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父亲，卡尔·艾尔。”
卡·艾尔智能投影停顿了下继续道。
“起码是他的意识，他的投影，我叫乔·艾尔。”
“卡尔·艾尔，那是我名字么？”
克拉克有种不真实感，追求了近二十年的答案近在眼前，想到还能亲眼见到自己亲生的父亲，他张了张嘴，不知道先从哪说起。“我……我有好多问题。”
“我的儿子，不必着急。
我会解答你的全部问题。”
乔·艾尔眼中带着慈祥，充满耐心道。
“我们有很多时间。”
……
“我找到了，爸妈。”
傍晚，凉爽的秋风吹过农场。
饭桌上，吃了两口饭嘴角不自觉绽放笑容的克拉克忽然道。
“什么？”
父亲乔纳森手中的汤勺一顿，不解地看向儿子。
戴维灯戒交给亚特兰蒂斯人研究充能问题后就回到家里，见到克拉克从未有过的喜悦平和的目光投来，便知道他在说什么。
“谢谢你，弟弟。”
感谢了声戴维，克拉克随后看向父母，欣喜解释。
“我的族人，我的父母，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乔纳森一怔。
玛莎难以置地的张大嘴巴，被这惊人的消息似乎有些打得措手不及。
“哇哦，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她变得有点沉默，像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
“怎么了，爸妈？”
饭桌上一下安静下来，欣喜的克拉克有点不解。
“这很好，克拉克。
伱找到了自己的身世，找到了归属的地方。”
从不抽烟的乔纳森，不知为何此时忽然想要抽上一根，摸了摸裤兜，似乎因为什么都没摸到，令他有点无所适从，声音沉闷。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
克拉克哪都不会去。”
干瘪的一句话后，两人心神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消息中久久不能平静，戴维劝慰两夫妇不用担心。
收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突然找到了家乡，找到了亲人，下一步必然返回家乡，那遥远的外星，去回到本该属于他的地方。
但氪星早就不在了，炸成了宇宙尘埃。
“我的故乡已经毁灭于星球核心爆炸。
我的亲生父母也在那场爆炸中丧生。”
从乔·艾尔那里，克拉克得知了一切问题的答案，比如他是谁，父母为何和他的分别，他为何会被发射到地球。
“他们死前做的唯一一件事，把我发射向了地球，免于灾难。”
“孩子不要伤心，我虽然没和你的双亲见过，但可以想象，你的父母一定是一对伟大的父母。”
玛莎起身把有些感伤的养子抱入怀中，温柔抚摸着他的脑袋，乔纳森看着克拉克的双眼，出言安慰着大儿子。
……
美利坚，航天局太空检测站内。
“斯旺·威克将军，我想你必须看看这个。”
身形高大、气势沉稳的黑人将军被部门负责人焦急的引入房间，房间大屏幕上地球轨道附近，一个不明飞行物体漂浮着。
“这是什么，博士？
彗星还是小行星？”
“彗星可不会修正轨道，将军。”
斯旺·威克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技术人员，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安。
毕竟不久前上一次来自太空到访地球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差点让一座城市的人变为骷髅。
“它太过巨大了，业余天文爱好者都能通过望远镜看到它，在它引起恐慌之前，我必须先通知你们。”
负责人紧张道。
“你有试过，联系过他们么？”
伪装成人类生活在人类世界许多年做到身居高位的斯旺·威克眯了眯眼。
黑色，冷硬，透着一股铁血意味，那似乎是氪星风格的飞船。
“发送过讯号，他们至今没有回应。”
提起这个，负责人声音略带慌乱。
不说话有时候也能表明一种态度，比如蔑视、不屑。
起码把飞船开到其他种族的星球上，对别人的友好问候和询问置之不理，不太像前来做客。
