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书房内,凤谷然冷着一张脸,放眼看去,整个书房就像被龙卷风侵袭过后的残样,几个属下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的跪到地上。
“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本王留你们还有何用?”
“王爷饶命啊,那城里本就一直有咱们的人,却不知道为何闲王妃就能跑过眼线回来了,属下们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凤谷然眯起眸子,“你是说暗下一直盯着都将人盯丢了?”
这怎么可能?凭那个女人?
随后又道,“闲王这阵子在忙什么?”
“回王爷,闲王在庄子上视察之后,以闲王妃病了为借口而先回了京城,整日里与那些世家子弟喝酒玩乐,到没有做什么。”
“他是没有做什么,却将闲王妃送到东晋又将人安全的接了回来,他要是做什么,那本王岂还是他的对手?”凤谷然一想到这些,胸口就似要炸开了一般。
那个废物竟然还有这个能耐,真是让他小看了那个废物,那也就是说那些药也是被他劫走的了?
那属下偷偷打量了王爷的神色,小心试探的开口,“王爷,虽然闲王妃偷偷去了东晋,不过属下从闲王那里也得了些消息,听说是因为闲王在庄子上与王妃闹了矛盾,王妃才会生气走了,又从妹妹那里得知家人的下落,才一路去了东晋,至于王妃身边的人,到不像是闲王身边侍卫。”
另一个属下也忙道,“王爷,有没有这种可能,是王妃早在见到妹妹后就想去救家人,可闲王不同意,她才弄了一场与闲王吵架的借口而离开呢?刚刚有人来回话,说闲王妃一回府就去了闲王那里,两个**吵一架,闲王妃甚至差一点被闲王掐死。”
当初慕凌雪回东晋的事被跟踪后,死士又灭了口,龙虎就将身份隐藏了起来,甚至还易了容,也难怪不会被人认出来。
所以至于他们想到闲王妃身边的人,还不敢确定是闲王的人。
一个人说总比多人说不如让人信服,见手下都这样说,凤谷然也有些犹豫了,“只是那个女人哪里来的人护着她?你们不要忘记了,她当初破落成什么样连被人算计都无还手之力。”
说到这,凤谷然微微一顿,突然想起那晚两人共处一屋的场面来,随后神情一凛,“让人在去东晋查查。”
或许有些东西并不如传闻那般,想起那晚那女人闪亮的眸子,这样一个女人,如今才发觉,有这样一双灵动眸子的人,怎么会是个笨的。
想起这些,那双眸子在他的记忆里也越发的清晰起来,竟甩也甩不掉,凤谷然只觉胸口一闷,蓦然的站起身来。
“三日后便皇父的寿辰,正好岂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老九,你们下去做准备吧。”
眼下老九府里传出来有子嗣,竟然惊动了多年不过问世事的父皇,这怎么能不让他紧张,外表上看皇后一族和他深得父皇信任,甚至控制着朝堂,可真正的权力却一直被父皇紧紧的握在手里,就是在西边的那上万的大军就不能让人小视了。
如今他和母后能忍到现在,也全是忌讳那上万大军的存在的原因。
凤谷然咬着牙,到要看看寿辰那天,老九送什么样的贺礼,不过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让他得到机会靠近父皇。
皇宫里,吕皇后从得知闲王府传出子嗣那一刻,每天都会摔一些东西,正殿里服侍的宫奴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气怕受了牵连。
吕皇后一脸的狰狞,“那个蠢丫头,她真以为帮闲王府生下子嗣,老九就会把她当成自己人了?愚蠢至极,也不好好想想她能有今日是靠的谁,既然不听话,那就休怪哀家下狠手。”
林嬷嬷轻手拍着主子的后背,心里衡量了一下,“娘娘,那丫头也确实太轻看了娘娘,她可是娘娘的侄女呢,不过奴婢到觉得,三日后是皇上的寿辰,若出了什么事,皇上心情也不会好,想收拾她还不容易,娘娘何必又急于眼前呢。”
当年九皇子的母妃荣宠后宫,却年轻轻的就香消玉损,从那以后,皇上就在也没有步入过后宫,或者说皇上就在也没有到皇后的宫殿里来过。
只一个人在后宫里研究起丹药来,国事更是从来都不过问,朝野已似只差一道圣旨就成了二皇子的了,而皇后母族也是权倾朝野。
直到二皇子被封为睿王,皇上也没有搬过传位的圣旨,似乎众人都在等着,只等着皇上咽气,就抬睿王为新皇。
只是这些年过去了,皇上仍旧活着,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
外人眼里,皇后及睿王已掌控着大权,可又哪里知道,皇上虽然看上去已名不副其实,却用握兵权,皇后母族手上的那点兵哪里是对手。
只可惜皇后每每去皇上那里,都被拒之门外,这些年来,皇上都没有见过皇上一面,可见皇上心里也明白闲王的母妃之死与皇后有关吧,只是碍于睿王的颜面,才没有挑破。
毕竟皇上的子嗣一个个夭折,只剩下这么两个,皇上也不想在出什么事了吧?
