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没错,否则一切事情就解释不过去了。”李易山有些凝重的说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三叔一向行事极为小心,以我对他的了解,以防万一,他应该派了人手在深渊中驻守。不过我们现在遇到的都是麻子的人,那只能说明,三叔的人都被麻子的人干掉了,所以,三叔的处境肯定比我们还惨,说不定已经见马克思去了。”
从目前的情势来看,三叔的情况的确十分不妙,所以李易山的猜测是很有道理的,这让我开始替那老小子担心起来。于此同时,我心中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大的谜团之中,于是说道:“我们三方的人马都聚集在万毒山,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李易山担心麻子的人会追上来,示意我们边走边讨论,他道:“三叔的手里有一张刘伯温盗墓的路线图,他来到这里,根本不足为奇。至于我们和麻子一方的人,一直以来就在监视着三叔的一举一动,能一路跟过来,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前几次的行动,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我细细的想了一下,还真是他说的这样,就茂陵的那次行动来说,首先是三叔的人先进去,而后不久,麻子那伙人也跟了过来,接着是科研小组登场,说起来和这次的情形确实一般无二,就连三方人马到来的顺序都是一样的。
可有一点我就十分的不明白,三叔那样精明的人,在屡次被人跟踪后。难道不会想出别的计策。改变这种被跟踪的情况?这显然不可能。三叔还没傻到这种地步,那么唯一可解释的就是,无论三叔怎样改变战略方针,最终都能被这两方人马跟踪到。
这还真他娘的诡异,感觉麻子和科研小组的人就像阴魂不散似的的跟在三叔后面,而三叔明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却有心无力,这老小子也真够无奈的。
李易山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突然停下了步伐,他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一次两次被跟踪,凭麻子和科研小组的背后势力,确实可以办到。但每次都发生这种情况,就很有问题了,我觉得事情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我看他神色十分严肃,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仔细回味他话中的意思,不由一阵毛骨悚然。李易山说的没错。三叔的背后势力同样不可小觑,却每次都能被人跟踪。这的确说不过去,可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这种情况发生呢?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都亏了标子的提醒,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我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听李易山的分析,于是问道:“你认为事情有其他出路?”
李易山点了点头,他道:“你是知道的,我们的队伍中出现了内奸,也就是盗走文件夹的人。反过来说,既然我们的队伍中都能出现内奸,那么三叔的队伍中为什么就不能存在内奸呢?所以我认为,三叔之所以摆脱不了科研小组和麻子等人的追踪,并不是因为他不够小心,而是他的队伍中有着其他两方人马安插进去的内奸,所以才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这正和标子的猜测不谋而合,也正是我心中的答案,我心底忍不住为他喝彩,真是好小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一针见血的说出了问题的关键,这可比我强多了。
标子曾经说过,我们的身上很有可能被科研小组的人安装上了窃听器,所以犯忌的事情,最好不要讨论。不过现在我们除了枪支弹药之外,衣服什么的都彻底换了,我认为被窃听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和李易山讨论这些问题。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李易山有些意外的说道:“怎么,你觉得我的想法很荒唐,甚至是难以置信?”
我有些兴奋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你的猜测实在太正确了,我开始崇拜你了。”
李易山讪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说道:“崇拜我,你别开玩笑了,我看你是把我当做傻瓜级别的人物看待了。”见我一脸的惊讶,李易山嘿嘿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胖子给你纸条的小动作,完全被我看在了眼里,说说吧,你们之间有着什么阴谋。”
我完全呆住了,因为我做梦也没想到,那样隐秘的事情,居然被他不动声色的发现了。同时我暗自庆幸,幸好发现这件事情的人是李易山,如果是谭佳或者刘大鹏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李易山这个人,说实话,以前总觉得他一脸的阳光之气,为人非常的诙谐,给人的感觉像是个长不大的大小孩,不像是有心计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我的想法实在错得离谱,能把事情隐忍到这一步才说出口,足以证明,李易山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我再隐瞒下去的话,就显得十分不友好了,不过标子的纸条上说的很清楚,除了大光头和吴剑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信任,这自然也包括李易山,所以我现在非常的犹豫,到底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
纠结了一阵子,我还是决定把事情透露出来,但是我稍稍的做了一下改动,那就是可信任的人里面,多了李易山的名字。我这样昧着良心做,是不想李易山心里有其他的想法,影响了我们的团结性,毕竟来说,我和李残歌一路上还需要他来照顾一二。
李易山知道了标子纸条上的内容后,显然也吃了一惊,他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忽地面色大变,对我紧张的说道:“不好!如果胖子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现在谈话的内容。岂不是全部被谭佳。或者说,被上面的人窃听到了?”
