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李航她迟到了,被体育老师罚跑了十圈。
刚刚跑一半路程,天空就下起了大雨,曲君儒跑过去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李航的小脸一下就红了。
她害羞地对曲君儒说:“你别这样,老师罚的是我,你不用这么陪着我一起受罚的。”
曲君儒一边顺着她跑的方向一起前行,一边对她说:“我不是陪你一起受罚的,我只是觉得你在大雨中被罚跑像个小傻子,才给你披一件外套,别受凉。你要是还想跑,那就跑,我绝对不拦你。如果,你想避雨,那就跟我去教学楼内避雨,别这么爱听老师的话。”
李航表情有些冷淡:“哦,我好像被你数落了呢。”
自从失去学习力量后,曲君儒和她的性格在潜移默化下都变了许多。
他不喜欢被她用这种冷淡的语气回应,便淡笑一声:“呵呵,你以为呢?傻不傻啊你,都下雨了还不知道往教学楼里跑?”
李航倔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可是,体育老师罚我要跑十圈啊,我想着必须要跑完才可以。”
曲君儒用坚定的眼神来看她:“那也得先以自己的身体为第一考虑要素,你感冒了怎么办?来不了学校,你父母肯定会有一个得请假照顾你吧?不仅耽误了你父母的工作,也会耽误你的学习进度。淋雨跑步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我才不会陪你一起犯傻。”
说着,曲君儒就把李航拉进了教学楼。
李航在教学楼内,看着他的眼神特真诚:“宇子,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曲君儒反问了三个字:“才知道?”
李航想了一下,点头回应曲君儒:“嗯,才知道,怪不得萌萌会这么不舍你离开。”
曲君儒对孙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喜欢,所以才更加珍惜与李航在一起的每天:“我真的很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李航,答应我!别管我们这段感情的结局好坏,你都不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李航淡然一笑:“我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但我不会落下你。无论今后我在哪儿,你都是我最想念的人。”
“我也是。”
李航看着曲君儒,继续说:“宇子,你和小萌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打扰你们。现在你和她分了,我觉得我不能错过你,你是我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你,毫不犹豫,绝不迟疑!”
曲君儒心里非常清楚,这是李航的心里话,也知道昨天晚上阿姨回去之后,一定对她说了什么,才会导致她性格有些许的变化。
“其实,我的愿望挺小的。少吵架、少冷战、少闹矛盾,还有希望我们能早点儿在云峰中学见面。你每天放学回家之后,我真挺想你的。”
原来,她的理想中学是云峰,为了与她能一起上同一所中学,曲君儒一定会在此后的一年时间内好好学习。
他看着李航说:“哪有什么突然好想你,明明心里住的一直都是你啊。”
李航嘴角微微上扬:“我好想对你说,你真的很重要,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你出现在我心中,便胜过了所有人。”
曲君儒抱住了李航,富有感情地对她说:“嗯,我懂。李航,一直陪在我身边吧?你知道的,我一点儿都不想离开你,也不想让别人拥有你。”
李航知道自己的学习成绩,如果能一直稳定下去的话,就肯定会去云峰中学。
但她昨晚听了妈妈的话,才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给曲君儒说:“虽然,咱们以后可能不能天天腻在一起,也没办法每天见面,但你永远都是我最想见的人。”
曲君儒眼含泪珠地抱紧了她:“那就先珍惜当下吧,李航,我已经错过了孙萌,就不想再错过你。”
李航对曲君儒的话微微点头,正当她要回他话的那一刻,体育老师看到了他俩。
他俩为了不让体育老师有开口训斥他们的机会,连忙松开了彼此。然后,就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站到了两旁。
体育老师瞅了他和李航一眼,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他俩,稍后就让他们回班级了。
“好啦好啦,同学们,都别看外面的雨了,再看就淋湿了。既然,天公不作美,咱们现在就回班级了!”
