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妃打着皇上赏赐莫流宸凯旋而归的旗号一来问王妃泄密一事,二来让王妃为了国公府一脉的权势说服莫流宸上奏请立七皇子为太子,临走前,才提到大军凯旋,东征大将军该当着文武百官黎民百姓的面从城门风风光光的进来一事,尽管莫流宸不大在意这面子上的活,可这凯旋不当是他莫流宸一个人的事,还有那么些的将士们,为保大御背井离乡征战沙场流血流泪,皇上要是去城门口迎接的虽然不仅是他一个,可他是主帅,若是见不到他,这次回归只怕要削色不少,皇上面子上无光,外人也会说他居功自傲,就是王爷,也特地将他找去说了这事,所以,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所以第二天一早,宛清还在熟睡着,莫流宸就起床了,从书房迈步进卧室,看着宛清和两个霸占了他位置的儿子,心里是那么的满足,心窝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随着呼吸越发的软绵,轻点了下宛清的鼻子,在宛清的额间印下一吻,莫流宸就出王府了。
半个多时辰后,床上的两个小家伙睡不下去了,一个劲的往宛清怀里拱,睡了一夜,那些奶水早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找吃的了,宛清越是打算自己喂养孩子的,可她的奶水只够一个儿子吃的,所以宛清尽量自己喂,不够才让奶娘喂,宛清迷迷糊糊的嗡出来一声别闹,那边竹云梳云两个端着铜盆进来,听了直掩嘴,下一秒,哭声就传来了。
一听到哭声,宛清立马就清醒了,立时坐起来,竹云忙放下手里的铜盆过去帮正在抱孩子的宛清背后踮个大迎枕,宛清喂着孩子,喂完一个接另一个,然后才掀了被服下床,两个小家伙舞着手脚在床上玩,吃饱了,有力气吐泡泡了。
宛清洗漱时,顺带帮两个小家伙擦了一把脸,然后轮个的帮着穿衣服,收拾好自己和两个儿子,外面南儿北儿已经把早饭端上来了。
宛清点点头,还准备去书房喊莫流宸,这才想起来他出城和大部队汇合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宛清吃着饭,那边梳云出来伺候宛清,“少奶奶,一会儿您当真不去城门口迎接少爷凯旋归来吗?”
宛清正咬着包子呢,眼未抬,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我还在禁足中,出不了门。”
梳云听得哑然,这禁足还存在?她当那日少奶奶去半月山庄,这禁足令就不存在了,敢情是少奶奶说它在它就在,说它不在它便不在?按说依她们对少奶奶的了解,凯旋这样的大事她不会不想去见见的,怎么今儿?
梳云满心疑惑的看着宛清,宛清咬着包子,心里直叹息呢,她倒是想去瞧瞧某人一身铠甲的样子,可是人家不让她有什么办法,她要是正大光明的出去,没准人家再次半点脸面不给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把她禁足的事搬出来重说,回头把她辛辛苦苦讨来的逛街给弄没了怎么办?想看他穿铠甲还不简单,回头他就穿回来专门给她瞧,何必辛苦的跑上一趟,这是某人的原话。
宛清叹息的啃着包子,外面北儿噔噔噔的上楼来,眉开眼笑的,“少奶奶,王爷派人传了话来,让你也去城门口迎接大军归来。”
宛清听得愣愣的,北儿很理解的重复了一遍,“一会儿您和王妃还有王爷一块儿去。”
宛清脸上立马绽开一抹笑来,可听到卧室传来的逗乐声,宛清嘴巴就瘪了下去,她出门了不是好几个时辰见不到悠儿然儿了,可又不能带着一块儿去,宛清纠结了好一会儿,直到那边有丫鬟来催了,宛清才嘱咐竹云梳云好好照顾悠儿然儿,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交代完才依依不舍的带着南儿北儿出门。
王妃屋子里,王妃正抱着璃儿逗乐着,教她喊母妃,做娘的嘛,哪个不希望儿女第一声喊的就是自己,虽然现在还不会说话,但是多教教总是好的,王爷在一旁,有一些些酸气的看着王妃,“你怎么不教璃儿喊父王?”
王妃听得抬眸看着王爷,“璃儿有一半的时间跟你在一起,你可以自己教她,我教多了,回头她喊错了怎么办?”
