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位于郡城繁华之地,此处人流络绎不绝,各色人行色匆匆,却都有一种神色,便是时不时瞅向那霸气门庭,便是郡守府所在。
这是令人不敢靠近的地方,只要里面走出一人,大家便纷纷避让,恐触其霉头,即使商贾往来,到此地也要悄悄而过,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但,此刻却有一列人气势汹汹而来,约莫二十多人,有袍衣卒,有府卫,更有头顶冠身披甲者,可谓形形色色,很另类。
这些人完全无视郡守府存在,待到府前,一人怒发冲冠,一脚踹向府门,同时将手中之人一扔,摔个背朝天,甚是狼狈。
府卫见之,浑身杀气腾腾,嚣张地叫喊:“何人敢闯郡守府,纳命来。”便有几人从里面冲出,跨过被踹倒的府门,手提长剑,围府门而来。
“死!”
袍衣者不由分说,纵身一跃,佩剑出鞘,须臾间便有数人倒下,愣是没有一丝反击之力。
剩下的府卫怕了,惊惧地后退问:“尔等何人?竟跋扈如此,就不怕郡守责问?”
有人瞥见了被扔于门槛边的人,立时失色,纷纷惊叫:“少爷,你怎么啦?”连忙过来搀扶,却被袍衣者横剑于前,大喝:“让郡守出来受死,否则我将踏遍郡守府,一人不留。”
此人正是郎中令,他的怒气一点不减,也不论郡守有着如何能耐,独闯郡守府之势冲天而起。
“尔敢?”从后方冲出一人,此人身段魁梧,嚣张异常,想必是府卫头目,人一至,便提剑横劈向郎中令。
郎中令作为皇帝护卫,又怎是这些人能对付的,立时迎了上去,几个回落之间便将头目打趴于地,身中数剑。
连头目都不是此人对手,府卫吓得不敢上前,渐渐后退,便有人迅速往里走,想必告知郡守。
郎中令冷笑,却也没有追赶,霸气地横于府门前,冷冷地看着里面,一脚踏下,正中崔少爷躯体,痛得呱呱大叫。
周围过往之人看到这一幕,皆吓得躲到一边,却没有远离的意思,反而畏畏缩缩地看着。
自郡守擢升以来,东海郡城中便悄悄有一个传言,便是城中多了一霸,此霸便是郡守府,有多少人载于其手中,却无一人敢言一语。
此刻却有人竟敢直面之,还一来便踢翻府门,将崔少爷踩于脚下,更是几个回合击败府卫头目。
如此了得的人,究竟是何人?敢如此无惧郡守。
但他们是解气的,多少人受到郡守府中人的欺霸,却无一人敢反抗,此刻有人替天行道,正是他们所乐见的。
不过,纷纷有人猜测,这些人究竟是谁,敢如此不畏一切。
少顷,郡守满脸怒火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身后跟着更多府卫,他们拿着戈戟箭之类,纷纷对准了郎中令等人。
府卫足有数百,全让他叫来了,而且还吩咐心腹去叫了郡尉领兵而来。歹人来势汹汹,他必须要全力压之。
“尔等何”郡守一到便发问,却看到被踩于脚下的儿子,转而怒喝,“我儿”行若慌张,逐而暴怒。
正欲呵斥,却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郡守,李某赴约来了。”正是李肇的声音,踏前一步,冷冷地看着郡守,“我和你说过,如我真上门,恐怕你会吓得屁股尿流,怎样?可已实现?”
府卫死伤若干,头目倒地不起,崔少爷被踩于脚下,真渗出不知名液体,和屁股尿流真的很像。
“原来是你,你竟敢如此侮辱我儿,还伤了府卫,我饶不了你。”郡守在气头上,根本不去理会眼前人似乎很不对劲,便要对李肇等人发难。
却见身旁一人拉住了他,“老爷,不要冲动。”管家指了指那袍衣者。
能成为郡守府的管家,是有些眼力的。
郡守也非莽撞之人,经这么一提醒,强压下冲动,定睛看着那袍衣者,此人头顶冠,袍衣加身,身着甲衣,手中却是长剑。
这装束不难看出乃军中之人,看那虎视眈眈样子,没有一丝惧怕己身之态,顿时滞住了,踌躇着问:“你是何人?”
“郎中令是也!”郎中令一点也不隐瞒。
“郎中令?”郡守听之吓了一跳,身为地方郡守,自然知道郎中令,那是皇帝身边的护卫。
但,郎中令不是护驾于皇帝身边吗?怎地出现在这里,他怀疑地瞅着。
不过很快便不屑一顾,此人明显有着护那小子之势,能是郎中令才怪。郎中令位高权重,只负责护卫皇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咸阳,除了皇帝,不会听令于任何人。
而此刻明显有听令于眼前小子之势,可判断出其必不是郎中令。
这也难怪,郎中令常伴皇帝于宫中,甚少有人见之,地方郡县自然无几人认得之。
“来人,此人假冒郎中令,立刻擒之。”郡守露出冷笑,肆意地打量着郎中令,顿时,府卫皆动了起来。
郎中令一点不惧,冷道:“果然是加害李将军之人,此乃谋逆之举,不可留。”
接着一声长啸,击剑向外,大喝道:“众郎官,可以擒贼矣!”
这是他来之前安排好的,他们二十几人登门郡守府,如出现意外,潜伏其中的郎官便汹涌而出,护李将军,擒贼人。
长啸便是指令。
郡守冷笑,暗道此人装得还挺像的,还郎官,恐怕是装腔作势罢了。
可下一刻,他眼珠子瞪大,猛地退了退,此人并非装腔作势,乃真有人汹涌而出,这些人皆整齐地列队,手中执戟,气势滂湃而来。
甚有郎官之态。
粗略数之,足有数百。
正色变之际,却响起了哗啦啦之音,不远处杂乱地赶来了数百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哈哈!郡尉来也,尔等装腔作势之辈还不弃械投降。”
到此刻,他还认为即使有数百人也是伪装之辈。
可话毕,他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只见对面驰道上发出踏步之音,尘烟飞逝间,又有数百人鱼贯而来。
这些人的气势更甚,却非郡中兵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