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的身子很快的就给了他回应,不单是因为药效开始发作,更多的原因是她早已熟悉他的抚弄……对他向来热情的小女人,只消他隔著软纱在嫩花间揉弄两下,滑腻的春水就从小X中溢流出来。
啊嗯……玥……
她的那一声呼唤,引起了他的怜惜之心,他暗斥自己的孟浪,借由深呼吸冷静下来。
你喜欢我这样摸你,对不对?舒服吗?告诉我呀,婷儿……你好湿了……他很清楚她的反应代表什么,大手俐落的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
对,没错,确实如他所言,她现在全身发烫,一种从体内深处涌出的躁热让她全身像是被蚂蚁嘈咬似的,又痒又麻,还有点微微的疼痛,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空虚及舒服感……
玥……嗯啊……我不舒服……不过出口的,却是撒娇的抱怨。
想我让你舒服吗?小乖……她这副为情欲所折磨的样子真是诱人,他想要看她能动情到何种程度,于是将抚摸她腿间的大掌移开。
玥……仰躺了一会儿,在他的注视及存心收手不再抚弄她之下,全身的那股躁热更盛,羞人的是,她的腿心在一阵S动后;突然升起了强烈想被充实的感觉。
情动之下,她紧闭起的双腿间流出了湿漉漉的春水,透明的软纱很快的就被浸湿了,胸前的软R渐渐的胀痛,R蕾毒经人抚摸就突起硬实了起来。
粉色的茹头微微颤动著,在雪白RR的衬托下,诱人品尝它们的甜美。
雪白娇躯在腥红色床单上蠕动的模样,让赵祥玥看得血脉偾张,他伸出大掌,一手一个握住白嫩绵R揉搓挤弄,把两团雪白抓握得变形晕红。
小乖,你真美……让我根本无法忍住不动你……
白婷儿想要开口反驳他的话,却只发出娇声嘤咛,啊嗯……嗯……两条白皙匀称的腿并在一起摩擦了起来。
上面的胸R是被满足了,可是腿间的空虚难耐,相较之下就更让她难以承受了,在强烈的情潮袭击之下,白婷儿神智迷乱,只知道要寻求解脱的快意。
玥……玥……她的小嘴不自觉的叫唤著赵祥玥,抵放在床面上的小手当著他的面移到了腿间,细嫩的手指隔著软纱抚弄起滑腻腻湿淋淋的花瓣,
不行,腿心处不断泛起的空虚让她好难受……
很难过是不是?赵祥玥跨身上榻,把腿再打开些,用你的小手抚弄自己会舒服一点……他帮著她推开大腿,覆在轻纱下的湿漉花X粉嫩嫩清晰可见,来,我教你……
白婷儿听话的在他火热的目光下展开自己,任由湿漉漉的美丽私花绽放开来,那副情动难耐的娇模样看在赵祥玥眼里,比勾人心魂的狐仙精怪还来得魅惑动人。
他拉住她的小手,让她的手指抚弄著敏感的花核及花瓣。就是这样,舒服吗?婷儿……光是掌著她的手动作,他的指间都沾染上丰沛的春水了,可见她已经完全动情。
她一手揉著挺立的花核,一手用指尖拧著充血肿胀的花瓣摩擦,阵阵的快意从S处辐S开来,啊……舒服……好舒服……嗯啊……
她抚慰自己的景象Y荡极了。
眼看她的两只小手都被她的春水弄得湿淋淋的,他的喉间也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婷儿,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嗅著弥漫在空气中的动情气味,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拉起她的小手递到嘴边,他伸舌舔舐她指间的湿Y,啧啧有声的吞噬著。
小乖,你真甜、真香……真好吃……腥甜的气味窜入他的口鼻之间,那种雌性动情的味道比Y香更能催动他的亢奋。
情潮难以按撩,白婷儿运用全身的力气撑坐起来,一手被抓在他的唇舌间品尝,她用另一手拽住他的肩膀,跪坐在他身前,氤氲的眼儿露出哀求光芒。
玥,我想要……给我……早已熟悉男女欢爱的她,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空出的柔细小手顺著他结实的胸膛向下抚摸,同时将被他吸吮的另一手移开,换上自己的小嘴,亲吻著他性感的嘴唇。
在那儿,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嗯……唔……
他的气息混和著她的气味,真是该死的煽情极了!她想要更直接,更确实,的抚慰,自己动手虽然有些乐趣,但比起他能给予的就不算什么了。
赵祥玥张开嘴任她将小舌探入,对于她的主动欢迎得很。现在,趁著他还能稍稍克制住欲火,好好的向她勒索些甜头吧!
