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徐腾干笑了两声道：“哈哈，那李厉自从被我逼迫，亲手杀死心爱之人后，道念突破，修为大进，但是，却也疯了！”
“疯了？！”王衍显得有些惊讶。
“不错！而且是半步堕魔！要不是李家镇心丹药力强劲，恐怕就和你一样了！”徐腾又道。
“哈哈哈！！！”王衍兀然狂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李厉这李家畜生，居然是真心爱上清灵的！！”
一时之间，王衍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状若疯癫，仰天大笑，情急之处，泪水竟从黑瞳流出，带出了道道殷红的血丝！
“等等，我刚才好像听到，是你逼迫他杀了清灵！！”
下一刻，王衍的手臂已猛地穿透徐腾的胸膛，掌中握着一颗疯狂喷血，仍在跳动的心脏！
“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丢下瞬息失去生机，瞳孔扩散的徐腾，王衍手握着对方的心脏，漠然走向前方李家地下闭关之地的大门。
“砰！”暴力的一脚踹开后，王衍走了下去。
······
倒在地上的徐腾，伤口流出大股血液，最后一眼对世间的凝望，他的眼神，透出一丝释然。
他，终于解脱了！
以一个，他早已预料到的结局。
周围，有无数躲入城主府的修士，目睹了徐腾身死的前后经过，可却无一人敢于上前。
就连沧浪派中，徐腾的同门，也都避之不及，装作没看见似得，躲得远远的，连给徐腾收尸也不敢做出。
高高在上者，也会有一天如此悲哀，也会像卑微者一样蹑手蹑脚，前怕狼后怕虎！
这就是强权压制下，人类奴性的悲哀！
“不好！看他的去向，定是寻厉儿去了！”李仲喝道。
“是又如何？当下你有办法阻止他吗？”
李敖捂住胸口，强撑着站起身来，周围一众李家的后辈连忙上前搀扶。
“唉！没想到，我李敖纵横神隐多年，竟有一日会被人逼到束手无策，走投无路的地步！”
李敖一声长叹，原本矍铄的精神瞬息萎靡了下去，面容也苍老了不少！
“李敖长老未免也太过轻言放弃了吧！”
说话间，沧浪派师叔祖陆晃道人，也强忍着伤痛，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哼！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大家伙一起上，去送死吗？！”李敖语气不善道。
“呵呵，要真是这样的办法，我就不说了！”陆晃道人冷笑一声道。
“我这儿倒是有个法子，但需要李敖长老，以及在场各位道友的鼎力支持！”
“陆前辈请说，我等定当全力相助！”没等李敖开口，其他诸多不属于李家的修士，便齐齐出声。
他们生怕因为李敖的个人脾气，坏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那就多谢诸位了！”
陆晃道人向周围修士抱拳说道，目光故意又注视到李敖身上。
“陆道友若是有办法，我李家自然是全力支持！”眼见局面不利，李敖旋即开口回应。
“好！李敖长老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陆晃故意补了一句道，“李长老一定知道，皇宗的皇极绝杀大阵吧！”
“那是当然，那可是我皇宗第一任宗主··。”
李敖面露敬畏，又倏然顿止。
“你该不是想聚集在场所有人，重现此阵吧？！”李敖惊声问道。
“正是！”陆晃道人颔首肯定道。
······
李家的地下闭关之地，极为幽深隐蔽，不然，当初王衍一行夺回魂栖古戒之时，李仲也不会那么晚才现身。
李家代代，能人辈出，地下的闭关密室也有多个，留给需要的族人使用。
王衍能感受到，李厉此刻就处在最深处的那件密室！
“啊！！！！”
王衍刚刚靠近密室的石门，一声充满痛苦暴戾的惊天怒吼，猛然传出！
“砰！！”王衍丝毫不为之所动，一脚跺飞了石门。
“谁？！！”
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石门，李厉无暇顾及嘴角的血迹，便惊声喝问道。
他本在此冲击通天境界，道念上的痛苦令他几欲了结生命，却不料在此时迎来了敌人！
“三日内，以先天境界青铜期修为冲击通天境界白银期，果然是修为大进！”王衍心中暗忖道，接着又自问道：“是疯狂了，半步堕魔的结果吗？同我相似吗？”
王衍自言自语时，李厉便注意到了来者手里，握着的那颗血污心脏，不由得瞳孔一缩！
“这是你师父的心脏！”王衍见对方看向自己手中之物，于是便漠然回道。
“什么？！！”李厉惊声道。
“居然是红色的！真是可笑！”王衍冷笑道，进而随手将其丢在了地上。
平复少顷，李厉又道：“你是来杀我的吧？！”
“为什么？！！”
王衍用纯黑眼瞳直勾勾地盯着李厉，声线嘶哑地问道，并没有回答李厉的问题。
“什么为什么？！”李厉故作镇定地回问道。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意，隐约猜到答案，来自于令自己最心痛的那块地方！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清灵的吗？不是依仗家族权势，绑架了楚海，威逼利诱也要娶清灵过门的吗？！”
“可为什么，你还要杀了清灵？！”
“为什么，你爱着她，却还要杀了她？！！”
“为什么你杀了她，还要装作爱着她？！！！”
王衍连声质问道，声音配上他此时的模样，分明是个疯魔！
“我没有装！我是真心爱清灵的！”李厉回道。
“你放屁！！！”王衍怒骂道。
李厉嘴唇微颤，一时语塞，没有再说什么。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杀了我吧。”
面对比自己更加疯狂地王衍，李厉反而淡然了下来。
日日夜夜处在来自悔恨的痛苦煎熬中，他早就想寻求一个解脱。
死在为她来报仇的人手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归宿。
“啪！！！”
王衍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李厉半边脸颊霎时浮肿了起来。
“想这么轻易逃脱吗？！畜生！！不可能！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王衍嘶吼道，像是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我也没什么能交代的，清灵已经死了，永远也回不来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话至此处，李厉的眼圈也蓦然红了起来，两行热泪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放肆！谁允许你这么说的？！”
闻言，王衍骤然愤怒了起来，揪起李厉，扔了出去！
外界，一众修士正在陆晃和李敖的组织下，磨合皇极绝杀大阵的布置，却蓦然看见李厉飞出的身影！
“厉儿！！”
几声呼喝在李家队伍中出现，但随即便又小了下去。
因为，王衍的身影紧跟在后面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