等她到了孤儿院,就看到躺在前面草地奄奄一息的夏夏。
唐小瓷立马扑过去,“夏夏,你怎么样了?”
夏夏脸上全是泥痕,还有几处小刮伤。
景珩警觉地环视周围,院门紧锁,里面应该关着孩子们。
正当他想去看的时候,夏夏就醒了。
只见她艰难睁开一条眼缝,因为强光刺激而不敢全部打开。
“夏夏,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受伤了吗?”
唐小瓷语气焦急。
夏夏闻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就是没吓到了,工地突然来了个人,一直在破坏施工,还嚷嚷着要见你,我害怕孩子受伤就先回来锁门,结果再出门的时候却晕倒了。”
唐小瓷也注意到夏夏苍白的唇,她有低血糖症,看来是因为焦急而昏迷了。
想到这,她就抱起夏夏往里面走去。
而夏夏则在口袋里摸索,带出一串钥匙掉在地上。
景珩见状立马拿起,立马开门。
门一打开,里面几百只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外面。
一看是唐小瓷,大家又都放心。
唐小瓷很快就在橱柜里找到糖,塞给夏夏一颗。
她这才有所缓和。
“依依呢?”
景珩只认识依依,一进来没看到依依不禁疑惑。
此言一出,孩子们面面相觑,都说没见过。
唐小瓷心又悬起来,“她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突然夏夏想到什么,面色更是惨白,“依依早上和我一起去过工地,她说想再看一会儿,我就把她放那儿了。”
唐小瓷脸色骤变,“你在这待着,我去找依依。”
她转身就冲出孤儿院,施工的地方不远,跑了没几分钟便到了,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骑在弱小的依依身上,“你再说一遍!”
听到声音,唐小瓷才惊觉竟然是沈锡安。
“住手,你想对孩子做什么!你还有良心吗!”
她推开沈锡安,抱住剧烈咳嗽的依依。
沈锡安没想到后面有人,毫无预料地侧翻在地。
看到是唐小瓷,他却诡异地露出微笑。
“小瓷,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唐小瓷手收紧,看着他仿佛是个陌生人,只觉从来没有认清过他的真面目。
“我不是说了和你断绝关系吗!”
沈锡安看到她越来越冷的眼神,内心被狠狠刺到,可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人从后面制伏。
“沈锡安,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为了见小瓷,竟然做出这样事。”
景珩声音冰冷,尤其是看到还在发抖的唐小瓷,那股无名怒火愈演愈烈。
而沈锡安后脖突然被控制,下意识反抗。
“一直陪着小瓷的明明是我,你凭什么后来者居上,而且你之前明明看不上小瓷,现在又想吃回头草,凭什么!”
“那是之前,倒是你将小瓷当做商品随意规划所属权,你明明知道她最讨厌这些!”
景珩手上更加用力,好像要把他掐死一般。
唐小瓷见状立马抱住他的臂膀,“别杀他,景珩。”
景珩闻言慢慢卸了力。
而沈锡安也是趁这个功夫立马挣脱他的束缚,径直跑开。
“景珩,你少在这装好人,肯定是你唆使这个女孩来辱骂我,还逼迫我父亲跳楼!”
唐小瓷顿住,满脸疑惑地看向身边人。
却发现景珩双手攥紧,低垂着头,仿佛已经默认了。
她忍不住大声问:“你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可还不等景珩回答,身后的沈锡安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刀,在阳光下反射出银光。
唐小瓷因为背对着他,没有发现。
景珩立马冲上前,“你想干什么!”
唐小瓷被拉到身后,这才看到冲过来的沈锡安,眼里全是复仇的火焰。
可下一秒火焰熄灭,转为一片死寂。
沈锡安嘴角不断流出污血,他的腹部被刀刺中。
而刀柄就在景珩的掌心中。
“小瓷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选我,你明明答应我会等我的!”
沈锡安有气无力地诘问,身体慢慢滑落。
唐小瓷震惊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上前查看。
“锡安哥,你……你怎么样。”
“小瓷,你终于肯叫我锡安哥了,我这样腐烂的人生终于还是走到头了。”
这几天沈锡安一直在想唐小瓷,甚至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懦弱,小瓷才不会选择自己。
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向小瓷赎罪,却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放进黑名单。
那一刻沈锡安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他还以为唐小瓷说再也不联系只是气话。
没想到他真的被抛弃了。
如果没有唐小瓷,沈锡安也不想再苟活下去。
“没事的,我去叫医生。”
唐小瓷捂住沈锡安的腹部,结果却有更多鲜血流出。
沈锡安看到心爱的女孩儿为自己落泪的样子,突然笑了。
“谢谢你最后还是在意我的,我这几天总是想起我们小时候,想到那些一起放风筝、堆雪人的时光,还有院长奶奶,我终于可以去找她赎罪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哥哥,对不起小瓷。”
说完沈锡安大吐一口鲜血,过往的一切,走马观花似地在脑海里重现。
“小瓷,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了秦老爷子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手套什么时候破了,你相信我。”
他看着唐小瓷,满眼愧色,随后又慢慢阖上了眼。
唐小瓷早已泣不成声,沈锡安是自己童年最好的玩伴,也是自己因为替嫁而抑郁不得志时,开导自己的人。
至少在景珩还阴晴不定的时候,是沈锡安给予了自己温暖。
正是过去的美好和之前发生的事所产生的矛盾,让唐小瓷一时间无法接受,才选择先和沈锡安断绝关系。
她本来打算等一切结束再找他谈谈,可没想到现在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锡安哥,你快醒醒!我相信你。”
唐小瓷捧着沈锡安的脸,忍不住后仰。
景珩上前,抱住她却被猛地推开。
从刚刚开始他就像一个局外人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把刀怎么就到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