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天谴之轮
…………
一个小时后,天下第一提着剑回来了,神色傲然,眉毛横得好像一行字:专治各种不服。
“你干嘛了?”武红袖惊问。
天下第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道:“那家伙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我将他打了一顿,扔在镇尾的大水塘里。还推动了两道脉轮,简直不堪一击!”
秦风哭笑不得。武红袖跺了跺脚,急道:“你……你打他干嘛啊?又不是他要提亲的!是他爹镇长大人到我家提亲的!武人豪还只是个小屁孩,做得了什么主?”
天下第一提着剑,又像一阵风出了门。武红袖追上去喊他回来,早不见了他身影。
一个小时后,一个保丁慌张地闯进山谷,对武红袖道:“大小姐,不好了,保长大人正在大发雷霆,要你立刻回去。”
“天下第一呢?”武红袖一把揪住了他。
那保丁道:“当时保长大人正陪着镇长大人喝茶。这家伙提着剑,一言不发就跟镇长大人打上了。你想镇长大人是什么人?他的剑术在咱镇上第一啊,脾气也火爆,一百招后,便将这家伙给打趴在地上。现在被绑成了麻花,丢在你家柴房呢。”
武红袖急得快哭了,抓着秦风的手:“怎么办?”
秦风暗想,这个鲁莽的家伙,也不问清事由,就冒失惹祸,活该得点教训。
“来蓝田镇一个多月,也该去拜访一下镇长大人了。”秦风不紧不慢道。武红袖带着他回家,低声嘱咐道:“镇长叫武凌天,转动了五道脉轮,剑术比我爹还高一点。你要小心些,别跟他动手。”
秦风笑道:“我的哲学是,能用手的尽量不用口。待会儿你拦着我点。”武红袖知道他喜欢说笑,但心中闷闷,怎么也乐不起来。
…………
武有财宅,人声鼎沸。
武保长拄着杖,一脸精瘦,正在陪镇长大人喝茶。“镇长,我已遣了两拨人去找小女了。马上就回来,放心!”
坐在首席的是一个身材魁伟的中年男子,挺着圆肚,衣饰华丽。大手上戴着五枚戒指,缀满了绿玉。“有财,不是我说你,如果你觉得我家人豪配不上红袖这丫头,你直说嘛,找这么个疯子来,将我家人豪给打得……你看……”镇长大人武凌天嗡声嗡气道。
他身后,武人豪一脸沮丧,肩膀上中了一剑,脸肿得像猪头,惨不忍睹。
“爹,等这事儿一了,将这疯子交给我。我不打断他四条腿,我跟他姓!”武人豪恨恨道。
武凌天怒道:“你还嫌丢人没丢够吗?这家伙也是推动两道脉**周天,你也是,为何会输得那么惨?你打不过,还想像这混蛋一样,大逆不道,改祖宗姓氏吗?”
武人豪嘀咕了一声:“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嘛……”
武保长忙打圆场,笑道:“镇长大人,不必生气。等人豪与小女订完婚,我就将这小子给绑到贵府,任由处置!”
秦风独自一人携剑进了大厅,朝武有财微屈身为礼,又朝武凌天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在下秦风,见过镇长大人。”
武有财朝他点了点头。武凌天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相关的人,立刻出去。”
秦风笑了笑,没有回答,也没有离身。
武人豪眉毛竖了起来,厉声道:“从亡灵古墟中走出来的骗子,你没听到吗?这儿正在谈正事,闲人立刻回避!”显然,秦风的天谴之轮的名声,在蓝田镇似乎已经远扬了。
这时,武红袖已从柴房扶住了天下第一。他脸上挨了一掌,两只眼睛眯成了缝,胸口衣裳破裂,一道剑痕斜下,深达半寸。
“老东西!我们再来打过!本天才绝不会输给你这样的庸才!”天下第一嚷嚷起来,拔出武红袖的剑,便要上前。武红袖一把拉住他,嗔怨道:“你……你还嫌被打得不够吗?”
秦风没去理会他,朝武有财拱了拱手:“这一个月来,多谢保长大人的照顾,秦风感激不尽。今日在下专为天下第一的事情而来。今日他惊扰了大人,秦风代为致歉。日后再登门谢罪。”然后扶起天下第一,便欲出门。镇长武凌天既打伤了天下第一,那没必要再向他打招呼了。
武人豪闪身而前,挡在门口,冷笑道:“你道你是谁呢?你以为你是七绝剑宗的大宗主,可以来去自如,号令灞城吗?”
“你说该当如何?”秦风淡淡道。
武人豪微扬起被打得跟猪头似的脑袋,斜睨着秦风:“这家伙……冲撞了我爹,惊扰了我的好事。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你代他赔偿一万两银子,此事就一笔勾销!至于第二条嘛……”
秦风打断了他的话:“我选第二条。”
武人豪寒声道:“好!你既然不自量力,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只要能接得了我三招,我就让你带着这条狗离开!如果接不了,就从我胯下钻过去!”他败在天下第一剑下,极其不甘。天下第一被他父亲打得半残,于是他便将想这口气出在秦风身上,迫不及待想要找回场子。
“废话真多。”秦风白了他一眼,然后将天下第一扶着坐在门槛上。
武人豪脸上一红,长剑嗤嗤有声,雪亮的剑光照得厅中一片亮堂,剑尖直指秦风胸口。
秦风看他剑路,一剑分三影,又各有三式后招,确实精妙之作。但再如何精妙的剑招,在他眼中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一剑藏三招,三招十二剑,九虚三实。”秦风既不拔剑,也不后退,卓然如山地站着,迎面对着那刺来的一剑。
武人豪脸色一变,急收剑,喝问道:“你……你说什么?”
