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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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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二 近在咫尺却是天涯 第一百二十章 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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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选择谁?

    安以菱笑了,笑得那么妩媚,仿佛刚才那丝来自心底怒意从未有过,左手很自然的挽上水若伊已然伸出来的右手,两人相扶着走在昨日融化了一地白雪的走道上。

    虽然小道上镶嵌着石板,中间却还是有些泥泞的,安以菱脚下一滑,身子没能保持住平衡,搭在水若伊身上的手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紧紧的扯住了她的手臂,使得完全没有防备的水若伊方寸大乱,为了保持住平衡,稍不注意就使得脚下的绣鞋上沾染了一大遍污渍。

    总算两人都没有摔倒,不过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脚下打滑而起,安以菱对着稍显狼狈的水若伊报歉的道:“对不起,若伊。”

    人总有个闪失,何况这种事也不是安以菱能控制的,水若伊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算是她出了这种事,恐怕与安以菱的反应差不多。“我又没怎么样,何况这也不是你能意料到的,不用放在心上!”

    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宫沛文和曲靖卿两人,在水若伊与安以菱脚下打滑开始时,便不顾一切的飞奔了过来,虽然水若伊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但他们两人仍心有余悸。

    “没事吧?”

    “没伤着吧?”

    几乎是一口同声的道出了自己心中对水若伊的担忧,宫沛文与曲靖卿两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反倒是水若伊在听到两人对自己的关心后,有些不自然的朝安以菱看了眼。

    “没事,路面有些打滑,脚下一个没注意……幸好有以菱在,不然只怕我就要摔倒了。”

    听着水若伊的说词,宫沛文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明白得很,当时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瞄了眼安以菱,见她也并未出言反驳,他也没有提及他内心的想法,既然这事水若伊有心帮安以菱隐瞒,那他何不顺了她的意?

    曲靖卿趁着宫沛文失神的档口,仔细的将水若伊上下打量了个遍,发现她除了脚上的绣鞋沾染了些泥水之外,全身倒也还好,上前一步,撩起大氅的下摆,就这么突然蹲下了身去。

    几人俱是一惊,尤其是后来的师忆霜,眼睛眨也不眨的愣愣的瞧着曲靖卿的动作,仿佛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的惊奇。靖卿哥哥竟然屈尊降贵的给那个**楼女子擦拭绣鞋上的污渍!

    水若伊吓了一跳,对于曲靖卿突然而来的动作,一时也没反应在过来,就这么愣愣的低头看着他拿着大氅的下摆,仔细的将她绣鞋上的泥水擦拭干净,尽管污渍已经浸透表面,留下了一个个痕迹,但曲靖卿的这番心意,还是令水若伊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这个男人,身为一国太子,尽然屈膝为她擦拭绣鞋?

    待水若伊反应过来时,曲靖卿已然完成了手上的动作,放下大氅,站起身来,眼睛微眯,唇角高扬,对着水若伊展开了一抹大大的笑容,灿烂的模样,令整个冬日的太阳都相形失色了。

    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颜,水若伊霎时懵了,失神的看着曲靖卿,心中暗想,想不到平素冷漠的曲靖卿也会有如此灿烂且温柔的笑容,原来他笑的样子竟是如此好看,比起那任何一版饰演道明寺的演员都要来得令人心动!

    曲靖卿的笑容不仅令水若伊看得痴了,就连其他几人均是一副痴呆状,尤其是师忆霜,更是不敢相信她的靖卿哥哥笑起来是令人感到如此的如沐春风!只是为何令靖卿哥哥展露笑颜的对像不是她,而是那个如花?!

    “靖卿哥哥!”师忆霜也不管脚下的湿地会不会打滑,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水若伊撞了开来,强行介入了两人中间。

    安以菱不动生色的稳住了水若伊被师忆霜撞得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形,站在一边并未说话,她想她刚才的这些动作,站在她身边的宫沛文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曲靖卿回过神来,收起了笑意,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漠,看向师忆霜的眼中冷若冰霜。“好了,既然大家都没事了,那咱们走吧。”

    想来是习惯了曲靖卿的发号师令,众人也无异议的跟着一马当先的曲靖卿朝湖边走去,宫沛文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曲靖卿,随即又将视线调转到了水若伊的身上,刚才他分明看到了水若伊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光芒,但愿只是他多心吧!

