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阳知道俩人同路的时间也不长,自己也急着去寻小舅子,遂也不等了,直接道:“好,我这里急,也就不等大哥了,我先去了,你也别急,好好同大嫂说,可被露陷了。”说完一拱手同他爹和大哥辞了行,就往外头走了,今儿他倒是带走了刘文。
这主仆俩一出了耿家,上了马,就直往京里奔,他们这急驰而行可是惯了的,不过倒是苦了与他们一起上京的葛明了,人家能骑马就不错了,哪里能用上这等速度,在后头急的都快哭了,好在这刘文还算是有良心,远远地冲他喊了声,“你慢行别急,我们先走一步。”不然他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是好了。
因着这一路的急行,耿靖阳到柳氏药铺的时候也没用多少时间,店铺的门还没开,不过,他们也没有在大门处停,而是绕过大门来到了东院门处,只见他们这马蹄一停,院门就适时地开了。
来开门的不是旁人而是昨晚收到飞信的邱武,他昨儿一收到信就急着赶到了药铺坐镇了,知道爷今儿必定一早就会赶来,这才早早就等着了,这一听了马蹄声,就赶紧来开门了,一见了爷,忙请安道:“爷,早,路上可安生?”
耿靖阳见开门的是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见他问安,也就点头道:“嗯,路上还好,其他别急,这里的情况你先说一说吧。”他这见了邱武就知道事情差不多被他理清过了,心里也急就问了起来。
刘文随后也下了马,见俩人说上了话,忙一把接过爷丢过来的马鞭,自动自觉地拉住两匹马一起随在后头进了院子,自去将马栓好。
也就刘文栓马喂马的这一会子,邱武也就将自己打探来的前前后后的因由都一一说了一遍,末了他说道:“爷。这次史二爷可是出了大力了,不然人手我是调不动的。”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地了解了内情,还真是史二爷利用权力,让手下一起去查的,不然凭着邱武一人,即使他功夫再好也是没法这么快就查出个所以然来。
耿靖阳听了邱武的汇报,眼神不自觉地闪了几闪,心里已然有了计较,听得邱武说史老二出了大力的话,暗自笑了笑。这人最是无赖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历,还不得多讨要好处?看来这次露儿的好酒看来是要舍出去些了。
不过当着邱武,耿靖阳还是肃着张脸,没有露出笑意,只沉声道:“嗯,是该谢谢的。”想了想又吩咐道:“你这会子就去英亲王府去递贴子,看看人家什么时候有空见我。”他还真没想到英亲王府能在自己忙乱的时候,还来给他小舅子解围。这趟英亲王府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的。
邱武说这话时就知道,爷必定要去趟亲王府的,不说这里关着大爷大奶奶的面子,就说人是亲王这情就必须立时就承了。遂也不多问,直接应了下来。
耿靖阳看了看外头,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对邱武道:“好了。你现在就去,我同肖掌柜的说几句,完事了就跟那等着。你先别去原哥儿那了,回头我们一起去。”
耿靖阳本来怕小舅子人小撑不住事,担心他这会子在家哭鼻子呢,不想听了邱武这一通说,倒是对原哥儿改观了,这孩子如今算是也能顶点事了,遂也不忙着去了,还是先同英亲王见一面为好,这一来嘛,是为了致谢,二来嘛,他觉得这里头的事牵扯太深,还是先与亲王通一通气为好。
他这刚说完,就见肖掌柜的从外头快步走来,看着好似赶的很急的样子,步履有点不稳,一进门就先给耿靖阳告罪道:“给爷请安,恕小的来迟了。”说完就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
耿靖阳倒是没怪人家来的迟,毕竟是自己来的早了,遂点头道:“嗯,不碍,你先喘口气再说话。”他这倒是蛮体贴的。
邱武见肖掌柜的来了,忙同耿靖阳请辞,毕竟若是想同人亲王见一面,还是要早点准备为好,末了问道:“爷,用不用我在外头寻些礼?”他见爷空手而来,怕着他没准备礼,毕竟这回办事可是为私,再说了,又是去英亲王府,还是姻亲,不好空手上门。
耿靖阳戒指里礼多的是,忙摆手道:“好了,你去吧,礼不用你烦,我带了。”
邱武虽然奇怪爷这礼放哪了,可也不敢多问的,只点头应下,就去了。
待邱武一走,肖掌柜的不仅喘匀乎了气,还让小厮沏好了茶,见四爷停当了下来,忙道:“爷您先坐着喝点茶,等会小的再回事。”他知道邱武必定已经将事情说给四爷听了,所以他才不急着回话的。
耿靖阳现在已经不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了解清楚了,顺着肖掌柜的话,坐下端起了茶杯抿了口,思忖了会,才缓缓地道:“这事,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然知晓,倒是你也受了点伤,可是碍紧,其他人可有受伤?”
