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受伤的第三天,云菲儿就被移回了云家,虽然但面色已经渐渐红润起来,慕含烟的腿伤有些严重,腿伤在第二天晚上就引发高热,第三天烧也未褪下来,急得凝霜直跳脚,偏偏祸不单行,官府的人又跑来纠缠。
凝霜的伤虽重,好在从小便干粗活锻炼出好体魄,所以包扎之后便无大碍了,这两天她忙着照顾慕含烟,原本失血过多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只是瀚锦院中除了绿应便没别的大丫头可帮手,凝霜就自作主张的将绿茵调了来。
发烧之后,慕含烟便一直说着胡话,云|:然来看过几次,见她的烧褪不下来也跟着着急,可是着急也没有用,只得吼着大夫开退烧的药。
第三天下午,慕家的两老接到慕含烟受伤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来,坐在慕含烟床侧直垂泪,当他们看到云|:桀竟然不在慕含烟身边时,隐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凝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桀呢?他上次可是跟我们保证了不再让烟儿受到伤害,我们才答应让烟儿留在云家的,瞧瞧现在才过了多久,好好的一个人就伤成这样躺在这里?”慕老爷气得直吹胡子,想起当时他一时心软他就后悔得不得了,现在看慕含烟这样人事不醒的躺在床上,他就想把云|:桀拧出来打一顿。
凝霜也急得直泪,面对慕老爷的质问,她根本就答不上口,“老爷,我也不知道姑爷去哪里了,上次你们走了后没两天爷就出了远门,我不敢问小姐姑爷去了哪里,但是瞧小姐的模样,怕是知道姑爷的去向的。”
“哼,当时信誓旦旦的跟我证,如今烟儿出了事他连个人影都瞅不见,老爷看我们还是将烟儿接回府里医治,省得这云府里的人不把她当人看。”慕袁氏也气极了,当下便吩咐身边跟着的两个丫头动手替慕含烟收拾行李。
凝霜瞧夫人当真的了,连忙来阻拦,“夫人,小姐昏迷前曾嘱咐过奴婢千万要劝夫人老爷不要替她担心,她会好起来的,还有她说她要在云家等姑爷回来,请你们不要带她回去。”
“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出了这种事,我们如果再不管她,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云家么,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当真是吃了几月云家的饭菜便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了?”慕袁氏厉声喝道。
凝忙跪下来,向慕袁氏瞌头道:“夫人如此说凝霜,凝霜不怪您,凝霜从小就在夫人身边长大,不管奴婢到了哪里,奴婢仍然是慕家的人,奴婢从不敢忘了老爷夫人对奴婢的恩宠只是小姐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跟了小姐便是什么都以小姐为先,小姐的嘱咐奴婢不敢不从夫人的吩咐奴婢也不敢忘,如果夫人执意要将小姐带回去那么请先处死奴婢,如此奴婢才能保小姐的嘱咐于万全。”
慕袁氏瞧凝霜字情深意切。心里颇为感动。但回头瞧慕含烟蜷缩在床上。时而叫冷时而叫热。她又狠下心来。对着呆在一旁地两个丫头吼道:“还愣着干嘛。快收拾东西。我慕家捧在手心里疼地宝弄到云家来就成了一根草了。我不信没了他云|:桀。我女儿就再也找不到好人家。”
两个丫头连忙动手整理。任凝霜么拦都拦不住。或许是这边闹地动静大了。昏迷了一天一夜地慕含烟竟奇迹般地醒了过来。瞧慕袁氏冲着丫头们发火。她轻声喊道:“娘。”
慕袁氏这厢刚斥完丫头们。那边就传来慕含烟地声音。她连忙起身来到床边握住慕含烟地手。“烟儿。你醒了。怎么样了?痛不痛?若是痛告诉娘一声。娘给你揉揉。”
慕含烟瞧慕袁氏泪光闪烁。又瞧见丫头们在整理自己地行李。她连忙问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慕袁氏回头扫了一眼两个手脚麻利地打着行李地丫头。轻声道:“烟儿。你别管那么多。我带你回家治伤去。这云家就是一个危险地地方。你看看你最近发生了些什么事。与其让我跟你爹在家里提心吊胆。不如将你接回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看有谁敢栽赃嫁祸伤害你。”
“娘。”慕含烟虚弱的唤道,“娘,我没事,真的,这几次的事都是意外,对方认错人了,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跟爹都不要着急。”
“不着急?”慕老爷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她的眼神稍嫌严厉,“上次你也这样说,让我们相信你能够在云家好好的生活,可是一个月没到,你又是怎么做的,好好的生活受伤,受伤了也无人照应?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生活?”