“你藏的后招,共有三招十二剑。九虚三实,但没有一剑,能够刺到我身前一尺之地。因为我只要震开刺向我胸口的那一剑,另外两剑的攻势,便冰消瓦解。但是我不会趁势反击,斜指你的小腹。因为你的小腹,是必死的破绽,会自己撞向我的剑尖。”秦风道。
武人豪面如肝紫,那两道脉轮光芒更盛,骂道:“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我倒要看你怎么破得了我这一剑藏三招的绝招!”剑光再起,直指秦风。
一直端坐不动的武凌天,脸色微变,突然长身而起,快如鬼魅,大掌在儿子手上一压。剑光熄止,武人豪的长剑便再难递出半寸。
“退下!”武凌天喝了一声。武人豪嘟嘟囔囔,满脸不服,但慑于父亲威严,只得怏怏退下:“爹,这小子纯属装腔作势,让我先收拾了他!”
秦风微笑道:“连用了三个成语。看来你也不算不学无术嘛。”
武凌天那精光灼灼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光,上下打量着秦风:“剑术修为不错嘛,居然能看穿犬子的剑招。看来,镇上对你的传闻,有些不尽详实啊。”
秦风微微一笑:“我初来蓝田镇,闻得镇长大人两袖清风,仁义英明。如今看来,镇上的传闻,也有些不明不实嘛。”
“好一张灵牙利齿!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的剑也是不是像嘴一样锋利!”武凌天站起身来,跨出太师椅,脚下一沉,以他为中心,青砖纷纷碎裂,在一圈圈的真气中,向着四周急剧延伸,整座大厅都开始摇晃起来。
“镇长大人,秦风初来贵地,已属惊扰。至于剑道也是狗屁不通。所以,我不是来打架的。”秦风道。
武人豪见他服软,哈哈大笑:“原来,只是一只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
秦风不为所动,继续道:“秦风资质愚笨,练了一个月,也才推动第一太阳轮的一个轮齿。而镇长大人已经是转动了五道脉轮的剑道高手。如果镇长大人一定要以武决胜负,将我和天下第一治罪,我也无话可说。”
武凌天厉笑道:“你是说,我以强凌弱,欺负你这后辈了?有财,你测试一下这小子的脉轮!”
武有财当下探出手去,一指点在秦风的鼻梁中。一缕真气透入,片刻间,一轮黑色的轮影缓缓碾出,沉雄如黑岳,气势迫人,如欲崩碎虚空。
武有财轻哦了一声,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收回手指,望着秦风鼻梁上那缓缓消逝的黑轮,惊道:“镇长,他……他确实只推动了第一太阳轮的第一个轮齿。但……但这脉轮,怎么这么大?而且乌沉沉的,毫无光华,当真奇怪!”
武人豪却哈哈大笑:“天谴之轮而已,侥幸被他转动了一个轮齿,那又能怎么样?轮上连光华都没有,跟死轮一样,灵隐剑宗的乌鸣真人早说过了,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推动九道天谴之轮!”
武凌天镇长看着秦风的眼光,却逐渐变得犀利起来,隐隐夹杂着一点阴冷的毒辣。他自然早听闻过,这个从亡灵古墟中走出来的神秘年轻人,有着九道天谴之轮,被灵隐剑宗的长老诊断为无法修炼。可是秦风却花了一个月时间,艰难地推动了第一太阳轮的第一个轮齿。
按理说,这样的速度慢得异乎寻常,可是谁能保证,秦风日后不会再接再励,推动第一太阳轮的大周天,乃至九道脉轮呢?武凌天不能保证,他绝不想在自己的治下,会出现一个耀眼的天才,夺去了儿子的光芒。所以他已下了杀机。
“好!老夫也不占你便宜。我便封住四道脉轮,再让你三招!若是你胜,我便让你们离开!天下第一的事情,老夫既往不咎!若胜不得,老夫便将你们留下,治你们一个殴打本官,蔑视我南诏帝国帝律的大罪!”武凌天按住了腰间的剑。他自信以一道大周天脉轮的力量,要战胜秦风,已是绰绰有余,毕竟他只转动了第一道脉轮的一个轮齿。只要将他制服,迅速挑断他手筋脚筋,让他从此以后不能碰剑。
秦风凝思良久,然后道:“我能不能抛下他,一个人离开?因为,实际上,我跟他也不怎么熟。”
天下第一跳了起来:“你……你…………老家伙,你居然不管我?”
武凌天一愕,竟没想到秦风会突然服软。“嗯,这个自然可以……不过……”他沉吟片刻,在保长家中,也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来拦他。但他已打定主意,今日即使放过了他,日后也要找个机会废掉他。
秦风耸了耸肩,道:“第一,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你有种!老家伙!”天下第一大骂,“亏我教授你功法,引你入门!你居然恩将仇报!你得罪我这个绝世天才,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秦风一只脚刚跨出门去,却又停住了,神秘一笑,道:“第一,我也有两条路,让你走。”
武红袖忍不住道:“你到底卖的什么药?”天下第一撇了撇嘴:“拾那个废物的牙慧,真没出息!”
秦风笑道:“第一条,我就此甩手离开,然后你被镇长大人治罪,关入黑牢,再也修炼不得剑道。第二条嘛,你拜我为师,我就以师父的名义,向保长大人提亲,然后代你与镇长大人一战!”
此言一出,大厅寂然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武红袖惊嚷了起来:“你……你说什么?你们两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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