我十分淡定的说道:“不用惊慌,咱们除了身上的内裤之外,其他衣服已经换成了敌人的登山服,那些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已经不足为惧。”
李易山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不安的说道:“你傻呀,登山服还是谭佳提出来让我们换的。如果窃听器安装在我们的衣服上,她还会让我们换掉?”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额头上满是冷汗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窃听器并不在我们的衣服上,而是放在其他地方了?”
李易山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有些灰心丧气的说道:“这个是肯定的,除非谭佳也不知道窃听器的事情,阴错阳差的让我们换掉了衣服,但这可能吗?”
我大叫糟糕,如是这样。我们现在所说的话,岂不是全被有心人知道了。可我很难理解,除了我们身上的衣服之外,窃听器还会安装在哪里。
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李易山气的差点昏过去,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可真够笨的,那么小的玩意,有很多地方可以藏,就比如我们的包袱,枪械,甚至是食物中,都可以藏下窃听器,你还担心没地方藏吗?”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说的很对,是我失策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要把包袱和武器都丢掉?这好像不太现实。”
李易山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事情已经败露,还有什么可说的,要怪就怪你事先不提醒我一下,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李残歌这时候说道:“我们现在除了脑袋之外,身体其他部位都处于水中,就算身上真装了窃听器,我们说话的声音也传不到水下去,你们是不是把事情搞复杂了?”
“我靠,有道理!”我和李易山转过头来,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么重大的发现,你怎么不早说?”
李残歌愣了一下,很无辜的说道:“你们好像没给我发言的机会。”
我和李易山:“……”对,我们彻底的无语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三个人继续讨论窃听器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在这时候,我们终于在壁顶上发现了那个久违的岔道口。
这个岔道口是方形的,有一米五的长度,宽度大概是一米的样子,里面黑漆漆的,头灯的光束也照不到尽头,看起来应该很深,不过里面有一条绳梯垂直而下。
我们这次所带的绳索和绳梯都是绿颜色的,而眼前的这条绳梯却是红颜色的,由此可以断定,这条绳梯只能三叔和麻子的人留下来的。之前还担心就算发现了岔道口,我们必定还要大费周折才能爬上去,现在有了这条绳梯,却是省去了大大的麻烦。
“这个岔道口一定是通向滇王墓去的,好了,我们准备一下,是时候上去了。”李易山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我们问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就赶紧提出来,一旦身体脱出水面,窃听器就会再次发挥作用,到时候你们就算想说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一下了。”
李残歌表示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想了一下,就道:“如果上去后还能碰到老外的尸体,我想咱们还是把身上所有的装备都换掉的好,被人随时监视的感觉,老子是受够了。”
“这个我赞成,没别的问题,那就出发吧!”李易山说完,双手紧抓住绳梯的两边,就开始往上爬去,接着是李残歌,最后是我。
岔道是直上直下的,李残歌少了一条胳膊,爬起来异常的吃力,所以过不久就要休息一下,甚至有时候我和李易山还要帮衬他一下,不然他早就在半途中掉了下去。
如此这般的折腾了十来分钟,我们三个人终于爬出了这个岔道口,抬眼看去,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长长的地下洞穴。洞穴的高度普遍是六米多点,也有些地方的高度在十米开外,宽度也不一致,有些地方宽达三十几米,有些地方则只有短短三米的宽度。
洞穴左右两边一直往里延伸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李易山叫我们别乱跑。自己去周围查看,希望找到其他人留下来的痕迹。
不大一会儿,李易山就返了回来,对我不妙的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洞穴的两头都有鞋印和烟头,看来都被人走过了,所以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出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去处。”
李残歌有些纠结的说道:“照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感觉判断方向了?”
