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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上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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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第十八章 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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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使坏

    刘纤柔一路上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走到醉仙楼外,她停在门边踌躇不前,云灏然察觉到她迟疑的步伐,回过头来道:“纤柔?”

    刹那的迟疑在听到云灏然温柔的呼唤时,刘纤柔当下便决定不进去了,虽然走都走到这里又落荒而逃会让林小姐鄙夷,但她今后不是很少有机会见到她么,那还在意她做什么?

    “灏然,我突然……”刘纤柔的话被从里传来的惊喜声给打断,她回过头去,就见林小姐正俏生生的立在堂上光圆的廊柱前,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哟,纤柔,怎么不进来吧,杵在门口做什么。”林小姐怨怪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侧着望向云灏然,她笑道:“这不是堂堂的云家二少吗?呵呵,难得看到你与尊夫人一起出行啊。”

    云灏然淡然的扫向她,看到她刻意漾起的惊喜表情,他不置可否,眼角余光却扫到刘纤柔不安的神色,他心下了然,自己这番出现在这里怕也是某人拿来炫耀的工具,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笑,刚才心里那一点歉意荡然无存,面对一个如此有心计的女人,他又如何能有其他的感受?

    林小姐见云灏然并不理自己,脸上顿时浮现难堪,她走过去拉着刘纤柔的手道:“来来来,都进来吧,站在这门口也挡了人家做生意。”说着将刘纤柔带到她早订好的雅间内,雅间并无他人,刘纤柔讶异的道:“怎么你家相公没陪你一起来?”

    林小姐垂下睫掩饰住眼底的算计光芒,她是故意不让他跟的,她行事虽乖张,可也没那个胆敢在自己相公面前与前暗恋男子眉来眼去(咳咳咳,这是林小姐自我感觉良好),抬起眼眸时,她眼中又是极为平静。

    “他昨儿下午被我公爹派到临城去办事了,你们快坐吧,都过晌午了,云二少应该已经饿了吧。”说着吩咐小二下去上菜,菜品都是醉仙居里的名品,但三人不知是关系生份还是个性拘谨,大家都没怎么用菜,林小姐不着边际的说了会儿话后,见云灏然一直没开口,她故意提起以前有共鸣的话题。

    “二少,慕小姐近来可好,听说她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林小姐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惹怒了刘纤柔,但听在云灏然耳里却很受用,他坐在这里心里早就非常的不耐烦,但一直强忍着听着两个女人絮絮叨叨的说话,现在听林小姐提起慕含烟,他极其自然的回道:“烟儿伤已经好多了,有劳林小姐挂心了。”

    刘纤柔瞧云灏然在外人面前还极亲热的唤着慕含烟的昵称,心里极是难堪,但此时她又不好发作,只得接受林小姐向她投来的一抹挑衅目光。

    林小姐见云灏然回应自己的问题,心里明白她已经让他心里有了想要说话的****,她接着用追忆的语气道:“那就好,还记得一年前见到慕小姐同二少时的情形,那时你俩可真是郎才女貌,羡煞了不少京城的年轻男女。”

    云灏然淡然一笑,那一段记忆在他心中是这辈子最甜蜜的回忆,这些日子他一直靠着那些记忆才能撑过来,现在听到陌生女子这样说,他心里即高兴又感伤,高兴不止有他还记得那段事,感伤那种日子终究覆水难收。

    瞧见云灏然的面容刹时覆上一层浓重的忧伤,即使如林小姐这样专拿别人的软处去刺激别人的人当下都不好再说什么,低头静静的用饭,反观刘纤柔,她的表情就相当的不好,此时云灏然的表现无疑是在打她的脸,昨日的信誓旦旦在今日看来是无比的讽刺,她当下也顾不上餐桌礼仪,推开椅子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云灏然被她弄出的声响惊醒过来,回头就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雅间门口,他茫然的回头对着一旁静静用餐的林小姐,“她怎么了?”

    林小姐摇摇头,表示毫不知情,但心里已有小小的得意,刘纤柔气愤的冲出去,然云灏然却没有跟着去追,那只能说明刘纤柔在云灏然的心里什么也不是,原来刘纤柔也只是得到云灏然的人而没得到他的心啊,她就说云灏然对慕含烟一片痴情怎么可能因为一段婚姻就完全放弃了,林小姐不无恶毒的想:哼,但愿云灏然一辈子都对慕含烟痴情,这样她即使再也没有机会,心里多少也平衡了一些。

    话说刘纤柔难堪的奔出去后,在门外久久等不到云灏然出来追,她又放不下面子再进去,只得愤愤的跺了跺脚向街道上走去,心里却是极委屈,今日虽是她死缠着云灏然出来,她也料想到林小姐不可能看她好过,但是当云灏然用着不同于唤她名字的温柔语气唤着慕含烟的名字时,她心里却酸酸涩涩的,只觉得他那一声称呼就能将她凌迟,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中的泪就越汹涌,在她多次将泪逼回心底时,那泪终究不受她控制般滑落下眼睫。

    在大街上就这样哭难免让人测目,她避避闪闪的挨着墙角走,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身边的丫头立即咆哮道:“你瞎了,撞着我家小姐可要你的命。”

    刘纤柔怕自己狼狈的模样被对方瞧见,又怕别人认出她的身份,连连道歉然后要走,可手臂却被人揪住不放,“咦,这不是云二少奶奶吗?谁欺负你了,大街上哭成这样?”