“你可以指着我教璃儿,”王爷往王妃这边挪,就那么看着王妃,王妃清冽的凤眸有一丝无奈的笑意,把璃儿对着王爷,“璃儿,这是父王。”
宛清站在屏风处就瞅着王爷王妃教璃儿喊父王母妃,回答声只有依依哦哦,去喊宛清来的丫鬟迈步进去禀告道,“王爷王妃,世子妃来了。”
王妃点点头,把璃儿交给奶娘,然后站起来,稍稍整理了下衣裳,宛清上前扶住她,一块儿出门,这回没有去皇宫,而是直接就往城门走,宛清和王妃坐的一辆马车,宛清喜欢透过帘子往外瞧,远远的就瞧见京都的城门被清场了,两道有栏杆还有官兵把手,一溜烟的官兵穿过城门往前延伸,半个进出的行人也没有。
马车直接驶出城门,才出城门,宛清就瞧见远处好些官员守在哪里,乌压压的一片,马车离那儿三十米的地方就停下了,宛清下车,然后扶着王妃下车,随在王爷身后往前走,耳边断断续续的飘来好些流言,说的可不就是她被禁足的事,宛清没有在意,倒是王妃听得眉头紧锁,瞥头看着宛清,“宸儿何时禁你足了?”
宛清听得脸色有些微讪,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说她喜欢逛街人家不放心刻意用这么办法把她关在家里?她说不出来,可一时又想不出旁的好理由打马虎眼,那边建宁侯夫人带着齐鸾往这边走,听了王妃的话,笑道,“王嫂也来了呢,这些事怎么都没人告诉你,宸儿之所以禁宛清的足是因为出征那日宛清没有来送行,宸儿气的当着众人的面禁了宛清的足。”
宛清听了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就知道会有人迫不及待的将她的事抖出来给王妃知道,可她就不想一想,莫流宸早就回京了,他能当着众人的面禁她的足,难不成还必须当着众人的解她的禁不成,宛清搂着王妃的胳膊,“那日相公说好的,不用我出来相送,怕我累着悠儿然儿,更怕半道遇上刺客,所以宛清就没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旁的事惹着了相公,他要禁我的足不让出门。”
王妃拍着宛清的手,轻笑了摇了摇头,“怀了身孕不相送也没关系,边关之危能这么快解决,你父王说一半是宸儿的功劳一半是你的。”
宛清听得汗滴滴的,她什么都没做,就平白无故的分去莫流宸一半的功劳,朝廷又不给她工资,要了也没用,宛清摇摇头,那边建宁侯夫人没想到王妃偏袒宛清至此,昨儿王妃当着那么多夫人的面夸宛清可以说是看在两个孙儿的份上,当着众人给宛清面子,可今儿呢?
建宁侯夫人打老夫人过世后就想将齐鸾嫁于莫流宸了,一两回的试探,她心里也摸不准了,当初王妃病榻求娶宛清,可见心里有多中意宛清了,鸾儿嫁给宸儿最多也不过就是个侧妃,王妃偏袒宛清,宛清又有两个儿子傍身……建宁侯夫人想着就想揉太阳穴,看来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宁王爷与北瀚签了协议,宛清该是要嫁去北瀚的,那时她再做筹谋也不晚,让她担心的还不是宛清,因为跟她打一样算盘的人不少,就等着宛清把位子腾出来,好接手她的位置,还有两个便宜儿子。
建宁侯夫人想着便给齐鸾使了个眼色,齐鸾笑嘻嘻的走过去挽了王妃一胳膊,“王妃婶婶,鸾儿还没有瞧过小郡主呢,我特地给她做了件小肚兜,一……。”
齐鸾正说着,建宁侯夫人却是出言打断她,“你那针线哪能入得了你王妃婶婶的眼,该让你王妃婶婶多教教你才是。”
齐鸾被训斥的低了头,嗔瞪了她娘一眼,然后让王妃忙里抽空的指点她两下,宛清在一旁听得眼睛直翻,想让王妃留她在王府住两日好近水楼台就直说呗,再不济人先进了王府,自己给自己喂点小毒,病了走不了岂不更好,宛清想着,最后又把这个否决了,要是病在床上,要是她相公不去看她,那不是白搭了么?
