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上前威胁道:「老爷子,这四下都没人,你说如果我把地窖打开,把你踹里头,会不会有人知道?」
老人吓得脸色都白了,「我又没得罪你们,你……你杀我一个老头干什么!?」
墨菲咧嘴一笑,顺着我胡乱编了个瞎话,「实不相瞒,我们就是附近流窜的杀人团伙,你看了我们的脸,就得死!」
老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三位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行行好放了我!」
「不管你们要钱,还是……还是要别的什么,我都给!」
上有老下有小……老头七十多岁,真要是有老,还不得一百多岁。
趁着老人惊恐的情绪,我逼问道:「这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派你来的?」
老人抱着脑袋,畏畏缩缩的说道:「是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穿着白衣裳,一身干干净净像是神仙!」
「他要我把流浪汉都骗到庙里,给他们吃喝。」
「不知道为什么,被我骗过去的那些人,大概十来天的时间里,会越来越瘦,直到虚弱死。」
「等人死以后,我就把尸体弄到地窖里头,免得发臭。」
墨菲嗔声怒道:「助纣为虐的老狗,我真想一剑砍了你!」
「别砍,我留着还有用。」
我按住了墨菲持剑的柔荑,继续冷声询问,「一个将行就木的老头,做这种缺德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人有些激动的说:「我不会死!帮老仙人做事,他每隔一周都会给我一颗红丸!」
「吃下红丸,我腰不酸腿不疼,整个人容光焕发,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老仙人和我说过,只要一直吃红丸,就一直不会死!」
红丸?
我伸出手,「能不能把你的红丸,给我看看?」
性命威胁下的老人,不敢不答应,老老实实拿出腰间的白布手帕递给我。
白帕一层层的取开,里头是一颗糖豆大小的红色丹丸。
我将红色丹丸放在鼻端轻嗅,一股特殊的腥臭味飘至鼻腔。
老人眼神中带着渴求,哀声道:「小伙子,你还这么年轻,用不着宝药续命,还是……还是留给我吧。」
我将丹丸扔过去,「没人抢你的东西。」
「最后问你,每次你和对方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老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就在破庙的断头佛像的后头。」
我最后感应到魏福宝的气息,也是在大佛的背后。
他的真身,应该就藏匿在附近。
我朝着墨菲和孙鸣金挥手,「走,回寺庙。」
孙鸣金问:「大哥,这个老头子该怎么办?」
「不用管。他就是个替魏福宝办事的小角色,估计再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临走时,我平静注视着老者,「好心提醒一句,你吃的丹药,名字叫红丸溶血丹。」
「它是一种邪术师破业障的手段,可以融掉自身灵魂,短时间将灵力融入血肉。」
「邪术师灵魂虚弱,还能够弥补。」
「普通人的灵魂是恒定的,一旦缺少,轻则痴傻重则丧命。」
「看你的气色,应该是吃了七颗左右,灵魂已经被腐蚀得一塌糊涂。」
「继续吃,你大概能活两个丹丸药效的时间,也就是十四天。」
「不吃的话,你会立刻痴傻,大概疯疯癫癫一年左右,彻底魂飞魄散。」
「总之,你没办法投胎,这辈子像是一盏灯火,
燃烧殆尽时,就是寿元的终结。」
原本就一心想求长生的老头,听到我的实话以后,吓得跪倒在地,朝着我磕头。
「小兄弟!额不……大仙!」
「我一看你就是个有本事的人,求你帮我指一条明路,我不想魂飞魄散,我想投胎转世啊!」
我没有理会砰砰磕头的老人,带着墨菲和孙鸣金再度朝着庙宇的方向进发。
像他这种自作孽不可活的家伙,简直该死,我就算有能力也不会救。
回到庙宇以后,孙鸣金凝声问:「大哥,你确定魏福宝就在这附近?」
「确定,只是具***置不知在哪。」
孙鸣金盘膝坐地,「我家传了一套地听的本事,麻烦你们帮我护法。」
「好。」
我和墨菲一前一后,将孙鸣金守在中央。
盘膝坐地的孙鸣金,神情庄严而虔诚。
他的脚下,散发出一道道的光晕,产生微弱的震幅让我的脚下微微发麻。
震动大概持续了三分钟左右,孙鸣金猛然睁开眼,随即从腰间抽出漆黑色长棍。
「给我开!」
长棍捅入地下,登时从佛像的正后方,打开了个一尺见方的口子。
下方是漆黑狭长的石阶,孙鸣金颇有些惊喜的道:「大哥,地下的空间好大呢,我先去给你探一探路!」
「不用。」
我正要走在前头,全被孙鸣金阻拦住,「大哥,别忘了我可当过土地神,地底下的东西我比你清楚。」
孙鸣金在跟我之前,可是当过几年名副其实的土地神,一身的土灵力更适合地下战斗。
我不由一笑,「这倒是忘了。」
孙鸣金走在前头,我走中央位置,由墨菲断后。
沿佛像向下走了大概五米的位置,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
此处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石穴,上方挖掘出通往佛像背后的密道,因为是纯天然形成,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
在石穴中央的位置,摆放着精雕细琢的石桌石床。
一袭白衣,头顶白毛的魏福宝,正盘膝坐在石床上修炼,满脸褶子随气息的吞吐,显得愈发虔诚和庄重。
我拿出徐泽给的图片,隔着五米远在魏福宝的面前晃了晃。
「老家伙,这东西是不是在你这儿?」
魏福宝缓缓睁开眼,拄着龙头拐杖从石床上缓缓起身,没有牙齿的嘴冲着我一笑。
「小兔儿崽子,抢东西抢到你爷爷家来了。」
「你们俩壮小伙,就不怕被爷爷给一口吞喽?」
魏福宝看向我和孙鸣金的眼神,充斥着贪婪和一种难以言表的yin邪。
孙鸣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大哥,我怎么觉得,这老家伙不男不女的,有点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