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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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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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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欲睡的白哲靠在沙发上挂着网课,注意力涣散,知识从大脑表层呲溜呲溜地滑走。

    刺啦。

    他瞬间清醒过来,将课程暂停,把音乐关上。

    红茧裂开一个小口子。成功破茧了吗。

    一双纤瘦白皙的手穿过裂口,用力将坚韧的茧壳撕开。

    手背上的伤疤还在,左手腕处的狰狞伤痕也未消失。但她的手臂力量明显恢复了。

    几分钟后,庄熙将整个茧壳撕裂,从中钻出,完成任务的茧壳在她身后慢慢成灰。

    白哲背过头,将衣物递给她。光看身体轮廓挺正常的,没有变成异形,也没有变成好哥们。

    “你一直在这?”

    “感觉还好吗?”

    庄熙试着握紧拳头,伸展身体。

    “非常好。我去冲洗一下。”

    她小心地接过衣服走向浴室。头发和身上沾着一些淡绿色黏液,有些难受。

    白哲瞥了一眼她的后背。只有对称的暗红色疤痕,没有蛾子翅膀。但是头发一夜疯长,快拖到脚跟了。

    他将红茧化成的灰烬扫到袋子里装起来。这玩意怎么有点骨灰的意思。

    庄熙破茧后的样子还算正常,但他并未放下心来。

    当你觉得某个东西很诡异,觉得某件事极大概率要出问题,最终结果却正常得不行,心里反而会更加不安。

    白哲看着阴影里眨巴着的眼珠子,听着右手中锈蚀火种的小声咆哮。嗯,还是你们比较正常,那枚红卵一看就很不是什么好东西。

    5:27,离日出不远了。

    庄熙走出浴室,用干毛巾挤压着头发里的水分。

    “太长了,还是剪掉吧。”

    “天亮后找家理发店。现在身体状态如何,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用,用剪刀裁一下就好。没什么不对劲,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比有义体辅助时还要好。”

    庄熙找到一把大剪刀递给白哲,站在镜子前。

    她指着大概的位置,长度稍微过肩膀一点。

    “你的头发是染的吧?怎么新长的头发也是海蓝色。”

    “我也不明白。”

    白哲单手拿着大剪刀,对准位置利落地剪下。奇怪的技能增加了。

    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几剪子下去,一米多长的蓝发落在地上。

    嘶——

    他放下剪刀,甩着刺痛的右手。

    “怎么了?”

    “手上好像沾到什么东西”

    白哲仔细一看,发现右手上沾了一丁点淡蓝色粉末。

    什么鬼

    “庄熙你先别过来,我去洗一下手。”

    他冲洗了好几遍,将沾到的粉末全部洗掉,皮肤仍然火辣辣的,又疼又麻。

    庄熙用力拽了一下头发,手掌心竟然沾了一层淡蓝色粉末。

    “有毒,小心点。不过你应该没事。”

    “对不起我自己没感觉。”

    她看着手上的蓝色鳞粉,有些懵。自己真成蛾子了,还是带毒的?

    “能控制吗?如果会逸散在空气里太危险了。”

    白哲捂住口鼻,做好了跑路准备。

    “我试一下。”

    庄熙抓起一缕头发,用力抖动,没有掉粉。摇头甩动头发,也没掉。

    “好像可以控制住不掉粉,只要不接触就不会沾上。”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要是无法控制,就成生化武器了。

    庄熙将手上的鳞粉洗掉,又蹲下身,将刚才剪掉的头发收拾到一边。得妥善处理,不能卖给做假发的。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不正常的吗?”

    “暂时没发现,只是身体恢复健康了。试试?”

    她到桌边坐下,向白哲伸出右手。

    “可以啊。”

    白哲面朝她坐下,两人右手相扣,手肘抵着桌面。

    手劲儿确实恢复了。

    “三,二,一,开始——”

    他话音未落,右手手背已经砸上桌面,像被大锤敲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咳”

    懵逼的白哲开始剧烈咳嗽,咽喉剧痛,两眼流泪,抓着纸巾就冲到了水池边。

    不对,边区的水不能用来冲眼睛。他赶紧拿了一瓶储备的纯净水。

    庄熙想帮忙又不敢靠近,怀疑人生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你身上也有粉,颜色和皮肤一样,控制住。”

    流泪的白哲声音沙哑地解释道。

    刚刚扳手腕被暴杀时,他看到庄熙手臂在振动时也抖落着细小鳞粉。

    距离太近来不及闪躲,就吸入了一点,眼睛也沾上了。右手则是最惨的。

    他这个撒赛博石灰的竟然被蛾子鳞粉蒙了眼,报应啊。

    她试着拍击墙面。一声巨响,墙上留下一个鳞粉手印,而且墙漆都被拍裂了。

    好消息,恢复健康了。更好的消息,恢复得过于健康了。

    这根本不是原装正版人类该有的力量吧!结合刚才扳手腕的感觉,破茧后的庄熙在力量上绝对碾压他,纤细的手指其实和液压钳差不多。

    “我闭眼睛缓一下,你适应适应。”

    “抱歉”

    庄熙没想到第一个受害者会是白哲,自己获得的能力这么缺德。

    “没事,刚开始出点问题很正常。”

    莫亚差点把房子点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又积累一次经验。

    他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看到下毒者已经戴上手套和口罩,穿上了厚外套。

    “你向祂许了什么愿望,能告诉我吗?”

    他连这个都知道。

    庄熙怀疑过白哲和那些伟大存在是同类,但他的表现只是一个正常且脆弱的碳基生物。

    他从学校毕业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和那时的白哲真是同一个人吗。

    “嗯,恢复健康,能重新起舞。”

    她没提到自己内心向往的“安宁”,没那么容易说清楚。

    白哲还是觉得不对劲。庄熙的面色仍然是一副病态的苍白,但充沛的体力和夸张的力量做不得假。

    她这情况也不可能去做体检。

    算了,他凭空瞎想也猜不出什么。

    “那些剧毒粉末,试试看能否保存下来,用来防身或许不错。”

    假如把锈渣和鳞粉混合,打击面会非常优秀,双重伤害。

    庄熙点点头。等控制好鳞粉,她就能安心设计练习舞蹈。

    “发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就联系莫亚罗格他们。”

    白哲最后叮嘱了一声,决定回家睡觉。他现在身心疲惫。

    天蒙蒙亮了,他一宿没睡又被毒粉糊脸,属实难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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