王妃就那么淡淡的笑着,瞧了齐鸾手帕一眼,夸了两句好,宛清瞧那帕子的手艺跟荷包不是一路的,但是得蒙王妃夸赞,建宁侯夫人不会否认的,王妃也就没提指点针线的事了。
王妃往前了走,齐鸾就那么一直陪着,宛清也没走,不过眼神倒是四处的瞟,那边一声三姐姐抓住宛清的眼神,宛清瞥头望去,就见顾老爷还有二夫人和宛絮都在。
宛絮跑着过来,先是给王妃请安,王妃拍拍她的脑袋,“长高了不少,也变得更漂亮了。”
宛絮夸的小脸微微红,那边二夫人也过来了,这会儿建宁侯夫人待不下了,人家亲家见面,她跟着算什么,母女两个往建宁侯那边走,宛清瞅着二夫人,瞧见她眼圈有些黑影,眉头轻扭了下,“娘,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昨儿也没来看我?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二夫人歉意看了王妃一眼,才道,“昨儿正准备出门呢,你舅舅就派人来说你舅母要生孩子,娘就去他那儿了。”
宛清听得眼睛都睁圆了,忙问是男孩还是女孩,二夫人点点头,“折腾到今儿凌晨才生的,是个小子。”
宛清忙道贺二夫人,王妃也是高兴,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面走,那边有骑马声传来,侍卫来报,大军已经在千米开外了,一刻钟就能到。
二夫人站回原处,宛絮原是想跟着宛清的,最后还是被二夫人给哄走了,几分钟后,皇上的銮驾就到了,皇上皇后还有温贵妃三人站在最前面,再是宛清他们,一侧是洛亲王府,等级很严格。
随着声音传来,渐渐的就瞧见了人影,尤其是为首的一身金色铠甲的某人,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啊,他身侧的是洛亲王世子莫城谨,一身银色铠甲,后面还有好些的将军,宛清近了才瞧见顾老太爷,其余的不认识。
号角老早就吹响了,鼓声喧天,震的宛清耳朵嗡嗡直叫,莫流宸在离皇上五六米处翻身下马,给皇上行礼,皇上三步并两步的上去,一手扶莫流宸一手扶莫城谨,口口声声的夸爱卿啊,夸的宛清一身鸡皮疙瘩乱飞,皇上说着话,然后下令犒赏三军,并在公中设宴为将士们接风洗尘。
皇上说完这些,那边端王爷和莫翌轩还有阮文浩也上来了,没有穿将军服,就是一身锦衣,皇上看着端王爷的脸色,吊起来的心可算是放下了,“赶紧进宫给母后请个安,这些日子她可没少为你挂心。”
端王爷点头应下,那边端宁郡主还有端王妃眼睛早湿润了,久别重逢,差一点就经历生离死别了。
宛清也迈步上前,莫流宸以为宛清会抱一下他,撒两滴眼泪,哪知道宛清直接就往莫流宸身后走去给顾老太爷请安了,顾老太爷捋着胡子,“祖父的两个小外孙呢,回头得空了得抱回去给祖父瞧一瞧。”
宛清点点头,那边莫流宸转身揽住宛清的肩膀,顾老太爷自动自觉的迈步走远了,宛清瞥头瞅着莫流宸,“你干嘛,我还有话跟祖父说呢。”
莫流宸揪宛清的鼻子,眼睛在四下扫了一圈,“瞧瞧她们都在抹眼睛呢,就你无视我,这对为夫也太不厚道了吧?”
宛清回头呲他,“谁不厚道在先的?他们出征可没禁谁的足,就你当着众人的面毁我名声,是你不让我出来迎接你的,父王让我出来,我正好迎接祖父,也不算不听话。”也不想想,这些日子天天见面,哪里像他们一样,一年半载没见过了,她也得哭的出来吧?
莫流宸真拿宛清没办法,狠狠的揪宛清的鼻子,那边皇上已经准备起驾回宫了,回头瞅见莫流宸和宛清溺在一块儿,一点大将军的威严都没有,忍不住抚了下额头,都溺了多少天了,为了宛清都提前回京了,这大庭广众的就不用咬耳朵了吧?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
那边莫城谨离的近,听着两人的话,眸底有一丝的意味不明,似是羡慕似是懊恼,当初他怎么就被宛清给骗了呢,半月公子就是锦亲王世子,只是让他想不透的是世上怎么会有人主动承认自己红杏出墙,半点羞愧都没有,原来不论墙里墙外都是他。
皇上瞧了半天,正好瞧见宛清拿手肘去撞莫流宸,某个大将军还装疼,皇上实在憋不住了,轻咳了下嗓子,那边王爷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他只是有些纳闷宸儿和宛清的相处方式,他跟王妃太过规矩了,他是不是该学着动手动脚?王爷想着,下意识的瞥头看了眼王妃,眼睛瞟向天边的白云,胳膊一抬,把王妃揽在怀里,王妃没料到这么一下,身子一撞,抬眸就看着王爷,王爷蹙眉揉着被撞的地方,倒是没说疼,说不出口。
王妃轻挣扎了两下,王爷凑到王妃耳边来了两句,“别动,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不想人家说宸儿轻率吧?”
