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飞天
谢谢节操碎一滴再次重赏!九哥双手已难捧握不住,待我拿出紫金钵盂来。
…………
如击败革!
秦风的长剑竟然在掌中碎裂!
白袍矮子冷森森一笑,两只苍白的小手掌,举过头顶,森然张开却如大岳,澎湃力量有若沧海倒流,往秦风头顶击下。
秦风根本避无可避,大吼一声,双掌举过头顶,以托搭之势,强行顶了白袍矮子这双掌之力。
四只手掌隔了数尺相交,几乎将虚空压碎。秦风头顶乌光迸射,一道如玄阳般的黑色巨轮浮起,护住头顶,而双脚已踩裂了地面,身躯竟直陷入地坑中!
秦风只觉每一寸骨头,都被这白袍矮子给拍碎了,胸口气阻,热血翻腾。若非那势如黑岳的第一太阳轮,护住了头顶,恐怕刚才这对掌,自己的脑袋就要被生生压碎。
他不待白袍矮子再次双掌击落,从坑中一跃而起,向后飞射!
白袍矮子冷笑道:“这世间,还没有一个轮脉秘境的修士,能逃得过我的剑虹!更何况你这个只转动了一道脉轮的蝼蚁小修士!”
手指在胸前轻轻一划一点,那长剑化虹,朝秦风身后疾飞而至。秦风在半空中,纵身一跃,已射入了河中。
灞河波宽浪急,奔腾如龙。秦风这一跃入,即沉下几十米深的河底。白袍矮子大怒,一张苍白的脸,挤成了菊花,踏在河面上空,手指御剑,一道道的剑气,如匹练般的朝河面落下,击射起冲天的浪花。
无数的青鱼河蟹,被剑气击杀,为浪花推出河面,如落鱼蟹大雨。
灞河底长满了蓝色的水藻,与天色一空,水又极深,原本难以望见河底。白袍矮子暴怒之下,剑气舞射,搅得河面浪花飞天,更加看不见秦风的身影。
“秦风,你逃不出我封不仁的掌心!”白袍矮子招回了剑,面色阴沉,望着奔腾的河面。
…………
秦风潜伏在水底的蓝藻下,平躺着不动,任由河水推动着往下游而去。他潜心转动着第一太阳轮,将水中蕴含的丰富灵气,导入体内,维持生命运转。
一个时辰后,他从渡口下游五里的一个河湾中,**地爬上岸来,脸色苍白,不住的颤抖着。剑气洞穿几十米深的河面,射在他肩头和腰间,受创不小,但好歹逃过一命。
“这矮子到底修炼了什么功法,胸口竟然震碎了我的剑!”秦风喘着气。死里逃生,让秦风对力量更加充满了渴盼。他在剑道上的领悟,几不输与任何人,那白袍矮子的一切剑诀,在他眼中仍然没有任何的秘密,但他力量之强,根本就不是自己这种修为所能抵挡的。
这矮子定然是七绝剑宗的内宗弟子,那孤白鹤的亲传弟子。他已经如此厉害,那孤白鹤的实力岂不是更加可怕?
秦风原本南下去投奔灵隐剑宗,但现在他不得不暂时放弃这个计划,转而沿河东下。平原上没有山林遮蔽,只有这条灞河才是秦风的倚仗。天空中,不时可见剑光照空,白袍矮子驾着剑虹,在灞城之南数百里方圆的平原上搜索秦风的蛛丝马迹。
秦风白天躲在深草中睡觉,只在夜晚才东行。在第三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七绝剑宗的边缘地界,也没有再见到那白袍矮子驾着剑虹的身影。
河边耸立着一座十米高的石碑,爬满了青苔,显得古老拙重。碑上字迹仍可辩认,“霸剑宗”三字,势如刀削斧凿。这石碑想来便是七绝剑宗与霸剑宗的界碑了。
灞城三大剑宗,七绝,灵隐和霸剑三宗。虽然七绝剑宗执牛耳百年,但霸剑宗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各剑宗都各自为政,七绝剑宗贵为盟主,也管不到这儿来。
河边坐落着一座小城,名叫白石城,约五万人规模。秦风潜入城中,饥肠辘辘,身上两处剑伤,有如火烫。他看到街尾的小巷边,有一座面馆,也不管身上的血迹和脏乱的衣袍,低头便进了面馆。
老板娘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女人,素面朝天,却颇有几分美貌。看他衣袍湿透,隐隐有血迹从肩头渗出,老板娘皱了皱眉:“年轻人,我不想惹麻烦,你知道……”
秦风道:“我吃完面就走。”
老板娘看他虽然落魄,但样貌清秀,不似歹人,当下为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杂碎面,上面堆满了羊杂碎骨。秦风实在是饿极了,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大碗的面给吞进了肚子里,连热汤也喝了个底朝天,咂了咂嘴道:“老板娘,再来一碗。”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他,神色似有疑虑,这么落魄的人,能掏出钱来吃面吗?秦风一怔,在口袋里一掏,却发现原先的那点碎盘缠,已然在逃亡途中,落入河底了。
秦风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老板娘,你有什么活让我干吗?”