“好的,老师。”
同学们答应着老师,随后就在体委的带领下回到了班级。
今天下午的课程,安排的那是异常紧实啊。
怎么说呢?这么说吧,这紧实的上课时间属实没给曲君儒和李航这对小情侣,留下任何能在课间交头接耳的机会。
时间过得很快,在一周后的周六。
曲君儒跟李航早上刚吃完饭,就立马用小灵通联系了彼此,他们俩打算去假山约一次会,结果在半路上他就出了车祸。
由于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是早高峰,而从他家到假山又是一条从东到西的无监控道路,一辆出租车刚拉上一位客人,结果就遇到了堵车的情况。曲君儒骑着自行车实在是避让不及如此堵车的情况,想着从近道超过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要付诸行动,抄近道的时候,在这小子前面还堵着车的出租车司机大叔显然也是他这个想法,想抄近道将他出租车上的客人送到目的地。就在他往右边行驶的时候,他俩刚好一前一后别住了车。想来也是,自行车哪里能抵得过出租车的力量大?而后,曲君儒就被这位开出租车的司机大叔给从自行车上掀翻在地,正当他落地后想起身的那一刻,他就驾驶出租车从自己面前碾过去了。
幸亏,在这个时候的曲君儒,机智的一批。在他即将开出租车将自己碾死的那一刻,顺势向右边翻了个身,尽管曲君儒的小命儿保住了,可左臂还是非常不幸被这位开出租车的司机大叔用车后轮给碾断,导致左臂当场抬不起来了,更别说是爬出来了。当时,痛得曲君儒失声痛哭,而他座下的自行车也被别到了一旁,除了两个车把手有些歪歪扭扭,车身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没几秒钟,就有热心群众拦住了开出租车的大叔,还有一部分叔叔阿姨立马就将曲君儒从出租车的车底拖出来了。有人给他打急救电话,有人拨打报警电话,也有人过来询问他知不知道家里人的电话号码。
由于曲君儒还在哭,有一位漂亮姐姐便安慰了他的情绪:“小朋友,别哭,一会儿爸爸妈妈就来了哦。嗷~嗷,嗷聊聊,拍打糕糕睡觉觉儿~”
这是一首来自老家的童谣,在老家的大人们好像都会唱,可城里会这首童谣的大人却几乎没有。
曲君儒光顾着左臂尚在疼痛期,对于漂亮姐姐会唱这首童谣而产生的困惑,在当下并未去解惑,直到曲君儒现在想来此事,方才明白有些事、有些人在冥冥中早已注定!
打完电话后,警察叔叔们在第一时间控制了现场,疏散了堵车的东西道,开始给出租车司机大叔做笔录。而后,急救车不到二十秒就到了,护士姐姐从急救车的后门下车后,将曲君儒从漂亮姐姐的怀中带上车,在车上给他做了短暂的检查,做了一些外在包扎。
直到曲君儒看到爸爸的那一刻,他已经在急救室度过了十分钟左右,拍了片子,做了一些检查。
爸爸询问了一下医生,关于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势如何:“医生,我是这孩子的爸爸,请问他现在伤势如何?”
医生面露难色:“哦,刚来那孩子的左臂粉碎性骨折,需要转院到文登骨科医院做大型手术。患者家属,您还是先准备好钱吧,数额应该不会少。”
“噢,好,谢谢医生。”
他爸爸刚答应完医生要带曲君儒转院,顺便联系了一下他人脉中经常往返文登与莱州的朋友,手中有没有合适的车。然后,警察叔叔就走到了他爸身边,简单和他爸聊了一下。他们之间聊的声音很小,曲君儒又在左臂疼痛期,压根就没听着他俩在说什么。他爸在稍微了解情况后,对警察叔叔点了点头,曲君儒才被一位警察叔叔邀请到了一辆警车上做了简单的笔录。笔录做完后,曲君儒就跟着他爸从人民医院坐上了前往文登骨科医院的车,司机是他很熟识的王毅叔叔,他是跟他爸一个单位的同事,平生就喜欢玩车。
王毅叔叔他是个光头,也就比他爸小上几岁,小眼睛,身高一米七左右,喜欢穿白色上衣,在他右嘴角有一颗不太明显的黑痣,走起路来微驼背,脸上有种不怒自威的内向感。
他爸上了车后,以为医生看了片子是在大惊小怪,想着去妙手夷这家专门给病人做推拿业务的店里,让瞎汉老板给曲君儒摸一模。如果,曲君儒这左臂的粉碎性骨折能被他摸好了,岂不是就不用去文登骨科医院花那份冤枉钱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打脸。
瞎汉老板只是一上手,就给他爸当头破了一盆凉水:“大哥,这孩子确诊无疑,是粉碎性骨折。我摸不好这种伤势,还是尽早去大医院里做手术吧?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他爸如遭雷击般的表情,至今还是萦绕曲君儒的心中。后面他爸就带他重新上了王毅叔叔的车,怀着沉重的心情去往文登骨科医院。
另一边,还在他们早上约好的假山,等曲君儒出现的李航,迟迟等不到他的赴约,就下意识地觉得这小子居然放她的鸽子。
一直到上午十点半,见曲君儒还没到,李航就气呼呼地回家了:“宇子,你居然敢放我的鸽子,看我星期一上学的时候怎么收拾你!”