王妃听得怔愣了一下,瞥头去看莫流宸跟宛清,两人规规矩矩的站着,王妃瞥头看着王爷,“宸儿哪里轻率了?”
王爷眼睛从王妃脸色挪到那边,眉头那个扭,不远处的宛清和莫流宸两个没差点笑翻,宛清戳了莫流宸腰间一下,“你怎么就那么确定父王会跟你学?”
莫流宸眸底是成足在胸的笑,“父王不耻下问,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得教了,我让他多看多瞧,只是没想到父王照搬了。”
宛清扭着眉头,为王爷默哀,这个儿子不大靠谱啊,成了心的在大庭广众下帮他练脸皮,宛清瞥头望去,王爷脸上都是尴尬,王妃也差不多,脸通红的,不过倒是依然在王爷的怀里待着,这边皇上真揉额头了。
莫流宸和宛清迈步上前,王爷瞅着莫流宸的眸底都是火啊,胳膊一收,把莫流宸叫到一旁去了,有模有样的训斥他不该大庭广众的对宛清动手动脚,有损将军威名,莫流宸就那么看着王爷,“将军也是有媳妇的,抱自己媳妇怎么了,你不还大庭广众的抱了母妃么,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父王向来一板一眼,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举动,估计母妃都被吓到了。”
王爷越听越是尴尬,但还不忘狠狠的瞪了莫流宸一眼,莫流宸全然不在意,“父王难得和母妃一起参加宴席,得好好表现才是,方才都已经抱了,儿子觉得一会儿继续抱着比较好,不然母妃会觉得你没胆量,其实母妃不大喜欢那些宴席,你骑马带着母妃四处逛逛,母妃会更高兴。”
莫流宸说完,迈步就往回走,皇上都已经上了銮驾了,将士们也都往城门走,就留下宛清还有王妃在那里等着他和王爷,宛清瞧见莫流宸眸底的笑,眉梢轻挑,就见王爷走过来,那边小厮牵马过来,王爷翻身上马,走到王妃跟前,手伸着,“把手给我。”
王妃听了眼睛都睁大了,就那么看着王爷,王爷手就那么伸着,王妃见王爷不像是开玩笑的,眉头更是紧蹙,带着疑惑看着王爷,王爷心里真是急,最后来了一句,“你想我下去抱你上马?”
王爷说完,当真就下马了,然后在王妃怔愣中,把王妃抱着飞上马,一夹马肚子,就这么跑远了,宛清回头瞅着莫流宸,一眨不眨,莫流宸疑惑的看着宛清,“为夫脸上有脏东西?”
宛清摇摇头,“我也不想进宫,你怎么不带我溜?”
“为夫溜不掉,怎么带你溜?”
宛清撅了下嘴,迈步往马车处走,莫流宸手臂揽过来,宛清耸着肩膀,“胳膊重死了,相公,穿这么重的铠甲,打战方便吗?”
莫流宸听得直摇头,很不方便,可是铠甲有护身作用,这点重量与习武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穿上铠甲能让人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莫流宸上了马车就把铠甲脱了,里面是天蓝色锦袍,宛清重新帮着束了玉冠,这样一身才是宛清习惯的,一身铠甲看着是帅,远远的不苟言笑也够威严,可是这样不但帅还有飘逸之感,要是戴上紫金面具,就更好了。
马车一路进宫,直接就去了宴会,歌舞升平啊,莫流宸这个东征大将军一身锦袍进去文武大臣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可那些同时归来的将军却是站起身来行礼,并未有多大的反常,因为莫流宸在军营里也是这样一身,就是偶尔上个战场也不穿战袍,身姿矫健如猎豹,身手更是不同凡响,世上估计难有人是他的对手,在战场上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眼神冷起来,瞧的人背脊发凉。
皇上瞧见莫流宸和宛清走过来,却是没有瞧见王爷王妃,忍不住问了一句,宛清回道,“父王临时有事,应该是不来了。”
皇上听得点点头,让宛清和莫流宸落座,歌舞继续,觥筹交错,期间不少人来向莫流宸敬酒,就是皇上和皇后还有温贵妃都举杯敬莫流宸,一时间羡煞旁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那边有官兵送上一份急奏来,“皇上,东冽皇上的亲手书信。”
皇上大手一挥,呈上来三个字才出来,贴身公公已经迈步下去把信拿了上来,皇上打开密封的信,瞅了两眼,眉头就扭了起来,然后看着莫流宸,“宸儿,你一定要伏老夫人的尸身不可?”
