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晚上用过饭后,回到映天院,何若薇把今天的事和楚子隐一说,楚子隐道:“我以前没和你提过祖祭的事吗?我好像记得说过这事呀。”
何若薇一愣,仔细想想,依稀好像楚子隐提过一次,不过又不太确定。想了想,何若薇道:“好,就算你曾经说过这事,问题在于,我不想去。”
“为什么?”正换衣服的楚子隐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何若薇。
何若薇坐在桌旁,眨眨眼,直言道:“我不会。”
“啊?”显然楚子隐愣了,想过很多可能,就是从来没有想过何若薇“不会”。顿了顿,楚子隐道:“不会也不要紧,反正有族里的长辈在,我们只要乖乖呆上一个月就好。”
何若薇一叹,摇头道:“你刚刚没听懂我意思吗?母亲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丢了我们这房的面子。此次祭祖不光你要出力,我也要去祠堂里帮忙。”
楚子隐皱起了眉头道:“这话什么意思?每年祭祖我们家一向出钱拿大份,难道母亲的意思要让我们承下祭祖的所有开支?”
何若薇不满的瞪了楚子隐一眼:“你可真笨,出钱事小,母亲也不可能白出那么多银子。我估计她的意思,是让你好好在族长面前表现一番。”
楚子隐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这表现不表现的又不是说说就成。再说了,就算我想表现,也要有机会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笨,到时候别丢脸就成,还表现什么。”
“所以呀……”何若薇一摊手,“所以我才说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我可真不想去。”
楚子隐见何若薇脸色不好,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笑道:“好了,娘子,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你现在是咱家的当家主母,族里的叔伯面前咱们也不可能短了礼数,去是一定要去的。每年祭祖也不过是走走形式,不会为难你一个新妇。母亲这话没什么深意,我估计母亲大人是想在婶婶面前显显她讨了个多么漂亮能干的媳妇。”
何若薇斜眼瞅着楚子隐,道:“你这话是在安慰我吗?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楚子隐无辜的眨眨眼:“我有说错吗?难道你不漂亮?不能干?”
何若薇自然明白这是楚子隐在讨好她,想了想,她轻叹一声,道:“唉,看来我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祭祖怎么看都不能不去。现在我也只剩抱怨的份了。”
楚子隐笑着抱住何若薇,在她耳边低声道:“要是你还觉得心里不高兴,那我牺牲下。让你亲下好了。”
何若薇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手在楚子隐额头上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你呀,似乎从来不会担心一样。”
楚子隐将何若薇的手紧紧握在手掌心里,呵呵笑着:“又不是多大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何况还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唉,好在还有这么一句话可以温暖下有些郁闷的心情。何若薇轻笑着没再说话。
两天后,何若薇同楚子隐一道坐着马车去了甘修府,离家不算太远,离京城也不过两天的路程。
临出前,楚老太太私下塞了几张银票给何若薇,其意思再明白不过,该打点时就打点,千万不可在族人面前落了面子。何若薇见不用自己掏钱,自然也高兴,不过见老太太在这事上有些执着,私下里也暗想,老太太是不是前几年的祭祖时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所以这次是准备借着何若薇的手找回面子。当然这种想法,何若薇也只敢自己私下里琢磨,哪敢去问人。
按楚老太太的意思,楚子清和林清荷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楚子隐和何若薇手里接管了农庄和家里。对于农庄上的事,何若薇虽不懂可是也不担心,虽说楚子清素行不良,可是现在家里有老太太作主,何若薇倒不担心楚子清会把家里的地给全卖了。只是家里的事,何若薇有些置疑林清荷,可是这时候除了相信她也没别的办法,因为看来看去,也只有林清荷可靠些。
出时,天空万里无云,相比之下,楚子隐的心情要高兴很多。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不住向后倒退的景色,楚子隐是难得的好心情。而何若薇却一直半眯着眼依在软垫上,那样子像极了吃饭喝足的猫,当然脸上的神色要是再柔和一些,就更好了。
“娘子,在想什么呢?”楚子隐终于也现了何若薇的不对劲。
没睁眼,何若薇好一会才懒懒应了一声:“我在休息。”
“哦!”楚子隐依了过来,看了何若薇一会,又小声的道,“娘子,你该不会担心吧!”
“我能担心什么?”何若薇睁开眼看着楚子隐。
“不知道。”楚子隐抬手摸摸何若薇的脸道,“只是看你不太高兴。”
半晌,何若薇才道:“你以为我在担心见到你那些亲戚?呵呵,有什么好担心的。总不会你那些亲亲戚和我们长得不一样,三只眼?两张嘴?”
楚子隐见何若薇还有心情打趣,看来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仔细又看了看何若薇,才轻声道:“你开心就好,这路还长,你睡一会吧。”
何若薇嗯了一声,复又闭上眼,没一会又张开了眼,见楚子隐还在边上好好看着她,她才轻轻一笑,放心的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前方,她又会遇到什么人呢?
何若薇遇到的第一个宗族里的人是楚子隐的堂弟——楚子风。
到了甘修府,何若薇才下马车,从祠堂里就跳出一群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拦住了她和楚子隐,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楚子风。楚子风一副小霸王的模样,双手叉腰,一双琉璃般的眼睛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何若薇。
“你是谁?长得一副穷酸相,哪来的?”
何若薇瞪大了眼睛,这臭小子说她穷酸相?何若薇是怒了,她身上穿的一衣服和戴着的饰斗士特别订制,就算在京里,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敢和她比。可现在,一个还未长大的小毛孩却说她穿着打扮土气,这极大的伤害了何若薇那颗脆弱的“时尚玻璃心”。
沉着脸,何若薇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见楚子风露出一个笑脸,看着楚子隐道:“隐堂哥,你终于来了呀,你都不知道,轻雅表姐都念了你两天了。话说,你什么时候把轻雅表姐娶回家呀?”
楚子隐猛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