    对方的嗓门大,而且带着几分熟悉,刘纤柔抬起头来就见柳月泉巧笑着望着自己,她顿时一愣,然后急急的拿手绢去擦眼泪,一面避过旁人探寻的目光,她佯笑道:“原来是柳小姐啊,我堂堂的云二少奶奶谁敢欺负,刚才只是沙子不小心掉进眼里了。”

    柳月泉聪明的选择不拆穿她,这些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把脸搁在这里丢,于是她松开她的手道:“二少奶奶,相逢即是有缘,不妨到小地去坐上一坐?”

    刘纤柔虽与柳月泉见过几次面,但都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在隐蔽茶楼里见的,此时在大街上被她揪着不放还是头一遭,她一来害怕被人知道她与柳月泉私下会面影响清誉,二来又怕柳月泉将她引进那种下三流的地方,连忙拒绝道:“不不不,我这就要回去了,谢过柳小姐的拳拳盛意。”

    柳月泉自然看出她的嫌弃,只冷笑道:“二少奶奶可是嫌小地脏啊,也是,对于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有钱少奶奶,我那地方确实不入流,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只是以后嘛……”

    刘纤柔猛然抬起头来,看清楚了柳月泉眼中的威胁,突然意识到今日在街上偶遇柳月泉似乎是个阴谋,她只得道:“我岂敢嫌弃,柳小姐差点就是我们大院那边的姨娘呢,还请柳小姐带路。”

    柳月泉不笑不语,做了个请的手势,由着丫头在旁扶着自己在前面走,这样反观起来没有人扶的刘纤柔就失了身份,但这时刘纤柔也不好计较那么多,只得匆匆跟在她身后,尽量遮挡自己的面容不让熟人认出来。

    九曲十八绕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前方是一座水榭小楼,楼下泉水淙淙而流,水流声如清乐般动听,让人的心一下子宁静下来,刘纤柔没想到这京城内还有这等雅致的地方,失声称赞道:“此地真像人间仙界啊。”

    柳月泉笑道:“多谢二少奶奶的称赞,当日被云大少送出云府时,他便替我购置了这一处地方将我安置,可是虽有了容身之地,这心却是飘荡不依的,每每夜深人静时这心啊就如那泉声般寂廖而空洞。”笑容越来越苦涩,最后也引起了刘纤柔的共鸣。

    她又何尝不是很寂寞,每到夜深人静时,她就渴望着有人将她紧紧抱着,只要彼此的体温能温暖彼此,她就开心,可是她所希翼的那副胸堂宁愿空悬也永远不给她位置。

    两个女人同时怅然的望向那泉水,此时叮叮做响的风铃声如排山倒海的空虚袭卷了两人,刘纤柔移步向回廊走去,手扶上那风铃时泪已流过颊,半晌两人都未再说话,旁边立着的丫头此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看着垂泪而垂泪。

    “好了,我们都不要再自怨自艾了,我请你来是想问问云府的动静,这些日子你说风声紧,没敢透只字片语来,我便也不好去找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那慕含烟死了没有?”柳月泉一面拭掉表示软弱的泪水,一边恶毒的问道,虽然明知慕含烟没死,但她仍期待着,若不是慕含烟的出现,云灏桀不会对她这么绝情的,说到底她现在的凄凉都是慕含烟害的,她又如何不恨她。

    刘纤柔回过身去,在青竹铺就的回廊上倚着,抬眼看她:“柳小姐,云家发丧全城皆知,你不是没听到消息么,慕含烟可是只打不死的蟑螂,想让她死我们还得费些功夫。”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柳月泉眼中的失望还是很明显,她莲步轻移过去,低声道:“这么说你爹的那些杀手都不起用了?”

    刘纤柔听她口无遮拦的连忙过去捂住她的嘴,然后将森然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丫头,“这里还有别人,你说话小心些。”

    柳月泉被她捂得透不过气来,直拍打着她的手,好不容易从她手下抢回自己的口鼻,她急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瞪着刘纤柔道:“你想捂死我啊,巧儿是自己人,不用疑她。”

    刘纤柔的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看见前面有竹椅,她走过去坐下,然后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道:“那日是我们估算错了,上次我们从你这里得到情报,说慕含烟身边有两名暗卫保护,于是我爹便在山下就将那两名暗卫解决了,只可惜百密一疏,没算到会突然蹦出一个景公子来,否则那日慕含烟必会丧身于剑下。”

    “哼,我还以为御丞大人手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没想到都是草包,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真是枉活了。”柳月泉走了大会儿路,也觉得渴了,此时听了刘纤柔的话更是肝火旺盛。倒了几杯凉茶喝下肚,仍是没将肚子里的火气浇灭,“哼,这慕含烟也是福大命大,在仓澜山竟然没要了她的命,对了,那次那些人到底得手了没有?”

