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有生以来头一回产生了虚荣心,他突然想给霍如熙那货拍下来发过去。
谁说只有你能来,看,老子也进来了!
“沈惊觉,你在到处看什么?”
唐俏儿诧异地瞥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眼神,很像做贼。”
“抱歉。”沈惊觉连忙收回目光,觉得自己又失态了。
“除了二楼左侧最后一个房间不能进,其他的你随便选随便住,厨房冰箱里有一些阿溯留下的食材,想吃的话自己做吧,我这儿没厨子。”唐俏儿淡淡地说着,转身往楼上走。
“为什么那个房间不能进?”沈惊觉傻乎乎地问。
“因为那是我的卧室。”
唐俏儿忽地驻足,似笑非笑地回眸瞅着他,“你放心,我没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也没什么忘不掉的旧人,你要想进我卧室参观参观,现在也可以。”
她鬼使神差地,就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想起那些直到现在还被他好好珍藏在书房的,某些人的旧照片,她的心又传来避无可避的痛楚。
就是因为,还在意,所以才忍不住挂在嘴边,带着机会就要恶心他一下子。
她唐俏儿只是凡人,更不是圣人。
还不许她耍耍脾气,使使小性吗?
“俏儿”
沈惊觉眸光泛起湿润的红,他知道她还在为那别墅的事难受。
可与此同时,他心底又点燃了几许希望的火苗。如果唐俏儿心里真的没他了,如果像她说的,他们重新走在一起只为仇恨,那她完全没有必要提及这件事。
她提,就说明她在意,在乎他的过往,在乎他
“你自便吧,我先上楼了。”
唐俏儿的嗓音明显沉郁暗哑了几分,“希望你快些调整好心态,我们的一场剑舞,已经要开始了。”
“俏儿,那别墅我已经卖掉了,里面的一切,除了我母亲的照片,我已经全部销毁。”沈惊觉胸口如被巨石压着,几乎喘不上气来。
唐俏儿眉目清清冷冷的,“跟我没有关系,那都是你的私人物品,你愿意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我知道,它们的存在伤害了你。”
“那也是你想让它们存在着,是你舍不得。”唐俏儿轻笑一声,听起来好像挺释怀。
“我全然忘记了这件事,那栋别墅我也早早让阿羡卖掉,只是他一直没腾出空处理。”
沈惊觉自知解释苍白无力,但他还是舌底泛苦,红着眼睛不断地解释,“那晚,我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一点印象没有。
我那个样子如熙不好让我住酒店,也不能送我会观潮,他只记得我有这个别墅,所以没有问我的意见才把我送去那儿”
“沈惊觉,我说了,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唐俏儿闭上杏眸一抬手,示意他别说了,“好了,我累了。”
“怎么没关系?你难道没有因为那件事怨恨我?!”沈惊觉急得额上泌出细汗,呼吸都粗重了。
“我怨恨你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沈惊觉心口一刺,疼得他攥紧了十指。
“但现在我觉得,没什么可恨了,都过去了。”
唐俏儿迟缓地转过身,语调那么随意,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眼圈已经攀红,“沈惊觉,我们都向前看吧,就算是再痛的情感纠葛,在仇恨面前也不值一提不是吗?那只会影响咱们拔刀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