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想了一下,她要不要把杏儿的行踪告诉阿牛家的人,不告诉嘛,这个杏儿抢了小武着实可气,告诉嘛,就怕以后这个小武再也不理她了,怎么办?秋云纠结了起来。
这个时候,阿牛的老妈出来了,“哟,这不是大武家的吗?”
“哦,婶子,你这气色不大好啊!”秋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睛还红肿肿的。
“是啊,杏儿不见了,到现在还不回来,这儿子没了老婆,孙子没了妈,你看我这老太婆能不难过吗?”说着,老太婆眼泪汪汪的,这秋云一看,也有点为她难过,再这样下去,这老妇就要没命了,秋云想啊,就看在老人家的份上,也得帮他们一把,再加上自己的小心思,那怎么着也得帮,但是怎么帮呢?太明显了,往后小武不但不理她,还不会饶了她。
秋云陷入了思索中,对呀,我暗示一下,就人不知鬼不觉了。
“是啊,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这阿牛倒不打紧,就是那孩子就可屁你就可怜了”秋云说。
“谁说不是呢?”老妇抹着眼泪。
“你们出去找了没有啊?”
“找了,到处找了,可是人海茫茫,我们到哪去找啊?”
“嗯,说得也是,这人长着两条腿,顺便钻进个人群也够你找老半天,你们有没有——”秋云本来想问,你们有没有去镇上找过啊?但想想这样说,不妥,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一旦事发,不得传到小武的耳朵里啊?不行,不行,太明显了。
“什么?”老妇问。
“哦,你们有没有去外面找找?”
“当然有啊,大海捞针啊,连影子都没找着,哎,命苦啊!”
“别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秋云安慰道,秋云把她想透露的信息给咽回了肚子,“婶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您老保重。”
“诶”
秋云转过身走,老妇叫道,“大武家的,你等一下。”
“啊”秋云转过身来,“您有事吗?”
“你是不是知道杏儿在哪?”
秋云一楞,这老妇果然精得很,她一猜就着,但她却不能承认,“瞧您说的,我怎么会知道呢?如果我知道,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哦,我也是随便问问,孩子,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那就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了。我们会一辈子念着你的好的。”老妇诚恳地说。
秋云笑了笑,“您放心,我知道肯定告诉你们。”说着,秋云走了,一边走着一边想,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杏儿在镇上的信息传递给他们呢?这信息,不能太详细,要不然小武肯定知道是她告的密,因为他们的住址只有秋云一人知道,秋云想着想着,没想到办法。
秋云回到家,今天是星期六,芳芳在家,秋云一进院子就发现芳芳在她的小屋门口写作业。
她灵机一动,她可以写个字条啊,只要字写得跟自己平时的笔记不一样,扔进阿牛家院子,谁知道是她写的?嘿,这办法好,神不知鬼不觉提,秋云兴奋不已,杏儿你这个死丫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于是她从芳芳拿了张空白纸,再拿了一只笔,躲到自己的屋里,画画一样,写了几个大字,当然用的是暗语,秋云左看右看,就是大武也瞧不出这是她写的,还好念了两年书,没想到这写字有这么大的用处。
秋云很高兴,于是又走回到阿牛家,她瞧了瞧四周没人,正要丢纸条进去,想想,这字条轻飘飘地,有个风什么的,不知飘哪去了,再说就算丢进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人家也不知道啊!秋云的大脑又转动了起来,对,里面包个小石头不就问题解决了吗?
