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天命是应该生气的,即使作为朋友,我也不该对他隐瞒此事
“怎么不大?!我差点以为自己!”他倏然顿住口,撇开恼羞的脸,咬了咬下唇,“该死!原来你是个女人!”
“你······差点怎么了?”我握住他扣住我下巴的手,想将他拉离,忽然,他转回脸紧扣我的下巴,朝他用力拉去,脚步在水中不稳,向他扑去,将要撞上他时,他双眸划过锐光,立刻看向上空。
“下去!”冷冷命令,从他唇中而出,正不解他让我下哪儿,他抬手摁住我头顶,将我摁入阴池仙萎中,与此同时,上空传来其他男子的声音:“小天,原来你在这儿。”是槐。
我埋在仙气之中,身前是天命尚未成熟的身型。
“你找我做什么?”
良久,上方没有说话,如在看什么。因为,我感觉到从上而落的视线。
“没事你走,别来烦我。”天命一如往常的恶劣语气,即使槐是他亲兄长,依然冷言冷语。
“父亲大人来了。”忽然,槐说。让我身前的天命,微微一怔。
“知道了。”天命低沉应答,似乎并不高兴他父亲的到来,突地,他按紧我后脑,俯脸到我耳边,低沉而语,“作为朋友,你也不该瞒我!既是女子,自该老实,别再随便靠近别的男人,包括醉梦生!”他阴沉说完,陡然出水·带起的水帘,击碎层层仙雾。
我懵然立于池中,抬脸之时,空中已无他人。
没想到天命愤怒至此。这孩子只有十三,气性如此之大·真当是从小被骄纵惯了。摸摸头,他摁我的力道极大,头顶至今还有些疼。
活动活动左臂,竟是……好了。
天命的父亲来了?怎的这几个兄弟见父亲有如做贼,半夜里去。
“哎······哟······好痛哟`·····”二货故作虚弱之声忽然从身侧而来,落眸看去,他一翅绑着绷带,仰面平躺水面·推开仙气中漂浮而来·“好痛哟······求抱抱~~~,他飘到我身前·我白他一眼游到岸边靠坐,一边洗发一边告知小剑,以免让他担心。
“小剑,我在阴池,你莫担心,明晨将我衣衫取来。”正说之时,二货又飘了过来,大喊着:“哎哟好疼啊~~~~”
“二货!别再装腔作势,你非诚心帮我·何必在我面前委屈?”我推开他靠近之身,他如球般轻盈,被我推离,他一翅绷带在仙涡开始飘来飘去:“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是指光阴珍贵,我这凤凰血也是一滴一条命呐,我这血集天地精华,纳阴阳之气·我若突然跟你要血来吃,你不犹豫哉?”
我想了想,突然有人要来取我血,或许我也会反抗拒绝,看来是不能怪二货。他与我非亲非故,缘何要无私取血助我?更莫说他如此爱惜自己身体。
“你不过伤了手臂,就来取我血,将来入世对战,难免磕磕碰碰,东伤西伤,难道要我每次抽血救你?”二货难得说话有理,被他一说,倒是我在强人所难,无理取闹。
抱歉看他伤翅:“抱歉,天命为难你了。”
“那倒也没什么,只是他动作有些粗暴,将我弄痛。你若真感谢我,为我轻揉即可。”说罢,他飘到我身前,提起被绷带包裹右翅,如同骨折一般严重。
见此,越发抱歉,伸手给他伤翅轻轻按揉:“哎,天命怎么这么粗暴。”想起天命之语:捉他费了很大劲,看来他们二人必是纠缠许久,才会让灵桑伤地如此厉害。
“啊~~~舒服。”灵桑舒服而语,浑身轻松之时,绷带渐渐脱落他丝滑羽翼,登时,完好的翅膀映入眼中,何来伤口?
“你的翅膀不是好的吗?”我疑惑看他翅膀,他腾地站于水面,举起右翅的一根羽毛,朝我大吼:“哪里好?你看,你仔细看,我的手指破了一个洞!”
我仔细看去,明亮月光照出他油亮的羽毛,羽毛渐渐化作一根修长手指,漂亮的指甲微微冒尖,覆盖指背,在那粉红完美的指腹上,可见一小小针眼,并已经基本恢复,不易发现。
明白了,灵桑宝贝他身体,被天命只是扎了一针,就大呼小叫。
将他冷冷推开:“别来闹我,我睡了。”不想再搭理这个二货,“你若太闲,可把被子捞上来。”
“哼。”二货一声轻笑,就此没了声音,靠在软绵草地,仰望漫天星空,徐徐清风,扬起层层仙雾,不知不觉,想起溟海师兄。
月光如纱,朦胧如同往日回忆。
多少次,我与溟海师兄在阴池相聚,那次他和露华师兄还入池与我共浴,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未发觉我是女儿之身。
可是······今后······还能继续装得下去吗?如果他们哪日也如天命,得知我是女儿身,是否也会如天命一般生气?
将心比心,已将彼此作为知己至交,若对方将此事隐瞒,我也会生气吧。
或许······我该告诉他们实话。告知溟海师兄,也告知露华师兄,这样,我身戴凤佩实在不妥,也可将腰佩奉还露华师兄。他应不会再推辞。
心烦辗转,时睡时醒。
似睡非睡之间,感觉有人轻轻靠近,朦朦胧胧之时,银白灵光飞舞中,缕缕发丝飘过我的眼前,有人伸出双手,将我轻轻拥抱。
是……溟海师兄……
惊醒之时,眼前不见任何人,但是,那被拥抱的感觉,依然存在。
溟海······师兄?我怔怔看向前方,感觉着他身体的贴近······原来……是感觉地到的……
缓缓闭眸,再次睁开之时,满目的灵光,如同萤火虫在阴池上飞舞,视野里,是男子的发丝,被飞舞的灵光,轻轻带起。他立在阴池之中,于我身前,将我拥抱。">
“小宝。”耳边,是他轻轻呼唤,我怔怔站立,他尚不知我也已经出鞘,将他看了个真切,“我好担心你。”他将我紧紧拥抱,轻抚我的发丝,似乎······是以为我不知他前来,而让他敢如此将我拥抱。
溟海师兄······在我的面前……将我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