尽管曲君儒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对她失约了,可他却无力挽回自己在奔向她的路上遇到如此车祸的时间。
曲君儒坐在去往文登的车上想:如果,时间能慢一些就好了,这样我或许就可以避开早高峰的堵车时间,尝试着从另一侧抵达假山,与她开始一段美好的约会。
可惜,时间这个东西是最不听话的,它只能推着他们前行,却从来不给他们倒回某个时间段的机会。
曲君儒强忍自己左臂的疼痛,在车上进入了一段梦境。初进,曲君儒只觉得踏入一个漆黑的世界,别说是看清周围的环境了,就连听,都听不到身边的声音。由于这里是悬空式的单独小位面,基本上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而就是这种对于疼痛的无视感,差点儿让曲君儒忘了左臂传来的剧痛,也让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惊惧。
曲君儒尝试着开口:“这是哪儿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咦,我怎么说不出来话?”
可话一说出口,曲君儒才发现声音根本就传不到耳中。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似乎在浮空飞行,眼前没有任何一抹颜色的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空洞,这究竟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来这儿?尽管他在精神上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但身体上却传来了一种无助的放空。这种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曲君儒也不知道在这个小位面里漂浮了多少时间。
只记得,当他真正有清醒意识的时候,爸爸和王毅叔叔已经来到了半路上的一家小饭馆。爸爸那么爱喝酒的人,偏偏这天中午没有入口一滴酒。见曲君儒还没醒来,他就跟王毅叔叔一起在这家小饭馆里吃了点儿包子。吃完回到车上的时候,曲君儒还没有彻底醒来,他俩就重新带他踏上去文登骨科医院的大路。从上午十点多到下午将近四点,他们开车走了差不多六个小时,才抵达这家专门致力于恢复患者各种骨科病症的医院。
下车后,曲君儒就被爸爸小心翼翼地背在身后,他生怕儿子的二次伤势加重,而扯断儿子的左臂。王毅叔叔则是与他爸爸挥手告别,便开车赶回了莱州。
至于后面他爸是怎么度过的,曲君儒并不知道。因为,他陷入了重度昏迷,早已不省人事。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医院病房的窗帘,洒向曲君儒所在的病房时,这小子才从重度昏迷中醒过来。
昨天车祸发生后,没吃午饭和晚饭的曲君儒,肚子里几乎是没什么食物可消化。
因此,饿着肚子的曲君儒喊了句:“好饿……”
曲君儒以为病房的周围没人,想用自身的力量来撑着手臂爬起来时,才看到左右两边都有人在病床上休息。
他爸就睡在自己旁边的一张病床上,还在打着呼噜而呼呼大睡。
另一边的病床上,躺着另一位病人,她是一个长相不输孙萌的小女生,联想一下《名侦探柯南》中的灰原哀,应该就能想象出来她有多漂亮了吧?
小妹妹比曲君儒的年龄要小,才上一年级。
曲君儒掀开窗帘后,刚好看到了她那张清纯又内向的脸庞,可由于时间太长,他直接将她的名字给忘了。
她是被她妈妈带来这里的,比曲君儒早入院一天。而据她妈妈说,她是因为好奇老家那种平房距离地面究竟有多高,才一跃而下将自己的右腿给摔断了,她的右臂上正跟曲君儒一样扎着输液针,曲君儒正要跟她打招呼的时候,他爸就被病房内吹入的冷风给冻了一激灵。随后,他爸就裹紧了自己的被子。正当他要继续入眠时,就睁开眼睛看到了刺眼的阳光已经摄入这间病房。
尤其是他看到自己儿子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便迅速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物。
“哟,已经天亮了吗?儿子,你醒了?一晚上没吃饭了,你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喝水?想吃什么就给爸爸说,我一会儿就下去给你买。”
饿了一晚上,确实肚子饿的咕咕叫,曲君儒对爸爸说:“爸爸,我想吃鸡腿还有香肠。”
他爸答应了儿子:“好,爸爸一会儿就下楼给你买哈!”
听到儿子开口要吃饭的声音,他爸脸上的表情才总算放松了几分。
紧接着,他就揉了下自己才睡几个钟头的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笑容:“儿子,你没事儿就好……好在没事儿,你这小子折腾了我一下午的时间啊,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啊……哦对,你醒过来了,爸爸这就给你妈回个电话,报个喜讯。”
曲君儒则应声答了三个字:“嗯,嗯,嗯。”
说着,他爸爸就拿着自己的提包和手机,离开病房给儿子去买早餐了。
半个小时后,护士姐姐和医生哥哥来到他们的病房,给曲君儒上了很多仪器来检测体内的各种情况,确认曲君儒的体内没什么事儿,才一同推着仪器车去了旁边那位小妹妹的病床前检测。
一个小时后,他爸带着买来的四根鸡腿、两块大馒头和一堆的小香肠回到了病房。
他爸爸柔声问曲君儒:“儿子,你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没有,我觉着挺好。总算跟爸爸一起出来旅游了一次,好开心啊!”
