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黄金瞳 - 第420章 直指人心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凌少南自然也已经想好了对策，不过他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林纳斯，直到将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有句俗话不知道托瓦兹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叫做‘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我承认，以托瓦兹先生的个人魅力和号召力，足可以召集成千上万的优秀程序员投入到这项工作中来，事实上，托瓦兹先生过去几年所做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林纳斯这样的技术人员也同样是如此。甚至于，因为自认为自己的作为是造福全人类的，所以林纳斯比其他人更加希望听到别人的这种赞扬。因此，凌少南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一对小眼睛就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凌少南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么中听了，至少林纳斯觉得是这样：“但是，托瓦兹先生，你想过没有，linux的内核你们是免费公布出去的，这也就意味着你们这些开发人员没有任何收益，你觉得这对于你们来说公平吗？劳动成果被别人无偿地使用，你们的利益又如何保证？”
“这个……”
林纳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他才刚开口就被凌少南打断了：“我知道，托瓦兹先生是想说你们可以利用业余时间来做这件事情，就像你最初开发linux时所利用的完全是个人时间和器材一样，对吗？”
“是的！”林纳斯一脸骄傲地点了点头。他没办法不骄傲，仅用业余时间就完成了这么伟大的工作，并得到了全世界无数黑客和程序员的疯狂追捧，这在林纳斯看来是他这一生最骄傲的事情！只是单纯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路已经完全被凌少南带着走了。
“好，对于托瓦兹先生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大公无私的精神我个人表示非常钦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将自己绝大部分业余时间投入进去开发出来的linux系统被其他公司用来当作了牟利的工具，他们将本应该属于你们的利益无耻地占为己有，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欠奉，这对于你们这些开发者而言公平吗？”
“我不在乎这些！只要linux系统能够方便每一个人，我们根本不在乎这些！”林纳斯的脸色涨得通红，大声地喊道，仿佛这样能够让他有更多的勇气继续坚持自己的信念。
“是的，我相信托瓦兹先生，也相信你可以为了让全世界网民能够用到一种免费、可靠、安全、稳定的操作系统而不计较任何利益。但是，你毕竟只能代表你自己，你能够保证其他将经历投入到linux系统中的程序员们全部都像你一样想吗？”
“这……”林纳斯说不出话来了，确实，现在有那么多的程序员为了linux系统的发展可以不计较得失，但谁能保证这种热情能够持续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不管怎样，当这种热情渐渐消退后，他一个人能够做什么？独自支撑linux内核的开发吗？开什么玩笑？！微软为视窗操作系统编写代码的程序员有多少？成千上万！他一个人干得过人家？真当自己是超人啊？！
凌少南看得出来林纳斯已经有些动摇了，只不过多年以来的信念让他强撑着罢了。老实说，凌少南对林纳斯的感情可以说是既敬又佩，能够做到他这种程度的人真的不多，套用一句很著名的话来说，林纳斯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全世界人民的人！但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凌少南还是给林纳斯已经非常脆弱的心理防线送上了最后一击。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托瓦兹先生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想必除了你之外，其他将精力投入到linux系统中的程序员也有不少是同样的情况。那么，即便你们自己可以吃苦，可以为了一个伟大的信念而奋斗，但是你们的家人孩子呢？你们愿意让他们也跟着你们一起吃苦吗？连自己老婆孩子的生活都无法保障，那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那么，即便你们能够得到全世界的钦佩又怎么样？你们的人生同样是失败的！”
凌少南的话击中了林纳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之所以来到美国，实际上也是出于一种对自身价值的现实性追求，为此，他离开了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孩子，要说心中一点愧疚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以前林纳斯都将这种愧疚深深地埋在了心底，用疯狂的工作和研究来麻醉自己，如今被凌少南**裸地捅出来，就算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面对了。
“凌先生，我想你说得很对，我确实是对不起托芙和我们的孩子。但是，linux系统也同样是我的孩子，我不愿意放弃它！”
浑身瘫软在椅子上，林纳斯喃喃地这样说道。他的眼神迷离而茫然，就连侍者进来送菜都没有注意到。
“托瓦兹先生，我理解你的想法。”等侍者将所有的菜都送上来，并且从外面将门带上之后，凌少南才又开口说道：“如果这件事情能够两全其美，不知道托瓦兹先生有没有兴趣？”
“两全其美？”托瓦兹一下子来了精神，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连自己的袖子碰翻了面前的盘子，洒了一身汤水都没有注意到，只将眼睛死死地盯在凌少南脸上，双眼放光地等着他的解释。
林纳斯这么急切，凌少南也不好吊他的胃口了，干脆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这样，我打算出资五亿美元，成立一家软件公司，主要开发基于linux系统，用于计算机和手机上的操作系统和应用软件，并聘请托瓦兹先生为技术总监。
这样一来，你可以继续研究linux内核，甚至可以继续将它们公布出去，这样跟你的理念并不冲突，不过，基于linux内核的操作系统和应用软件我是要拿来盈利的，毕竟我是一个商人，不可能不计回报地付出。
当然，在公司成立后，你可以将你的家人接过来，甚至可以召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进行研究，只要他们有足够的水平，我全部都可以接纳！不知道托瓦兹先生意下如何？”
“我同意！”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林纳斯就答应了下来，能够兼顾家庭和自己的理念，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那么，合作愉快！”微笑着，凌少南站起来冲林纳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刚才的对话并不长，但整个过程中凌少南却一直在用精神力从潜意识中影响着林纳斯的思维，不然要说服他恐怕那么容易。这也就是凌少南这个拥有恐怖精神力的家伙才会觉得没什么特别的负担，换作另一个人，哪怕是教他精神力运用的石铣，做完这些后都会被累得瘫倒到椅子上一个手指头都不愿意动。
面对凌少南伸过来的手，林纳斯也忙不迭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将沾在手上的菜汁在衣服上用力地擦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抓住凌少南的手握了一下。
一项对整个世界的互联网界具有深远影响的协议就这样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小餐馆里，以这样仓促的方式达成了。也许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不过没关系，当日后这家还停留在口头上的软件公司的影响力遍及全世界的时候，总会有人将它挖掘出来的。
“对了，凌先生，我还没有问您的公司在哪里，又打算在哪里成立软件公司呢。”重新坐回来后，林纳斯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我来自华夏沪市，软件公司当然也要在那里成立了。”
“华夏？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却从来没有去过。不过，既然能够出现像凌先生你这样的人物，想必那里一定很美。”谁说技术人员就迂腐，不懂得变通的？人家林纳斯这马屁就拍得很到位嘛！
“呵呵，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对了，你辞去这边的工作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样吧，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把关于linux系统的所有资料整理一下，然后回芬兰一趟，将家人都接上，再联络一些愿意到我们公司任职的程序员，三个月后去沪市之前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我会安排人去接你们！”
“没问题！”林纳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实际上，整理资料哪儿需要这么长时间？三五天的工夫就足够了，至于联络程序员，他们平时都是在网络上联系的，到了沪市再联系也一样。林纳斯很清楚，凌少南之所以留出这么多时间给他，无非是让他放个假，好好补偿一下自己的妻子家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