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见太后啪地放下了筷子,硬着头皮问道,“母后,您怎么不吃了?难道是儿臣取的吃食不和您的胃口?”
太后没有说话,一旁的李嬷嬷走了过来又问道,“太后,是牙不舒服吗?”
太后依然没有说话,就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可急坏了柳如烟,不由得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啊！这位太后到底是怎么?求求您保佑我,千万不要被责罚啊！”
此时的前厅了,鸦雀无声,这时候掉一根针也能听到声音的。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太后终于开口说话了,“王妃,哀家想吃你做的饭菜和点心！你现在就去做给哀家吃！”
柳如烟听到太后话的一下子被惊到了,她哪里会做什么饭菜,只会做点儿点心而已,明知道太后这是故意刁难,却又不能说自己不会做,只能硬着头皮应承着。
“是,儿臣这就去做！只是儿臣做的吃食不一定和母后的胃口,儿臣需要李嬷嬷在一旁指导一下！”柳如烟的言下之意就是想着李嬷嬷能帮自己一把,不然的话,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好,哀家就让李嬷嬷在一旁指导与你。你们动作要快！哀家的肚子已经饿啦！”太后这次倒是爽快地答应了柳如烟的请求,但是却要求她动作迅速一点儿。
“是,母后,儿臣这就去做！”柳如烟和李嬷嬷匆匆地离开了,直奔寿康宫的小厨房。
一走进小厨房,柳如烟气喘吁吁地对李嬷嬷说道,“嬷嬷,我对做饭可以一窍不通,这可怎么办啊?”
“王妃,莫急！您就按着奴婢说的去做就可以！”李嬷嬷当然知道她是不会做饭的,这是太后在故意刁难,她们却不得不不按着太后的意思去做。
柳如烟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着李嬷嬷说的去做,只求能应付过去太后。
李嬷嬷开始指点着柳如烟做着太后平时爱吃的几样小菜和银耳莲子羹,至于点心,柳如烟就按着自己方法做了两样,只是这里没有烤箱,她只能用蒸的,希望可以合太后的口味。
忙乎了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食都做好了,柳如烟一一地品尝一番,不是太淡就是太咸,要不就是太甜太油腻了。只有蒸的小点心还可以凑合着吃。
她发愁地望着李嬷嬷问道,“嬷嬷,这可怎么办?您来尝尝吧！太后肯定是不会吃的！”
李嬷嬷一一地品尝着,却没有她这么悲观,反而鼓励道,“王妃,奴婢吃着还行！奴婢想太后也许会喜欢的！”
柳如烟听了李嬷嬷的话,睁大了眼睛问道,“您说吃着还行！太后也许还会喜欢吃！这怎么可能?”
“呵呵,王妃,咱们快去给太后送早膳吧！要不太后会饿坏了！”李嬷嬷不再理会一旁惊奇不已地柳如烟,开始往食盒里装着吃食。
柳如烟见李嬷嬷自顾自地装着吃食,心里更没有底了,自己常得都很难吃的东西,太后怎么会喜欢呢?李嬷嬷这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柳如烟怀着忐忑的心,和李嬷嬷回到了前厅。
太后见她们回来了,催促道,“慢腾腾在做什么,还不赶快给哀家上早膳！”
柳如烟和李嬷嬷赶忙打开食盒,将饭菜和点心一一摆在了桌上。柳如烟依然取了几样放在一个碟子里,由刚才那个试吃的宫女再次是试吃后,又用银筷子检查了一遍,柳如烟这才端到了太后的跟前。
太后这次并没有动碟子里的吃食,而是指了指离她有些距离的小点心,说道,“夹个这个给哀家吃！”
“是,母后！”柳如烟有些激动地夹了一块儿小点心,放在太后跟前的另一碟子里。
太后夹起了点心,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缓缓地问道,“这个真的是你做的吗?”
