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同伴们,也都浑身湿透,毛都粘在身上,却丝毫不以为异。看到我在看他们,就露出牙齿笑,他们总是要笑。跟我不一样,我的原始同伴从不知愁,从不想下一步的可能发生的事,这是我和他们的最大区别。
所以说他们显得很高兴,应该说是有点喜不自胜;穿着我之前给他们制做的树皮鞋,重重地踏在水淌上,发出"嚓嚓"的响声,似乎仍然沉浸在刚才击退猛兽的喜悦之中。特别是大嘴,他一见这样很好玩,就立即夸张地抬高膝盖,专捡有水淌的地方使劲踩下去,把水捡得到处都是,一边还咧着大嘴"嘿嘿"笑。
于是其他人也跟着都笑了,连前女王都笑了,当我的目光停留在她头上的时候,她再一次避了开去。我有点不服气,「怎么会有原始人的心思是我琢磨不透的呢?」
吗哪身上润着水滴,皮肤看起来漂亮极了,象一块半透明的石头,那东西叫琥珀,或者叫玉、翡翠……表达不清楚。
「总之,这姑娘的身体真好!」我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就被巨大的树根给拌倒了。失去平衡摔下去的时候,屁股搁在一块凸起的物体上,"哎呦!"我侧过身子用手一摸,竟然是个活物,吓得又从地上弹了起来。
慌忙爬起来以后,我再看。发现一只大家伙,这是一只大蜗牛,法国人见到就要眉开眼笑,因为着蜗牛肉制鲜美,丰腴爽口,可以做成法兰西大餐。我之前只是听说过,却从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蜗牛,竟然有我的拳头这么大。
这只大蜗牛缓慢地爬在布满青苔的树根上,壳上还背着个小蜗牛,样子可爱极了;再往边上还有好几只。我乐坏了,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这东西了,过去只在小学校里的花坛里面观察过它们,那时候它们才我的母指大小,没想到一下长这么大了。
我对它们表现得很热情,准备让它们请我吃顿蜗牛大餐,壳也可以卸下来,制成工艺品,搁在玻璃橱里,我把这些黏糊糊的家伙从树根上摘下来的时候,它们就把整个身体缩进壳里。其他人见我抓了,也跟着一起动手。
最后我抓了大概有10几只大蜗牛,用树叶子包起来,放进箩筐里。它们都很乖巧,一动不动,老实得很,没有因为即将变成食物和工艺品而大吵大闹。然后,我们继续前行。
树和树之间,永远就是这段距离,永远爬着藤蔓,青苔四处可见,周围没有任何变化。但我的同伴迎上我的目光依旧微笑,他们似乎不知道愁为何物。这不经,让我想起一句话,"傻子才是最快乐的。"这个时候,除了坦然,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队伍最前面的能子走走停停,边等我们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而走在我前面的大力则卖力扫清障碍物,但茫茫丛林依旧无边,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天色又在不知不觉中,再一次暗了下来,这次我知道不是下雨,而是接近黄昏了。我知道走不了多久了,再要加紧赶一会路,就必须要准备宿营了。
这时候,离我大约2米的大力突然,"嗷嗷"狂叫起来,然后狂暴地伸腿猛踩地下,弄得泥浆四起。我赶紧从一侧钻过去,上前查看;在地上的是一只浑身漆黑的大蝎子,只比我的手摊平了小一点,不过它已经被踏扁了。
我让大嘴和吗哪扶着大力坐下,看到他毛茸茸的脚踝上似乎是肿起了一块。于是,赶紧从箩筐里取出之前制作的绳子,在他小腿肚以下处紧紧地扎了起来,然后用尖锐的燧石在他伤口处,割了一道口子,接着毫不犹豫地抓起他的毛腿,凑上嘴就吸。
大力没有挣扎,而是傻楞楞地看着我;周围人也都是一样,全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这个场景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有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
我把大力的脚放进嘴里,顿时泥水、腿毛都一起进了我嘴里,我再猛吸一口,咸咸的血液也跟着涌了进来,我含住一口在嘴里,马上吐掉;接着在吸,再吐;往复了好几次,折腾了好一会,还往上面涂了好些土药汁,才把毛腿还给大力。
周围的人都不吭声,关注着这里,却没有神情紧张的样子,仿佛焦急的就是我一个。
我焦急地问大力"好?"
刚收回毛腿的大力呆呆地冲我点点头,"硬!硬……好!好!"
其实,我想问他晕不晕,可又怕把他给问晕了;所以只好不问。我表示让大力坐着别动,然后又去看那只死了的蝎子。
这只古老的节肢动物已经被踩出浆来了,不过因为它全身覆盖着铠甲,所以还能看得出整体的形状。这只蝎子身体胖胖的,呈橄榄型,两边有三对腿,两侧前方各有一只大鳌,头胸部甚短,腹部的最后一节为尾端,呈勾状,有弯刺。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尾巴并不是很粗大,这应该证明它并不是很毒。大尾巴的蝎子才具有巨毒,这个我是知道的。
大力在树根上坐了一会,摇头晃脑、抓抓脑袋、摸摸屁股;似乎并没有事,因为他平时就是这个样子的。看来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糟糕,这蝎子并不是很毒,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时候天色也晚了,我们再也没办法赶路了,只好就地宿营。
这的树林虽然繁茂,总算还找得到空间;不然就得睡树上。睡树上,很不好受,身子放不平,而且要时刻注意着防止滚下去;而且裹着树叶睡觉象一条大青虫。事实上人睡树上,都不会好受,因为人不是鸟,鸟才睡树上。
为了避免睡树上,我们找了好一会,终于在这地方找了一块小空地,然后开始搭柴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