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处于墓的外围,竟然就遇到这么一只‘煮’出来的软粽子,何况这只粽子,还是见了活人就不死不休的厉鬼,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我就算胆子再大,也有些六神无主。豆腐频频将目光投向黑暗处,仿佛害怕那女鬼会扑出来一样。
三人站在鬼道入口处,一时也不知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冯鬼手叹道:“这鬼如果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卫南京他们会不会已经遇害了。”
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但转瞬又觉得不对,卫南京三人倘若真遇害了,总该见着尸体吧?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绿油油的百年腐尸,一眼便能分清,又哪有什么新鲜的尸体。
豆腐也发现了这一点,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看,连个尸体的影儿都没有,难不成老卫他们用了什么法子,从这粽子眼皮子底下溜进去了?”
他这么一说,冯鬼手也目露怀疑打量我,说道:“陈兄弟,你可记得清楚?那红衣粽子真的会扑人?咱们三个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它追过来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何尝不纳闷,按照爷爷笔记里关于‘养尸局’的记载,那女鬼应该是怨气冲天,见了活人就必定要弄死的,怎么我们三人在这里这么久,还依旧安然无恙?
豆腐不知在想什么,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说:“会不会咱们哥儿仨都是爷们儿,那鬼妹子不好意思了?我有个办法,咱们脱了裤子,露出小兄弟往前走,不怕她不捂脸逃走。”冯鬼手愣了一下,整个人跟傻了似的,估计被豆腐刺激的不轻。
我呛了一下,忍住想拍死他的冲动,鼓掌说:“好主意,还是你聪明,既然如此,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豆腐哪有那个胆量,闻言立刻扭捏起来。其实,我对那女粽子为何只在鬼道尽头,却不来害我们,也抱有疑问,有心想去试探,但那尸坑中依旧散发着强烈的恐怖气息。
这种气息对于拥有辟邪物品的豆腐和冯鬼手来说可能感觉不到,但我决感受的十分清楚,如果不是我强撑着,也不想再外人面前犯怂,我怀疑自己会被吓的跪下。
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把握能稳稳当当的去鬼道上试探。豆腐这么一说,我便有心让他再去探一次。
我这么一说,豆腐也愣住了,期期艾艾的说道:“现在耍流氓要坐牢的,让我去,这、这多不好意思。”我也没工夫跟他扯了,直接在豆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小豆啊,你平时不是一直想表现吗?现在这个机会留给你,你去看看那个东西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过来,打探清楚,我们也好有个对策。”
豆腐闻言有些纳闷,平时这种冒险打头阵的事情,一般都是我去做,这会儿怂恿他去,他也不是傻子,打量我两眼,压低声音道:“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带上你给的珠子,那种感觉就消失了,难道……”他脑子并不笨,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点,我于是点了点。
豆腐见此不再多说什么,取了匕首握在手里给自己壮胆,当即踏上了狭窄的鬼道,朝着对面走去。
在头灯的照耀下,鬼道上人面兽身的镇墓兽清晰可见,镶嵌了宝石的眼珠子反射着幽光,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我和冯鬼手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豆腐的背上。他平日里怂归怂,但真到了紧要关头,也不是个怕事的。豆腐脊背挺的笔直,谨慎的向前走,身影逐渐被笼罩在涡。
冯鬼手的目光紧盯着豆腐,声音低沉嘶哑:“快到了,就是那个地方。”只见豆腐已经走到了中央位置,俨然就是冯鬼手之前发现那女鬼的地方。豆腐的脚步猛然一顿,我心中也紧跟着咯噔一下,沉声喊道:“有危险就快回来!”
豆腐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我的话,脚步一顿之后,居然开始继续往前走。这让我和冯鬼手吓了一跳,难道前方的情况有变?那女鬼莫非是离开了?以豆腐胆小的个性,若前面站了个鬼,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继续往前走的。
一见他反常的举动,我立刻高声询问,豆腐听见声音,回过头,冲我们招手,喊道:“有个毛鬼啊,什么都没有,你们赶紧过来!”
没鬼?
我心下一愣,怎么会这样?莫非是冯鬼手心里紧张,看花了眼?可殉葬坑上的养尸鼎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想,我不禁转头问冯鬼手:“我说老冯,你……”话才起了个头,我就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双手掐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目光死死的盯着冯鬼手的头。他明明是短发,但此刻,却不知为何,长了一头披散的长发。
冯鬼手恍然未觉,惊讶道:“怎么可能,难道那东西去其它地方了?”他说着便张头四顾,身体一转,我清楚的瞧见,一个红衣长袍的人,就贴在他背后,脑袋贴着他的头,长发披散,直直垂落到地面上……
随着冯鬼手的转动,那一双僵硬惨白的脚也跟着来回摆动,分明是没有着地的!
这种惊悚感就别提了,我猛然倒抽一口凉气,喝道:“老冯,它在你背上!”
“背上?什么背上?”冯鬼手一边问,一边就反应了过来,神色一变,猛然拔出腰间的水牛角,估计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手朝着自己身后戳了过去。
水牛角和糯米,是盗墓贼的两大利器,据说能掩盖活人身上的阳气,还能伤粽子。这个说法究竟是真是假我不清楚,只见老冯将水牛角反刺过去的瞬间,那个红衣服的东西,仿佛是受到某种惊吓,一下子从老冯背上退了下来,整个儿悬在空中。
这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它好像知道是我坏了它的好事,紧接着便转过身面对我,我起初以为会看到一张鬼脸,谁知它转过身后,脸却是被头发遮挡住的。这东西一转过身,就平地里刮起一阵阴风朝我的方向卷来,那东西也如同被风吹动一样,朝着我贴过来。
我手头哪有什么辟邪的东西,一时间措施不及,被它抱了个满怀。那东西瞬间就和我面对面贴着,没有质感、也没有实体,只觉得被它贴着的地方,传来一阵透骨的凉意。我以前刚才家乡出来的时候,什么也不会,跟着村里的人在工地上干活,每日很辛苦,也很危险,一天的工资,也才8块钱。
有一天一个工人从高架上摔下来,被钢筋戳了个对穿死了,我和另一个老乡随行去过冰冻他的太平间,太平间里的冷,不仅仅是冷气,还有一种阴气,而此时,我就有种时空倒流,回到那个太平间的感觉。
我心知不妙,努力想摆脱她,甚至就地打了个滚儿,但这东西没有实体,任由我如何折腾,也不为所动。我心想:难道这女鬼是想就这样活活吓死我?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那阵阴风来的更猛烈了,猛然将女鬼的头发吹了起来,露出头发下面的脸。
白茫茫一片……她根本就没有脸。
头发下面,只有一颗硕大的白色头颅。
我只觉得腿肚子一软,霎时间吓的连嘴都不敢张了,眼前全是这个白茫茫没有五官的东西,它贴着我的脸,混合着周围腐尸的味道,让我有种错觉,仿佛那种腐烂的味道,就是从我身上这个东西散发出来的。
冯鬼手见我不妙,大叫一声,举着手中的水牛角冲了过来,想要故技重施。我眼角的余光瞟到他这个动作,不由暗道一声好,有救了。谁知冯鬼手未置,那东西忽然双手搭住了我的肩膀,原本,没有五官的脸上,凭空多出了一条血红色的长舌头。
她想干什么?
ps:
红衣软粽子:不给刀刀主人投票,我晚上趴你们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