她软滑的小舌在他的嘴里搅弄,不时纠缠舔吮著他的舌,小手顽皮的用指甲刮弄他敏感的男性茹头;抚过他因粗喘而起伏的胸肌,揉上他结实的小腹,然后,握住他直挺亢奋的男性……
他倒抽一口气,小乖……取悦我……快……
他曾经教过她如何取悦他,希望她还记得。
随著她的抓握,她湿润的唇舌离开了他的嘴,沿著下颚滑到他的颈间,流连在他因发出呻吟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玥……你这儿好粗、好大了……好烫哦……
嗯……他闭起眼,享受著柔腻小手的上下套弄,她方才抚慰自己时沾染上的湿Y,刚好让她能顺畅的抚摸他。小乖,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他是还能享受这种步调较慢的欢爱,不过白婷儿可没这种耐性了。
她用贝齿轻咬了下他的颈R,然后突地松开套弄他的小手,在他正享受的时候停下了挑弄的动作,两手抵在他胸前用力一推.就将没有防备、一脸错愕的男人推倒在床上。
小乖?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婷儿褪下湿透了的软纱裤,爬上他的身子跨坐在他小腹上。
天!她湿滑温暖的凹陷处揉在他的亢奋之上,真是舒服极了!
没耐性的小乖,这么迫不及待要上了我?没料到自己也有被女人以恶虎扑羊之势压倒在身下的一天,赵祥玥在情欲高张的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出言调戏白婷儿。
可是过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声绵长的呻吟从他的喉中发出,配合著细软的娇吟,他伸手掌住白婷儿的细腰,臀部向上挺举。
哦,你这个小妖精……嗯……敏感的粗长前端与她的软嫩湿润交接,那种酥心的快意让他无法再调笑,气息紊乱粗重了起来,婷儿……
白婷儿此时完全被情欲控制住了,她两腿分跨在他臀侧,一手伸入赵祥玥腿间握住他的直挺,浑圆的雪臀则在他的亢奋上方蠕动著。
她试图将他的男性送入她饥渴的小X中,但因为太急切而不得要领,男性的前端每每在快要陷进她的软嫩中时又滑了开来。
啊嗯……玥……你帮帮我……快呀……
他也想呀!小乖,把它对准你的X口……对,就是这样……好……我进来了……嗯啊……
他扶著她的纤腰让她往下坐,窄臀同时挺举,缓缓的,粗长前端推挤开X口湿软的花瓣,一寸寸被她的水嫩吞噬。
直到尽根没入她的软绵之中,被她的湿热包裹住后,他才呼出屏在胸口的气息,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小乖,开始吧!让我们一起快乐……
她的甬道蠕动紧缚著他的男性,一收一放间,不只他感受到畅快,深埋在她甬道里的粗长又肿胀几分,更加撑开她的水嫩小X,也弄得她快意呻吟。
不需他催促,她开始移动身子,上下起伏套弄著他的粗长,湿淋淋的春水不断从她的X里被带出来。
雪白的P股快速的起伏,每每在快与他分离的刹那又再度下沉,纳入他的粗长,她在上位的跪姿让她的甬道更形狭窄,本来以他的粗大是很难顺利进入抽送的,不过,她X里汩汩而出的香滑湿Y解决了这个困难。
他挺翘的粗长上全是她丰沛的湿Y,得以尽情在她的水嫩间抽送,强烈的捣弄又让她X里的春水更形丰沛,在交接时传出Y荡的水泽声响。
进出间,她白腻的大腿内侧及他的腹上也沾染了那些湿Y。
婷儿,你真棒,弄得我好舒服……嗯……用力骑我呀,宝贝……虽然将主导权交给她,但他还是忍不住配合著她的下沉之势,挺臀向上。
两人合作无间的默契让快感急遽升高,她充满弹性的臀R与他结实的腹部不断撞击,发出了响亮的拍打声。
小乖,用力扭你的小P股……对,就是这样……喔……你真棒……
白婷儿将小手抵在他的腹上,一下下的起伏著,听从他的指示摆动细腰,让臀部在上下的同时画圈,在他的粗长快要滑出她的X口时,又向下压坐。
啊嗯……好热呀……你快弄坏我了……嗯……
那粗热的男性摩擦著X口的花瓣,向里推挤,撑开了她的紧窒,从X口向里煨著她的水嫩,满满的充实了她的空虚。