莫流宸正给宛清夹菜呢,听了眉头蹙了一下,“皇上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皇上把手里的信交给公公,让他拿下去给莫流宸瞧瞧,莫流宸接过看着,宛清离的近,自然看的清楚,经过这半年的学习,宛清也瞧得懂了,东冽皇帝派人送来的这份信,上面明确的写了伏老夫人乃是他同母胞妹,若是要交出来,大御必须归还那五座城池,宛清瞧皇上看着信并没有诧异,该是早就知道伏老夫人的底细了。
莫流宸把信原样交给了公公,“东冽皇帝想拿个死人就换五座城池,那那些因为战争而死去的将士们得值多少城池,不将伏老夫人送回锦亲王府,就没必要再谈求和一事了。”
皇上听得点点头,让人依照莫流宸的意思写封回信,皇上在这事上还是比较相信莫流宸的处置的,眼前这对夫妻吭起人来那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这么一小插曲打个秋千也就过去了,宴会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皇上挨个的赏赐,那圣旨公公正正读了十分钟,其他人宛清对不上号,但是顾老太爷由从一品将军升为一品将军了。
至于莫流宸嘛,宛清听了半天,以为重头戏在后面,没想到公公把圣旨合上了都没有他什么事,就是洛亲王世子都有封赏,宛清眼睛直眨啊,那边冷灼却是将帅印奉上,直接就呈到了皇上跟前,皇上都愣住了,锦亲王府不掌军权是规矩,可是宸儿不是才从边关回来么,还有不少的事要处理呢,怎么就将帅印还他了?
不当是皇上愣住了,文武百官还有那些将军个个都傻眼了,封侯拜将是多少人的梦想,他才为大御立下赫赫战功,这军权却是一下子就交还给了皇上,这也太……将军们眼睛都瞥着皇上,皇上蹙着眉头,“宸儿,你这是……?”
莫流宸轻抬眼睑,“迟早都是要还的,早一日晚一日没什么区别。”
右相大人看着莫流宸,“可边关的事并未完全处理好,世子爷这时候交出帅印怕是不妥,这和谈一事还得仰仗世子爷。”
莫流宸笑道,“我只负责收回被夺走的城池,那五座城池算是提前送给皇上的寿礼,如今大御国库空虚,未免东冽借口再次挑起战争,皇上不如让东冽把城池赎回去,只有大御民富国强了,东冽才不敢动侵灭之心。”
莫流宸说完,站起来,宛清也随着站了起来,两人就那么并肩走出宴会,走了没十几米,宴会就嗡了起来。
宛清瞅着莫流宸,有些明白了,“你是故意支走父王的是不是?”
莫流宸捏了捏宛清的脸,妖冶的凤眸一片笑意,“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宛清揉着脸,他想的是好意,可皇上岂会甘心,大御轻而易举就拿下东冽五座城池,哪个皇帝不想坐拥天下,大御被欺负了那么久,皇上也想好好舒缓一下心中的闷气,最好是能将东冽拿下,可皇上认不清情况,莫流宸给他提了个醒,国库空虚,炸弹的威力大是不错,可也有限,没有财力物力人力的支持,何以去征战,难不成他一直想借半月坊的银子?
三国鼎立,相互制约,才能更好的发展,东冽侵犯大御,所以北瀚相助大御,若是大御侵灭东冽,唇亡齿寒,只怕这一回北瀚就该帮助东冽了,那样这场战争只会永无休止,就算最后大御赢了,那也是一个破碎的山河了,还不知道得花多少年才能有现在这样的日子。
莫流宸从大局考虑,可旁人会不会这么想,谁知道呢,宛清想的很简单,攻城容易守城难啊,就像当初东冽攻破大御几座城池,大御拼了命也要收回来,以己度人,东冽也一样,不如换个方式,让他们把城池赎回去,一来那些银子正好可以填补国库的空虚,让黎民百姓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大御的腰杆子也能挺不少。
宛清以为莫流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帅印交还给了皇上,就没莫流宸什么事了,哪知道第二天,王爷就拿着帅印到了观景楼上,那时宛清正逗着两个孩子,王爷直接就去了书房,书房门没关,里面的场景和对话宛清都瞧得见,王爷的声音带了抹薄怒,“支走我,你好把帅印还给皇上,父王何时教过你事情接手一半就撒手不管的?”
莫流宸坐在那里,站起来看着王爷,“我都从边关回来了,拿着帅印有何用,天天一大早就去上朝?和谈的事自有皇上派人去处置,不关我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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