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菩萨不死心,冲上去抓住七星续命灯就要往下扯。
「啊!」
她惨叫着浑身颤抖,手掌接触到七星续命灯的位置,滋滋啦啦向外冒白烟,散发出阵阵铁板烤肉的味道。
糟糕,这个房间里有阵法,七星续命灯就是阵基,可惜我没有发现。
血菩萨太着急,抓的力量太大,阵法被启动得彻底,这才被吸住。
我赶忙掏出一张金刚符,贴在血菩萨的身上。
嗡——
金光亮起,血菩萨这才得以脱身。
她不愧是地仙的级别,手掌的伤势迅速恢复。
此时警报声四处响起,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赶到。
血菩萨急声询问:「诸葛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刚才被强大力量撞开的防盗窗,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盘龙锁,将梅花爪扣在窗口。
「抱紧我!」
血菩萨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我的胸前,我双腿踩着窗沿,面朝着墙壁的位置,蹭蹭蹭的往下爬。
好在屋子后头,是一大片的树林,那些保安们并没有注意到趴在墙壁上的我们,一股脑的沿路冲入大厅。
我和血菩萨迅速下降,等到一楼时,我掰动机关,盘龙锁迅速收回。
等我们蹑手蹑脚,赶到工作地点时,发现这里的监工都已经撤走,估计是去综合大楼那边了。
见我们到来,张翠翠焦急凑上前,「你们怎么样?」
「没事,只是闹出了点小动静。」
我蹲下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装货。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明明手掌已经触碰到七星续命灯,就差那么一丁点!
既然七星续命灯是阵眼,阵基又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院长办公室,分明没看到可以聚灵的东西。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不懂的阵法?
等到了中午十二点,监工过来收货的时候,我们已经装好了差不多的数目。
中午的食堂,只有一个素菜,一个象征肉菜的炖鸡架,里头还掺杂着些许的内脏。
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得是没滋没味。
血菩萨抱怨,「我分明能多装一些,弄点鸡腿或者五花肉来吃,你为什么拦着我!?」
我平静声说:「如果我们装的太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装太少,会怀疑消极怠工,不多不少最合适。」
有过之前几次的脱险经验以后,血菩萨这一次并没有怀疑我话语的合理性,开始老老实实吃饭。
没等吃过饭,院方的一大堆保安,就簇拥着脸色铁青的吴明国,出现在了礼台的位置。
「今天早上十点多钟,有谁不在工位上的,给我站出来!」
在场两千多人中,约莫稀稀拉拉站起来一百多人。
我们稳稳的坐着继续吃饭,装作没听见。
一百多人被带出去,单独进行盘问。
很快,他们又陆续回来,估计是没盘问出个什么所以然。
吴明国虎视眈眈扫视过两千多人的集体食堂,压低了声音愠声说:「我们集体中出了小偷,闯入了我的办公室,还差点偷走至关重要的宝贝!」
「我知道是谁,但我不说,给你们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说罢,吴明国拍了拍手,保安们端上来一大堆的美味佳肴。
什么澳洲龙虾,清蒸王八,蒜蓉大闸蟹……
吴明国忍着怒火说:「你们当中,如果谁能举报出凶手,以后的一年里,就能吃上员工餐厅的饭
菜,再也不用挨饿!」
「知情不报的,罚他关一个月禁闭!」
听得吴明国的话,我心头不由得一紧。
要知道,我们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万一被发现就糟了!
我和血菩萨两个人,可打不过他们这么多!
修行这么久,没死在妖邪的手中,反而被一群普通人杀死,那才真叫一个憋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忽然一个穿着精神病服的人站起身,指着血菩萨说:「我举报,今天中午看见她溜号!」
血菩萨面色煞白,下意识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在短暂犹豫后,也立即站起身,随便找了一个人:「我也举报,我看见他往办公室的方向溜!」
有我的起哄,场面很快就乱了。
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子后,开始了一波疯狂的举报。
为了能吃上为期一年的内部员工食堂,他们随便抓住一个人就乱咬,而真正举报的人,很快就淹没在人潮当中。
吴明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暴怒的道:「够了!」
「今天的事,下不为例!」
「如果我再发现谁手脚不干净,立即关三个月禁闭!」
呼,这件事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血菩萨疑惑的向张翠翠问:「关禁闭,不就是呆在屋子里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么,为什么大家都很害怕的样子?」
张翠翠摇了摇头,颇有些心有余悸的道:「在我们邢台精神康复中心,大家宁愿被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也不想被关一个月禁闭。」
「关禁闭,并不是简单被关这么简单,而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不分白天黑夜的关在房间里。」
「墙上没有钟表,因此你分不清是过去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甚至是一天。」
「所以,你们千万要小心了!」
有张翠翠的提醒,以及今天的危机,接下来我们行事更加小心。
大概是我们初来乍到,为了防止我们反应过激,邢台精神康复中心的人并没有进行再度的骚扰。
在我的提醒下,血菩萨故意披头散发,没把自己拾掇得那么干净漂亮,尽量不抛头露面,给我们减轻不少麻烦。
这一住,就是整整十五。
第十五清早,我下意识从床上起身,跟着群人排队到门口的水龙头洗漱。
早餐是一个馒头,一点咸菜和稀粥,我神情平静和麻木的吃着。
血菩萨也少了最初来邢台精神康复中心的抱怨,不再追问我什么时候再次行动,而是和我一起,默默的吃着。
气氛有些僵硬,坐在旁边的张翠翠期冀的小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一句话,反而把我给问得愣住了。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