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黄金瞳 - 第440章 脸皮那叫一个厚啊！
“咳咳，那个，小凌啊，我听说除了在国内的这些子公司外，你们凌天投资集团在国外的产业也不少，甚至比国内还多，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
清咳了两声，温总看似无意地问了这个问题。不过，虽然他的神态非常自然，就像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一样随意，但凌少南可不这么想，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到了，不管是高质量的江堤还是凌天投资集团在国内的产业，都不足以让朱老板专门抽出时间来过问，就算想了解，他也只需要让手下人准备一份报告就够了，完全没有必要亲自接见自己。
那么，他召见自己的真正目的就非常明显了，只能是两个多月前自己在印尼的那场杀戮！不过，这个问题如果直接提出来又显得太生硬了，而且以朱老板的身份地位，有些话若是由他来说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所以才借由温总的口说出，这样万一闹僵了也有办法缓和。
看似寻常的几句话，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有时候凌少南想想都替他们觉得累，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吗？不过这似乎是华夏官场的特色，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绕几个弯，若是直接说出来就会让人觉得没城府、不稳重，不足以担当大任，哪怕是朱老板和温总这样的人，在官场中浸淫历练了几十年后也不能免俗。
“嗯，是有这么回事。”这个没什么好否认的，凌少南很直接地说道：“在国外，我们集团的产业主要集中在以印尼为中心的东南亚，以及俄罗斯境内，另外在日韩两国也有一小部分。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去年开始的那场金融危机，要不是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集团想要达到现在的规模还需要好几年的努力奋斗才行。”
“哦？好像也不是小凌你说得那么难嘛，据我所知你跟印尼新任总统哈比比的关系相当不错，所以我想哪怕没有金融危机，你们凌天投资集团大规模进入印尼市场也就是最近一两年的事情。”
看似闲话家常，但实际上却是小心翼翼地步步紧逼，温总这简单的几句话里蕴含的意味太多了，既向凌少南传递了国家掌握了很多情报的消息，又隐晦地点出了凌天投资集团利用金融危机大肆扩张的事实，同时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试探凌少南跟哈比比的关系到底有多深，从而确定国家对待凌天投资集团的态度，如果双方只是简单的合作，那么国家将会对凌天投资集团大力支持，而若是关系亲密，甚至有将主要产业转移到国外的意图，国家的态度就要有相应的改变了。
“看来温总对我们集团还是很了解的嘛！”说着话，凌少南再次深深地看了温总一眼，跟刚才同样的目光，温总再次产生了被彻底看透的感觉，而且这一次的感觉比上次更加明显！这让温总在悚然心惊的同时也暗暗羞愧：没想到自己都好几十岁的人了，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居然会有这样懦弱的感觉，看来自己在心性的磨练上还差了不少火候啊！
不过，不等温总的念头转完，凌少南就接着回答起了他的问题：“说起来，我跟哈比比总统的相识也算机缘巧合。当时我刚好到印尼视察成立不到一年的华茂集团的经营状况，没想到刚好赶上了排华暴动，您也知道，华茂集团是一家以农林业为主的集团公司，在雅加达和周边地区有不少农庄和种植园之类的产业，因此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冲击。
而我这个人的心眼又比较小，一向是睚眦必报的，从来没有被欺负了就把脑袋缩回去的习惯，所以就被迫进行了一些反击。
刚好，那些暴徒的背后有一些幕后势力在支持，他们除了反话排华之外还有更大的政治野心，企图把最有希望接任印尼总统的哈比比拉下来，而我保护自己产业和华人时的一些动作恰好误打误撞地破坏了那些人的计划，所以才跟哈比比总统有了一些交集。”
凌少南这番话真真假假，至于哪里真哪里假，他自己知道，卫少名知道，朱老板和温总也同样知道。不过大家都不傻，这些事情是没有人会明白地说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之前还说你在印尼又没有什么根基，是怎么跟哈比比总统认识的呢！不过，不管是巧合也好，是有意也罢，你都在事实上帮助了我们的华人同胞，做到了政府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在这里，我要代表政府和人民对小凌你郑重地表示感谢！”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事情大家都会做，朱老板也不例外，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后，他对凌少南正式地提出了感谢。如果不是肯定朱老板肯定早就知道发生在印尼的那些事情的真相，单凭他的表情和语气，凌少南说不定真的会被他骗过去。
