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秦昭到底什么意思!”武世伟怒火中烧,吓得华夏使团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几秒钟后,最为熟悉武世伟心思的吕亮低声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再想办法见一见唐帝?”
武世伟怒火消散了些许,摇摇头道:“唐帝我们都求见多少回了,他哪一次愿意见我们?”
武世伟来回踱步,突然停在了原地向其他人征求意见,“你们呢?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其中一名头发略微花白的老者扶了扶眼镜,“武副部,我认为眼下这个情况,如果想有所改变,只能走进宫面见唐帝的路,尽管这条路不好走,但却是唯一的路了。”
“我不是说了嘛……”
老者不等武世伟说完,打断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唐帝不愿见我们,是我们在见到秦昭之前,但如今我们已经与秦昭谈了都一周了,唐帝那边有些许松动也说不定……”
“怎么讲?”武世伟听出了些门道,让老者继续说下去。
“外界都传唐帝无能,秦昭一人把持朝政。唐帝心里真实的想法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从之前的情况看,唐帝或许对秦昭还真是非常忌惮。但一个皇帝,怎么可能真的甘心如此,先前的举动,会不会是做给秦昭看的呢?如果唐帝有什么心思,我们华夏难道不是他的一次机会么?”
代表团的人不少人纷纷点头,觉得老者的分析有道理。
武世伟若有所思,“那你认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这是对老者的肯定,他自然不失时机进言,对于他将来时日不多的从政生涯来说,这一次很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加重对宫里人的贿赂,这是我们信息传达的途径,不能放。二是让唐帝得知秦昭与我方的谈判进行得并不愉快,甚至是引起华夏极大不满。最重要的是,想必秦昭与徐潜的关系唐帝那边也是知晓的,我们可以渲染一下,将秦昭之所以与我们谈不下去的原因归结为他早与徐潜沆瀣一气,两人之间有狼狈为奸互送利益之嫌。如果唐帝真的有意除掉秦昭,那么就不可能不借助我们华夏的力量,也就必然会接见我们。”
“好!”武世伟脸上出现了兴奋之色。如果这次能成,那可就是一石多鸟的局面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与唐帝把酒言欢,以及回到华夏得到上级大力嘉奖的情景。
这时,代表团中一名中年人提醒道:“可是大家别忘了,唐帝一直都是反对与华夏合作的,这半年来,大唐与华夏的摩擦,全都是唐帝的授意,而秦昭一直在努力缓和两国的关系,合作大于相争也是他提出来的。”
中年人的意思很明白,也很合理,但此时武世伟对秦昭意见很大,哪里听得进这样的意见。
“秦昭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武世伟一句话就让中年人无言以对。
“这种没有建设性的话以后少说。而且,对于唐帝的评论,全都是捕风捉影,你们有谁见过唐帝?我跟你们说,整个华夏就没人见过,唐帝如何如何,全都是秦昭控制了舆论给我们设立的形象。大奸若忠,我看这个秦昭就不简单。唐帝这条路一定要走,若是就这么回去,如何对得起华夏民众对我们的期望?”
武世伟一番话下来,不仅将大家对秦昭与唐帝二人的认知来了个大反转,还将面见唐帝提升了高度,谁还能说出个反对意见来呢?
与秦昭商谈的最初,一切都还是比较正常的,在当下的形势下,大唐与华夏不再争斗,而是共同面对凶狠强大的兽人大陆才是对双方最有利的决定。这也是双方谈判的基础。
只是在细节上,谁都想为自己的国家多争取利益。大唐综合实力明显强于华夏,秦昭自然认为大唐应该得到更多的利益。武世伟是奉命而来,其实上级给他的要求全是将徐潜这个因素计算在内的,否则首长叶总当时也没必要专门私下与徐潜交谈了。华夏要的,是正常情况下大唐方面不会同意的条件,所以才要打徐潜这张牌,虽然也不一定成,但总归是可以一谈。但武世伟偏偏就是要绕开徐潜去谈,结果便早已注定。
这也是秦昭一开始从武世伟的态度上感到他们并不重视徐潜之后,没有深究的原因。如果武世伟他们对徐潜非常重视,而徐潜不仅救了不少城镇,也救了秦昭自己,对大淩峡战役也有功,最后徐潜还生死未卜。看在这些的份上,秦昭很难不作出让步。但武世伟他们自己很主动的放弃掉了这些谈判的筹码。
法国,巴黎。
徐潜与千树坐在观光大巴上,心情很好。
千树这两天脸上多了不少笑容,她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想起那天两人的对话还是会心一笑。
“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回华夏?”
“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为何问我?”
“也是。你会跟我一起回去的吧。”
“对于我来说,哪里都一样。”
“你会跟我一起回去的吧。”
“……”
“你会跟我一起回去的吧……”
“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漂亮呀!”
“……”
“我好不容易从古界山拐回一美女,就这么留在法国,还不得便宜了那些以一夜情为家常便饭的家伙?”
“一开始我就说过让你带我回华夏。”
“我记得,只是担心时间一长你改主意了。”
“没改。”
“既然没改,好,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
“你要做什么?”
“嘿嘿,一不做二不休。”
……
千树总算知道什么是“一不做二不休”了。徐潜的意思是,既然都已经什么都全然不顾的在科西嘉玩了一星期,干脆就再花一个星期玩巴黎,以前看书看电视,无不将巴黎描写得如何如何浪漫迷人,简直就是地球上最不容错过的城市一般。既然都已经在法国,法国国土也不大,从科西嘉飞过去花不了太长时间,说走就走咯。
千树本就不是一个性子冰冷之人,只是变故让她对他人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甚至本能的用冷漠来保护自己,这也是她自己未能察觉的。旅游总是能令人愉快,特别是那种不差钱的旅游,加上是在盛名在外的巴黎。经过科西嘉海风的轻抚,如今加上巴黎艺术与浪漫的感染,千树也暂时放开了身心,全然将自己当做了一名普通的游客,享受着这一刻宁谧的时光。
突然,一阵墙体碎裂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影由一座五层建筑物内砸到了大马路上,惊得路上行人一片尖叫。
徐潜与千树当然会被吸引,两人都朝那个身影看去。
那是一个白人,很年轻,应该在二十岁左右,卷曲的棕黄色头发,个子不高,身材也比较瘦。
这人刚从地上爬起来,从建筑物内出来几个人,大摇大摆来到了年轻人面前。
“尼克斯,我已经让你打了一拳,按照之前说好的,你该给我参加游戏的钱了。”
“罗西,你个傻叉,我改主意了,现在我决定如果你能打赢我,才能得到钱。”那个叫尼克斯的青年得意洋洋,很是嚣张。
“罗西,你个软蛋,别以为钱是那么好拿的。你有本事就击败我们,否则别想拿到钱。”
罗西有些着急了起来,“可是游戏有规定,你们已经是玩家,要是我在游戏外与你们动手,我需要缴纳十倍的钱去参加游戏。除非你们答应能给我十倍的钱。”
“你做梦!”尼克斯笑道:“你要是击败我们,你只是能得到正常的游戏费用,我不会给你十倍的钱。怎么样,你敢不敢动手呢?哈哈哈!”
其他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