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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室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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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晚与后室与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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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长眠过后,姜婉的睡意也渐渐褪去了,她睁开眼,毕方的身影就在面前。

    她摸了下腰间的枪,枪还在。

    “奇怪……我记得睡前我是把枪压住的啊……”她沉默了一下,可身旁的陈清睡得正香,如果有人来过,她们早该死了。

    她摇了摇头,推醒了身边的陈清。

    “嗯?怎么了?”

    “该起来了……”

    他躺平了身体,伸展着自己的四肢,在刚睡醒的困倦影响下,他向着姜婉询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去看一下第四间大门……然后研究离开的方式?”

    她低着头,让自己清醒。

    “噢……哦,对。”

    在褪去了脑海中的睡意以后,两人一路走向第四扇大门。

    他们在回到那扇门前以后,姜婉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你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能撬开这道锁。如果确定真的不行……我开枪了。”

    他皱着眉,似乎有些犹豫。

    可他走到门前,却是在此刻发现,门上的锁已经被关闭了。

    机构部分已经被拆除,电子锁芯部分被断了电。

    他皱着眉,心里似乎极度不安。

    他轻轻拉动那扇门,果不其然,门开了。

    在那扇门后,景象与姜婉两人身后大不相同。

    进了门便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上有做无影灯的设计,左右宽约一点五米左右。

    而每个二十米的距离,便会出现一个拐角。

    两人对视一眼,便开始一路向内走去。

    他们走了许久,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以后,通道的尽头有了一扇门、门的右侧有一扇窗。

    两人摸索着向门后靠近,随着两人位置的接近,他们的耳边也渐渐涌入了门后的声音。

    他们听着耳边传来的嘶吼,心中的不安随着声音的提升而逐渐被放大。

    他们侧身走到那扇窗前,见到了窗后如地狱般的一幕。

    那些数以百记的黑袍人士围在一个祭坛边,他们低下了头,合拢了眼睛。

    他们十指交错,握拳置于自己胸前。

    姜婉他们越过人群的遮挡,见到了祭坛上所做的一切。

    “祈祷。”

    祭坛下的人低声念叨着。

    “恶灵永存,而生命得到延续……”

    随着他们的声音,那些昨夜见到的受害者们,也许更多。

    他们被束缚在祭坛边缘,每次将一个人拉到中央。

    他们看着此次被拉上去方女性,全都兴奋地大叫。

    他们嘶吼着,姜婉却突然发现了身旁的伙伴身体在颤抖。

    “你怎么了?”

    “没……我不知道。”

    他没回话,但祭坛下的人疯狂地举着手,他们撕咬下自己的指节,只为抛得更高,而引人注意。

    在祭坛上,在那名受害者的旁边,一位带着赤红色斗篷的管理者似乎在精挑细选着什么。

    他等候了片刻,指尖指向了人群中最疯癫的那个人。

    他撕下了自己手臂上百分之八十的肌肤,将其抓着摇晃。

    他一个箭步冲到祭坛上,深情地跪了下来,亲吻着那位红衣人士的脚。

    他掀开自己的斗篷,让自己的鼻尖与对方亲密接触。

    “是……他妈的医药局审查员?!”

    姜婉面色一白,扭头看向了祭坛下的那些人。

    “他们……”

    她话音未落,祭坛上的动作开始了。

    那红袍之人抓起了刀,转身走向祭坛上绑好的那名女性。

    紧接着,被选中之人便跟了上前,四仰八叉地躺平了,闭上了眼睛。

    “她……我记得她的身体……因为渐冻症萎缩了……”

    姜婉提出了枪支,脸色巨变。

    “喂!如果我冲进去,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他“啊!”了一声,却显得有些犹豫:“可是你……你这样冲进去……会被底下的教徒围攻的啊。”

    陈清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却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只觉得这群人疯了,却又好像一切都是如常变动。

    人类本就是这样的,为了自己,在利益的驱使下,谁会在乎另一个同类的死活。

    在转瞬间,祭坛上的红衣人士挥下了刀,刀光闪过,那女人的头颅被斩断了,喷涌而出的鲜血染湿了他的红袍。

    也许这就是红袍的原因吧——他选择红色的原因。

    他再度走了两步,看着面前的被选中者,高声吟唱:“生者!当持之以恒地活着!

    享受着彻夜狂欢的高歌!享受着万人血肉的供养!

    生者……生者,享受着独属于生者的苦痛与折磨。

    勋章与奖赏伴随着苦痛将至——活着,你当如死者般永远活着。”

    他轻声说着,一刀斩落了她的胳膊、一刀斩下了剩余四肢,一刀剖开了头颅,一刀切开了脊柱。

    他碰着那颗洁白无瑕的大脑,一步步走到了受难者的面前。

    他放下那颗大脑,放下了那条脊柱,紧接着,四肢生长了出来。

    头颅长出来了,紧接着是面容,她有了脸,如怀春的神色令人恐惧。

    她低声呜鸣着,右手夺过了红衣人士手中的刀。

    现场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她斩落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

    “痛苦!是我们最大的荣耀!”