嗯,好办法,秋云在路边物色了个石头,用字条包上它,再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就扔到了院子中间,秋云扔下就跑,以免他们发现。
阿牛正在院子里扫地,忽听有个东西落在院子中间,“什么东西?”,他走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里面包了个石头,阿牛就喊了起来,“谁家的孩子这么调皮用张纸包了个石头丢进来”说着,阿牛拿着它,跑出了院门,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其实秋云躲到了远处的暗处,瞧见阿牛手上拿着她扔进去的纸条出来又走了进去,就放心了,她嘴角一笑,拍拍手掌,大功告成,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他们能不能领悟就看他们的悟性了,相信他们家的人不会太笨,特别是老妇的精明,她已经领教过了,于是秋云如释重负般回家去。
阿牛手里攥着那字条,嘴里骂骂咧咧“王八蛋,小屁孩,毛没长几根,就懂得捉弄人了,下次被老子抓到,我把他头上的毛也给剃了,让他秃亮,妈拉个巴子的小屁孩——”
“怎么了?”阿牛他妈听到阿牛的骂声走了出来。
“没什么,小屁孩,恶作剧”说着阿牛把纸条扔在了地上。
秋云万万没想到阿牛是这么个粗心大意的人,把她的好意竟当成了恶作剧,把好心的秋云给狠狠地骂了一顿。
秋云一回到家,就打了两个大喷嚏,“是不是有人骂我啊?”(当然这只是巧合,没有科学根据,葛家坂人,一旦打喷嚏,就以为是有人骂他们。),但秋云也没有多想,太阳就要落山了,还落下一大堆的衣服要洗呢,她就去洗衣服去了。
那纸条飘了起来,慢慢地落在了地上,阿牛的老妈,老眼昏花却隐隐看到上面有字,她觉得奇怪,她认为小孩子恶作剧扔石头,没必要包张纸,于是她忙道,“阿牛,把那纸捡起来”
“啥,一张破纸要来干嘛?”阿牛不解,正要一并把这张纸当成垃圾扫掉。
“上面有字,你没看到吗?”
“有字就有字呗,有什么奇怪的?”
“我叫你捡,你就捡,哪那么多废话,难不成要让我这把老骨头捡?”老妇斥道。
“哦”阿牛把纸捡了起来,“一张破纸而已。”
“看看上面写什么”
“哦——”小武看了起来,“小屁孩画的画。”
老妇说着凑过来一看,“不对,我看像字,你仔细看。”
“妈,你又不认识字,你怎么知道这是字?我怎以看着像是画。”
“傻小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觉得是字,你仔细看。”
“哦,”阿牛左看右看,“嘿,真是字”
“快说,上面写的是什么?”
“六个字,要——买——杏,镇——上——找”阿牛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到。
老妇的眼睛顿时放出了亮光,“再念一遍”
“要买杏,镇上找。”
“哦,有眉目了,呵呵”老妇高兴地差点要跳起来。
“什么眉目?我们这方园几百里哪有种杏的?别说镇上了,就是到县城也买不到杏儿——,诶,杏儿,杏儿——,这不是我老婆的名字?”
“还好,还不算太蠢,要不然,我真要拿拐棍要敲你的脑壳,这是有好心人看到了杏儿,又怕惹麻烦,所以来暗示我们了,他是说,杏儿,你老婆在镇上?”
“对啊,谁会这么好心呢?”阿牛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老婆有消息了。”老妇兴奋地在地上跓了跓拐棍。
“可是,没有具体的地址,我们上哪找啊?真是的,也不说清楚的一点。”
“说清楚了,他就有麻烦,别再怪人家了,他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原来是大海捞针,现在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傻小子,现在是小塘捞针,有圈圈了,这个镇小,也就两条街,从明天起,你们爷俩分头行动,就算就把这个小镇给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
“好”阿牛一想,找杏儿有望了,他高兴了起来,这杏儿可把他给想死了。
“嗯,还有,恩人做得这么隐蔽肯定是不想让大伙知道,嗯,既然这样,你把这字条拿到灶里烧了,以后这个字条的事不可向外面吐露半句。”
“嗯”阿牛应道。
自打被秋云发现了杏儿的藏僧处后,小武和杏儿又换了个房子,按小武的话讲,“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得战略转移。”杏儿则想都没想,就完全服从小武的英明领导,两人搬了家。虽然没有以前那座好,但杏儿还是很高兴,因为她的小武哥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当然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生育了,而小武对她的照顾里带有亏欠的成分,小武加倍地爱护她,照顾她,因为杏儿有今天终归是因他而起。
两人恩恩爱爱、甜蜜地如新婚一样地生活在一起,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即使他们换了住处,但危机还是慢慢地向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