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扇的响亮,直接就把程处弼给打懵了。
捂着脸,程处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程咬金,不知道他为什么打自己。
程咬金双眼都能喷出火来了,冲着程处弼怒吼道:“你说你要救谁?”
“儿子要救长孙雁。”程处弼瞪着眼珠子看着程咬金,一字一句的道。
程处弼的性格程咬金很清楚,跟自己一样都是属驴的,认死理,所以也是没继续动手。
“小兔崽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想救长孙雁,就是跟陛下作对,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你这是要让老子跟长孙家陪葬?”
听到程咬金这话,程处弼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果然跟李哥说的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爹不想趟这趟浑水。
“老爹,儿子又没说让您去跟陛下作对,我的意思是让您去劝长孙丞相。
让他别管朝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辞官下野,跟您一样当个混吃等死的国公爷,潇潇洒洒颐养天年不好吗?”
程处弼话刚说完脑袋上又挨了程咬金一巴掌。
有当儿子的这么说老子的吗。
老子混吃等死有那资格去享受,你小小年纪就混吃等死,当真是不知羞耻。
“你说劝长孙无忌收手他就能收手?长孙无忌那老小子驰骋朝堂几十年,他要是能轻易收手,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他跟长孙无忌也算是老相识了,从天策府开始就在一起打拼,对方要是能放手,那才是奇了怪了。
“老爹,我自然知道您没那个能耐劝长孙无忌丞相去官了,前面的工作已经有人做了,您去不过是锦上添花,给长孙无忌丞相敲最后一记边鼓罢了。”
程处弼撇了撇嘴,老爹,你有多少能耐当儿子的能不知道吗,又没想你当主力。
“不管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老子都不会去。
这件事稍有差错就会引火烧身,你爹我可不想落个晚节不保,跟长孙无忌那老小子陪葬。”
虽然不知道程处弼说的是什么意思,程咬金都没有去趟浑水的打算。
两强相争,最有可能的就是伤及无辜,他可不想成为被波及的对象。
“爹,您当真要见死不救?”
程处弼瞪着眼珠子,怒视自己老爹。
他没想到自己老爹竟然是这样的人,长孙无忌再怎么说跟你也有几十年的交情,又不是让你跟他一起跟陛下作对。
劝人而已,怎么就会惹火烧身了。
“你不懂,非是老爹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啊。”
程咬金虽然看似粗枝大叶,其实是内秀其中,什么时候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他都门清。
这也是他为何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你不去我去,虽然我救不了长孙雁,但是却能做到跟他同生共死。
不过爹放心,我会跟陛下言明我只代表自己,不代表程家,想必陛下也不会苛责与您。”
程处弼说完程咬金整个人都傻了。
这孩子啥时候学坏了,都会点人了。
你根陛下说自己跟程家没关系,陛下会信吗?
你小子还真是坑爹坑到了脑细胞都沸腾了。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绑起来,扔进柴房关个一年半载。”
“爹,你要是敢这样做,儿子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就当我为我那兄弟开路了。
只不过我死之后,外面那些产业就要便宜别人了,着实有些可惜。”
程处弼梗着脖,直接抽出一个短刀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好像一言不合就要自己砍了自己脑袋一样。
程咬金这下是真郁闷了,自己虽然贵为国公,拥有封地食邑,但是一年花销下来却是结余不多。
尤其是自己老婆迷上了兰桂坊的香水,更是让他有些捉襟见肘。
自从程处弼跟着长孙雁做买卖之后,家里也是得了许多好处,如果儿子这份财路断了,不说揭不开锅,绝对没现在这么宽裕。
权衡了一下,程咬金还是屈服了,扫了眼程处弼道:“为父可以去帮你劝说长孙无忌下野,但是你也要跟我保证,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不许做傻事。”
“你是老子一口屎一口尿养大的,老子不让你死,你就得给我好好的活着,能做到吗?”
“爹,儿子答应你,只要你去劝长孙丞相下野,不管是成是败,儿子以后都听你的。”
程处弼将手里的短刀放了下来,向程咬金行礼表态。
刚才他也怕了,要是老爹真的不在乎自己,他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刀子拔出来容易,再想放回去可就难了。
还好李哥给了自己足够的底牌,有钱当真是好啊。
“来人,备马。”
程咬金点了点头,马上招呼人备马。
“老爹,你先等等,我去联系一下李思文和尉迟环,跟两位国公一起去,效果更好。”
“还找了鄂国公和英国公?那行,老子就等等那两个老伙计,对了,见面总要喝个酒吧,你不给老爹拿瓶好酒撑撑场面?”
程咬金摸了一下程处弼的脑袋,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老爹,府里美酒千千万,你要什么不会去拿吗?”
程处弼看了眼程咬金,不知道自己老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什么这次也是要帮长孙家,帮长孙家那二小子,喝酒总不能让老子掏钱吧,你去兰桂坊要几瓶玉液酒过来,不过分吧。”
程咬金微微一笑,这玉液酒好喝是好喝就是太贵了。
一瓶一千五百贯,这已经不是喝酒了,而是在要他老程的命。
所以每次他都只敢小酌两杯,这次抓住机会,总要喝个痛快不是。
“老爹,你是老糊涂了?一瓶玉液酒已经是天价了,还几瓶,你杀了我吧。”
程处弼彻底被程咬金震到了,这在他看来这已经不是敲竹杠了,而是明抢了。
“放心吧,兰桂坊的玉液酒成本最多也不过几十贯罢了,之所以卖那么贵,无外乎是物依稀为贵。
你去兰桂坊告诉长孙雁,要是没有玉液酒,老子就不去了。”
程咬金一巴掌差点没把程处弼拍在地上。
也就自己的傻儿子真以为那玉液酒能值一千贯,老子现在是教你呢。
否则你跟长孙雁那猴小子做买卖,岂不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
“我这就去。”
程处弼搓着脑袋,一脸郁闷的离开,径直朝兰桂坊奔去。
“嗯?”
“你们怎么来了?”
程处弼看着面前的尉迟环和李思文整个人都傻了,这俩二货怎么回来了。
“别说了,我都要愁死了,我父亲他说要来取几瓶玉液酒肯去找长孙丞相说辞,否则就不去了。”
李思文小脸都拧巴成苦瓜了。
“俺俺爹,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