“我们国家在印尼也有一些投资，前段时间派往印尼的国有公司传回了一些消息，说是很多以前属于印尼前总统苏哈托家族和一些高级将领的资产最近纷纷换了老板，归属到了新成立的几家大型集团公司名下，后来他们略微查了一下，发现这些公司都是你们的子公司，小凌你们的动作很大嘛！说起来，你们的运气也真是不错，刚好赶上苏哈托总统的专机发生空难，印尼军方的高级将领也大都在一次恐怖袭击事件中丧生，不然恐怕你还多费一番手脚啊！”
温总的这番话又是充满了机锋，虽然表面上是在为凌少南的好运气而赞叹，潜台词却是暗示发生在印尼的几次政治动荡都跟凌少南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不过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就算领悟到这层意思也无法在明面上反驳，让人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咽下去！
但是，凌少南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全世界都知道苏哈托和普拉博沃等人的死跟他有关又怎么样？证据呢？当时他可是在雅加达，跟事件发生的地点隔了老远，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至于指责动手的那些人是得到了凌少南的授意，这个就更好办了，有本事你们把那些人找出来啊！连凶手都找不到就硬往我身上安插罪名，这个亏我可不吃！
再说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会啊？虽然我没你们这些玩政治的人熟练，但偶尔拿出来用用也是很简单的嘛！所以，面对温总机锋重重的一番话，凌少南干脆还吹胡扯了起来：“温总说得没错，我这个人的运气确实不错！当时，哈比比总统有感于印尼国内混乱的经济局势，想要以最大的努力拨乱反正，但可惜他本人在具体的商业行为上又不太精通，在知道我在国内有家小公司后就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我的头上，而我这个人又比较心软，见不得朋友相求，一冲动就答应了他。
至于那些公司的原主人是苏哈托前总统和诸多高级将领的事，我事先就真的不知情了，只是因为它们的情况比较混乱，有可能危及到印尼全国的经济安全，所以才在哈比比总统的授权下进行整合的。
而在整合完成之后，因为印尼的情况百废待兴，合格的商业人才很少，更不足以接管那么多的大型集团企业，所以哈比比总统才在跟我商量了一番后将它们打包卖给了我，算是对我稳定印尼经济局势的报酬了。老实说，我当初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还真没想过什么报酬，幸好哈比比总统为人比较厚道，没有卸磨杀驴，这才让我没有白忙活一场。”
凌少南的话让朱老板和温总的眼睛都瞪直了，就连卫少名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他们真是没有想到，凌少南居然能在几个深知事情内幕的人面前临时编出这么一段理由来！而让他们惊讶的原因不是这段理由很完美，恰恰相反，这些话里的漏洞简直太多了！
别说哈比比是印尼总统，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在被人帮过忙后就把到手的东西全部当报酬送出去吧？就像是某个人买股票，在别人的指点下赚了一些钱，但就算再怎么感激指点自己的人，也不可能把自己赚的所有钱都送给他吧？只要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但偏偏，凌少南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说了出来，这让几人不得不感慨其脸皮之厚，当真是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估计连子弹都打不穿了！
“老三，算你狠！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小子还有当官的潜质，就凭你刚才这番话，我敢说你要是步入政坛，成就绝对不会比你在商业上差多少！”好半晌，卫少名才回过神来，直接向凌少南伸出了大拇指。
而朱老板和温总在听了他的话后也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点完之后才发现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话，当着自己两人的面说好像很有打脸的嫌疑，不禁又相视苦笑了起来：这对兄弟，还真是，够活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