“它想做什么？
一场惊人的降落？还是……来找人的？”
斯旺·威克想起那个最近两天学会了飞行在大都会上空飞来飞去的年轻氪星人。
“做好准备，地球可能将迎来一场挑战。”他转身下令。
……
吃过饭后，一如往常，母亲玛莎刷洗着碗碟。
父子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
画面上，一场激烈的橄榄球赛忽然被中止，一条紧急新闻被插播。
一副地球轨道附近的太空飞船画面，主持人面露慌张插播刚得到的惊天消息，地球轨道附近发现了科技发达的外星文明的飞船，未等说完。
父亲乔纳森发愣地坐直身体。
“那是……是氪星的舰队母舰。”
而克拉克一眼认出了那艘飞船，有些惊愕。
他父亲乔·艾尔的意志影像不是说氪星已经毁灭，除了他，所有氪星人死在爆炸中？
“佐德果然还是来了。”
戴维挑了挑眉梢。
餐桌上，听到克拉克诉说他启动北极那艘飞船后发生的事，他就料到了这一幕，只是没料到佐德来得这么快。
“迫不及待要收回生命法典重建氪星了么！”
滋滋滋！
伴随一阵电流声，房子内忽然一暗。
“停电了？”
玛莎疑惑地擦干湿漉漉的手从厨房里走出，紧接看到电视像坏了一样，雪花翻滚，一段声音重复播放着，似在校准。
“你，并不是一个人。”
父亲乔纳森摸出手机，连手机屏幕上竟也在播放这段话。
“你，并不是，一个人。”
“是全球范围的信号入侵。”
克拉克侧耳聆听了一瞬，不同国家不同地域的电视台，用不同的语言播放着同一段话，他面露震惊坐直身体，知道这段话中那个‘你’是在指谁。
“难道，我并不是茫茫宇宙中唯一幸存的氪星人。”
“儿子，那艘飞船在寻找你？”乔纳森惊疑。
“应该是……是的。”克拉克面露凝重，本能看向弟弟，语气艰涩提醒要做好作战的准备。
“戴维，我们可能得做好准备。”
“不想和你远道而来的老乡友好的打个招呼么。”戴维道。
克拉克见过他的父亲后似乎成熟了许多，不再那么浮躁，懂得了自己生命的可贵，懂得了自己肩负的使命。
“乔·艾尔把克拉克送来这个星球，希望他引导这个和氪星人相似的新生种族，在地球蹒跚学步时，带领他们前行，度过可能的劫难，成为希望的象征。”
“他们可能不是带着友好来的。”
面对疑惑看着他的父母，克拉克摇了摇头。
“我父亲乔·艾尔为我讲述过氪星毁灭前腐朽僵化到了什么地步，机械而死板的阶级刻录在基因里，操纵工永远是操纵工，士兵永远是士兵。
会操纵驾驶航空母舰进行星河远征的人，在氪星毁灭前，起码是高级军官。
而能令高级军官听命的人……”
作为曾经差点征服整个已知宇宙的氪星帝国军队，他们的作风习气冷酷而铁血，战斗和征服伴随鲜血流淌在血管里，他们的到来对地球可能不是好事。
“我是佐德将军。
我来自一个遥远星球，跨越遥遥星河来到你们的星球，因为我的一个子民躲藏在你们中间。”
电视上，雪花组成佐德的模糊形象，不缓不急的语调中隐含一股不可违抗的威严。
“卡尔·艾尔，地球人看起来和我们相似，但并不相同。
你喜欢在这个星球扮演英雄，玩一些过家家的游戏，如果你真的关心这个星球的命运。
我限你二十四小时内出来投降！”
被佐德隔空对话警告，克拉克咬了咬牙，攥起拳头，事情果然向他料想中的最糟糕的结果发展了。
竟然用整个星球来威胁他。
但是这不是空话。
“只需要几个晒过黄太阳的氪星人就有毁灭世界的能力。”
戴维看向他，笑道。
“你打算怎么做？”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戴维？”
克拉克愣了一下。
“敌人不是很明晰了么？”
戴维摊手：“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和他们的族人一起长大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们有什么能力我一清二楚。”
克拉克语噎，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戴维的轻松态度确实让家里快要凝滞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克拉克！
