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让我家这狗崽子给你做饭吃,今晚让他给你打洗脚水!反正这两天你徐叔叔就先休息,家里活都让这狗崽子干!”
沈惊觉薄唇抿了抿,眉骨跳了跳。
洗脚水,不是不能打。
饭?让他做饭?
老头子莫不是觉得自己太长寿
“爷爷,我”唐俏儿踟蹰了一下,眸光闪烁。
正当她脑子里拢词儿的时候,谢晋寰忽然脚步不疾不徐地上前,唇角一勾,透出温润儒雅,特别讨长辈喜欢的笑容,“沈老先生,今晚俏俏恐怕不能陪您了。”
“怎么?”沈南淮皱眉。
谢晋寰深深叹息,满目温柔与心疼地看着唐俏儿略显憔悴的容颜,“俏俏今天,刚为我二哥做了一场大手术,站了将近十个小时,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险些昏厥。”
“什么?!”沈南淮满目惊愕,身子向前猛倾。
沈惊觉也惊呆了,心尖狠狠揪起。
不可理喻,难以置信种种情感,令他的眼神错综复杂。
她刚刚做了一台大手术?难怪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脸色也不好,像生了病一样。
沈惊觉下颌线变得僵硬,薄唇缓慢地微微张开。
想说什么,可他话就那么干涩地咔在喉咙深处,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在别扭什么?他在迟疑什么?
“所以,我现在要带俏俏回家了,我家就在俏俏别墅的后身,正好顺路。”
谢晋寰手臂虚揽在唐俏儿肩上,并不触碰她,当着沈家人的面拿出了绅士风度,“沈老先生,我知道您喜欢俏俏,也心疼俏俏。但俏俏毕竟已经跟沈总离婚,再让她在您家里住,和沈总在同一屋檐下,我身为旁观者看着,也觉得实在不太合适。
若您真心疼俏俏,应该多替悄悄考虑几分。”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可是把沈南淮心里一股火勾了起来,连同沈惊觉,如同寒渊的墨眸也涌动着怒意。
哪个小辈敢这么跟他讲话,哪个敢如此狂悖?!
沈惊觉眉宇深拧,冷着张脸刚要反驳,唐俏儿却在这时美眸沉定地道:“阿晋,爷爷是我的亲人,他做一切都是为了我着想。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哎哟哟!沈老先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您,真是缘分啊!”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谢政龙带着秘书步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
唐俏儿不禁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不愧为财团掌舵人,前脚还在为宠爱的儿子成了残疾哭得昏天黑地,后脚在外人面前就能谈笑自若,气定神闲。
也能理解,毕竟沈家和谢家是多年死对头,谢政龙不可能在商业对手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政龙,听说你二儿子身体出了问题,不要紧吧?”沈南淮面露关切地问。
“我们阿琛出了车祸,确实刚开始情况不怎么乐观。”
转而谢政龙感激地看向唐俏儿,“但俏俏一双妙手已经帮阿琛渡劫了!
别人家不知道珍惜悄悄,别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我管不了。但俏俏对于我们谢家,可是天将福星,是要供起来的!我和唐董是把兄弟,俏俏我也自然是当做亲女儿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