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那女的还是不肯走。”
寺庙内,小沙弥对一名穿着橙黄色袈裟的老僧说道。
老僧身材纤瘦、眼皮低垂,细小的眼睛里时刻透露着悲天悯人的慈光。
“阿弥陀佛。”老僧低宣一声佛号,侧头看向小沙弥:“她跪了多久了?”
小沙弥连忙回答:“该有一天一夜了,昨晚有场大雨,我偷偷看了眼,依旧寸步未移。”
“可有赠伞?”老僧问道。
小沙弥愣了一下,旋即低下头双手合十道:“徒儿知错。”
“真知错了,就该把人家请进寺来,倒杯热茶,准备些斋饭。”
老僧说着,缓缓离开蒲团,双手低垂着向大门走去。
夏禾觉得自己发烧了,这次应该是真的发烧。
为了体现诚心,她从昨天早上就一直跪在这灵隐寺的门前,哪怕昨晚天降大雨,她也没有动用一丝真炁抵御。
以她的实力,只是淋雨还不至于生病。
但一天一夜没合眼加滴水未进,再加上昼夜的冷热交替变化,就是铁打的人儿也要出问题。
现在只是发低烧,这身体已经是相当好了。
不过夏禾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在昏迷之前,她肯定不会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跟张楚逸较劲,或者说想向他证明什么,但她确实打算做出一些改变。
或许这个改变在旁人看来无比可笑,甚至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给她这个机会。
但至少将来面对张楚逸的时候,自己能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曾经也努力过。”
当然,按照他的话来说,努力了也不一定有好结果。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上的事,又有哪件是努力了之后,就一定有好结果的呢?
所以夏禾也没奢望太多,只是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哑————”
禁闭的寺门突然敞开,精神恍惚的夏禾抬起头,看到了她这次到灵隐寺来的所寻之人,立刻闭拢双手喊道:“解空大师。”
“阿弥陀佛。”解空双掌合十还礼,接着问道:“夏施主,你在寺前已经跪了一天了,到底所为何事。”
夏禾打起精神道::“求大师指点迷津!”
解空面无表情道:“你凭何来找贫僧指点迷津?”
“凭一颗求真向善之心。”夏禾眼神虔诚。
解空脸色稍霁:“那夏施主要贫僧指点什么迷津?”
“我该如何控制内心的欲念,达到超脱?”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夏禾茫然,不懂大师是什么意思。
“灵隐寺外有不少闲置的小舍,夏施主若是想不明白,就挑一间先住下吧,要用斋饭,直接进寺即可。
此外贫僧每天都会在殿里讲经,若是施主有意,也可来听听。”
解空说完,转身而去。
夏禾闻言大喜,朝着解空的背影稽首而拜……………
“什么,陆家老爷子又办寿?”徐四向着电话那头大声确认道,“不是前两年才办过一百一十岁大寿吗,这么快就满一百二十了?”
“陆老爷子有钱又有面儿,寿辰到了还不兴人家办寿啊?”赵方旭笑呵呵地说道,“这次人家可是请了公司的,经组织研究决定,就派你带人去赴宴了。”
“我?”徐四将嘴里的香烟拿到手中,“陆家在杭州,那儿不是老窦的地盘吗,要去也是他去啊?”
“老窦事务繁忙,走不开。”赵方旭听出徐四的推脱,冷哼一声道:“你还别不耐烦,要是实在不想去,我就联系西南的老廖了。”
“老廖?”徐四差点笑出声来,“他那凶神恶煞的派头,知道的是祝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寻仇呢,要派也是派任菲啊。”
赵方旭咧嘴笑了起来:“嘿嘿,人陆家也请了任家,任菲就是任家的代表,这会儿只怕是已经上飞机了。”
“您说啥!”徐四登时来了精神,“任菲她这次也要去赴宴吗,你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
“你不是不想去吗?”赵方旭冷笑连连。
“我哪有说不想去啊,我只是不想挤了老窦的资格,既然老窦去不了,那我就代替公司,去给陆老爷子贺寿,保证不会给您丢面儿!”徐四边说边拍了拍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赵方旭沉声道:“随你怎么样吧,不过这次张楚逸得跟着一起去,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请了的。”
徐四眉头顿时皱起:“带小张过去怕是不妥吧,到时候那么多的掌门族长……”
“怕什么?老天师也在,其他人还能翻天不成?
尽管赴宴就是,真出了问题,找我!”
说完,赵方旭挂掉了电话。
“赵董声音也忒大了些吧。”徐四掏了掏耳朵,一边吐槽一边给张楚逸发了一条信息。
这个时候,张楚逸还在办公室里看资料,熟悉公司的各个部门和职位。
目前他的职位和三哥一样,也是华北大区负责人的助理,性质跟秘书差不多。
按理说他一个新人是不可能升得这么快的,最起码也要先在基层干两年,等熬出了资历才能进行升迁安排。
不过有关系,那么职位的事就没关系。
徐老爷子在公司干了几十年,论资历论威望,不比那七个董事差。
在任的时候,华北大区说是他的一言堂都不为过。
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但想安排一个负责人助理的职位,也只是说句话的事儿。
所以张楚逸走马上任这几天,公司里面虽然议论纷纷,但大家伙见面时,对他的态度都还是相当客气的。
除了职务,这几天四哥还带他买了新衣新鞋新手机,整体形象和和前阵子相比,算是鸟枪换炮了。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公司的文职人员薪酬普遍不是很高,也就五六千上下的样子,只有在出外勤的时候会有特殊津贴。
外勤任务危险度越高,津贴就越高。
所以张楚逸在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已经想着啥时候能出趟外勤,赚赚外快了。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张楚逸掏出来看了两眼,顿时喜上眉梢:“嘿嘿,这不是孩儿想吃奶,娘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