一下又一下,如炙铁般的粗长不断的摩擦著她的敏感,一次又一次的将快感带给彼此……终于,他将最后的高C带给了她。
当他的双手分别握住她不住晃跳的软R用力揉捏时,她仰首弓起身子,雪臀重重的向下纳入他的粗长,瞬间享受到了酥心的高C滋味。
啊--
她的高C来得突然,一股湿热的香Y霎时从深处流淌而下,急遽强烈的收缩加上那股热流刺激,本来还没到达该崩溃的境界,他却也承受不住了。
嗯……小乖……
极致的快感迅疾从深埋在她水嫩之中的部位辐S开来,在他的R体及灵魂中发挥作用。
一声闷哼,他根本来不及将男性抽出,就爆发开来了。
销魂的快感攫夺了他的心神,战栗的男性激S出浓稠的种子,深深淋洒在她丰饶的花床之中……
第五章
用手撕扯著娇嫩的白色花瓣,白婷儿脚边尽是破碎揉折的落英。
高度到达她腰际的掐丝描金花瓶里,剩没几枝完整的重台牡丹,因轻风吹拂而微微晃动的硕大花儿,看起来就像害怕接下来会步入与同伴相同的命运,颤抖不已。
沾染了满手花Y及香气的白婷儿,对自己残花的行为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冷著脸站在面窗的云帐后,身后站了两个说是伺候她,可在她看来根本是看守她的两名侍婢。
其中之一就是依令奉上C药的那名美婢,另一个说实话也没差到哪去,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现在这间寝房里,她还是三个女人里最丑的……她就不信赵祥玥没碰过她们,搞不好还两个一起……
那个该被她杀千刀的男人,欺骗了她的感情,将她从亲人身边掳来,还撂下狠话,用两位姨娘的性命威胁她,最可恨的是,他身边竟然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等著他临幸!该死、该死……他真该死!
最最最该死的是,赵祥玥竟然从来没有否认她的猜测,让她一直认定他是商人,她实在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欺骗……不,应该说存心误导她。
他竟然是当今皇帝的叔父,掌有大半皇权的摄政王--升龙亲王!
就算不愿意相信,但此时她身处的寝房贵气富丽到无法想像的地步,光是脚下踩的地板就用温润的白玉铺设而成,只差没有以金银珠宝砌墙了。即使再有钱的富贾豪绅,恐怕也使不起这样的派头吧?
白婷儿在心里不断咒骂著赵祥玥,一面透过云帐看著窗外的奇花异草、近处的庭石流水、远处的巍峨殿堂与精美楼阁。
放眼所及全是奢华美丽的景象,让她暗咬银牙,恨不得嘴前就是赵祥玥,好让她咬上一口泄忿!
在春意浮动的宜人气候下,她的心里却像是积了厚厚的雪,寒冷不已。
被欺骗的忿怒、被掳来的气愤,还有她想忽略却没办法释怀的哀伤,正在折磨著她。
他明明还是那个爱她的赵祥玥,待她的态度也一如在宫外时那样疼宠,但不晓得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心有芥蒂,还是因为此时他们置身宫里,他身为亲王的威严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体内……
总而言之,现在的赵祥玥让她感觉到陌生。
他的气质本就卓尔不凡,可现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倨傲却是她不曾见识过的,霸气十足的他,似乎不再是那个她曾誓言一辈子与他长相厮守的心爱男人!
就算他的语气如同以往在她耳边轻诉情话时温柔,她却无法觉得那是她的爱人在跟她说话。也许其他女子在得知心爱的人是位极权贵的升龙亲王后会感到欣喜若狂,觉得承蒙垂青不啻为天恩浩荡,是举家跃升为皇亲国戚的幸运机会,但她所能想到的,全都跟这些无关。
亲王呀……还是皇帝唯一的叔父,他的地位真的仅在一人之下……这样的男人,她有资格要求他专情的对待吗?
从古至今,哪个王公贵族不是妻妾无数?
就连当官的,家里都有不少妾婢,他这个景钦皇朝的摄政王,要多少女人不行?以他的地位,怕是娶几十个都没问题吧!
她为什么要与其他女人争夺心爱的男人?
