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抛投机,是李少内利用竹树之类所制,可抛投包裹,也正是包裹落在贼寇群中,才将贼寇一网打尽,我兵卒却毫无所伤。”斥候解释。
“抛投机?此物配合包裹杀器,竟可灭杀贼寇,不可思议呀!”
“李肇,我大秦之锐器也。”
嬴政大悦,眼中有说不出的惊讶,更有浓浓的赞许,可李斯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泼了他一头冷水,令他非常不满意。
“陛下,臣觉得李肇还是太骄傲了,才小胜那么一点点便飘了。”
“骄傲?飘?怎么?你对他有意见?如果你能小胜,你也可以飘呀!人家领一百人便可小胜,而你领两千人却全军覆没,你也好意思说出此话?”
“当然,如果你能凭借一百人杀贼五百,更吓退贼寇,你也可以飘。”
两句话,说得李斯无地自容。是的,这就很鲜明的对比,一个天一个地的对比。此獠不但不觉得羞愧,还口出狂言说李肇“飘了”,他配吗?
“不是!臣不是说这”李斯连忙摆手,跪下,诚惶诚恐,“臣是说李肇竟然命黑虎领着十来人追击逃寇,这不是找死吗?”
本来传来大捷,大家应该是高兴的,但被李斯这么一说,一时愣住了,是啊!十几人追击至少也有百来人的贼寇,那不是找死吗?贼寇不是纸捏的,是有可怕武器的。
况且,贼强我弱的情况下,不应该集中火力一齐应付接下来的困境吗?怎可分散人手?这只会给他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这种行为,简直是无脑,说难听点,就是飘了。
“哼!是与不是,你等候消息便知!”嬴政不想理会此獠。
黑夜,半山腰。
借着微弱的夜光,李肇看到贼寇越来越近,走在最前头的人已经到达了200米。
“头,开打吧!我们按捺不住了。”是的,此刻兵卒们表现出来的并非害怕,而是兴奋,就如当初第一次枪击野兽时的兴奋。
另一侧兵卒也小声地嚷嚷,“头,不可再等了,这个距离足可让他们饮恨。”
此刻,两排九十人趴在工事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地面,眼睛却锐利地盯着前方,枪口瞄准每一个人,机扳紧扣着,就李肇的一声令下,便准备开干。
“再等等!”李肇轻声提醒。
贼寇再近,已经到了150米的范围,可李肇还是没有发出命令,这下可急坏了兵卒们,一个个憋着劲儿。
一百米,还是没有动。
距离到这里,兵卒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苦等着李肇的命令,可,贼寇竟然停了下来,接着传来了窃窃私语,下一刻,他们竟然分散开来,向着不同方向鱼贯而去。
“卧槽,这是要形成合围之势。”李肇看之,骂咧出声。
如真被他们合围,人员就分散了,想在有限的子弹内全歼他们,这根本不可能。
“兄弟们,就在此时,杀。”
“杀,杀,杀!”
顿时,兵卒们再也按捺不住,个个似打了鸡血,激动得站起来,带着大秦无上军威,威喝着,拿起机枪就是一通狂扫。
突突突
数十柄机枪就如万千箭矢,带着狂涛般的威势,闪电般的速度,朝着贼寇射出。
空气中,一阵阵呼啸的声音,夹杂着风的犀利,在沉寂的黑夜中,俨如鬼哭神嚎,刺耳极了。
突突突
“什么声音?”
“啊,啊,啊!”
“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啦?”
“救我啊好痛救我我还不想死”
“我流血了我”
鲜血洒地,弱躯呜呼!
在这一百到两百米的空间里,处处是惨叫和求饶声,可子弹是无情的,它不断地收割着脆弱的生命,不断地阻挡着他们的脚步,最终倒在血泊里。
他们手里的火铳哐当地落地,人也跟着倒了下去。纵使有着杀器,有着可令三千军有来无回的能量,有着无比的自信,在机枪的狂扫下,却也只能饮恨,无任何的反抗之力,显得那么悲凉和无奈。
“开火,给我狠狠地还击。”贼首后知后觉,发现了危险降临,马上大声地喝叫,顿时,“嘭嘭嘭”的声音自贼寇的内部发出,就算夜的覆盖,也可看到无尽的硝烟。
突突突
可,一百多米的距离严重地限制了他们的火力,火铳发出的冲击在黑夜中呼啸,却在几十米出戛然而止,羞愧地跌落地面,连秦军几十儿郎究竟在哪里都不知道。
啊,啊啊!
惨叫,依旧在两侧响起,狂射的子弹不断地收割着性命,一排又一排的贼寇不约而同地倒下,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有的只有满地的哀嚎和绝望的闭眼。
“那究竟是什么,谁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贼首看着不断倒地的贼寇,不断有惨叫传来的地方,就算他已经退到了最后,也惊颤地发出惨厉。
他们的火铳已经够先进了,自问能在冷兵器时代战无不胜,足可孽杀所有秦军,可,首战遇到的却是如此情景。
他们不甘,他们颤抖,他们无法想象会是这样的结果。
军师不是说了吗?今晚,就尽情地虐杀,回头再擒下秦始皇玩玩,甚至攻入秦宫,玩弄无数美女。
正当他们憧憬着时,面临的却是地狱,是的,这就是惨无人道的地狱,只有杀戮,只有死亡。
他们非常害怕。
五百米的有限射程,要打一百米内的贼寇,可谓中者必倒,就算他们远离一百米,也照样暴毙而亡,无一幸免。
可无人能解释,那究竟是什么,竟然如此犀利,瞬间夺人性命,就算退到几百米外。
这一刻,无人再敢生出攻打之心,其实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逃啊!那是鬼,鬼!”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叫,可见慌乱,接着,未伤之人带着惊恐,夺路而逃,受伤者,拖着淋淋鲜血的身躯,匍匐而退,就算他们的行动已经变得很艰难,也要退,此地,是炼狱。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能逃的贼寇就逃得一干二净,不能逃的,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血依旧汩汩地流出,目光却惊恐地看着这边。
“兄弟们,他们逃了,咱们追!”兵卒中有人大喝一声,他第一个带头从工事里爬出来,架着机枪往前冲去,其他兵卒热血沸腾,不约而同地跟着冲出,嗷嗷地叫着。
“追,一个也不能放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