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一听,了然的说:“但你们最终还是找到了?”
闵参点头,“而且是非常不可思议的遇见,你绝对想不到这个知情人是怎么遇到的。”
沈离懒得猜:“说。”
“其实我先前已经跟你提过,这个知情人是个年轻女人,而我在岭南那边查制造死灵案的时候,是因为一起凶杀案发现了人为制造死灵的痕迹,才开始查的。这个年轻女人则是那起案子死者的亲妹妹,据我当时查的结果来看,她在她哥哥的死亡现场出现过,并且极有可能目睹了她哥哥的死亡全过程。”
顿了下,闵参道:“但我后来确实没有想过,她竟然去过黑市天算一行的地方存过东西,存的东西还是一枚那么特殊的丹药。知道这个后,我有怀疑,他哥哥的死亡可能就是因为那丹药,但他哥哥并没有真的服下丹药,于是她在目睹之后便带着丹药逃跑,千里迢迢的来到京中。”
“可这其实很奇怪,比如她一个岭南偏远地区的人 为什么会知道黑市的存在,还又能接触的到鬼街?”
按理来说,除非是道上的人,再或者是玄师,普通人很少有知道的。
但那姑娘瞧着挺普通,怎么会能知道这些?
难道对方还有什么比较隐秘的身份不成?
有这样的顾虑,闵参才想找信得过的沈离一起去鬼街看看。
见沈离很忙,他便先去鬼街那边打听,总算找到了几个相关的人,仅待之后和沈离一起去搞清楚就行。
谁能想到,楼家出事的那么快,沈离也一直没能腾出空来。
怕那些人又要跑,事情生变,闵参想着干脆他先去算了,要不是意外穆堂舟撞见问了嘴跟上,他就一个人进鬼街了。
事实证明,闵参找人陪他去,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我和穆堂舟顺着傅三爷给的地址找过去,又问了我先前找的那几个人后,最终我们到了一个地方——鬼街的十一冢。”闵参说。
沈离闻言,脸色微变。
十一冢她听过,是鬼街里非常神秘莫测,且厉害非凡的一个组织,里面也大多是玄师,个个都是顶级实力,随便出来一个,就可能力压单挑外面整个玄师界的那种。
最可怕之处,还在于玄术只是那些人所擅中最不突出的能力。
外面人谁也不清楚,十一冢的人到底会些什么。
再者,她听说过,十一冢存在的时间,比鬼街存在的时间还长,因此外面的人常常戏说,十一冢里绝对都是些老不死的怪物,不然怎么听不到他们主局之人更新换代的消息?
戏说归戏说,没人会愿意招惹上十一冢的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离稍稍坐直了上半身,问道:“这知情人怎么会在十一冢?她是十一冢的人?”
闵参摇头:“不算是。”
沈离问;“什么意思?”
闵参道:“我不光是找十一冢的地方,客气递上拜贴的时候,直接被他们给拒了。他们说十一冢的冢主们不见外人,也不欢迎外人进去。那我去都去了,既然查到人在那里,总不能见不到人就走吧?所以我……”
后面的话,闵参语气微妙的顿住。
沈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你干了什么?”
穆堂舟见缝插针的说道:“这我知道。我们打听到,另一条街上的赌场,就是十一冢的门人开的,所以他直接去砸场子了。”
沈离:“………”
谁他妈给你的勇气,敢砸十一冢的场子?
闵参反驳道:“我那可不叫砸场子,分明是和他们切磋赌技!”
穆堂舟吐槽道:“你都不会赌,十把里输了九把,唯一赢的一把还是我出面的。”
闵参瞪他:“说的好像你多会赌似的!你赢的那把还不是因为出老千,还被他们看出来了!”
“是啊,我又没说自己很厉害。再说了,你都说十一冢多么多么厉害了,他们发现我出老千不是很正常吗?”穆堂舟无辜的摊手。
闵参实在忍耐不住了,拍桌而起,“你都知道他们很厉害了,那你怎么敢出老千的?!”
穆堂舟难得的叹息,“如果我不搞点事,你觉得你能见到十一冢的人吗?他们会出面见你吗?”
闵参一噎。
穆堂舟自然而然的说:“我分明是为你好。”
闵参磨牙:“为我好?那为什么他们出来后,你还挑衅他们,说有本事就打死我们?!”
穆堂舟理直气壮:“我能打啊,他们又碰不到我。”
被闵参打折胳膊,只是他心甘情愿的,又不代表他很垃圾。
闵参闭目强压暴躁:“你能打是吧?那为什么他们的人出来后,你他妈跑的比狗还快!”
“拜托,他们一人拿一把ak啊!”穆堂舟愤而起身,“不是你说他们是玄师吗?我怎么知道你们玄师干架还带冷兵器的!老子是能打,不是蠢。遇上这种不跑干什么?等着被爆头吗??”
闵参:“……”
沈离:“……”
话音一转,穆堂舟又说道:“况且,当时老子又不像你,只顾着看他们了。老子当时还发现,有个人在暗中偷偷看我们,不说对我们有什么敌意了,绝对是在打量着我们什么。”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能帮他们,而且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在十一冢内的那个知情人。
毕竟他们当时闹的那么大,一开始还就说明了去干什么,那个知情人知道他们是来找她的很正常。
而且她当时处于一种应该是被幕后之人追杀的境地,连他们都差不多幕后之人是谁,她应该更不知道,然而没有哪个人是想死了都死的不明不白的,所以那知情人少不得会出来在暗中看他们是谁,万一真是幕后之人,就可以报仇。
穆堂舟当时则及时打掉了他和闵参的面具。
他们两个人的脸,实在太有辨识度了,很少有在道上混的不知道他们是谁。
果不其然,十一冢的人也迟疑了。
穆堂舟猜,也正是因为看到了他们的脸,所以躲在暗中的那个知情人出来喝止了。
但出来的不是他们预测到的女人,而是一个眼生的男人。
他说:“我知道闵副门主,我相信他。他们是来找我的。”
听完穆堂舟说的,闵参被噎的很难受,既想反驳,又找不出反驳的点来。
沈离抹了抹脸,服气的问:“后来呢?你们见到她之后,都聊了什么?”
穆堂舟道:“这我可不知道了,那男人就信闵参,他们谈话的时候,没让我跟进去。”
沈离看向闵参。
闵参压着脾气坐回去,道:“我先问了她是不是十一冢的人,如果是的话,怎么会在岭南。他说不是,他和我们在找的那个女人。是朋友,按她所说去天算一行取东西,然后打开后,里面有附带的一张纸条,指引他去鬼街十一冢避灾。他到了之后,十一冢的人只是看了看那纸条,什么都没说,就让他们进去了。”
“就在我们去找他之前,其实已经有几拨人想去找他带走,都没拦下。他本来想逼问那些人是谁的人,可他们都自裁了,没有给他机会。后面他就一直躲在十一冢里不敢走。”
“直到我们的到来,他看到了我。我曾经和那个女知情人联系过,应该是对方告诉他,可以信任我,所以他才出来见我们的。”
沈离静静听完,问:“那个女知情人呢?”
闵参摇头:“那个男人说他不知道那人在哪儿,他其实也在等着那女知情人去找他。但许久都没有消息,他猜测,她应该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