长相厮守这四个字,现在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个笑话。近来全国上下大肆为摄政王选进美女的事,谁人不知?已经坐拥无数佳丽的他,为什么还该死的跑到梧桐城来拐骗她的感情?!
她绝不可能委屈自己与其他女人分享心爱的男人!
白婷儿再也按捺不住在体内翻腾狂烧的怒火,甩开手里揉坏了的花儿,小手一推,抬起脚狠狠的向前踢踹而去--
弄疼了手脚的同时,她身前那个看起来很值钱的花瓶也应声倒下,隔著云帐撞击到窗台,然后在沉重的碰撞声响中直直倒向地面。
不愧是放在升龙亲王寝宫里的东西,果真是上好的白玉金瓷!
当花瓶重重与白玉地板交击;发出砰然巨响,然后碎裂成千片时的声音,还真是清脆悦耳、余音缭绕不断呀……
看著美丽精致的花瓶在眼前破碎四散,瓶中养花的水奔流一地,白婷儿感到一股发泄怒气后的快感,不过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因为当花瓶一倾斜时,身后有责任要保护她的侍婢立时跃上前来,一个揽住她的手臂,以稳定的力道快速的将她往后拉;另一个则不顾自己可能受到的伤害,挡在她身前阻隔花瓶破碎时飞散的尖锐碎片。
不过就算她们动作够俐落,反应也实在够快,但碎片可是不长眼也没准头的,有几片还是弹到白婷儿光L的小脚上,将她的脚背划出几道血痕,而那挡在她身前的侍婢自然也无法幸免。
白婷儿被拉开的同时轻蹙起眉头,为的不是自己脚上传来的微微刺痛,而是侍婢们著急的问候声--
白主儿,您没事吧?哎呀!脚被弄伤了,白主儿快过来坐下……
在被硬拉向华丽舒适的床榻时,白婷儿眼角余光看到挡在她身前的美婢膝下有著血迹,心里一震,理智也跟著回笼。
她停下脚步,回身轻唤,你……
她叫什么?虽然都向她报过名儿,但正恼火的她根本没记到心里,现在要用到人家的名字了却叫不出口。
白婷儿反手扯住欲将她带离开花瓶碎片范围的侍婢,想走回去把因她受伤的那名美婢也拉到安全的地方。她任性的作为弄伤了自己不打紧,可她并不想伤到其他人呀!
见她光著脚要往回走,不仅拉著她的侍婢著急,就连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云心也连忙扬声喝阻,白主儿,您别再走过来了!您没穿鞋,地上都是碎片会弄伤您的……燕脂,你愣著干嘛?还不快把白主儿带开!
寝房内外只有珠帘及锦纱相隔,在外面的侍婢们听到里头的砰然巨响,也都赶忙进来。
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训练有素的侍婢们立即四散开来--拿伤药的去拿伤药、端清水的去端清水,留下来收拾残局的机灵侍婢看出白婷儿担忧云心的伤势,上前推了推云心的身子。
白主儿要你过去,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不过去,白主儿也不能放心的让燕脂检查伤势,这儿我们来整理就行了,去去去。
见云心终于走出满是碎片的区域,白婷儿这才松了口气,但仍不忘叮咛正在整理一地狼藉的其他侍婢们,你们也要小心一点,别弄伤了手脚呀!
她的关心毫不造作,语气里的真诚任谁都听得出来。
侍婢们漾出巧笑,白主儿,您放心吧!我们不是娇滴滴的女娃娃,这点小事还处理得来,您快随燕脂和云心过去吧!
白婷儿这才肯随著燕脂走回床边,她没坐在床沿,反而随性的坐在檀木脚踏上,伸手将云心也拉坐在身旁,
你没事吧?躲都来不及了,你干什么还上来挡著?还好是伤了你的脚,没伤了你的脸,长得这样漂亮,要是弄伤了多可惜?
虽然还无法放下对赵祥玥身边有此美婢伺候的妒意,但女人没必要互相为难,在她的想法里,让女人成为妒妇的祸根就是男人,所以她按捺下对云心的在意,表达关怀。
不过说到后来,泼辣的本性还是忍不住冒出头来,毕竟要女人不嫉妒真的太困难了,更何况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白婷儿?
你成日在赵祥玥身前伺候,说不准哪天让他高兴、开心了,也有成为王妃的可能呢……
一段话里有关心,也有让人心惊胆战的讽刺,让云心不知该如何是好,深恐自己惹得眼前的新主子心里不舒坦。
她可是已经被亲王拨到白主儿身边伺候的侍婢,主子要是对她不满意就不好了!
