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在上海大教堂将举行沈越和冯宜静的婚礼,整个上海上流社会都在议论着,沈越似乎没有大办特办的意思,只有少数人收到了请柬,如薛远清、乔康年、许冒荣、叶立佩等人。
没有收到请柬的人对沈越颇有腹诽,不少人酸酸地议论,沈越简直是目中无人,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在沈越眼中那些所谓的名流都是一些小人物,他们还没有资格参加自己的婚礼,对此冯宜静没有反对,实际上她相当赞同沈越的举动,结婚只是两个人事情,有太多的人反而无趣,如果不是冯继尧的坚持,就算薛远清等人沈越也不想邀请。
沈越原本想请于娴堂担任自己这方面的家长,不过仔细地考虑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他想还是不要让老人家搀和到这滩浑水中来。
沈越琢磨着结婚以后恐怕很少有机会再回艺术大学的老房子了,他也不想冯宜静接触那些老人,于是沈越花巨资在宁园买下了一座800方的别墅,为了新家的安全,沈越又多花了将近1亿买下了别墅周围的房屋。
为此冯宜静心疼地骂沈越败家,她已经完全进入了沈越妻子的角色,衣食住行她都替沈越打点着,婚礼的事情完全不用沈越费心,这让沈越有些空虚与无聊,毕竟与叶馨颖生活时,他总是担任着管家婆的角色。
宁园三号别墅
沈越席地坐在客厅中央,手臂支撑着脑袋,悠闲地翻看着眼前的几本杂志,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着这种悠闲的时光了,外面阳光明媚,偶然吹起一抹清风,却带着淡淡的温暖与潮湿。
温暖干净的阳光包围着沈越,让他脑子微微有些异样的温暖,他内心强烈地涌起一种幸福的感触。
“生活的真谛大概就是这片刻的宁静!”沈越微微感叹道。
他站起来走到客厅一角的钢琴前,大厅里摆放的是一架德国斯坦伯格钢琴sterinborgh&a;sonspianosa80,沈越优雅地打开了琴盖,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再也没有接触过钢琴,或许是不想触动那段的回忆。
但是今天沈越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犹豫着将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按在了那冰冷的琴键上,只是一个单调的琴声却瞬间触动了沈越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沈越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他神情宁静而优雅地将双手放在了钢琴键盘上,温馨而熟悉的感觉,沈越狭长的黑眸微微有些湿润。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修长的手指如跳跃的精灵在黑白琴键上流动,曲调空灵而悠远,如同天籁的声音流动在空间里。沈越完全沉浸在其中,深沉的幸福,淡淡地哀伤,让他的灵魂一次一次地悸动。
琴声如蜿蜒流淌的溪流流泻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梦中的婚礼,迷蒙而浪漫,沈越完美地诠释着钢琴乐曲的灵魂,他整个人也仿佛变地空灵而悠远。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这个男人真不简单!”秋伊人惊讶地透过落地窗看着钢琴前优雅而雍容的沈越。
冷雪漓则目光忧郁地望着沈越,他总是给人带来惊奇,他隐瞒着所有的事情,偶尔瞬间的光芒却足以掩盖住所有的人,只是世间真地没有一个人值得他完全托付?
琴声依旧,梦中的婚礼是什么样?不是每个人都能梦见,却是每个人深深向往。徜徉的幸福,迷离的忧郁,优雅的浪漫,秋伊人的古井不波的心志也渐渐被牵动,一个简单的音调却仿佛能触动内心最深处。
只是乐曲接近结尾的时候琴声却嘎然而止,秋伊人微微有些恼怒,这种感觉仿佛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而冷雪漓的神情却猛然变地难看到极点。
客厅里沈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优雅与雍容,他神情狰狞地可怕,双手更是不停地捶打着脑袋,大厅里的家具和装饰被他掀地乱七八糟。
冷雪漓风一样冲进了客厅,为了阻止沈越伤害自己,她用清瘦的身体紧紧抱住了沈越,只是她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完全控制不住已经陷入疯狂的沈越,她自己也被弄伤了。
“雪漓,快点杀了我……”沈越使劲地攥住冷雪漓的手哀求地喊道。
“不不,你很快就会好的,以前你都坚持住了!”冷雪漓紧紧地抱着沈越泪流满面的说道。
沈越狭长的黑眸闪烁着血红的光芒,他歇斯底里地在地上撞击着脑袋,仿佛每撞一下痛苦便减轻一点似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在血红的地毯上,瞬间消失不见。
“那你给把抽屉里的注射器拿过来!”沈越四肢无力地抽搐着,眼神逐渐涣散,眸子里没有点光彩。
冷雪漓决绝地摇摇头,她知道沈越要依靠毒品抵御那痛苦的头疼,“沈越,你不能再吸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冷雪漓近乎哀求地说道。
“滚!”沈越猛然推开了冷雪漓,拼命地挣扎着爬向他放毒品的抽屉,眼神流露贪婪邪恶的光芒。
冷雪漓眼神茫然而痛苦地看着沈越的背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有时候她真的想杀了沈越,然后随他而去,这样活着实在太痛苦了,她自己受地折磨未必便逊于沈越!
沈越仿佛没有听到冷雪漓的哭声,此刻他眼中只有那放着毒品的抽屉,越来越近了,终于触到了抽屉,沈越眼神瞬间流露出贪婪罪恶的光芒。
猛然沈越觉得自己后脑被重击了一下,他茫然地转过头,恍惚中看到一个美丽不似人间的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一阵眩晕后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冷雪漓慌忙扶住了沈越瘫软的身体,她愤怒地朝秋伊人怒喊道:“你这个疯女人干什么!?”
秋伊人无奈地摇摇头,“傻女人,哭哭啼啼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有强硬手段才能降伏这样的男人,否则你只能一辈子看着他的影子!”
“只是你这种无情冷血的老女人才会有这种论调,我只要一辈子看着他的背影就够了!”冷雪漓爱怜地擦拭着沈越额头的鲜血。
老女人?!秋伊人差点气炸,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已经横尸当场了,恐怕世界上也就只有冷雪漓敢这么评价秋伊人。
“女人只有忘情才能不受伤害,看你现在可怜的样子……”秋伊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里带着深深的怜悯。
“不用你管,为了他就算是死也是甜的!”冷雪漓倔强地说道。
“死也是甜的嘛?”秋伊人喃喃道,清冷绝美的容颜蓦然升起寂寞的笑容,“看起来很深奥,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不懂,或许你是对的,对了,他得了什么病?”
“子弹贯穿脑颅,末梢神经受到严重损害,不能受刺激,一直靠注射海洛因止痛!”冷雪漓神情悲苦地说道。
“扶他去卧室,我帮他治疗!”秋伊人淡淡道。
“你能治病?”冷雪漓将信将疑地看着秋伊人,在她印象中秋伊人除了舞剑下棋似乎不会别的。
“大概可以!”秋伊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