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很是没好气的白了眼儿子,瞧他这老气横秋的,这话说得怎么一点真诚感也没有,老爷子瞪眼,嗤道:“好好说话。”
被老爷子一瞪,耿靖阳当先败下阵来,摸摸鼻子,讪讪的道:“我上前院来是为了同爹商量个事,露儿想着将原哥儿的住处以后就放前院了,您刚不也说了以后让柳原跟着你一处吗,再有正好我们不是要在前院找一间屋子当新房吗,不如就将原哥儿的屋子好好的布置一下,也就行了,爹您看呢?”
耿老爷子不在乎的道:“这些随便你们,以后家里的这些个小事,你们小夫妻俩自己解决就得了。”
耿靖阳心说,这要不同您说,直接弄了可是不妥当,媳妇也不会让得呀,忙道:“这怎么行,往后不得还仗着您给我们掌舵呢。”
见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忙讪讪的摸了摸子,又将柳露准备将前院加盖南屋,后院加盖一排下人房,自己准备将后面的竹林收拾了,还有打算请青云门的师兄帮着盖办事处的事也说了一下大概,问问老爷子的意见。
老爷子也不开口只认真地听着他一条一条地说,只当他说到竹林的事时,略抬了抬眉毛,也没插嘴,只等他说完,好好儿的问问。
耿靖阳说的兴奋并没有发现老爷子的态度变化,只将他的计划一一到来。老爷子很有耐心的直到他说完了,才认真地道:“儿子这公家的事,可不能同私事混为一谈,这么做你可思虑过妥当不妥当,这搞情报我多少也接触过,你心里要有数,别遭了忌。”组织里也不是一平如水呀,就算是水,还有微澜的时候呢。
耿靖阳本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只这几天遇到柳露的事让人看着有点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情窦初开时不是这样的,也就对于柳露有关的事他才有那么的一点不正常,其他时候他仍然是个冷面睿智的耿老大。
见老爷子的担心也是有根据的,就道:“爹,其实就是没露儿的事,这些也要考虑得,这京里的客栈做接头地点,有点杂乱了难以保密,一些的资料也是着人另放另看着得。”
老爷子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那处确实只能作为一个点,不能用来做总部,刚开始或许没什么事,不过随着日子久了,有些厉害的人物多少能瞧出些端倪,是该动动了,不过也不必非在家里呀“老四,你可考虑清楚了,这动一下可不是说着完的,后头牵着的事可是多着呢,还有就是皇上那里可是要报备一下。”
耿靖阳怕老爷子误会,忙解释道:“早几年,我就准备找一处隐秘又近的地方了,以前因着不常回来,倒是没注意黄庄这处。”
话还没完,就被老爷子嗤道:“哼还有脸说有本事日后也不常回来,有了媳妇忘了爹。”
耿靖阳听着老爷子赌气的孩子话忙讪笑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如今我不也是最听您的话了,这露儿不就是您满意我才满意的吗。”
老爷子被他这可伶兮兮的表情倒是弄笑了,“倒有脸说这话,要不要找露儿来说道说道。”老爷子今儿算是同儿子杠上了。
耿靖阳哪里敢提这个话,虽知道老爷子是说着玩得,可也不敢大意,没得让媳妇知道了,同他怄气,忙讨饶道:“别介爹,您可是我亲爹,这话我可是再不敢说了。”
老爷子见他不再贫嘴了,才饶了他,大方地道:“好,接着往下说事。”
耿靖阳得了许诺,立马就转了话头,“我们这处的后坡,林密,后面就是一条河,出路只一条,别人是不敢打那走得,自己人却是可以从河对岸过来得,让人看不出,对岸又是皇上他老人家的私产,不是还让您代管着吗,这就更安全了,要是以后这处私产归了我们右卫就好了,这就更保险了,我还想着让白鑫来帮着布个阵法,那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老爷子可是不管他这些,只想着别带累了家里不安生,淡淡的道:“先别想得这么的好,就拿对河的庄子来说,就不可能给你们,还有就是你是将总部搬来,还是就你自己个回来,可得想好了。”