白主儿,您快别这样说,亲王看不上云心的,云心也从来不敢有那些心思……她急得额角都冒冷汗了。
低头看著燕脂将她的脚抬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仔细检查有没有碎片卡在伤口里,白婷儿无所谓的打断云心急急忙忙的辩解,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有什么不对,就算真要找麻烦也不会找上你,只要赵祥玥高兴,他要谁不成?我一个乡下姑娘管得起吗?
白主儿……称呼亲王不能直呼其名,要是让人听到了,这可是能治您大不敬之罪呀!这话是燕脂说的,确定了白婷儿的伤口里没有碎片,她接过一旁递来的湿巾,在擦拭血痕时挪出了心神提点白婷儿。
白主儿,您信也好,不信也好,云心还是得说--亲王真的没看上过云心。而且咱们都看得出来,亲王是真心待您好、疼您的,宫里没一个女人体会过亲王如此体贴温柔的一面呢!云心再次重申自己的清白。
温柔?真心?疼我?白婷儿嗤之以鼻,连名字都不能随我叫唤的男人,再温柔、再真心,再疼我,我也不稀罕!
白主儿,听咱们一句劝,亲王看重您,所以有耐性由著您使性子,发脾气,可您得见好就收,别太过骄纵了,万一弄个不好,惹得亲王失了耐性、动了气,对您以及您家乡的亲人可不是件好事呀!云心再三打量著白婷儿的神色,回想起她方才对自己的关心,决定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就像您方才说的,亲王想要谁不成?可他现下就是要白主儿您呀,白主儿既然进了宫里,就算再不甘愿也得认命,费点心思将亲王的心捉牢了,以后也好有个依仗。云心真不了解,能让亲王如此喜欢珍爱,您为什么还不领情?这可是很多女人求都求不来的……
不仅云心想不透白婷儿的心思,就连燕脂也满心好奇。
其他几名整理地面、递水送药的侍婢们虽然也同样好奇,但没人敢不知规矩的逗留在内,于是依依不舍的悄声出了内室。
云心,你多大年纪了?脚掌敷上冰冰凉凉的凝露,白婷儿示意燕脂去帮云心打理伤势,自己向后倚著床沿问道,几岁进宫里来的?
云心十八了,七岁就进了宫里……停下话,是因为小腿上被湿布擦拭所引起的疼痛,待冰凉的药膏匀上肌肤后,那股刺痛才消退。
白婷儿沉吟著,七岁呀……
比她死了爹娘时的年纪还小一岁。这样年幼的孩子就离开亲人,进宫来接受严格的训练,也是可怜。
云心,你跟我一般大,却比我单纯多了。你见过宫外的人跟天地吗?虽然天一样蓝,云一样白,泥土地里也一样能长出青草绿树、繁花褐藤,可是所见到的人事物却绝对与你在宫里见到的不同……
她笑了两声,继续道:你们一定觉得我不识好歹吧?以他的身份地位及俊美的长相,是很让人倾心没错,在他的身边,也许我能因为受宠而特别,也许他能给我全天下最珍稀的宝贝,但却独独少了一样我最看重的东西!
云心不解,与燕脂对看一眼,是什么?
白婷儿将头向后枕在床沿,一双灵动的眼儿看著房顶的精美雕刻,轻叹一声,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爱。
这才是她真正在乎的事。
我相信你们说的,他尽真心待我好。我非草木,孰能无情?但光是待我好,对我来说并不够……
云心嗫嚅的问:那……白主儿的意思是想要亲王册封您为王妃?