柳如烟听太后这样问,也不知道太后是觉得好吃,还是难吃,赶紧回答着,“回母后的话,这个是儿臣的做的,李嬷嬷只是在一旁指导儿臣而已。”
柳如烟不想因为自己做的小点心太难吃,牵连李嬷嬷和自己受到太后的责罚。
太后冲她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个做的不错！哀家吃着很合口！”
柳如烟心中有了小小的窃喜,还好自己会做些小点心,不然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故意挑剔自己的太后了。
小心地应承道,“谢母后夸赞,只要您喜欢吃,儿臣可以随时做给您吃！”
不等她说完,太后就夹起了另一个碟子里的吃食,放在嘴里才嚼了一下,便吐了出来,冲柳如烟说道,“王妃,你是把卖盐的打死了吗?”
柳如烟听太后这样说,一下子懵了,随即想着应该是自己放的盐太多,太咸了。
幸好有李嬷嬷在一旁替她打着圆场,走过来递给太后一杯水,“太后,漱漱口吧！”
太后接过了水,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又吐了出来。然后说道,“王妃,哀家尝了一口就这么咸,想来这其他的吃食也是难以下咽了。你说哀家这早膳要吃什么呢?”
太后把早膳的问题还是踢给了柳如烟,这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说只让太后吃点心的话,好像说不过去,但是这个时候有没有别的办法,柳如烟只能再一次硬着头皮对太后说道,“母后,这是儿臣第一次做吃食,一定做得很难吃。儿臣待字闺中的时候,学着做过一些点心,今天的早膳母后就先吃点心吧！儿臣会向李嬷嬷和小厨房里的厨娘们学习做吃食的,应该很快就能做给母后吃的！”
“呵呵,你这孩子还真是实诚啊！也罢,哀家就看在你这份实诚的份上,今日的早膳就勉为其难地吃些点心吧！你多久能够学会?你给哀家一个时间！”太后被她的话逗乐了,也许李嬷嬷说的没错,这个孩子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只是现在自己必须要扮演一个恶婆婆。
“儿臣谢过母后的体谅！儿臣不知道有没有学习做吃食的悟性,就与母后约定十日为限！”柳如烟如是大赦一般,感谢着太后。
“好的,哀家等着你学会了做给哀家吃了！”太后应允了她约定的期限。
这早膳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关了,伺候完太后的早膳,柳如烟这才和李嬷嬷到小厨房里去用了早膳。接下来的时间,柳如烟开始认真地和李嬷嬷学习着做吃食。
午膳和晚膳的时候,太后没有再为难柳如烟。一天下来,柳如烟感觉自己就像是拼命三郎一样,不停地学习着,还好李嬷嬷说她有悟性,学习起来还算挺快的。
终于可以休息了,柳如烟伸展着身子,扭着脖子,疏通着全身筋骨,这一天可够忙乎的,先从选食材开始学起,然后是才是怎么做。想想还是在王府里的日子美啊！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人伺候着,柳如烟不禁有谐念在王府里的日子了。
“王妃,今日累坏了吧?奴婢帮您捶捶背！”李嬷嬷见她伸展着身子,又扭着头,又是第一次学习这些,这一天也够她累的。
柳如烟不好意思地冲李嬷嬷点点头,“那就有劳嬷嬷了！”
李嬷嬷的手劲儿力道刚刚好,柳如烟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十分钟后,柳如烟睁开了眼睛,对李嬷嬷言谢道,“可以了嬷嬷,谢谢您！你为了我,也累了一天,让我也来帮您捶捶吧！”
柳如烟站起身来,就要为李嬷嬷捶捶背,却被李嬷嬷拦住了,“王妃,这可万万使不得,您这是要折杀奴婢啊！”
柳如烟可不管这些,扶着李嬷嬷坐下,开始了说教,“嬷嬷,在这宫里,出了母后,您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再说了你帮了我这么能多,我帮您捶捶背也是应该的！”
李嬷嬷哪里肯,继续说道,“王妃,奴婢是太后派来教导您的嬷嬷,不管怎么说,您是主子,奴婢是奴才,这规矩是不能逾越的。”
柳如烟见李嬷嬷这么固执,这又是在宫中,也就不再坚持了,突然想起了昨晚和武贵人的约定,便对李嬷嬷说道,“嬷嬷,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