我们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电视里充满压迫力的影像断掉，灯泡重新照亮屋子，乔纳森松了口气，充满担心按住儿子的肩膀，想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
对方所用的投降一词，让他了解到这伙人对自己的儿子抱有明显的敌对态度。
“但，我们别无选择。”
望着将他养大、眼神充满担忧的母亲，克拉克声音沉重，做出了决定，他看向弟弟。
“我不能让地球因为我遭受威胁，尤其是地球上有着你们和戴维。”
……
外星人入侵所有电子显示设备，向地球对话，对超人对话，这件事引爆了全世界的讨论。
“超人，竟然真的是外星人！”
一向流传的小道消息现在得到了验证。
“他来到地球有什么目的？”
地球将因超人落入危险境地，有人急躁地持防备态度。
人类赖以生存的母星和数十亿人类的生命，因为超人的缘故被外星人威胁毁灭。
“交出超人，地球绝不能有事，凭什么让我们承担这一切！”
“上帝啊，末日要到了么！”
“超人引来了灾难，引来了星空里危险的注视，他是灾难之源！
必须让佐德将军把他带走，不然这种事绝不会只有一次！”
“还有超越者，他可能也是外星人！
那么强大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是人类，为什么那个外星将军没有提到他。
难道他是另外的外星人？”
也有一些人为超人辩护，他来到地球救了不少人，让不少人的生活变得更美好，他曾和超越者一起拯救了一座城市，现在我们要抛弃我们的英雄么！
但些许为超人发声的声音被淹没在铺天盖地要交出超人的浪潮里。
“人性有光辉的一面，但大多时候终究是自私的。”
清晨阳光下，大都会上空，克拉克注视着手机，皱眉不时翻动屏幕屏幕翻看网上对这件事的讨论，戴维扫了眼道。
“这就是人类，克拉克，你会对此失望么？”
两人悬浮在城市边缘上空，等着佐德的到来。
克拉克换了身新装扮，不再是那副蓝色半袖红披风的青春版超人服装，暗蓝色高密度材料编织而成的紧身战衣，不用担心衣物在战斗中破损，肃穆又不失亲和。
“我不用手机也可以倾听整片大陆的声音。
如果这就可以打倒我，你太看不起我了，戴维。”
克拉克笑道，收起手机，随后变得有些感伤。
“你不该跟来的，弟弟。”
他望向远处，超级视力能看到地球外近地轨道的氪星母舰已派出了飞船，冲这边飞来。
能入侵整颗星球的电子设备，到处是他的眼睛和耳朵，佐德怎么会不知道他和戴维现身在城市上方。
“一会如果有危险，不要管我。”
“你好像对自己丧失了信心。”
戴维道：“也不认为我能对付他们。”
克拉克的确比从前更成熟了，不过在自己影响下，佐德来到地球的时间被提前不少，又没有原本剧情的时间段经历了包括丧父后的许多事情后那么成熟和坚定。
“氪星人的天赋才能，从出生就已决定。
战士的儿子是天生的战士，修理工的儿子天生只能做做修理工作。
而我是科学家的儿子……”
克拉克皱眉，握了握拳。
他做好了作战乃至牺牲的准备。但对这一战的结果，他确实没有多少胜利的把握，不赞同戴维之前的看法。
“你不能粗略认为我和佐德的力量一样。”
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能打几个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恐怕十几个也不成问题。
“你太小瞧了你的潜力了，克拉克。”
远处黑色飞船飞来，戴维一点也没如临大敌的表现，缓缓轻笑。
“也太小瞧了科学家的实力。”
乔·艾尔是科学家不假，却是一套格斗术打趴佐德的科学家，要不是他欣慰仰头看着克拉克飞船飞走，放弃了抵抗，佐德可能还杀不了他。
嗤！
黑色飞船悬浮半空，打开舱门。
一个英姿飒爽、气质凌厉的女副官从飞船里走出，站在下落的舱门上。
“我是菲奥拉，将军等你很久了，卡尔·艾尔。”
她看着胸前带着艾尔家族族徽的克拉克，知道他就是卡尔·艾尔。
克拉克凝眉，没有说话。
“你是谁？”
菲奥拉审视目光投向半空中一旁的戴维，皱起眉头，语气略带惊疑。
“你是地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