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农,名字带一个‘农’,早就让他羞于提及,平时逢人便纠正,他不叫基农,叫基富,但旁人了解他者,皆调侃说他生来便像农人,叫‘基农’很合适,他不忿,遂一听‘农’字,心头总不乐意。
这不,不知从那里打听到侄子李肇竟然成为农人,气不打一处来。
“见到他,非教训一顿不可。”李基农继续重复这句话,便又无奈地走了。
自从大哥走后,嫂子也不知所踪,他被迫离开咸阳,他这一脉便没落了之所以离开咸阳,也有一个目的便是重振家门,这几乎成为了他的心病,无奈能力有限,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再回到以前的荣光,这让他很无奈。
“哎!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肇儿身上了。”
“大哥,你临死前嘱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咱李家唯一的独苗,弟弟我却哎!愧对你呀!”
“李斯,我李基农,不,李基富和你势不两立。”
想起当初发生的事儿,李基农恨得浑身发颤。
“大哥,这一次回来,我一定好好教导肇儿,让他富甲天下,不,富甲天下又如何,还不是和你一般含怨而死,科举快到了,一定要让他考取功名,朝廷有人,才可发家致富呀!”
“可是”一想到李家现状,李基农的雄心勃勃被打击个遍体鳞伤。
“罢了,先寻到长安乡再说。”
时间回到沙丘,战场。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贼寇退了,退了。”王贲惊喜连连,连忙祝贺,“要不要臣立刻领军乘势追击,彻底歼灭他们?”
此刻士气很盛,正是追击贼寇的最好时机,王贲磨拳擦肩。
“此刻”嬴政望着已退到悬崖边缘,却给人一种不愿放弃感的贼寇,陷入沉思。
如果贼寇真的要逃,追击无疑是最好攻击手段,但,如果他们不逃呢?追击并非好办法,反而会正中他们下怀。
当然,追击也不是他此刻所想之策。
但如果不追击,便错过一次绝好的灭贼机会。
这是两难选择。
嬴政皱起了眉头,下一刻瞥了瞥一言不发的李肇,问:“李肇,你有何良策?”
“臣认为应该死守。”李肇想也不想便说。
并非他胡乱说话,实乃对方还有着张良存在,张良者善计谋,料不定会有其他手段,所以,守,才是正道。
“嗯!朕也这样认为。”嬴政难得地同意李肇的意见。
贼寇退到几百步之外,这个距离都不在大家射击的范围内,所以是安全的,但也成了僵持。
一方强攻,却损失惨重,一方死守,却胜而不追,战况显得沉寂了下来。
但时间不让贼寇沉寂。
一会后,贼寇打破沉寂,派出了百来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有摸鱼的趋势。
“陛下,他们应该是试探,就让臣派兵灭了他们。”王贲作战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贼寇动机。
“不必,待会等他们靠近,手榴弹灭之便可。”
听到这话,李肇立刻提醒,“陛下,手榴弹应该没有了。”
“没有了?”嬴政皱起眉头,他这个指挥官做得不是很称职,连手榴弹没了都不知道,“那就就发起总攻吧!”
啥!
听之,李肇的脑回路转不过来,秦始皇说什么,发起总攻,不要命了,明明刚才商量好的,贼寇人数众多,不易追击,此刻却总攻?这
“陛下,不可!”李肇连忙反驳,随后眼角斜睨着王贲,意思是说,让他也劝劝陛下。
这厮倒好,完全不理会李肇,竟露出疯狂的表情,说:“陛下如此决定太英明了,就应该乘胜追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你们”李肇真被他们气疯,一个疯狂,一个疯癫,李肇感觉闯进了疯子窝里。
就这些装备,怎能和贼寇打?
“陛下!”王贲单膝跪下,双手靠拢,拇指相对,请命,“就让臣领兵发起总攻吧!陛下只需在后面指挥便可。”
王贲这个好战分子还是懂得分寸的,皇不可涉险。
但皇的回答却令两人同时愣在当场,更让李肇感觉,皇不止疯狂那么简单,是脑抽筋。
“不必,朕自继位以来,扫六合,大秦统,灭匈奴、南越,何时惧怕过,区区贼寇罢了,真还不放在眼里。”
嬴政豪气拒绝王贲,目光远眺,落在后方密密麻麻贼寇身上,那无所畏惧之态尽然暴露。
同时,一股可怕气场席卷而出,全场之人皆为之倾倒。
这便是皇,睥睨天下。
“对,陛下说得好,王贲愿为陛下打前锋,一举歼灭贼寇,还我东巡队伍安宁。”王贲被皇如此豪迈气概所感染,凛然出声,那一股拼劲无人能抵挡。
“朕,准了,马上点兵,总攻。”嬴政大手一挥,整个人如一尊战神,所向披靡。
“听我令,贼寇蛮横,是时候全灭他们了,现在发起总攻,尽灭贼寇。”王贲下令。
“嚯嚯嚯!”
顿时,大军呼喊声掩盖密林,在悬崖间回荡。
“出发,杀!”嬴政走在前方,那风姿,飒爽极了。
“杀,杀,杀!”大军回应,惊天动地。
“完了,完了。”李肇站在原地不动,但整个身子差点瘫软在地。皇此举,让他吓得不轻,就算当时灭贼上万也没有这样的丧气感。
他们都疯了。没有任何优势,还主动出击,找罪受吗?疯了,都疯了,他也要被逼疯。
无法,皇都亲自上阵了,他这个主将怎能不上?只得无奈地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同时手中捏紧半两钱,随时准备沟通系统。
见到秦军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百余试探贼寇马上撤退。
同时,兴许是看到这是一个好时机,贼寇方面也集结兵力,动了,三千人如蝗虫般涌了过来。
攻势虽杂乱,但远处的李肇可看到一个整体,军行合一,如一块铁板般穿梭而来。
“张良出手了。”跟在后面的李肇皱起眉头。
贼寇虽说也气势汹汹地冲出,但他们在冲锋过程中不断地变换步伐,渐渐地形成一排排,每一排都在鼓捣着什么。
这是装药上膛,准备射击的前奏。
再观秦军,也有着上膛的准备,但步伐不一,皆有争先恐后之势,而弩兵推着弩车行动太慢,远远地落后于步兵。
如此形势,很不乐观。
惨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