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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与师尊进入护法之后,四周再次恢复宁静。我看向露华,示意他开始。他呆立片刻,目露惭愧:“咳,那个,我······不会天人之力。”
“啊?”
“但我已经有所悟到,很快可以参透!”他急急解释,昂首向天四十度,看到他眼中的心虚,心中鄙视。轻拾白袍坐于溟海师兄身旁,露华见状匆匆坐下。我伸手看他:“手。”
“手?”他疑惑看我,我无语叹气,抓起他的手,他倏然愣住,身体有些僵硬。在他愣愣看我之时,我穿透阴阳法阵,握住了溟海师兄的手,握住之时,心跳滞了一下,立刻闭眸,深深呼吸,让自己开始集中精神。
“闭眼。”我提醒露华师兄,我已闭眼,不知他怎样模样,继续提醒,“心无旁骛,放空一切。”
“好。”
我让他放空,自己却久久无法平静,眼前总是屡屡浮现妖汁袭来,溟海师兄奋不顾身将我护起的画面……
“师弟。”
“什么?”
“你身上太臭了,我没办法集中精神。”
“……”拧眉,睁眼看他,他一手与我相连,一手捂鼻,气郁看他,“难道还要等我洗干净再来吗?”
他摇摇头:“不不不,你这身臭不知洗到何时·还要采集花露,溟海等不了。他自封神识,也有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封印越弱,神识越弱。可是……”他捏鼻痛苦皱眉,神情极为为难。
撇开脸,思忖片刻,回脸看他:“若此刻你身旁坐的是女子·你还会嫌她?”
他又摇摇头,笑了起来:“女孩自然不同啦······”
“那好,你想我那日女装,将精神集中于你我连接的手上····…”
“想象……你是女孩?”他怔怔看我,我转回脸闭上眼睛:“闭眼。再试。”
“好······”我不知他是否闭眼,但是我们相连的手中,是他又开始冒出的丝丝手汗。
凝神静气,耳内只有轻柔风声,鼻息间,是蓬莱百花香·溟海师兄,等我······
身体变得轻盈,如同脱离沉重躯壳,迎面吹来清凉之风,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无边无垠的水域,碧绿的池水,有如草地,遥遥远处,一块巨大浮萍·浮萍上,是一棵大大的菩提绿树。
树下静坐一人,长发如瀑·白衣翩翩。是溟海。
幽静的世界,幽静的人。
雪白的衣衫,如墨的发丝。长长发丝散落白衣之上,黑白相间,铺盖在绿绿浮萍之上,末梢微微浸入碧水之中,轻轻飘荡。
溟海的内心,是一汪碧水·如此宁静安详·满目的绿,让人喜爱。
抬步之时·感觉右手被人拉住,回头看时·手中是一只断手,登时惊吓松开,那断手从末端开始,在这个世界慢慢消失。
恍然回神,那是露华师兄的手,千钧一发之际,我拉住了快要消失的几根断指,将他用力一拽,终于将露华师兄拽入溟海师兄的意识空间。
他还紧闭眼睛,我尝试放开他,发现他没有消失,轻轻唤他:“师兄,可以睁眼了。
他微卷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眸,那一刻,他眸中泛起层层平静,神情也随之变得祥和。
他环顾四周,双手缓缓环胸,扬起唇角:“不错啊,小海的内心很干净啊。”
“干净?你想看到什么?”疑惑露华师兄怎会突然用干净来形容溟海师兄内心。
“自然是美女······”他顿住口,安宁的美景让他思想松懈,险些说漏他心中所想,他立刻看向别处,“咳,我想邪毒入侵,总有什么怪怪的东西吧,呵呵。哦,小海!”他看到溟海,立刻对他喊,“小海,我这就来净化你——”
斜睨看他,忽然感觉要净化的人应该是露华师兄,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污秽的东西。
他起身跃起,在碧水上轻点,点出朵朵水莲,静静的碧水荡起层层涟漪。忽然,有黑影在碧水下掠过,速度极快。
不祥之感油然而生,立刻摘下发簪,追上露华师兄。
“师兄,水下面好像有东西。”我认真提醒他,他却满不在意:“有水自然有鱼,有何大惊小怪?奇怪,怎么不见有邪气?”
鱼?我往下看去,静静水下,不再见任何黑影,难道,是我眼花?不过溟海师兄的世界中,确实不见可以邪气妖气。难道不在这里?
侧坐柳簪,与露华师兄并驾齐驱,他只用普通轻功跃于池面,眼看已经接近溟海,他欲跃下落于浮萍之上,突然,绿光从浮萍上猛然迸射,露华师兄如同撞上铜墙铁壁,登时被弹了回来,露华师兄身体横飞出去,就要坠落于水。
“露华师兄!”我立刻驱簪向前,化作柳舟行于水面,接住落下的露华师兄。柳舟摇晃,激起层层水晕。
再看浮萍,又恢复平静。里面溟海师兄闭眸静坐,如同入睡,一动不动。
“该死。”露华师兄抱头而起,似是撞到了头。
“怎么回事?”我问他。
他晃晃脑袋,稍稍清醒:“是封印。溟海自封神识的封印,既防止邪毒入侵,那封印将我们也视作外物,故而对溟海施以保护。”他气郁起身,拧眉注视溟海就在眼前的沉静脸庞,忽然大喊:“溟海!快醒醒!”
然而浮萍上的人依然纹丝不动。
“呼。”露华师兄双手叉腰,“看来只有等溟海的封印减弱再……”突然,巨浪掀起,只听“砰!”一声,有物撞上我们船底,登时船翻人落。
“砰!砰!”我与露华一同落入水中,清澈的碧水里,我们看到了形如触手的黑色邪气。
露华立刻朝我游来,突然邪气化作的触手卷住他身,紧接着,那黑色的如同小蛇的邪气缠上他的身体,露华师兄惊然张嘴,那一刻,所有邪气趁机钻入他嘴,如同无数小蛇,钻了进去。
“呕!”我捂嘴作呕,发觉虽然身在水中,却可呼吸。刚才的画面真恶心。露华师兄恶心我与紫苏相抱,现在,他被那种古怪东西入嘴,我浑身鸡皮。
不好!露华师兄没事吧,刚才只顾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