    她嘶吼着,门外的姜婉满头大汗。

    她做梦也无法想到,一次失踪案,牵扯出的内情居然会如此之多。

    他们能拿别人的命来苟活?

    她脸色惨白,她甚至不敢想,检察院内还能有几个人是清白的。

    “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能和这个组织合作?”

    她神色剧变,扭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为什么……突然这样看着我,我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

    他嘀咕着,可眼里的神色绝不是一个玩笑如何。

    他正想着、她也正想着,忽然之间,门内的仪式停了下来。

    他们两人抬头看,看到的却是那红衣人士用自己的面容,紧紧地贴着那扇窗户。

    他舔舐着玻璃,身侧围着的信徒做出了同样的事。

    “这……学府……伙房……”

    她白了脸,他们袍子内的衣物仍然是那件制服。

    他们根本就不想遮掩。

    她煞白了神色,举枪对准了面前的人。

    她看着对方,寒着脸威吓:“你现在停手!束手就擒!你还能等到法官宣判!否则我!”

    可她话没说完,身边的门开了。

    她扭头去看,一道重击已经打到了她的脖颈。

    她微微挣扎着,用眼角的余光见到了一切。

    “怎么……可能……”

    她昏迷前见到的,却是那陈清的面容。

    他笑着,用手中的钢管打在了姜婉脖子上。

    “噢?你这是……”

    在窗户内,那红衣人显得平平淡淡。

    “我!我见证了你们的神迹!让我……让我加入你们!让我加入吧!!!”

    他嘶吼着,将自己的左手抵在了玻璃上,他眼神一变,右手的钢管开始一下下砸向那只手。

    知道鲜红涂满了玻璃,直到肉泥混着骨渣从手腕陀螺。

    窗口对面的那个人露出了几分笑容。

    “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他犹豫了一下,疼痛令他的眉心都无法舒缓开了:“我叫……我叫,陈清。”

    ……

    在这扇门的深处,与祭坛处的喧嚣不同,这里另有一扇门,门内的世界显得异常安静。

    他们不同于那些成员的疯狂,眼里与表现都更像是一个普通工作者。

    在这间房里,横左竖右,有三张大红桌椅摆放其中。

    在桌椅上,贴着大约几十张已经颜色发黄的文件。

    在那些文件前,便是这几个研究者。

    “有研究过这些名词代表的是什么吗?”

    在第一张桌子面前,有一位满面伤疤的年轻人问:“根据这份记录内容,只需要向神龛提出这几个名词,就可以获得名词相对应的回馈。

    可后室本应该是互不相通的,为什么这个名字在别的后室里也能完成祈求。”

    另一位老者摇了摇头,神色已经有些淡然了:“也许这个字的音节代表着某种实体吧。

    我们向神龛许愿,要获得这种实体的能力,于是神龛便将这种实体的特长强化到祈愿者身上。”

    “实体?”

    “是的,事实上,我们曾一直认为这三个名字分别代表着一种实体。

    可后来经过实验,我们发现有极少数人可以在同时祈愿了两种实体名字的情况下,短暂存活。

    也许……这三个名词还代表着别的意思吧。”

    疤面男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思。

    在他面前的纸条上是这样写的:“诵以‘玛扎’‘格里恩’‘菲玛’之音,向神龛祈愿,奉献以千万人之骸骨,它将助你梦想成真。”

    在第二张纸条上,显然就是工作人员的记录。

    “1(涂抹)年(涂抹)第一次试验完成,玛扎之名完成了祈愿,以下为实验体口述内容。

    ‘奉以万千枯骨,奉以腐烂血肉,吾以千人尸骨,祈愿玛扎威能加注我身。’

    实验完成后实验体存活十三天,表现出对后室极强的感知能力。”

    “时间:(涂抹)

    地点:(涂抹)院

    实验对象:136人。

    实验结果:存活13人。

    试验总结:对神龛的条件与需求明确后,实验体的存活数量上升。

    总结出两则可使用关键词:“格里恩”“菲玛”

    祈祷用句变更为:(涂抹)

    (涂抹)

    格里恩可大幅提升祈愿者身体恢复速度,目前未发现负面影响。

    菲玛大幅提升祈愿者速度。

    (菲玛似乎与后室中某种人面类犬科动物叫声相似)”

    他看着手中的文件,外界的喧闹似乎靠近了这扇内侧大门。

    老者皱着眉,却似乎不好说些什么。

    而疤面男目视着那扇门,轻微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

    那老人回过头,但起身之后,他的目光里却充满了重影。

    “没怎么。我出去看看。”

    他看着那人在房间内笔直站立,他看着那人身边的同事一个接一个瘫倒。

    老人忽然之间意识到了。

    “你……”

    他咬着牙,但身体的沉重已经变得无法再支撑下去。

    那人收拢起了手中的资料,将文件最下方的一张白纸藏到了口袋中。

    他推开门,一步步向着祭坛走去。

    他推开人,视那些疯狂的人于不见。

    他走到了祭坛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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