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盯着赵无极,“尔等昔日落魄如狗,今日得势于我家恩泽,龇牙咧嘴,狂犬吠日,本就不配婚约。”
“我今天来,是为退婚来的。”
赵无极拽着我领口的手,猛的往前一推!
我原以为还要挨揍,没想到他一脸的懵逼,“女儿,这小子刚才说的是啥意思?”
赵梦浮扬起嘴角,眉眼间尽是得意,“爸,我听出来了。他的意思说自己是狗,不配和咱家有婚约,今天是特地退婚来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
赵无极转怒为喜,将一万块塞进我的兜里,“钱你拿着,算是奖励给你的自知之明。”
“记着出门后不要乱说话,小心路上被人打死。”
我鄙夷的瞥了两个人一眼,紧了紧肩上的包裹,转身出了房门。
站在门口,看着满屋子阴煞,我又掏出了兜里的一万块钱,甩手洒落得漫天飞舞。
“你们自称是赵孟頫的后人,却连句人话都听不懂,可怜可笑。”
“我提退婚,是因为你们赵家配不上我。”
“在把我赶出家门的刹那,你们赵家自断颈颅,气数已尽!”
“赵梦浮,我送你八个字:顽劣愚钝,必遭横祸!”
“还有赵无极,你忘恩负义,终遭天谴!”
赵无极的脸色涨红成猪肝,气得眼珠子往外鼓,“小崽子,你说老子遭天谴!老子什么时候遭天谴?”
“如果你说不明白,我今儿就让保安打死你!”
几个保安抽出胶皮棍,随时准备动手。
我观测赵无极的命里,他福泽已尽,肝火属煞,生煞自引妖邪,一股若有若无的邪气,正从他的脚下向上蔓延。
于是,我朝着赵无极伸出三个手指。
赵无极咧嘴大笑,露出一排大金牙,“你小子说的三,是三年,三个月,还是三天?”
我漠然声道:“二。”
赵无极傻了,“什么意思?”
“一。”
忽然之间,从正堂吹来一股子怪异的冷风。
大夏天里,这冷风像是从冰库里漏出来的,吹得人骨头生疼,从骨头往外透寒意,让赵无极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刚才还涨红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
赵梦浮缩了缩脖子,俏脸上的怨毒之色更浓,“爸,他咒你现在死呢,快把他抓起来,给我当宠物狗养着玩!”
赵无极身子僵硬了几秒,忽然脸上的肥肉绷直,表情狰狞可怖的扑在一旁的保安队长身上,咔嚓一口咬住他的颈动脉,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条疯狗。
赵梦浮吓得呆滞一会儿,才恍然跑过去,摇晃赵无极的肩膀,“爸,你这是发什么疯呢,快把他撒开!”
被咬住的保安队长,刚开始还有挣扎叫喊的力气,几秒钟后脸色煞白,四肢僵直,瞳孔涣散眼看就要上不来气。
“爸,爸!”
赵梦浮喊了几声,见赵无极不答应,朝着剩下几个保安含泪怒骂道:“你们这群混蛋废物,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拉开啊!”
一群保安这才初入梦醒,刚要去拉人,赵无极松开嘴坐直了身子。
地上的保安队长,身子肉眼可见干瘪下去,脖颈黑乎乎的血洞往外喷着血,里头还镶嵌着几颗赵无极脱落的金牙。
如果我出手,保安队长还是有得救的。
济世救人,驱魔降妖,可以积攒功德,早日登上天师境界。
可他助纣为虐,平日没少帮着赵无极做脏事,命中该有此劫,因此我眼睁睁看着他咽气,并未出手。
缓过劲的赵无极,从兜里掏出手帕,擦拭掉脸上的血迹,又沾了点尸体身上的血,将自己的嘴唇涂抹得格外红艳,两手翘起兰花指,油腻腻的脸上露出妩媚姿态,嗓音尖细像是女人。
“女儿,你看我美吗?”
十几个围在一起的保安,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妈呀,有鬼!”
不知谁喊了一声,保安们一哄而散。
已经吓傻了的赵梦浮,后知后觉得才想起逃跑,她穿着厚底鞋,一个踉跄从台阶上滚下,刚好滚到我的脚边。
我面无表情,转过身就走。
“别走!”
扭了脚踝,根本站不直身子的赵梦浮,从后头抱住我的大腿,吓得小脸煞白,泪水直往下涌,“你……你能算出我爸中邪,就一定能救他!”
“快点,快救人啊!”
堂屋门口,发癫的赵无极把痰盂里的水倒干净,拎着保安的两腿,脖颈的伤口朝下,接了满满一痰盂的血,捧着坛子在门口跳舞。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尔倾耳听……”
尖锐的女人嗓音若有似无,院子里呼啸卷起狂风,吹得周围门窗砰砰乱响。
我不想卷入赵家的事,于是一脚将赵梦浮踹开,漠然说:“我给过你们机会的。若是你们以礼相待,我提出解除婚约,大家好聚好散,你们家并不会遭受如此严重的反噬。”
“可惜,你们没有把握住。”
说完,我甩开赵梦浮要出门,她再次扑上前,从后头死死搂住我的腰。
“你见死不救,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
赵梦浮眼神发冷,“我自幼父母双亡,你最好放尊重一些。”
被我再度甩开的赵梦浮,恼羞成怒的冲着我骂,“你没爹没娘,难怪素质这么差!”
赵无极死之后,赵梦浮很快大难临头,我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赵梦浮还不死心,一瘸一拐的冲到我面前,胡乱扯松自己的领口,又弄乱头发硬往我怀里靠。
“诸葛潜龙!如果你不帮忙,我就告你强奸,让你一辈子坐牢!”
此时的赵梦浮,就像是被剁成两节的毒蛇,身子已经死了,仅剩一点生机的脑袋,还要跳起来咬人。
这一次,我没有再惯着她,而是单手抓着她的头发拖开一定距离,抡圆了巴掌啪啪两下,把她抽得面颊肿起,鼻孔窜血,又一脚踹在小腹。
赵梦浮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直不起腰。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贱种。”随即向院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