老板娘轻“唉”了一声,又为他端来一碗面,还有一件干旧的衣袍,扔在桌上,叹道:“吃完以后,赶紧离开吧。看你长着一张清秀的脸,这两碗面,算是我请你的了。唉,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娶个漂亮小媳妇,快活地过着小日子,比什么都强。别辜负了你这张俊脸。这世间的荣耀名利,都抵不过两个人在一起吃一碗热腾腾的面……”
她突然声音有些哽咽,转过身去,拭了拭眼角。这女人三十岁左右,原是风华之姿,不输于人,眼角却已生出几缕不易查觉的细纹,那原本纤长的十指,因长年的劳作,已不再柔滑纤美了。
秦风略感酸楚,涩然道:“或者,对拿剑的男人来说,梦想不过是,安稳地与所爱之人相对而坐,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却不必担心,会有人拿着剑将你追得如仓皇流落,还要靠一副臭皮囊来换取怜悯罢了!”
老板娘愕然,想要给这个自尊心显得过于脆弱的年轻人解释一下自己并非恶意。秦风已然连汤带面的吞吃完,裹上那件衣袍,朝老板娘躬身行了一礼,便出了面馆。
抬头一看,秦风记住了面馆上写着的四个字:“素娘面记”。
秦风刚离开面馆不久,便听到天空中异兽长吼,震动苍穹,神霞布满天空,一辆青铜古车,青玉盖,凤凰尾,由两头蛮兽拉曳着,浮空而来!
城中乱成一团,人声嘈乱,如临大敌。
“七绝剑宗的孤长老到了!”
“快把阿丽叫回来,别让她乱跑!”
“天啊,这儿难道不是霸剑宗的地域吗?为什么每次都能让这老贼,抓走几个少女?”
那青铜古车上饰着各种玄奥的铭文,古朴大气。一名白袍弟子在前御车,两名美貌侍女,一捧长剑,一捧古琴,在车前相侍。孤白松掀开玉帘,立在那古车前,道袍猎猎如风。
他扬手一掷,数十点星光,从掌中掷落,嗤嗤嗤射落在秦风的周围,形成一个圆圈,竟是秦风先前震碎的长剑碎片。却不知老贼道用了什么法门,竟靠着这几十枚长剑碎片就能找到自己。
孤白鹤长声呼喝如雷吼:“秦风,你真的以为,识得几套剑路,怀揣着这点微末道行,就敢违逆七绝剑宗吗?老道告诉你,灞城数千里之地,没有任何一个凡人,能违逆老道!”
秦风愤郁满怀,长声大叫:“贼道,你可以踏碎我秦风的尸体,却休想让我跪着进入七绝剑宗!”
拼死一轮回,不碎鼎中魂!他站在大街上,脚下一踏,青石崩碎,抓起一块千斤巨石,向着天空中那座青铜古辇砸去!
城中,整条大街都清空了。只有少数几个胆大的修士,或是霸剑宗的巡逻弟子,远远围观,鼓掌为秦风叫好。此城乃是霸剑宗的界域,七绝剑宗虽执掌灞城,但霸剑宗却向来不吃它的素,虽然抗拒不得,但看到有人胆敢违逆七绝剑宗,自然鼓掌称好。
巨石飞入数十米的高空,孤白鹤手中拂尘轻轻一拂,光华迸射,巨石化成飞灰。
“微末之技,敢与日月争辉!”孤白鹤冷笑道,踏定在虚空中,五指凌空抓落,十缕金黄色的真气,如龙脉腾腾,帖地卷来,便将秦风紧紧地捆绑了起来。
秦风挣了一下,十缕龙形真气有如铁铸,动弹不得。孤白松的修为深不可测,已远远超越了轮脉秘境的范畴,根本就不是秦风转动一道脉轮所能抗拒。
他猛喝了一声,第一太阳轮,冲出鼻梁,乌光沉沉,势如远古的黑岳!轮影上秘纹隐隐,如有三千大道环绕。十缕金黄色的龙形真气,竟被黑色大脉轮瞬间崩断,声如金玉断碎!
周围观战的人,轰然惊叫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颤和不解。
“他这是什么轮?怎么会如此巨大?还是黑色的!”
“脉轮上,会有玄奥的秘纹!?”
“好像听说是什么天谴之轮,在灞城早就传开了!史书早有定论,天谴之轮是一种死轮,无法修炼!”
“好强大的脉轮!竟有三尺!”
“这小子疯了!他竟然敢用脉轮来御敌!”
“光轮,乃是脉轮凝形外放,蕴积真气之所,怎能用来抗敌?如果脉轮被崩碎,他一身修为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起来他宁可死在这老道的手下,也不肯回到七绝剑宗了……”
“为什么?为什么?能进入七绝剑宗,是多少人修不来的福气?这秦风脑子有病吗?”
秦风强行以第一太阳轮崩断了对方的十缕龙形真气后,只觉每一寸骨头都压碎了,黑色巨轮嗡嗡作响,如压碎虚空,浑身身液也似乎要被挤出体外!
孤白鹤轻“咦”了一声,诧异的眼神中更见贪婪之意:“好个天谴之轮!强行抵抗老道的化龙真气,竟安然无恙!如此强横的抵御能力,当真举世罕有!”
他取出一张淡红色的纸符,符上画着几道铭文,形如古剑交击,灵气氤氲蒸腾。他遥空一掷,那纸符如灵鹤一般飞上半空,高悬在秦风的头顶,只听扑嗤声响,符片化烟,猛见光火迸射,数十道剑光,交织错落,如闪电纵横,劈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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