白婷儿抿嘴笑了笑。看来就跟对一个没饿过肚子的人解释饥饿的感觉是一样的,不管她说得再多,就算把嘴皮都磨破了,只怕云心及燕脂还是不能真正了解她心底的想法。
她们自小在宫里长大,是被养育来伺候皇宫内的贵族,所作所为都要让主子们顺心。对她们来说,一个尊贵的亲王拥有许多女人是理所当然的,就跟日升日落,繁星伴月的道理一样……
算了,不说也罢。你们下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唇舌,没必要。
主子开口要她们退下,云心及燕脂没敢不从,双双站起福身道:奴婢们这就退下,白主儿有事就喊一声,咱们会在外面候著。
白婷儿没有答腔,小手有气无力的抬起来挥了挥,算是回答。
等细碎的脚步声消失,隔开内外室的珠帘也静止不动后,她才从脚踏上起身,跨上台阶,重重的向后倒在软绵舒适的床榻上。
她就这么愣愣的看著房顶美丽的图腾,放空了思绪,什么都不去想,只因她已身陷金殿牢笼,任她多么想要自由,也是惘然……
最重要的是,他今早离去前说的那番话--
你不为自己著想,也该为你的姨娘仉考虑一下吧?婷儿,接受我是个亲王的事实,改变你的想法,你才会好过些……
问题就在于,她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呀!可是为了姨娘们……
住在他的寝宫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清楚的知道他有没有召幸其他的女人。至于其他部分,说实在的,就跟她待在梧桐城的家里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每天除了看书绣花、被侍婢们打扮得漂漂亮亮之外,她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好做,也还没想清楚往后到底要怎么与赵祥玥生活下去。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每天夜里都是睡在她身边,所以在冷战了几天后,她也暂时休兵,没继续跟他闹别扭了。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他们之间的问题,总有一天还是要面对、解决。
她不怕离开赵祥玥,毕竟她从小就独立坚强,不像寻常姑娘家那般视爱情为性命;但是……就怕她禁不住长期的温柔攻势,再与他相处下去,感情愈见深厚,届时就算能离开,心也已经完全赔给了他,这才是她最深的恐惧!
现在,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姨娘们,所以她在等,等被他彻底伤了心的那一天来临。到那时,他既然舍得伤害她,必然也不在乎有没有她了,不是吗?这种方式虽然消极,却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
住进宫里才没几日,虽然她没有主动探听,但是云心和燕脂这几名贴身侍婢早已将宫里的现况对她大致解说一遍。
所以她知道赵祥玥的身份是高贵到不能再高贵了,再高贵下去,当今天子就不是景阳小皇帝而会是他;她也知道皇宫里没有叔侄争权暗斗,小皇帝与他的感情就如同父子般深厚。
由于小皇帝还不到册立皇后的时候,目前后宫里只有先帝的后妃--一个是没有所出的皇太后,一个是生出小皇帝的皇太妃,其他的嫔妃都在先帝宾天时就依照个人意愿,分别遗回娘家或是进寺庙清修去了。
所以大致上来说,皇宫里并没有白婷儿原先以为的复杂险恶、勾心斗角,算得上是单纯和谐。当然,再过个两、三年情况也许有变,毕竟小皇帝那时也该册立皇后了,能不引起一番争权夺利的好戏吗?
而最重要的,也是她最在乎的,关于赵祥玥身边有多少女人这个问题,云心与燕脂也给了解答,稍稍舒坦她内心的纠结。
就如同他曾经说过的,到目前为止,除了她以外,倒是真的没有任何女人能待在他的床上超过一日,虽然这不该值得她高兴,但不可否认的,她是真的放下了心。
而赵祥玥待她也是一如以往,不但温柔体贴,每夜更是热情如火,在缠绵之时,她试图问过他到底打算如何安置她,也要求与姨娘们取得联系,可是不管她如何问、如何闹,他都是用激情的欢爱打断她的追问、扰乱她的思绪……
于是,当她一个人独处,理智重新回到脑袋中后,就会觉得他们之间的甜蜜根本不可靠。
现实就是--他是个亲王,而她既不是贵族之后,也不是官家女儿,所以根本没有资格当他的王妃,别说王妃了,就连侧室都不行。
这么一来,就算两人感情再好,赵祥玥再宠爱她,不也全是白搭?
赵祥玥再爱她,终究还是得顺应朝臣的要求和长公主的催促,选择另一个出身良好、够格为他生下世子的女人为妃。
他的王妃可以是贵族、官家的任何一个女人,但绝对不会是她白婷儿。
所以不管怎样,到最后她还是得眼睁睁看著他拥抱别的女人。这是他生在帝王之家的责任,她清楚也明白,却无法强迫自己接受……
第六章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了?
话里的他,指的正是赵祥玥。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白婷儿敢这么没规矩、这么有胆量的称呼升龙亲王为他,或是直呼其名。
刚开始云心和燕脂还会不时纠正她,但时日一久,她们也见怪不怪了。
反正亲王纵容白主儿,甘愿任她随意呼唤,有时白主儿气起来了,更难听的话也敢出口,横竖被骂的正主儿都没意见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必要枉作小人吧?
