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齐家老宅,唐小瓷摘下墨镜和帽子。
一下车,她就远远看见齐老爷子在一旁浇花,到底岁月不饶人,爷爷肉眼可见地苍老了不少。
“爷爷,我回来了。”
唐小瓷走近,朝老爷子笑了一下。
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心浇花。
唐小瓷无奈只好拍了拍爷爷,又重新喊了一遍。
父亲之前也说过,爷爷耳背越来越严重了,上了岁数估计都有这个毛病。
看到唐小瓷,老爷子原本浑浊的双眼绽出异彩。
“瘦了呀你,一会儿让小陈好好给你煲个汤。”
老爷子上下打量自家孙女,眉头皱起。
唐小瓷摇头,扶着老爷子进屋。
“这次打算待多久啊。”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光是这几步都够呛,还亏他一直坚持锻炼,就是希望能多坚持一会。
唐小瓷倒好茶,闻言浅笑,“不走了,我想多陪陪您。”
老爷子眼角的皱纹迅速堆起,大笑了几声。
“那就好,今天高兴陪老爷子喝几杯!”
齐英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平时他都管制着,如今小瓷回来,他倒没了阻拦的理由。
老爷子没喝几杯就被齐英海拦下,“你爷爷不能喝了,我先把他带走。”
“没事爸,不用管我。”
唐小瓷抿唇一笑,等父亲扶着半醉的老爷子回房,她才放松下来。
看着周围的花丛草地,她内心唏嘘。
她不由自主就想到起当年一群人也是在这里,庆祝景珩出院。
可惜现在物是人非,唐小瓷与他们已经不怎么来往,想来惆怅得很。
她举杯,对月邀影,酒过三巡后脑子开始发昏。
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她的一声苦笑。
隔天她都不知道怎么躺在自己房间的,醒来还伴着阵阵头痛。
但她强撑着坐起来,毕竟今天原本计划好去孤儿院一趟。
齐英海看见女儿,顺势将桌上的醒酒汤捞起。
“昨晚怎么让你喝都不喝,头痛了吧。”
齐英海一面吐槽,但难掩心疼。
唐小瓷也不回嘴,乖乖喝完,“爸,我出去一趟。”
看到父亲神色一愣,她在他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我是去孤儿院。”
齐英海立马哦了几声,神色不自然。
唐小瓷也不多说,她知道父亲估计以为自己是去找景珩的。
驱车到孤儿院并不要多久,她却觉得路途漫长。
她径直开到新建孤儿院门前,不禁眼前一亮。
走时还是一片白墙,现在却刷上五颜六色的漆,有些还歪歪扭扭并不规整,看上去像是孩子亲手刷的。
坚固的铁栅栏在外面围了一圈,依稀窥得里面有操场,篮球框等设施。
唐小瓷不禁感慨夏夏的能干,说实话这两年她对孤儿院了解并不多。
正想着,夏夏就从院内出来。
“瓷姐!”
四目相对,夏夏率先喊了起来。
她激动地跑过来打开院门,“瓷姐,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唐小瓷歉疚一笑,提了提手上的礼品,“走,进去说。”
夏夏二话不说就将人往里面引。
“辛苦你了夏夏,这新孤儿院就是不一样啊。”
唐小瓷边走边在里面观望,就连四周的墙壁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能最大限度激发孩子们的创造力。
“只要有钱,谁都能做,你走后,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筹资给了我们笔巨额捐款,咱们孤儿院也是越来越好。”
看着夏夏侃侃而谈,唐小瓷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又对那笔捐款心生疑惑,不知为何,现在她宁愿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虽如此想,她终是没表露出来。
“以后也会更好的。”
感叹完后,两人也走到院长办公室,周围的装潢和之前完全不同。
“这里终于等到它真正的主人了。”
夏夏将椅子转了出来,皮椅上闪出崭新的亮泽。
唐小瓷向前走了几步,眼里全是笑意。
“谢谢你。”
但唐小瓷也没坐下,而是压住夏夏往椅子上坐。
“孤儿院交给你我放心。”
夏夏嘴巴微张,想站起来却被压了下去,最后只能妥协。
“夏夏,我现在已经没办法把精力放在孤儿院上了,我需要一个帮手,而这个人只能是你。”
唐小瓷眼神坚定,她回来也是想看看孩子,还有就是将孤儿院托给夏夏。
几番推辞,她终于还是应下了。
而唐小瓷也如释重负地去看了孩子。
转眼间依依已经长大了不少,看到她虽然腼腆,但还是立马就亲热起来。
晚上唐小瓷在孤儿院开庆祝晚会。
很多人都好久没看到她,忍不住上来聊天。
其中依依最激动,但他明显是想单独和唐小瓷说。
所以唐小瓷在和一批孩子们聊完后,就将依依抱了过来。
“你有话和我说吧?”
依依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小眼神左右飘忽才吞吞吐吐地倒出几个字。
“小瓷姐姐,你和那个叔叔是不是因为我才分开啊。”
唐小瓷一愣,明明他只是说了个称谓,却灼得自己心头发烫。
“瞎想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依依明显还不放心,眉头皱起,“但是……”
“好了,你就别多想,乖乖读书,以后来我身边工作。”
唐小瓷阻止依依再说话,因为她怕马上自己也要出现破绽。
直到离开孤儿院,她心中那股异样才慢慢消散。
隔天,唐小瓷就到齐家公司视察情况。
根据齐英海的意思,是想要她来接管齐氏集团。
“你的成绩我和爷爷都看在眼里,你完全有实力担任总裁一职。”
出门前齐英海还在和唐小瓷嘱咐这件事。
唐小瓷知道他担心自己,摇了摇头,“我明白。”
等真正坐到齐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的椅子上,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中忍不住澎湃,她确实回来了,而且还留在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而另一边景珩早已在办公室开启了地狱模式。
随着越来越严厉的选拔制度,青山集团几乎垄断了各层精英。
但不少人还是对这高压环境颇有微词,陆池反映过几次,景珩全都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