    刘纤柔摇了摇头,那次的事是她一手布置的,有一天晚上,云灏然醉酒说出仓澜山之约,当时她虽气恨交加,但也留了心眼,后来瞧云灏然将揽月楼的事交待给下面管事,又准备了些银票,她知道那一天将要成行,那些日夜,她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深怕云灏然会带着慕含烟突然消失在她生命里,让她从此在京城人眼中成了笑话。

    好在又遇上凝霜的事,她没想到慕含烟会那么快找到证人替凝霜洗清冤屈,当时她记得很清楚其中有她院子里的绿应,绿应当时或许是真的想要投向慕含烟的吧,可是却意外的让她发现她与云灏然常带在身边的小厮私通,她便以此要挟,让绿应归顺她,而绿应也怕丑事被公开,只得答应了她,所以有了那日早晨绿应替云灏然送手绢一事。

    既然知道了云灏然的去向,她当然会好好利用,于是通过当时向她示好的柳月泉买通了两个粗蛮汉子,让他们去奸污了慕含烟,因为她知道云灏然没有武功,所以坚信自己能让他亲眼看到慕含烟在他面前被人污辱的惨相,可是那日之后事情石沉大海,谁都没有传回慕含烟被怎么样的消息,包括被她买通的那两名粗蛮汉子也不知去向。

    后来便是慕含烟受伤回府、云灏然彻底消失的事情,她当时还在暗喜慕含烟是不是被人**了,可是看她回来时虽抑郁了一短时间,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失贞女人该有的表情,于是她认定那次让慕含烟侥幸的逃过一劫了。

    “到现在都没寻着那两人,你让我如何得知,只是看云大少将慕含烟接回来的表现,她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慕含烟就是再强韧,她的好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我就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会死无葬身之地。”

    柳月泉被她眼中阴冷的杀意给骇了一跳,但仍自持镇定的道:“我很是好奇,听说二少奶奶与慕含烟进府前曾为了避雨在一座废弃的院子里待过,还听说你们当时相处得很好,你怎么会在新婚之后突然就对她改观了呢?按理说你与她都是受害者。”

    刘纤柔经此一问,脑海里出现些许片段,那是在那座废弃的小院中,她与慕含烟谈笑风生的画面,两人都着大红喜袍,无比娇羞的笑着,可是是什么让她们如今仇视对方了?

    良久之后,刘纤柔黯然的道:“如果没有那一场错乱的洞房之夜,我与她或许会成为最好最和睦的妯娌,只是错就错在它错了,所以我们注定要成为敌人。”

    “那么你想过没有,你这样怨恨她是不公平的,她与云二少认识在先,又有三年的携手共进,当时他们的故事流传至大街小巷,所以现今许多未婚男女都会在婚前见面,而你的出现恰恰是让他们的关系终结的最主要因素,如今二少心不向着你,多半原因还是归究于你,你又如何能去怨恨她?说到底她也是这场错乱婚姻的牺牲品。”柳月泉难得说同这一番话,说得刘纤柔顿时愣了神。

    刘纤柔抬头望着柳月泉,她讶声道:“你一向讨厌慕含烟,此时怎的帮着她说话了?”

    柳月泉神色一僵,她干笑道:“不是我向着她说话,而是事实如此,哎呀,你就当我说的话是疯言疯语,完了就算了,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对付慕含烟?”

    刘纤柔揉了揉额头,说实话她也还没想出来,如今云灏桀将慕含烟守得紧,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想要在府内迫害慕含烟是绝不可能的,但是在府外更不可能,因为不管慕含烟走到哪里,都有云灏桀陪着,她又不能明着去邀她出行,所以她现在无计可施,绿应那边因麦冬与吉祥锁的事被凝霜紧盯着,更是不敢有所动作,现在情形似乎已经陷入僵局了。

    柳月泉瞧她犯愁的模样,淡淡的笑着,忽然一计上心头,她道:“过几日不是有一场官商夫人的联谊活动么,到时你让慕含烟陪你一起去,这不就是机会么?”

    “如果我去邀慕含烟而让她有了任何闪失的话,你说结果会如何?”刘纤柔显然也不笨,她知道柳月泉急于弄死慕含烟,但她也不是个无脑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杀人又不利己的事。

    柳月泉讪讪的笑道:“我自然不敢连累你,只是如今我们两头都顾不上又如何是好,慕含烟一日不除,大少的心一日便不会回到我这儿,我实在不想再等下去了。”

    刘纤柔斜睨了她一眼,然后讥讽道:“柳小姐这么多年都忍了,又何至于在乎这一时,慕含烟的命无论怎样都会有人拿去,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少迟早会是你的。”

    柳月泉不再说话,眼神透过水雾望向很远的一点,她其实真的不想求太多,只要让她做个姨娘,能天天看到云大少便已足矣,为什么慕含烟就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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