耿靖阳可没那么的傻会将总部放自家的门口,笑着道:“我哪能这么的蠢,这以后我退了不干了,可不是还得搬家了,这处,我想着就当我自己个的办事地点,史老二就还在京里的客栈,还有那总部也考虑着搬到外城的一处客栈,那里的人杂乱些,出入得外地人较多,不会引人怀疑。”
老爷撇了撇嘴道:“早该如此了,京里什么地,能人多的是,你钔外城的那处客栈确实不错,闹中取静,大人物也走不到那儿去。”
耿靖阳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早有了这个打算吗,可当时我不方便去,如今林地那里弄了处宅子,不就可以让总部和各地要汇报的人,直接过来了,以前不是没在家弄地,那处也就不太适合了吗。”
老爷子很是无语地道:“就因为这你才没动地?不过我刚还以为你想着将总部设立在这呢,到底没傻透了,家庭和差事是一定要分开的,不然有你受得。”
耿靖阳当然没傻瓜到这地步,其实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娘,瞄了眼老爷子,轻声道:“没动地的最主要是,以前我不好在常待着外城那处。”
见老爷子瞪他,忙道一鼓作气地道:“娘只知道我在内城的客栈做事,这要是去了那边,以往常来京里汇报事情的各地头领不得也跟着常去哪里了,那样的话,万一她又想起我什么事,让人稍微注意点,可不就得怀疑了。”
老爷子听了沉默了会,以往要是听了这话,他多少是有点不信得,觉得就凭这徐秋娘能有这能力,可如今他有点信了,这徐家在军中虽不显,可也藏得不浅呢,恭王也用着,这就不好说了,遂道:“你考虑得也对,这往后做事还是要思量好,你娘如今确是变了。”说完一叹。
耿靖阳听了,其实是没有什么感觉得,不知该如何说,也就故意忽略了老爷子的一叹,接着道:“我知道,才如此行事的,想着就算我娘不怀疑,这恭王可不是个傻的,要是闻着了味,可是不得了的,就京里那处,他也是多有打探,不过是有怀疑没收获罢了。”
老爷子想起早年见过的那个孩子,不觉就摇了摇头,这皇上的五个儿子,也就这老儿子最是阴沉,心思重,这也大概是徐秋娘的功劳吧,很是为皇后将徐秋娘叫回去帮忙,觉得失策,这人哪里是在帮他,简直就是在离间他们母子兄弟的,想到这不由的暗自庆幸,亏得没有留下这徐秋娘,当初要是强留她,如今这阳子会变成恭王那样?这么一想,不由的打了个颤,急道:“你娘还是别让她回来了。”
老爷子这突兀的一句,惹得耿靖阳很是不解,有点茫然的望向他,见老爷子发觉说漏嘴了,只转开了头并不打算解释,也就接着道:“再有,您老人家毕竟同皇上算是师兄弟,这自己人皇上没必要不用,虽然这恭王不知道我正式加入了青云门,可想着以皇上对你的信任可是不会放着我不用的。”
老爷子很是赞同,“这恭王,可不是省油的灯,又是皇上的幼子,小时候吃过苦,师兄对他多有偏爱,性子可是不怎么讨喜的,能避开他还是避开得好。”
耿靖阳知道老爷子想说得绝对不是这么一点,不过他也不急,有些事早晚老爷子会全说得,遂点了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按着不动窝的,就等着有个好机会能搬得有理由,还有,我想着,估计周婆子家那档子事也有他的手笔,没看见现在那一家人可是都变成恭王府的下人了吗。”
老爷子皱着眉,道:“也许吧,不过绝对是少不了些算计吧,我的身份打眼呀,这都多少年明里不与师兄联系了,竟然还是被他嗅着了味。”
“也许是娘同他说起过吧,不然这周家会如此听话,当初非得扒着我们,现在想想那时的疑点还是很多的。”(其实你想多了,周家恭王还真是没瞧在眼里,这耿靖阳其实是**裸瞧着周家就踩。)
老爷子听这话很是不屑的道:“哼,一家子不知所谓,虽然对一般的老百姓来说,生活比不上这些皇亲国戚的下人体面,但这身份可是比他们好多了,孩子们也能读书科考,这奴才家的孩子可是没这资格的,简直就是鼠目寸光。”
耿靖阳听了也是不屑,如今想想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因为怕麻烦,就迁就了娘,让个周巧兰这狐媚心居叵测的女子留了下来。
老爷子哪里瞧不出儿子的后悔,就连他当初不也是碍着徐秋娘的面子,没深管吗,叹了口气,道:“或许也是得了什么好处吧,不说他们了,没得坏了心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