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麦酒最重要的就是麦汁,今年丰收眼下村子里最多的就是小麦,朝中收取赋税之后,各家存了两年够吃的粮食,余下的粮食都放在村子的仓库中储藏着。
要做麦酒需要从麦汁开始。
处理完一篮子的鸡爪,先将它们都放入锅中焖煮,再用新鲜的麦草榨出麦草汁递给李渊。
刚放下茶水,李渊看着一碗绿油油的麦草汁,「这是做什么?」
张阳收拾着麦草解释道:「喝了这个有助于降低血压,对您老的帮助很大,受益匪浅。」
李渊先是闻了闻,浅尝一口苦着脸,「一股草腥味。」
等于李玥有凉水将麦汁冲澹,放入一些饴糖搅匀。
李渊这才喝完了两大碗,老人家还是苦着脸。
「您老就当喝药了,这对降血压有好处,而且这个不好保存,一年就只有这么一次能这么喝,难得一喝的好东西。」
李渊擦了擦嘴,又灌下一口茶水冲澹嘴里的味道:「麦酒也如此难喝吗?」
「那倒不是,麦酒是爽口的。」
几个村子里的妇人扛着扁担带来了一筐筐的麦芽,十多筐麦芽放在地上,这些都是用来酿酒的。
张阳将这些麦芽洗干净放入一个个瓦罐中,再倒入水,先让麦芽与水发生反应。
【稳定运行多年的,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哥,咱们村子的汉子只能娶二十岁以上的女子?」
牛闯点头,「这都是骊山令吩咐的,少一岁都不行。」
「二十岁都还没嫁出去的人都是没人要娶的吧。」
李泰思量着,寻常女子二八年华都已经嫁出去了。
牛闯笑着点头,「也有几家原本谈好了婚事,知道我们村子直娶二十岁的女子,悔了原本的婚事要把女儿养到二十岁再嫁。」
李泰听着点头,「难怪周边几个县对我们骊山的闲言碎语这么多。」
「以前就和骊山令谈过这件事,就连骊山令都可以不要脸面,我们怕什么。」
这话听得李泰失声笑了起来。
牛闯又讲道:「孙思邈道长也说过,女子最好生孩子的年纪就是二十岁,早晚也就这么两三年而已。」
工坊的建设离不开牛闯的人手,而且牛闯手中带出来的人都精通工坊制造熟练工。
在建造事情上,李泰要时常与他商量才行。
将瓦罐中的麦汁都过滤出来,张阳对他们嘱咐道:「这些麦汁都放着等发酵,这些麦芽渣滓晾晒过后还能用来喂家禽,不要浪费了。」
侍卫听着点头去办事。
麦酒发酵还需要一些时日。
李玥吃着师母给的山楂,一家子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家。
最近朝中很忙,尤其是中书省,平时到了傍晚时分,在这里的官吏都离开得差不多了。
此刻中书省来来往往的官吏还是特别多。
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从早朝结束之后便一直坐在中书省处理各种政事。
一直到了夜深了,还有两三官吏干脆趴在了桌桉上打算小憩一个时辰,醒来再接着处理各部安排。
有个要发愤图强的皇帝,长安城各部官吏都围着皇帝打转。
一道道政令离开长安城朝着各个郡县而去。
早朝时分,张阳早早来到承天门前等着上朝。
张大象睡脸惺忪,「刚刚送来的消息,不出张尚书所料大素一行人行到半途就出现了症状。」
「停下了吗?」
「已经不再前进了。」张大象提了提精神,「正如张尚书所言,深入吐蕃之后便有这等情况。」
「什么情况。」
身后又传来李孝恭的话语声。…
这也没有办法,承天门前谈话被人听到也是难免了。
张大象向李孝恭说了吐蕃的事情。
听完一番话,李孝恭皱眉道:「这么说来大唐想要征服吐蕃岂不是不可能了?」
张阳抬首看着承天门没有答话,直到承天门打开众人这才走入。
要服就服,这人长年累月几乎都是踩着点来的,风雨无阻的许敬宗。
眼看到了秋季就要到来,长安城又到了最干燥的季节。
早朝进行得很顺利,张阳也顺利地站着补了一觉,没有人弹劾的日子总是舒服的。
下了早朝,张阳就向着左藏库而去,本想着给媳妇带两卷书回去看,此刻的左藏库前站着几个侍卫。
还有跟着李世民的老太监也在场
平日里这里都没人路过也没有过来。
「张尚书,陛下就在库房内。」
「那就等陛下看完书,我再进去吧。」张阳揣手打算站在门外等着。
今天的阳光还算是舒服,有些暖意也不会太热。
门前没有人路过,这里收拾过的地面和门沿依然显得老旧。
传来两声咳嗽,李世民便从库房中走出。
走到门口,李世民低声
讲着,「你就是从这里的书卷中发现的蛛丝马迹,从而推断出关中的赋税?」
「只是田赋而已。」张阳强调道。
其实朝中的主要赋税来源就是田赋,要说商业化都只有雏形的大唐,其他税收来源就显得少了。
「看陛下心情不错,看来关中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想到欠着这小子银钱,李世民原本的笑脸消失,他沉声道:「朕本来的心情是不错的。」
「希望陛下可以一直保持好心情。」
「这里的藏书卷宗多是田亩人口徭役相关,朕会让人看管好这里,以后闲杂人等不能再进入了。」
「陛下说的是。」
当李世民发现这个地方的卷宗重要性,他肯定要好好看管起来。
李玥用这里的卷宗就可以推算出田亩和赋税的数量。
要是其他人进入库房,指不定还能从这里的卷宗中看到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李世民拿出一块令牌,「有了这块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入这里。」
张阳笑着拿过令牌,「对了,臣还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还请陛下定夺。」
「讲。」
「我想把曲江池也翻新一遍。」
李世民瞪了眼,冷哼一声便离开。
也没有留下答复,刚刚皇帝的眼神是准还是不准呢?