“爹,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在好好生活。咳咳咳。”慕含烟一着急就咳过不停,慕袁氏连忙扶她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烟儿。你别着急,慢慢跟你爹说,水,凝霜,拿水来,都死了吗,没见到你家小姐喘不过气来了
慕含烟伸手拉住慕袁氏的手,生怕她会责怪凝霜,待喘微咳的喘过气来时,她连忙道:“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没照顾好自己让你们担心是我的错,但是请别带我回去,我答应|:桀了要在云家等他回来,我就不能食言。”
“那你答应我们的事呢,你就能食言?烟儿,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你如果在云家再次受到伤害,那么你就乖乖的跟我们回家,而且云|:桀已经言而无信了,他当日信誓旦旦的跟我们保证会保护好你,可结果呢?你被刺杀受重伤昏迷不醒,他人在哪里?”慕老爷是越说越生气,越气语气就越不好。
“影子都没露一个,你让我们如何安心回去,你大哥二哥还不知道受伤是知道了,现在就得把你带回去,云家人也欺人太甚了,以为我慕家的孩子就这么好欺负?我今天不把你带回去,我就不姓慕。”慕老爷说到最后完全是赌气了,虽说慕含烟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可是他们疼她比自己的孩子还要过她受伤受委屈,他们就恨不得以身代受了。
慕含烟见慕老爷是来真的,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慕袁氏连忙扶着她道:“烟儿,你要做什么,你现在烧还没褪,不能透了风引发其他病症。”
“娘,求求你,劝劝爹,我现在不能离开云家算要回也要等|桀回来,他走时是我自己说能应付府中种种状况,现在出了事,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果我就这样回去,对他无疑是背信弃义不能这样做,爹娘,我答应你们,等他回来,我就回府去。”慕含烟连忙拽:慕袁氏的手哀求道。
慕袁氏看着她直摇头,慕爷更是叹气“唉,女儿养大了心就向着别人月,我们回去吧。”
慕袁氏站起扶着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的慕老爷头对坐在床上眼含泪光的慕含烟道:“烟儿,你好好将养身子日我再来看你。”
“爹娘,对不起,是女儿不让你们担心了。”慕含烟心知自己的一意孤行伤了慕老爷的心,瞧他灰败的脸色,她更加内疚,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道歉。
慕爷听了她的话,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她越来越瘦的脸,叹道:“烟儿,爹爹知道你的心意,你也别多想,好好休息。”
慕含烟流着泪点头,看着二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房门前,她终于再也抵抗不住袭卷而来的晕眩,再度晕了过去。
凝霜瞧见她的异状,连忙冲过来,抖着手探向她的鼻息,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她才放下心来,将手覆上她的额头,过高的温度吓了她一跳,连忙吩咐丫头们去请大夫。
就这样折腾到半夜,慕含烟的状况才慢慢好转,凝霜受了伤,又在床前忙活了一下午,早就疲倦的合上眼靠在床边打盹,此时万物俱籁,人们经过疲惫的一天后早就沉入梦乡,所以谁也未曾注意到云家房屋上飞跃着一道黑色身影。
云|:桀照着熟悉的路线飞快的奔跑着,生怕再晚一会儿就见不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今天早上他在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凤仙镇接到密报,说保护慕含烟的两个暗卫在京城外的西山寺山脚下被人发现尸体,然后是慕含烟伤重,云菲儿昏迷不醒的消息,他接到密报时顿时慌了神,连最精密的布署都来不及顾,交代了无尘几句就匆匆骑上千里良驹往京城赶,只希望自己能及时回到她身边,给她支撑。
一路上,他无数次希望这则消息只是敌方想要打击他,粉碎他的计划而假传的,可是那则密报上却是用暗语书写的,这让他根本就无法欺骗自己。
此刻已在云府之内,再过片刻功夫他就能看到日思夜想的她了,可是越是临近了,他的心就越是不安,他害怕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在此时胆怯了,他怕回到院中,见到的不是她如花的笑靥,而是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可是不管他内心如何煎熬,此时他是疯狂的想见到她,哪怕她不会对他笑,哪怕她只是沉沉的睡着,看她一眼他就能放下心来。
瀚锦院外,云|:桀的脚步在原地顿了顿,便义无反顾的大步向里走,一路上并没有下人,正在云|:桀心里升起不安时,他已经来到主屋外面,屋内亮如白昼,云桀透过窗棂向里望,床上隆起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似乎正沉睡着,她的身旁坐着不停打盹的凝霜,屋里的药味冲天,可想而知这几日她是用药在续命,他的心一下子揪痛起来,他再也不满足这样的窥视,推开门大步向里走去。
来到床边,床上苍白憔悴的人儿霎时让他停顿了呼吸,仿佛他稍一用力她就会彻底消失,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可仍是吵醒了时时警醒的凝霜,凝霜一脸戒备的望向来人,在看到云|:桀时眼里闪过惊喜。
“姑爷你回来了,小姐一直在等你。”凝霜激动得眼里闪过泪光,仿佛终于见到阔别多年的亲人般。
云|:桀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问道:“凝霜,含烟好些了吗?”
