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寂,遂齐齐看了过来。
是的,阿超来了,自从上次给皇送药后,就没有再来宫中送花料,实在最近太忙了。
阿超一见到皇马上恭敬地前来行礼。
“不必多礼。”嬴政对着阿超摆摆手,却露出笑容。
他还是喜欢这个小伙子的,如果不是这小伙子及时送药,还真不知自己会虚脱到什么程度。
“谢陛下!”阿超道谢,逐而将花料放到一边,不经意间,目光撇过公主手中拿着书,不禁发出‘咦’的一声。
这声‘咦’很是突兀,引来侍人不满。
“大胆,陛下清净之地,何以能发出异响,你自去领罚。”侍人训斥,阿超惊惧,连忙闭嘴,连声说‘是’,就欲退去。
“慢着!”
但被阴嫚喝住了。
阴嫚了解阿超,绝对不会胡乱发出声音的,而且这声‘咦’带着惊讶,而且还是瞥过她手中的二书之后,不免奇怪。
阴嫚对着皇行礼,请求,“父皇,阿超无知,阴嫚请求饶恕他。”
其实嬴政并不在意阿超的行为的,便摆摆手,让侍人不必追究。
阿超心喜,连忙又谢恩。
阴嫚却开口了:“阿超,你见过此二书?”她将书摊开,露出封面崭新的书目。
阿超一看,狠狠地点头。
他当然见过二书,还特别的熟悉,须知,少爷就曾让他帮萧何整理过此二书,哦,对了,还有一本《轩墨诗选》。
“是的,小人见过,还相当熟悉,公主可否还有一本《轩墨诗选》?”
阴嫚听之美目一睁,连忙走向凉亭拿来诗选,“你说的可是这一本?”
阿超瞅了瞅,肯定的说:“正是这本,这三本书小人都见过,还相当熟悉。”
“哦!”这一声‘哦’不是阴嫚发出的,乃皇。
“你熟悉?可知此三书乃何人所出?”嬴政踏前一步,炯炯地望着阿超。
阿超连忙行礼,“禀陛下,此三书乃少爷所出。”
“李肇?”所有人都惊讶了,阴嫚连忙问,“阿超,你可要看清楚了,诗选精妙,《政讲》《经济论》高深,怎会是李肇所出?”
她不相信,别说她,所有人都不相信。
阿超却摇头,更加肯定,“阿超绝不会看出,就算不看内容阿超也能看出乃少爷之书,要知道小人可是参与印刷的。”
是的,当时他就参与了印刷,还参与刻录字体。
“真的?”嬴政和阴嫚的身体同时一颤,眼睛亮了起来。
“阿超不敢撒谎。”阿超非常严肃地说,“少爷诗才了得,当时得知公主要觅诗,便一口气作出了诗选,并让我等第一时间印刷出来。”
这当然有点撒谎成分,但阿超为了彰显少爷的不凡,也算是豁出去了。
其实他说的也并非全错,李肇就是为阴嫚而作的,只是赌气的成分有点多罢了。
“你说什么?李肇乃为了我”阴嫚芳心一动,话语情不自禁而出,竟有些喜悦。
“是的,公主还记得上次觅诗之事?小人将这事说出,少爷便马上作出了诗选,公主还记得您参加诗会之诗吗?也是少爷所作。”
这事也是阿超后来才得知。
“什么?”有人惊讶了,不是阴嫚,而是秋香,“阿超,你说我听到的那首诗那李将军所作?”
一时,她想起了当时在宫中所看到的那个背影,若有所思起来,那个背影,好像真有点像李肇,而且也很合时间,听说李肇当时就召见了李肇。
“正是!”阿超无比肯定地回答。
“真的?”说话之人并非秋香,乃阴嫚,此刻她的目光漂移不定,神情怪异,一颗心噗噗地跳动着,双眼期盼地盯着阿超,祈求能得到他肯定的回复。
“绝不敢欺瞒!”阿超想都不用想便回答。
得到阿超肯定的回答,阴嫚整个人一颤,芳心骚动,内心震惊有异样不已。
那首诗竟然是李肇所作,要知道,此诗何等了得,不但凭借之击败了所有才子,更是成为诗会上人人称道的绝诗,这样的诗竟然是出自李肇之手。
而且……
这一刻,阴嫚的脸羞红了起来耳根如火烧般滚热。
而且李肇他竟是为了她又作出了诗选之诗,还是一口气。
这代表着什么,阴嫚太知道了,一时,红晕满布,久久不散。
一口气作出诗选之诗,可是几十首呀!而且每一首都那么精妙那么感人。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是为她所作,自然感情流露的对象是她。
寻寻觅觅,李肇是在寻她吗?而且看不到她而凄凄惨惨戚戚吗?
她的心乱了。
李肇,竟对她情根已种,还那么无法自拔。
阴嫚想着,浑身血液沸腾,脖子都红了。
整个人情绪波动无比激烈。
那个救了她并救了父皇,更是剿匪立功之人,竟有如此诗才,还对她爱恋。
这一刻,她不能自已,脑海里想的都是那个身影,那个被自己嫌弃是粗人,却作出绝世诗篇的人。
“阴嫚,你怎么啦?”阴嫚情绪的波动和通红的脸色引起了嬴政的注意,轻轻地问。
阴嫚立刻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面,那羞涩的女儿态千娇百媚,异常动人。
“阴嫚没事!父皇挂心了。”阴嫚连忙掩饰地说。
父皇奇怪地望了女儿一眼也不再在意,因为还有更在意的事情等着他去问。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郑重地问:“就朕所知,李肇只是学了有关《政讲》和《经济论》的皮毛而已,怎会是他所出?”
他必须要谨慎对待这个问题。
阿超作揖,却没有正面回应,隐约地说:“禀陛下,奴仆说得千真万确,其实在萧大哥进入长安乡后,少爷便开始了写二书,这事阿超绝对可以作证。”
是的,他可以作证,自从萧何来到长安乡后,他便见少爷总将二书放在显眼位置,他猜想,少爷这样做,必是为了萧何。
“当然萧大哥是准备参加科举的,但少爷看他整天看哪些无用的书,认为萧大哥是浪费时间,便苦心孤诣地写出二书。”
“至于陛下说少爷只懂些皮毛,想必是陛下还不够了解少爷。”
阿超这话主观有点太强,但听在嬴政的耳里是那么震撼。
他之所以认为李肇只是学些皮毛,实在是李肇所表现出来的就那么一点点,但此刻听到,很是想不到。
他自以为能听到李肇的心声就能完全了解了李肇,殊不知,这并不是李肇所懂是皮毛,而是他的了解是皮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