这也是这些年来,皇后一直容忍闲王活着的原因,不过是还想在皇上那里表个态罢了。
吕皇后听了林嬷嬷的话微微一愣,难免脸上的苦涩,整个人也颓废下来,“这些年来哀家容易吗?皇上就这样把自己关起来不过问事事,连哀家也不见,不管如何,皇上对我心里有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何苦弄的这般?”
“皇上定会知道娘娘心中的苦的。”
吕皇后先前还红了眼,随后狠毒道,“都是那个女人,别看皇上面上不宠闲王,更是对闲王不管不问,可若不是因为闲王是那个女人生的,他又怎么会暗下总点哀家?竟还在哀家面前表现出一副是因为闲王长的像其母亲才会封为王,还真以为哀家会被骗了过去不成?”
想到因为那个女人,自己的男人和自己像陌生人一样,吕氏心里怎么能不恨,由此也越发的恨起闲王了,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她知道若是闲王出了什么事,皇上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
转念一想,闲王都是一个废人了,又没有立下过军功,与朝中大臣不来往,朝臣哪个会服他?这样的人也没有能力与自己的儿子竟争,不过是苟且活着罢了,何必因为他而真的让皇上恨起自己来呢。
林嬷嬷见到主子又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只好上前劝着,“娘娘还气这个做什么?眼下娘娘尊为一国之母,睿王又深得百官拥护和百姓爱戴,是谁比得了的呢?”
“是啊,那个女人在地下也不会瞑目吧?”吕皇后笑的狰狞起来。
林嬷嬷却不好在说什么了,不过事情已劝过了,想来主子心里也会有数了,随后不由得想起那个看似乖巧的闲王妃来,又甩甩脑子,竟怎么想起不相关的人来了。
是夜,闲王府里,凤谷秋背手而站,透过窗口看向夜空。
下午冲动之下,他竟对那个女人动了手,事后他竟然会愧疚,面上不由得冷笑,何时他竟然也有了怜悯之心呢?
当年在母妃出事后,又看着母妃死在眼前,这世上除了报仇,便在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去注意了,除了儿时记忆里的那双关心的黑眸,物事人非,一切却不是他能决定的了,只因为他没有权力。
回想手掐住脖子那一刻,面临死亡,那个女人竟然不在乎,甚至都没有挣扎,这种无力感让他很不喜欢,而他也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存在。
“王妃很在乎她的兄长?”
龙虎突听到主子的话一愣,反应过来后马上说是,到不知道主子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记得白天回来时,已经和主子禀报过了。
“不惜任何手段,将人带来。”
龙虎马上应声,悄声退了出去。
王爷竟然要用人质来控制王妃,他没有看错吧?王爷竟然对王妃没办法?想着王爷长的模样,一出门几乎整条街都拥挤住了,只有王爷不要的女人,哪有拒绝王爷的女人啊。
回想起一路与王妃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以王妃的性子,王爷想拿捏住到还真不那么容易。
日子看似平静,却暗涌连连,这几日,慕凌雪忙着和容氏找来的几个乐师研究事情,跟本没有时间过问旁的事情,在蔷薇那里听说崔颢已在药铺落下了脚,她也就放心了。
至于向来爱装大爷的林丞之似乎很喜欢崔颢,天天缠着转,在城里到也不怎么惹祸了,听了丞相见儿子这几日安份,特意叫到面前训了一顿,让儿子不要研究坏事。
弄的林丞之黑了脸,这才明白他不闹事反而让父亲觉得他要闹更大的事,更让人不放心。
结果第二天,林丞之在街上碰到了彭掌武,与之就打了一架,丞相又骂了儿子一顿,到也放下心来,慕凌雪听蔷薇说了这些之后,暗笑不已,这林家父子还真挺有意思的。
想着明天就要进宫了,慕凌雪眼里闪过一抹狠意,凤谷秋,既然说过什么办法都行,那就不要怪本姑娘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