虽然已听习惯这样的话了,可是今天云心却没有马上回答,反倒顾左右而言他,白主儿,您不多泡一会儿吗?这夜莹花的香味是您最喜欢的……
再泡下去,皮肤都要泡皱了。我要起来了……
白婷儿伸出浸得润泽水亮、微带粉红的藕臂,在云心的扶持下缓缓的从撒满了莹白、粉红花瓣,散发著芳香水气的浴池中起身。
她拾级而上,蒸腾的热水不断从细滑的娇躯上滑落,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他怎么还没回来?去哪儿了?没差千影交代一声吗?
奇怪了,如果是因为朝政耽搁,他总会差君千影回来告诉她一声,今天都这个时候了,不但没见到他,就连君千影也没见到。
踏出浴池后,云心取来软绵的布巾替白婷儿拭干水珠,一面低著头嗫嚅回道:有,君护卫来过,他来的时候您正在后面摘花,所以没见著他……
哦?白婷儿顺著她的动作转身,好让她顺手些,千影怎么说?
他说……说亲王在金殿上有点事情要处理……请白主儿不用等亲王用膳了,晚了就先睡下……轻声回完话后,她蹲下来擦拭白婷儿的腿。
如果云心没有结结巴巴,态度也能维持一贯的大方,白婷儿或许不会心生怀疑。她垂眸看著不敢将视线对上她的云心,轻声细语的问道: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能有什么大事让他入夜了还要处理?云心,你要是知道,最好告诉我实话,他到底在哪儿?
云心不敢不回答,整串话全含在嘴里,叽哩咕噜说得飞快,说是长公主在祥凤殿设宴,邀了皇上为主客,要亲王一定得出席,所以亲王一时之间还不能回来。一说完,她立即转头朝著燕脂唤道:燕脂,把衣服递过来,我伺候白主儿穿衣,你去前面看看晚膳准备好了没,还有被子铺好了没?
待燕脂依言将薄软的长袍交给她,并转身离去后,云心才站起身来,不过仍不敢正视白婷儿。
她将衣物兜在手臂上,牵扶著白婷儿走到一旁的锦绣地毯上,好让主子的脚不会踩到潮湿的石地。
白主儿,袍子里要穿上兜儿吗?她在心里向老天爷祈求,希望白主儿别将注意力继续放在亲王身上。
云心,长公主设宴的名义是什么?嘴里这么问著,白婷儿心底雪亮。
还能为什么?既然是长公主安排的,肯定是变相的选美宴。哼!赵祥玥要是敢碰别的女人,一根寒毛,她就跟他没完没了!
呜……看来老天爷没听到她的祈求……云心心里在滴泪,就算她知道也没胆子照实说呀!云心没问君护卫,所以不太清楚……
是吗?不清楚就算了。穿好肚兜及亵裤后,白婷儿没让云心将外袍套上身,吩咐道:去拿一套你们穿的衣服给我,我要溜去见识见识长公主的宴会有多精采好玩。
见到云心的脸色霎时苍白,白婷儿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测。
白主儿,没有受到邀请,您进不了长公主的殿阁呀!云心焦急的想劝退主子。
白婷儿唇角一勾,笑得Y森却又甜美,吓得她冒了一身冷汗。
进不进得去,总要试试看才知道。她看著云心,一字一句的道:你自己选,是要拿衣服来让我掩饰身份,还是要让我就这个模样闯出去?不管怎样,我是一定会踏出寝宫的,就算你不带路,我也照样问得到怎么去!
云心还能怎么选?
她们的责任就是要好好的保护白婷儿,怎么可能让她孤身在宫里乱跑?无奈之下,她只得回道:是,云心这就拿衣服给白主儿。
不管怎么样,先尽好伺候自主儿的职责吧!如果真的因此被亲王责罚,她也只能认了。谁教她是个下人呢?
呜……主子们真难伺候……云心哀怨的想著,脸上的表情也将心里的想法反映出来,她故意放慢速度,希望借此引发白婷儿的不忍之情,看看能否让她打消去祥凤殿一探究竟的念头……
结果,白婷儿是有了反应,不过--
你的动作愈慢愈好,最好让我到的时候刚好能逮著人在床上。抓J嘛,当然是要在床上抓才对。云淡风轻的嗓音,却说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内容,差点让云心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抓……抓J?这个字眼竟然有用在亲王身上的一天!给她这么一说,就算云心本来有意拖延时间,现下也不敢了。真要等亲王拥著娇娃上了床榻,白主儿再去,到时候还能没事吗?