李易山点了点头。他道:“你说的没错,这就好比一个选择题,而我们不知道答案,所以只能靠瞎蒙了,当然,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建议,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选对了自然最好,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和标子那些人重逢了。可要是选错了。后果实在难以想象,往轻点说。也就是走个回头路,耽误一些时间罢了,但往深处去想,如果其中暗藏着凶险,就凭我们这三个人的力量,能不能走出来就得两说了。
见我们两个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李易山说道:“如果你们两个没有意见的话,我看就走左边的方向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方向不会有危险。”
我和李残歌点了点头,表示听之任之,李易山笑道:“希望上帝保佑,我选择的方向是正确的。”他说完,当先朝前面走去,我和李残歌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滇王可能真的很穷,连坑坑洼洼的路面和两边怪石嶙峋的峭壁,都没有让人做一下简单的处理,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了那条超级排水管,我还真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沿途并没有见到任何古建筑,除了石头和黄土之外,再无别物,实在有些索然无味。如此这般的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前面的李易山就停了下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在前面的路面上出现了好几个焦黑的土坑,旁边还有着不少的尸体,看来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双方甚至动用了手雷进行轰炸。
那些尸体一部分是被子弹打死的,但更多的是被手雷炸死的,所以现场留下了许多残肢断臂。李残歌虽然也当了几年的兵,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好的多,可这种血腥画面还是让他无法接受,只看了几眼,这小子就面色苍白,而且还开始呕吐。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残忍的画面,所以除了觉得恶心之外,并不觉得有什么,我对一旁的李易山说道:“这里有不少的包袱和枪支,咱们是不是趁机会换一下了?”
李易山自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就去捣鼓一具尸体背上的包袱。我看李残歌还在干呕,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去翻弄那些尸体身上的装备。
这些老外身上的装备和物资很齐全,不多时,我和李易山就找来一大堆武器和食物,分好类后,我们就开始进行挑选。冲锋枪多了没用,人手一把就足够,最多还留一把备用的手枪就行了,倒是手雷和子弹,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自然是越多越好。
至于要带多少的食物,李易山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他道:“带够三天的食物就好了,一路上肯定还会有尸体落下,实在少了,我们还可以进行补充。还有咱们身上的衣服,都给换了吧,湿漉漉的穿起来怪不舒服,而且还容易引起你们身上的伤势加重。”
换好衣服后,我们把带来的氧气瓶藏在一块石头的后面,以便回来的时候用。至于那个装满食物的大包袱,介于我和李残歌都是伤员,自然由李易山负责背。
安排好一切之后,我们继续朝前面走去,正如李易山料想的那样,路上我们又发现了好几波老外的尸体,但数量已经呈现出越来越少的趋势,看来双方的人数已经不多了。
如此这般的走了二十分钟,洞穴的尽头终于到了,那是一条缓缓向下延伸的石头阶梯,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石头阶梯有五米的宽度,笔直一条,通往地下深处。
看着那条石头阶梯,李易山对我们有些得意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滇王墓的入口了,看来我的直觉非常准,把方向蒙对了,这次你们可要好好的感谢我。”
我见他得意忘形,趁机打击道:“是是是,女人有第六感,你比女人还女人,所以连第七感都有了,能不准吗?不过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越是接近滇王墓,也就表示越危险,里面的那批老外可不是吃素的,你千万别大意了。”
李易山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也就没有和我抬杠子,端好手里的冲锋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当先在前面开路,我们紧跟其后。
石头阶梯并不是很长,只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走到了尽头,而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圆形深坑起码有二十米的直径,里面黑漆漆的,不时有凉风从中窜出来,看起来深不可测,难道这里面才是滇王墓的所在?(未完待续。。)
ps:国亲长假到来,祝大家节日快乐。在我们欢快庆祝的同时,也该缅怀一下老一辈革命家们,因为是他们的努力和牺牲,才有了如今的新中国,有了我们如今的生活,向他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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