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大白妞说,她的爷爷是一个德**官,在军阀混战时期曾经是青海王马鸿逵的军训教官,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这处遗迹。
当时他的爷爷带着一个排三十多个人来到这个地方,但是最终仅仅有三个人活着走出来。她的爷爷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也受了重伤,在回来后不久就去世了。她的爷爷在临死前将这段经历告诉了她的父亲,她父亲就当成故事一样告诉了她。
不过令她父亲没想到的是,这大白妞居然很用心地将这段故事记了下来,并在几十年后找了一群朋友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她和那几个朋友计划了一下,知道凭他们几个人根本到不了这里,就找到了一个本地的盗墓团伙,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他们,条件就是让他们把大白妞几个人带进来。
开始的时候,那群盗墓贼对几个老外并不相信,但是这老外竟能说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并且对那一块的地形说的头头是道,就派人来这里踩踩盘子,最终发现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处远古遗迹。当下带了几十个人跟这几个老外一起来到了这里。
之后他们的遭遇几乎和我们一样,在“婆罗显达”里遇到了吼,几乎被全灭。进到那石室中后,又遇见了“噶桑摩尼”最后只剩下几个人,而大白妞的朋友则全都已经死在那路上。大白妞自己也受了伤,知道活下来的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在半路上找个借口逃了出来,恰巧被我们两个碰上。
看着大白妞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中想:都说这外国人爱作死,原来是真的。就为了一个爷爷辈的传说居然真敢和一帮盗墓贼跑到这荒郊野岭来。
不过他们家可能遗传好运气,否则这么多人都死了,凭什么这爷孙俩就没事呢?没想到这里还有另外一波盗墓贼,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点了点头向大白妞问道:“你可知道,跟着你来的那些盗墓贼去了哪里?他们还有多少人?”
李莎看着我说道:“他们还有五个人活着,剩下的都死了。”
就在我打算多问一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光束突然出现,那是有人打开了探照灯,只不过不知道是穿山甲还是和尚他们,亦或是另外的那一支盗墓贼?
我蹬在南宫的身上爬出了石坑,之后又将他们两个拉了上来。这时候,我才顺着那光束向四处望去,顿时惊呆了起来。之前虽然也觉得这地方大得出奇,但是当我看清楚这地方的时候,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多大,
这处遗迹是一个漏斗形的地势,四周的地势高,中心的地势低,直径大约有十几公里。此时我们距离山壁较近,处于比较高的地势,所以借着探照灯能够看到较远的地方。
这处空间四周都是峭壁,在遗迹的底部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整个湖面上都是浓浓的雾。从上面看下去,能够看到那地下湖的中心有一个小岛。在那小岛上,我隐约看到了几座建筑,不过雾实在太大我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这地方难道真的有古人的遗迹么?就在我正处于震撼的时候,那光束突然间消失,我的眼前顿时又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看了看南宫若沫,问道:“咱们现在要不要过去找那些人?”
南宫若沫看了看受伤的大白妞,又看了看我,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如果凭咱们三个,根本走不出去。”
我站起来,扶起大白妞,问她还能不能自己走?李莎点了点头,我和南宫就一起搀着她向着灯光的方向走了过去。我们走了很久,但是依旧没有碰上任何人。
其实我们两拨人遇上的概率基本为零,先不说他们不会停在那里不动等着我们,就算他们真的停在那里,我们只是凭着那束光线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如果行进方向有一丝偏差,那么我们也就只能擦肩而过了。
就在我要停下来跟他们两个商量一下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了过来,那叫声好像还颇为熟悉。我们三个人顺着那叫声快步地走了过去。
那惨叫声时断时续的,而且声音渐渐地虚弱了下去。我们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终于在前方隐约见到了一丝光亮。我们就向着那光亮处走了过去。
待我们走近,终于见到四个人站在那里,正是和尚和那三个盗墓贼,他们居然没事!此时李大魁和那个黑脸的中年男人正躺在地上,脸色有些虚弱。
我们三个走上前去,跟和尚和那精瘦汉子打了个招呼。精瘦汉子对大白妞有些敌意,但是此时他明显处于弱势,所以也仅仅是问了她一些我们曾经问过的问题后就站在了一边。
我走过去对和尚说道:“太好了,你也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被困在那里面。”
那和尚对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我们受到‘噶桑摩尼’攻击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打开了机关冲了出去。当时我为了救他们,就没有跟上去,但是我也看到了那机关的位置。后来我见你们两个跟了出去,心中倒是放心不少。”
这和尚倒还真是烂好人,这些个盗墓贼到底有什么好救的?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大魁和那黑脸汉子,他们好像食物中毒一般,脸色有些发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晕了过去,刚刚是他们两个在惨叫么?