三两侍卫看管左藏库,这里和关中其他的要地一样,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换人看守。
张阳收好令牌走入库中,卷宗都放在书架上。
拿了几卷关于营造相关的书卷,再给媳妇拿几卷左传注解这才离开。
当中书省和六部都开始忙碌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到自己,日子轻松了不少。
「骊山令请留步。」…
听到话语声,张阳停下脚步回头,眼前是个老人家,仔细看了看,有点眼熟。
再是仔细一想,张阳这才想起了来人是谁,「见过孔老夫子。」
上一次见孔颖达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从国子监离开之后便去东宫任职。
孔颖达抚须道:「科举在即,知道骊山令在数术上颇有造诣,在算经的题上老朽去询问过李淳风道长。」
「李淳风道长的数术造诣确实很高。」
「几番询问,李淳风又向老朽举荐了骊山令,不知道骊山令能否为算经一科出个题。」
「科举考试这种事情,让我出题不合适吧。」
孔颖达笑道:「当然合适了,李淳风是如今的数术大家,而且在数术上又受骊山令点拨。」
见孔颖达的书童递来笔和纸。
张阳思考着这个题目要出得简单一些还是难一些呢?
再一想自己对大唐读书人的数学水平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握。
稍稍简单的一些可以出一些奇变,偶不变的这些题目。
再者说也可以出一些归一公式,诱导公式的题目。
看张阳还很犹豫,孔颖达讲道:「骊山令不用有太大的负担,老朽也不会只问询一家,也会去问问其他人。」
再是思量,张阳写下了一道数列题,「这道题应该是可以的。」
接过题,孔颖达先是看了一眼然后笑着点头。
这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题目,张阳拱手道:「这是一道数列题目,求证公比等比。」
「待老朽回去再细看。」
送走孔颖达,眼前的情况让人很满意,大家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
提了提背上的包裹,一卷卷书沉甸甸的。
再走出朱雀门的时候,又见到了正在指派兵卒去各个卫府送文书的牛进达。
张阳笑道:「牛将军的胡子终于又长出来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看牛进达半长不短的胡子,又惹得几个士卒轻声笑着。
眼看这个牛将军的眼里又要冒出火来,张阳快步离开。
家中,小熊越来越壮实了,要不是小武欺负的时候它不敢还手,眼下还在换牙年纪的孩子,真不是这头熊的对手。
此小武正坐在它的背上,看着说文解字。
小熊驮着小武吃力地走着。
李玥还看着导数题目发呆。
张阳把书卷放在一旁,「能看明白吗?」
李玥手中执笔,「好像能够明白一部分了,又好像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木板上写着题目,李玥迟迟没有作答,不过她打了三天的草稿,复杂的一次型主导函数,以她现在的境界来说难度很高。
也能锻炼她的思维能力。
木板的题目放了三天,李玥光是打草稿就是打了三天。
张阳笑道:「攻关了这道题目,你的数术就会是另外一个新境界。」
李玥盘腿坐着,双手捧着茶杯,「我们棉布产量已经提高了两倍,依旧是供不应求。」
「之前你父皇还说要向我们买棉布,去年到现在这件事也没有音信了。」
李玥喝下一口茶水叹道:「朝中用度紧张,长安城这么多卫府这么多的兵马,不是没有音信了,怕是父皇也是捉襟见肘。」
张阳非常赞同地点头,富裕的大唐,生活困难的皇帝。
做皇帝的不会一直穷,给他一两年时间收赋税,他还是可以很快地富裕起来。
只不过前隋留给他的家底并不丰厚,做皇帝的起家难免困难。
李玥悠然开口道:「豪强权贵门阀各个藏富,父皇光是收粮的银钱都要找自己的女婿去借。」
「这种话很危险,被人听到不太好了。」
张阳朝着自家门口看了看,有了李承乾的前车之鉴,夫妻俩人在家的时候两位婶婶总会留一个在门口。
张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