这个话,说是那么说,但曲君儒其实还是比较喜欢与自己喜欢的女生一起出来旅游。跟爸爸一起出来旅游,感觉总是有些令人反胃。
他爸爸听儿子口中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向曲君儒点了点头:“哦,好,儿子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医生哥哥就给你做手术了,你先好好打吊瓶,等你左臂里面的骨骼恢复一些再说后面的事。”
曲君儒能从重度昏迷中醒过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爸爸隐约能猜到,这也就是自己儿子的智商异于常人,能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就立马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案,而这才避免了自己身上留下更大的伤势。
如果换了别的同龄男孩,在遇到与曲君儒同样的车祸情况下,恐怕会吓得连自己的小命儿都保不住。
吃过早饭后,曲君儒的腹中才有了饱胀感,这才有时间去跟旁边的小妹妹聊会儿天。
曲君儒先开了口:“你是来自哪里的?”
小妹妹娇羞地看曲君儒,说了她是哪儿的人:“汕头人。”
可曲君儒有些空耳,没太听这小姑娘的话,还以为她在和自己开玩笑。
就追问了她一句:“啊?哪个山头的?”
小妹妹疑惑地看曲君儒,随后就给他解释了她们母女俩究竟来自哪个省。
“嗯?哪个山头的?不是不是,小哥哥,我说我是汕头人。广东省,你知道吗?我们就来自这个省份。”
听到曲君儒前面那句追问,他爸爸和她妈妈都在一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而,曲君儒紧接着也狂笑不已:“哦哦,是广东人啊,我还奇怪呢,你怎么来自这么奇怪的地方。哈哈哈哈哈!”
病房内顿时笑成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两家人就在这样的笑声中逐渐混熟了,有时候她妈妈去上厕所、外出买饭或去洗澡,他爸爸就会替她妈妈照顾一会儿这位小妹妹,而他爸爸去厕所、洗澡或给曲君儒买饭时,她妈妈也会来病床旁照顾自己一下。
实验一小的校长、老师和同学们得知曲君儒车祸住院后,曾好奇的问过他爸爸。但他们并没有过多关心曲君儒的伤势,热度只持续了一个周的时间,就不再关心曲君儒的伤势如何了。
小孩子嘛,好奇心总是有限的,而且这种事与他们自身的利益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手术是在第三个周做的,在病房内躺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曲君儒的身体已经从虚弱的态势恢复到了精力旺盛的境地。饭量也逐渐恢复到了正常,从来病房第一天仅仅能吃一小碗米饭,如今增长到了能吃三碗蛋炒饭,体力也有了良好的回升。
曲君儒在医院中越来越待不住,想出去溜达溜达,但医生哥哥与护士姐姐们考虑到他的左臂伤势还没好,就是一个劲儿的不让这小子下楼。曲君儒能理解他们怕自己在医院楼下不小心碰着哪儿,再造成二次伤害,可真要造成这种情况,那就比三周前刚来这儿还要麻烦了。
曲君儒跟他爸说:“爸爸,我想出院,我想回到学校去学习。”
他爸用极度强硬的语气来回应儿子:“不行啊儿子,一切还是等你做完手术,彻底恢复了伤势再说吧?!”
曲君儒继续问爸爸:“那我能和妈妈打电话吗?”
他爸爸拒绝了曲君儒的请求,还是特别强硬地跟他说话:“不行,你妈妈正在上班呢,他们单位上班期间是不允许接听电话的。等你出院了,就能一边去学校学习,一边调养自己的伤势了。”
前面作者就已经交代,曲君儒压根不喜欢性格强势的人,无论对方拥有着什么身份、地位,都不可能让自己喜欢的起来,他很讨厌强势的人,更讨厌有人用这种强硬的语气跟自己对话。
可眼下,还得依靠他爸爸给他交医药费,曲君儒就只能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我如果出院了,在家调养不行吗?而且,家里应该比医院里要好多了吧?我真不想在医院住了,这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爸爸想用病房内还有一个正在治疗腿伤的小妹妹来留儿子在医院安心住几天,可又考虑到他们父子俩在文登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在文登骨科医院多住一天,住院费就多一天的金额。
迟疑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说:“好吧,那爸爸去给你问问主治医生,他如果同意了让你手术后回家调养,那咱们在医院里再住几天观察观察。直到你的伤势往好的方向发展,咱爷俩儿就直接回家调养。”
“行!”
曲君儒答应着爸爸,而他随即就出病房去医生办公室里问了一嘴。
医生哥哥同意了他爸说的那种情况,但还得用电刺激促进曲君儒手术后的左臂骨愈合,看一下后面的恢复表现,好的话就可以在一个周后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