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低了头,他心里自然是清楚朱竹清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竹清,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朱竹清是真的没有想到戴沐白现在的脸皮却是如此厚了,听着戴沐白的话,朱竹清不屑笑了一下。
“苦衷?”
戴沐白狠狠地点头,想要博得朱竹清的同情,可他忘记了什么似的。
“你的苦衷就是不在意那个与你生死绑在一起的人?对吗?你的苦衷就是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就扔下她逃离,对吗?你的苦衷就是在自己二哥身死被吓得连夜跑路,不参加自己哥哥葬礼,对吗?”
戴沐白面对朱竹清的灵魂三问,羞愧地低了头。
看着戴沐白低了头,朱竹清冷哼一声,声音不在那么柔美。
“让我来替你回答吧,她的生死关你什么事,本就是一场政治联姻。即便她死了,你也一样活的好好的,至于为什么,因为你懦弱,从来不敢抗争。”
“竹清,我错了!那时候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朱竹清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戴沐白,越是如此,戴沐白越是不敢看朱竹清的双眸。
他害怕了,当他真正得知朱竹清就是那个人的时候,戴沐白欣喜若狂。
可如今面对朱竹清的灵魂拷问,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许是认识到错了,可已经晚了。
“竹清,你听我说……”
眼瞧着朱竹清就要离开,戴沐白伸手想要去拉朱竹清的手。却被朱竹清一个冷冷的眼神楞在了半空,终归是收了回去。
朱竹清心中默念着:行呀,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或者说编一些让我可以接受的话。
戴沐白悻悻地说道:“竹清,我知道自己错了。只是当时为了自保,我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不知道上次回国听到你的噩耗,我有多伤心。”
朱竹清冷笑了一声,还真是的哪个世界的渣男都会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而戴沐白的说辞却在朱竹清的意料之中,对此,朱竹清觉得戴沐白一点新颖都没有。
好歹找一套更好的说辞嘛,或者大方的承认自己懦弱,自己当时就是害怕就那么难吗?
朱竹清原以为自己的努力变得强大会改变戴沐白,没想到自己是想多了,即便自己拿到星罗皇家学院新生赛第一,也无法改变戴沐白胆小怕事的性子。
当初为了抗争戴维斯和朱竹云带给自己的困境,朱竹清不惜以弱小的身躯来对抗。结果比自己更强更年长的戴沐白却是怕了,打那时候起,朱竹清觉得戴沐白没什么可以留念的。
“呃?自保?”
“是的,我完全是为了自保,我以为只要我逃离。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谁曾想他们居然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努力变强再回去替你复仇,竹清……”
戴沐白越说越激动,同时也带着几分强硬,只是朱竹清越听越觉得虚伪。
连忙做出一个暂停手势,打断了戴沐白的话。
“怎么样?竹清!”戴沐白有些疑惑地看着朱竹清,不太明白为何朱竹清会打断他。
“戴沐白你不觉得说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吗?替我复仇?哈哈哈——”
朱竹清原本的好心情此刻荡然无存,嘴角竟泛起一股浓浓的苦涩。
复仇,说的真好听啊,可朱竹清又岂会不知道戴沐白在天斗的所作所为。
“我,我说的是真的……”
“停,戴沐白,你别以为我在星罗没有关注你在天斗的所作所为。”
朱竹清内心深处的洪荒之力爆发了,更是这些年来对戴沐白的行为感到可耻。
朱竹清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若不是理智占据,只怕一巴掌已经呼他脸上了。
“戴沐白,你别告诉我你在天斗左拥右抱也是为了替我复仇。”
“竹清,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乱说的。”
“乱说?意思就是你在玫瑰酒店抱着的两个女人也是我看错了?我的眼睛欺骗了自己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乱说?你可别告诉我,这也是为了自保?”
朱竹清本能压住的怒火还是爆发出来了,本不想去说这样的事。
小小年纪花天酒地,当她看到那一幕时,朱竹清反而释怀了,不知为何内心觉得空旷了许多。
“我……我不这样做戴维斯又岂会不在关注我。”
“自保的方式有很多,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你当我傻吗?还是觉得我好骗?”
朱竹清不想在听戴沐白狡辩下去,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戴沐白却胆大地拉住了朱竹清的手,朱竹清这一次将内心深处隐藏的怒火化作手中的巴掌。
清脆的声响让四周归于寂静,五根手指印深深印在戴沐白的脸上。
戴沐白傻傻地愣在原地,朱竹清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望着淹没了一切的夜幕,戴沐白发出一声“啊——”长长自责之音。
身体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此时也不知道是上天故意捉弄还是戴沐白被天道抛弃,还算晴朗的夜空竟下起了大雨。
翌日,一则为了避免在学院看到戴沐白,朱竹清早早就出发去了索托城。
二则是为了看看索托城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带上面露,虽说才十二岁的朱竹清个子却不太低,旁人根据身高也是分辨不出她的年纪。
经过打听,朱竹清来到索托城最大的交易市场。
步入其中,看着琳琅满目各式各类的物品倒是有些小瞧了索托城。
朱竹清一边闲逛一边也在寻找自己的目标之物。
在一个不起眼的摊位上朱竹清发现了自己炼制药液所需要的一种药材。
“老板,这个怎么卖的?”
朱竹清将那株药材从摊位上拿起,开口询问价格。
老板慵懒地看了一眼朱竹清手上的药材,伸出一个手指头。
朱竹清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多少,面具下的朱竹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给多少。
“姑娘,你是第一次来交易市场吧?”
老板看到朱竹清拘谨的模样,心中也开始了自己的盘算。
朱竹清没有回应,确实自己是第一次来交易市场,并不清楚里面的规矩。
可自己若是承认,说不定对方就会说出很贵的价格,早知道当初也该跟着破之一族的族人出去看看。
“怎么?姑娘,难道我说错了吗?”
老板慵懒地扇着手里的扇子,眼神里流露出的神色朱竹清也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