呜……快快快……
云心急得像火烧P股似的,跌跌撞撞的冲出去拿衣服,将嘴角泛起诡异笑容的白婷儿单独丢在浴间……
白主儿,您跟燕脂先在这里等,我进去看看情形。
冒著被赵祥玥砍头的危险,云心和燕脂领著换装后的白婷儿来到祥凤殿外,三人离殿门有段距离,躲在茂密的树丛中,远远看著守卫来回巡逻。
照理说,咱们是翱龙殿的人,进去应该不会被刁难才对。云心想先试试看能否打著翱龙殿侍婢的名号进去。
白婷儿伸手拉住云心,直宜看进她的眼底。云心,我警告你,别去跟他通风报信。就算他躲得了今天,明天呢?总有被我逮到的时候吧!如果他千怒于你们,我会护著你们的,你听到了没?
云心只能点头,同时在心里祈祷亲王别真的做出胡涂事来,否则……就有好戏看了!
白主儿,我过去了。燕脂,你小心看照著白主儿……
就这样,白婷儿与燕脂躲在树后,看著云心走到殿门前与守卫交谈几句,不一会儿就顺利的进到殿里去了……
白婷拧儿没有等太久,不到一会儿工夫,云心就又出来了。
一离开守卫的视线,云心就跑了起来,俐落的闪进两人藏身的树丛里,压低声音道:自主儿,快跟我来……
说话同时,她拉起白婷儿,又朝燕脂努了努嘴,示意她朝另一头移动,三人迈开步子,弯身隐进更浓密的树丛间。
云心在前方拨开树枝及花丛替白婷儿开路,小心的不让弹回来的枝叶伤到她,自主儿,小心点……
还好宫里的植物都是经过筛选的,绝不会有尖刺或是毒性,现在又正值初春,虫蛇等毒物也还没出来走动,要不,她们在夜里的树丛间乱窜,没遇上危险就真真太好运了!
东转西拐的,因为周身光线微弱,又得留心不被枝叶打到,所以白婷儿没能分散注意力,专心的跟著云心的脚步往前走。
也不知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当她们面前出现一株高大槐树时,云心这才稍稍放缓脚步,三人绕过粗大的树干,脚下踩著软软的落叶及细草,眼前出现一条小径。
出了树丛,月光再次照亮眼前的景物,虽然无法看到蜿蜒的小径通往何方,但抬眼望去,层层叠叠的林木后隐约有楼阁的影子。
白婷儿拉了拉还在前方领路的云心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在祥凤殿的后面……云心小小声的回话,脚下没停,拉著白婷儿定在小径边缘,借由树影遮住她们的身影。
他不在前殿?白婷儿暗暗咬牙,脑海中浮现赵祥玥在后殿恣意享受艳福的画面。想像著他在床上。与人翻滚缠绵,她的心就一阵阵绞痛,手上的力气也忘了控制,抓疼了云心。
云心不敢叫疼,回握了白婷儿一下,试图将她的心神从妒火中唤回。
白主儿,您先别急著生气,我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亲王被侍婢扶出前殿朝后面去,我带您直接从林间穿越,没比他们慢多少,亲王来不及做什么的……她柔声劝解著,不期望性子刚烈的白婷儿真能听进耳里,只想先稳住她浮动的心情。
后殿僻静无人,虽然有守卫,但云心仗著胆,推测他们应该没有机会见过白婷儿,于是交代道:白主儿,您待会儿低著头别说话,我来应付就好。
走近后殿入口,守卫们见著云心等人的衣饰,认出她们是翱龙殿的侍婢,态度自然客气恭谨,几位到后殿来有什么事?
云心走在白婷儿与燕脂前头,神色自若的点头微笑.前殿的侍婢到翱龙殿唤我们过来伺候亲王,说是亲王醉了……我们不好打扰前殿的欢乐气氛,所以打后头过来。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再加上亲王身份不同,要自个儿殿里的侍婢伺候也不奇怪。两名守卫半点都没起疑,迭声应道:是、是,几位认得里面的路吗?还是要我们唤人过来领路?
云心哪可能让人带路,掩嘴笑了两声,咱们是亲王的侍婢,宫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