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寒几乎是瞬间回想起来了,先前沈离去见那个宋城的警局局长时,走的就是闵参的路数,他们会认识,他不奇怪。
但他们怎么会成了过命的交情??
傅应寒望着沈离,张了张口,最后只说的出来一句:“我可以解释,都是误会。”
沈离看看他,再看向闵参,服气的按住隐隐作痛的眉心。
片刻后她道:“去你的包间聊吧。”
傅应寒立即点头,上前一步,朝沈离伸出手去,“我那个……”
闵参胆子大了起来,见缝插针的一下子撞开他的手,遮住沈离看傅应寒的视线,“兄弟,这没什么好聊的了。方才我已经和傅三爷明明白白的聊完了,他告诉我规矩更重要,不可能会将那人的消息告知我,咱们可以直接走了!”
傅应寒:“………”
沈离眉心一跳,偏头看向傅应寒:“没有能聊的余地了?确实不能打破规矩?”
闵参将要开口说话,却听傅应寒道:“能聊。”
他:“???”
后面自遇见沈离和闵参起,就一直很懵逼的傅七:“???”
三爷,您在说什么啊?!
不是已经确定不和这玄门人合作了吗?!
傅应寒直接拽开闵参,到沈离面前,看着她道:“可以商量,走吧,嗯?”
沈离看了眼茫然的闵参,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带路。”
傅应寒颔首,转身往回走,沈离随即跟上。
闵参、傅七及一众保镖们面面相觑,满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跟上去。
回到包间里,傅应寒引沈离在沙发前坐下,温声问道:“吃过午饭了吗?想吃点什么?”
“我在另一个包间吃过了。”沈离说道,随即看向跟进来的闵参,傅七等人都在外面候着,她道:“你不是来求教消息的吗?愣着干什么?”
闵参不是很相信,犹疑的过去在沈离身边坐下。
傅应寒微微蹙眉,看闵参的眼神微冷。
闵参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瘆得慌,他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最后看现场身边的沈离,福至心灵的离远了些。
别是他这大兄弟活过来后,身上还有怨气吧??
那确实很伤玄师。
嘿,还真没有那种瘆得慌的感觉了!
“傅三爷,您确定能商量?”闵参迷惑的看向傅应寒,“您刚才可还说长生库的规矩摆在那儿,不能破呢。”
傅应寒望着沈离道:“可以特事特办。”
闵参:“………”
对他兄弟可以商量,对他就不行??你简直不要意思太明显!
沈离觉得很意想不到,不由问道:“你真是……天算行首?”
傅应寒点点头,笑了声:“不像吗?”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作为傅家人,竟然会掺进黑市里。”沈离说。
先前沈离也在京中待过五年,对京中的布局很清楚。原先京中只是有四家古族,但后来又有一家异军突起,势力迅速增长,才与这四族并称五大姓。但四族和五姓还是不一样的,原来的四古族跟珍惜自己的羽毛,几乎很少掺和黑市这些行当。
傅应寒用手指碰了碰茶壶,见还温着,便倒了杯推到沈离面前,说:“这种茶安神助眠,放心喝,晚上不会睡不着。”
随即又对沈离解释道:“黑市这边,傅家原先确实没有涉及过,但我一年前为了些私事,想办法求见过天算前任行首,与之条件交换对方帮了我一个大忙。而对方对我提出的要求,就是要我替他接下这一行。后来没多久,他老人家去世了,我也就接下做至如今。”
“原来是这样。”沈离若有所思。
傅应寒嗓音轻柔的问:“那你呢?你也在查人造死灵的事?”
“也?难道你也在查?”沈离问。
傅应寒坦言道:“我半年前就发现了此事,一直在插着额,只是线索进展的很慢。”
沈离微愣,仔细回想,好像在卓导到古堡录节目时的当夜,傅应寒知道那人造死灵的事时,确实不怎么意外。
“你当时录节目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因为当时在场的也有特调局的人,我不是很看他们顺眼,不想管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事。”傅应寒解释道,“再者,我查了很久,都没怎么有收获,可见此事背后的水很深。我不想你牵扯进来涉险。”
沈离抿了抿唇,“那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你问了。”
“?”
“我答应过你,不骗你。”傅应寒望着沈离,柔声道:“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不骗你。”
沈离一怔,心口处涌上陌生又复杂的异样心绪。
只是不待她分辨清晰,一旁的闵参黑着脸道:“你们两人,敢不敢再无视的我彻底点!我还在这儿呢,我还在呢!你们不要搞的我好像个电灯泡,行不行啊?!”
沈离:“……”
傅应寒:“………”
难怪他看不顺眼这小子,自己不知道杵这儿很碍事吗?
沈离白了眼闵参,旋即问傅应寒道:“你既然也在查这个事,那为什么闵参找上你,你没把这线索告诉他?联手一起查,应该会有用点。”
傅应寒也很坦白的说:“他没用。”
闵参:“???”
“连我都成了僵滞的局面,他更帮不上我什么。与其叫他知道后影响我后面的计划,不如让他麻溜点滚。”傅应寒说。
沈离:“呃……”
倒也不必如此诚实。
闵参死亡凝视着傅应寒,说:“傅三爷是吧,你完了,绝对完了!从今往后,你要是能和我兄弟走到一起,我跟你爷爷姓都行!”
傅应寒:“………”
沈离打圆场道:“行了,闵参你不要添乱了。”又看向傅应寒,“那个知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们都在查,那我也不好再置身事外,说出来我听听,或许我会有办法。”
闵参怨念的望着沈离:“兄弟,你变了!先前你还说绝对不会帮我掺和进来呢!”
沈离自动忽略,傅应寒也自动忽略他,说道:“他要找的知情人,数月前曾我名下的长生库里典过东西,并留下了地址。临走前,她说日后一定会回来取走,求行里不要转手或者弄成死期。她存的东西非常特殊,是以行里经手的人就记住了她。”
“什么东西?”沈离立即问。
傅应寒道:“是一枚丹药。”
“药?这有什么特殊的?”闵参纳闷道。
傅应寒淡淡道:“此药药效特殊,常人单是闻到药香,就会失去理智,如果服下,会有难以想象的凶性和攻击力。”
“?那你们还敢存??”闵参吃惊道。
傅应寒说:“长生库只收货物,不问货物如何。再者,当时那人一并用密封的盒子装好了。直至一月前,突然有人来取走了东西,但来的不是那个女子。”
“你们给了?”沈离问。
傅应寒点点头,温声解释道:“在长生库取东西,凭的是收据,有特殊收据就可以。此人取走后,去了京中北边的天光墟,再未出来过。而那女子来典存东西时,写的地址也是天光墟。”
沈离目光微顿,那不就是鬼街?
所谓天光墟,每天清晨或半夜开始运作,天亮即完结的特殊集市。
位于京中北边,但有特殊的入口,也只有玄师知道能进去,普通人穷其一生都看不到,因而也怀疑其真实性,传着传着就成了鬼街。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改天我叫我的人去鬼街查查。”沈离话才说完,突然想起来了,“等等,肖怀森还在那边,忘了他了。”
傅应寒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拧眉:“肖怀森?他在这里??”
沈离起身,“我回去找找他,别叫他以为我出来去趟卫生间去出事了。你们继续。”说罢就往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