就在我观察他们的时候,李大魁原本平躺着的身体突然痉挛起来,他也瞬间被疼醒了过来,发出了一阵阵惨叫。旁边那黑脸中年人也突然开始痉挛并开始大声惨叫,那声音极为渗人,听得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两个人叫了十分钟就又晕了过去。
看了看和尚,我上前问道:“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和尚看了看我说道:“他们两个被‘噶桑摩尼’附了身,当两个人的灵魂被恶鬼吞噬后,恶鬼就会从他们的身体里爬出来寻找新的替代品。”
看着和尚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我心中隐隐有些好笑,听和尚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佛教传说就好像听一个很严肃的人讲冷笑话一样。
我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桑迦叶’是不是这里?”
和尚点了点头,说道:“状若碗,天黑而现星辰。气常温,无风而多硫硝。底有小岛,袅袅兮而终不可得,湖中泛舟,浆不停然皆徒然尔。”
听他念了这一段,我心想这是哪个落魄秀才写的。不光语句不对仗,连意思也表达不清楚,有些揶揄地问道:“这又是哪段佛经里说的?”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段是清末一个高僧的《沧溟集》中所提,那高僧为了躲避战乱四处游荡,见了不少奇怪的地方。到他晚年的时候,就将他的经历写成了这本《沧溟集》。”
我接着问道:“你可知道这几句话的意思?我听了半天只听懂前两句,好像是在说这里的景象,后两句就完全不知其意了。”
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只有在你经历过后才会明白。”
看着和尚那有些迷茫但依旧坚定的双眼,我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其实也没有那么诡异。只不过他比别人知道的更多,追求的更远罢了。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家伙身体又开始痉挛,只不过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两个人还没有停下来。
和尚见状一边对着两人念经,一边在两人身上拍拍打打,好像那样能够减轻两人身上的痛苦一样。然而两个人却没有一丝轻松的表情,尽管嗓子已经喊哑了,依旧本能地不停嚎叫。
突然间两个人不停扭动的身子同时停了下来,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肚子变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变得跟孕妇一样。接着就是两声皮革破裂的声音,两个人的肚子一前一后都爆裂了开来,喷出来无数的小甲虫。
两个人的肚子里也慢慢爬出来无数的小甲虫,这些难道是“噶桑摩尼”的幼虫?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在人的体内产卵!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家伙不断地从两个人的肚子里涌出来,我感觉我的胃又忍不住一阵发酸,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多少对这场面有了一些免疫,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我赶忙向后退去。
和尚比较惨,由于他离两个人太近,他的身上爬满了“噶桑摩尼”的幼虫,看得我身上都是一身鸡皮疙瘩。他却不紧不慢地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脱掉了衣服,慢慢地将身上的幼虫甩掉。
两个尸体身上的幼虫越聚越多,不一会竟然爬满了全身。真不知道这些幼虫是怎么孵化的,这才刚刚过了多长时间,竟然就直接孵化了出来,这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然而更加诡异的是,这些幼虫竟然开始吞食两具尸体,没过多长时间地上的两具尸体就变得鲜血淋漓。短短的五分钟以后,两具尸体就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我拉着南宫和大白妞就要往后退,天知道这些家伙吃完这两具尸体后会不会转过头来攻击我们。然而我们还没有动,那些幼虫竟然一片一片地从尸体上掉了下来,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用我们的土话儿讲叫翻白儿了。
这些家伙在刚出生后不久就全部死了,难道它们都是撑死的么?虽然来到这处遗迹我遇到的事情都很诡异,但是这么扯淡的事情我还是接受不了。那些母虫费这么大劲把虫卵种在人的身体里,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些小家伙出来饱餐一顿,然后撑死?而且我们在石室中也没看到幼虫的尸体。
就在我瞎想的时候,南宫走到我的身边,带起一阵微风,我突然间嗅到了空气中的硫磺味道。对了,这里的环境和石室中不一样,多了这硫磺味道。难道这些大屎壳郎无法在有硫磺的地方生存?
想到这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间一惊: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人设计好的,把这些“噶桑摩尼”当做这遗迹的守护兽,同时又能控制它们无法进来破坏的话,那么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做出如此精密的布局呢?这里面又有什么值得他做出如此浩大的工程来掩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