肖掌柜本来还以为今儿即使爷不怪自己就不错了,哪里想到他还能和颜悦色地询问自己的伤情,遂忙激动地回道:“不碍,也就是点子小伤,昨儿包起来是为了唬人的,其他人也没受什么伤,这次的事,我有责任,还望爷责罚。”说起来这事还真就是掌柜的有点责任,昨儿他看着情形不对时,就该立时寻救兵或是关门,好在遇到了柳原,不然还不知道后果如何呢。
耿靖阳也知道他这是真心觉得自己处理的不好,想着邱武汇报来的情况,知道他也是尽力了,遂点了点桌子,沉声道:“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好,日后万不可再托大了,昨儿你若是早些寻人帮忙也不会闹这么大,好了,这事也不能全然怪你,这里头的水深着呢,你只管好铺子就成。”
肖掌柜知道自己真是托大了,自开业以来,有三爷罩着还真是没遇到过上门寻事的,昨儿以为不过是些没开眼的小混混,凭着三爷的势力哪里会如何的,不想昨儿三爷不在京,事情大了才想着寻人时,大爷,四爷也是一个都寻不着,这才暗悔自己鲁莽了,这会子被四爷一说,真是心服口服,忙保证道:“是,爷说的对,是小的托大了,小的保证日后再不会犯。”
耿靖阳紧紧地盯着肖掌柜的眼睛看了一会,见他虽有点紧张,可还是坚定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是真认识到了错误,遂略缓缓了神色,点头道:“好,你记住最好,这几日你就先别开门了,待事了后再说。”
肖掌柜听了这话不仅一愣,这叫什么话?难道事情糟糕到这地步了,不觉得一凛,也是后悔自责的很,忙点头道:“是,小的这就交代下去,爷还有什么要关照的?”
耿靖阳对他这不多问的态度很是满意,想了想道:“现在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不过估计这铺子要关一段时间,你将要紧的药材和丸药收一收,登记一下,零散的就别卖了,那些个常定的客户,就想法子先同人家打声招呼,就说昨儿店里被砸了,药现在不能用了,要多长有还得看东家,有什么损失,给你结一结,别惹得人家有怨气。”
耿靖阳既然知道了这事后头的猫腻,他是不会将媳妇的药铺处于这漩涡中的,得先摘出来,再说了,他们可不缺钱,也不想做大,所以没必要硬挺着做把子,所以他这才想着就势先收了铺子,其他的日后再说。
肖掌柜的虽然不知道四爷的具体想法,可也知道自家店铺还真是有必要关一段时间,不然要是有药被人拿去做了手脚,那可就麻烦了,遂点头道:“好,我这就下去处理,不过爷,这些学徒们该如何处理?”他也不知道这铺子要关多久,若是只几天,放了学徒伙计们的假也就是了,若是关久了,这薪水怎么算?
耿靖阳见他问起学徒倒是恍然,知道自己将这事忽略了,想了想,昨儿好似媳妇说这药铺不开也没什么,没得露在外头,引分争,不如就趁这次将铺子先关一关好了,日后如何,看事情发展如何再说。
如此,耿靖阳想了想,说道:“这样,铺子可能会关一段时间,不过药肯定是要做的,这皇上哪里可是没断了供奉,你去问问学徒们,他们若是要留下就得转成做药的,这样他们可愿意?哦,对了,你看着寻那些可靠的人问,一些不太好的,就趁这次给辞了的好,不过薪水还是给足了,不可寒了旁人的心。”
肖掌柜的本来还担心这些学徒们的出路,这会子一听这话,乐了,他可是知道,能被四奶奶看重做丸药,可是个美差,多少人想转成做药的呢,既能学到点做药的手法,收入也不差,最起码比当学徒伙计强,遂笑着道:“好,小的这就安排,必定不让爷操心。”
见肖掌柜这么高兴,耿靖阳知道,八成做药是个好事,这就好,毕竟这些人跟着媳妇有段时间了,不管人家可是不妥当的,不过这些事说着简单,做起来还是蛮繁琐的,耿靖阳也就挥手道:“你去吧,这些事得尽快办好,这院子是自家的,铺子虽然关了,可人还是先留在院子里做事,不过,警戒可得做好了,不能让人偷摸着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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