“好的,奴婢伺候您更衣洗漱吧！”李嬷嬷先为柳如烟更衣,随后端来的洗脚水。
“有劳嬷嬷了,我来了还要您伺候着,给您添麻烦了,真是过意不去啊！”柳如烟觉得自己来了,不但没有帮了李嬷嬷,反而给她增加了负担。
“王妃这是说什么话,这是要折杀奴婢啊！伺候您是奴婢的本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李嬷嬷见她这么客气,从心里欢喜着。
柳如烟躺在床上,听到了李嬷嬷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穿好了衣裳,小心地溜了出来。
她来到梅园的时候,武贵人还没有来,便坐在石登上等着。抬头望着天上的月牙,觉得有些伤感,自己一个人身处宫中,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面对成心刁难自己的太后,由不得不去糊弄着讨好着。
这一切都是皇甫云风的错,为何不早点儿迎娶程丽华?她记得皇甫云风特意告诉她要迎娶程丽华的事情,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他为何迟迟没有迎娶程丽华,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他说了那样的话,他的心里也是在意自己的,所以才会迟迟没有迎娶程丽华。
“不,不,不,不可能的！”柳如烟摇着头,他说过他是堂堂的王爷,除了她这个正妃,自己有侧妃和美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而放弃别的女人呢?不禁苦笑着。
也许是她想得太投入了,根本就没有发现已经走到她身边的武贵人。
“王妃,在想什么呢?”武贵人见她坐在石凳上发呆,关切地问道。
柳如烟听到武贵人对自己的称呼,这才回过神来,诧异地问道,“娘娘,怎么知道我是谁?”
“呵呵,本宫虽说是个不受宠的贵人,但是依本宫对王妃的观察,还有王妃昨夜对臣妾说的那番话,定不会是一个新进宫的宫女所能悟出的道理是不是?”武贵人打量着眼前的柳如烟,反问道。
原来这武贵人也是个极聪慧之人,昨夜听了柳如烟的那番言论,再看柳如烟的言行举止,不同一般的新进宫的宫女。武贵人一大早就吩咐贴身宫女到寿康宫去打探消息里了,宫女回来禀报寿康宫里并没有新进的宫女,而是昨日六王妃被留在寿康宫伺候太后。
虽然武贵人还不能确定昨夜见到的那个宫女是六王妃,于是就故意来晚了一会儿,见柳如烟坐在石凳上发呆,便试探地叫了她一声王妃,结果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柳如烟在心里叨念着,这宫里的女人就是厉害,怪不得宫斗的电视剧里演的女人们心机用尽争上位,就是为了博取一个男人的宠爱和欢心。
“娘娘过誉了,那些只不过是臣妾的一些拙见罢了,还望娘娘不要见笑。”柳如烟见武贵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王妃太过自谦了,本宫希望和王妃能够成为好姐妹,在这深宫中本宫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如今有幸认识了王妃,也算是一件幸事。我应该比你年长一些,我就是姐姐了,你就是妹妹,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可好?”武贵人拉着柳如烟的手真诚地说道。
柳如烟想着自己和武贵人分别身处王府和宫中,她们之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相处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身边多一个朋友,也没有什么害处,再说了,武贵人是皇上身边的女人,说不定有一天还需要武贵人的帮忙,索性就答应了武贵人的提议。
“既然娘娘不嫌弃,那么妹妹从命便是！”柳如烟笑着大方地应承着。
“咱们坐下来,慢慢说,你昨晚唱的那首曲子,真的很好听,我还想着学会了,唱给皇上听呢！”武贵人心里一心想得就是皇上,因为在这深宫里的女人,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就和待在冷宫里一样,一个人孤寂地熬着每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