凝霜摇摇头,看向慕含烟的眼神藏着浓浓的担忧“姑爷,小姐还在昏迷中,你先跟小姐说说话,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也不等云|:桀首肯,径直出了门,走到门边,还体贴的替他们合上门。
屋里直剩下站着的云|:桀和睡着的慕含烟,云|:桀挪动脚步走到她身边,瞧她额头上放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白布,双颊因高热而绯红一片伸手拿下巾子在热水里重新浸泡了一下,然后拧成半干的重新覆在她额头上,瞧她较之他走时又瘦了些的脸颊,他心疼的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含烟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答应我不受伤不生病的,为什么不遵守诺言?”云桀喃喃自语道一手摸着她憔悴的脸,虽在责怪她,但是语气中的自责更加强烈。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保护好你,含烟,你起来打我骂我吧躺在床上不理我。”云桀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脸,感觉她脸上传来的高温知道是慕含烟睡得久了,还是云|:桀的胡渣太过扎人总之不久后慕含烟的眼睫开始了细小的眨动。
云|:桀自然也意到了,可是那频率实在是太过细小他很不确定她是否要醒了,“含烟,睁开眼睛来看看我,不要一直睡好吗?”
慕含烟实际上已经醒了,只是此情此景在她心里很不真实,她怕她一睁开眼睛他就会消失,可是脸上的触感那么真实,手上麻麻痒痒的感觉也那么真实,他是真的吗?这回不再只是她的梦?
耳边再次传他低沉的嗓音,那么迷人有磁性,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就偷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只看一眼,他应该就不会消失,慕含烟眼睫轻轻的慢慢的睁开,刺眼的光线让她很不适应,睁开了一下又连忙闭上,可仅这一眼就让她明白握着她手,抚摸着她的脸的人就是云|桀,想到他直的回来了,还在她身边时,她委屈的直掉泪,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流,一滴滴的滴落在云桀的手上。
云桀刚才已经看见睁开眼睛,正想说话时,手背一烫,他垂睫一看,却是慕含烟滚烫的泪水,他顿时心慌起来,颤着手替她擦掉泪水,可是那泪越流越凶,“含烟,怎么了,你别哭啊,你现在正生着病,一哭又会加重病情的。”
慕烟不理,闭着眼睛让泪流得更快,云|:桀手忙脚乱的去擦,嘴里直道歉,“含烟,你若是怪我就起来打我吧,别一直哭,哭多了伤身体。”说着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
慕含烟被他的作惊得忘了哭,连忙睁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蹦出一句话来,“|:桀,真的是你?”
云|:桀听到她的话,顿时心酸起,她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少的失落与委屈啊,他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道:“烟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感受到真实的温暖,慕含烟鼻头一酸,又流下泪来,只不过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桀,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出门在外连封报平安的家书都不往家里寄,我以为…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还好你回来了。”
云|:桀原本以为她会责怪自己回来得太晚、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可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心酸又苦涩的话来,原来她不怪自己,只是担心他出意外,虽然他从未说过他在做什么,但以慕含烟的聪慧绝不会没想到,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飘游在外的日子,他明白,即使他不归家不捎平安也无会注意到他,所以忘记了家里还有人在日夜牵挂着他。
“对不起,含烟,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担心,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别哭了哦。”云桀像在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她,只因她哭起来的样子真的跟小孩子一样。
慕含烟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狼狈的脸,哭过之后,眼前又开始阵阵发晕,慕含烟紧闭双眼,缩在云|:桀怀里吸取他身上的温暖,云|:桀此时也察觉了她的不适,轻声道:“含烟,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凝霜,凝霜,快去将你家小姐的药端来。”
门外凝霜应了是飞快的向小厨房走去,屋中慕含烟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由着云桀在深夜吵得众人人仰马翻。她窝在云|:桀怀里幸福的想着:有人宠着真是一件令人舒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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