    虽是冬季,景色没有春末夏初来得好,但冬季也有另一番美景,因着前几日下了场大雪的关系,加上气候依旧湿冷,虽有暖阳出现,地上的雪融化了不少,但满山遍野还是白雪皑皑,莲月湖湖面宽广,远远的与天地连成一线,偶尔飞过的几只鸟雀,停留在光秃秃的树丫上,也别有一番萧瑟之美。

    “虽然是冬天,但既然来了这莲月湖,不泛舟湖上,岂不遗憾?”

    对于宫沛文虽然而来的话,水若伊不甚明白,便寻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远处的湖边正停着一艘画舫,这才明白过来。

    常听人说,浪漫是用钱堆出来的,没钱,那浪漫也都掉了价,这话一点也不假,就像她,整天为着生计奔波,哪还有闲心去在乎浪漫不浪漫?也只有这些有钱公子才会有闲心去布置这些。

    虽然不清楚这画舫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但这既然是宫沛文早已安排好的,她此次借着帮助安以菱的机会放松一下也不错,这么一想,心里那些沉重的负担也被她抛置了脑后,跟随着众人,齐齐向画舫进发。

    走向画舫的途中倒也平静,只是在上画舫时却出了一个小插曲。画舫与岸边用能使两人并肩通过的甲板连接着,虽然宽敞但甲板并不长,水若伊用肉眼测量了下,也只不是三米左右。

    身为男子的曲靖卿与宫沛文自然走在最前面同时上了画舫,回过身来接后面的女子,水若伊有意趁大伙不注意的时候走在了最后,她此举的原意是想令安以菱与宫沛文能有所接触,而安以菱也不负她所望的在宫沛文的牵引下安全的上了画舫。

    湖面其实很平静,甲板很宽,而她也并不怕自己掉去,只是前面已经走过几个人了,甲板自然有些晃动的,令她的脚有如踩在了云端一般的,不踏实,身子也随之也有晃动起来,她原想等脚下平稳一些再前行的,不料在同一时间传来了两声相同的话语。

    “抓住我的手!”

    “抓住我的手!”

    站在画舫上的曲靖卿与宫沛文,看着身子摇晃的水若伊,心下有些担忧的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双手也在同一时刻向水若伊伸了出去,并目不斜视的渴望着水若伊能抓住自己的手,暗自较量着却没有看对方一眼。

    看着同时伸过的两双手,水若伊有些犹豫不决,透过曲靖卿与宫沛文期待的眼神,她看见画舫上师忆霜与安以菱的眼中所投射在她身上的不安。

    “若伊!”

    宫沛文有些着急的看了眼晃动中的水若伊,此时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股寒风,吹动着水若伊身上的大氅呼呼作响,令他看着站在甲板上的她有一种随时可能掉下去的危险感觉。

    曲靖卿虽没有言语,但眼神中透露出的担忧却丝毫没有输给宫沛文,只是将身子又往前站了点,令水若伊更能够到些。

    心下一思索,水若伊看了眼安以菱,将手交给了曲靖卿,在宫沛文失望的眼神中,牵着曲靖卿温暖的手上了画舫,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师忆霜那几欲将她射穿的愤怒与嫉妒。

    安以菱立即奔了过来,拉着水若伊远离了画舫边缘。“若伊,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傻瓜!”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刚刚那一瞬间她之所以会选择曲靖卿,除开安以菱的关系,也包含曲靖卿的行动在内,正是因为曲靖卿那前进的一步,使她在一瞬间将自己的手交给了曲靖卿,所以安以菱的道歉她并不敢接受,而且她并没有帮到安以菱什么。

    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师忆霜怨恨的眼神置之不理,转身走进了画舫内。宫沛文虽有些失落,却没有气妥,看着水若伊进了画舫内,自然也跟了进去。

    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曲靖卿紧了紧拳头,回味着方才水若伊留给他的感觉,正准备进入画舫,却看见师忆霜状似堵气的站在船头,任寒风吹打着身上的大氅。

    “你站在那作甚?还不快进来!”

    哀怨的看了眼曲靖卿,师忆霜气愤的跺了跺脚,意外的没有理会曲靖卿,与他擦肩而过,奔进了画舫中。

    曲靖卿也没在意,或许多多发生这种事情刺激下师忆霜也是好的,说不定能让她先心灰意冷选择放弃。现在他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刚刚水若伊选择牵他手的那一幕,这算不算是水若伊对他的喜爱之情多过宫沛文呢?

    看着远处波澜起伏的山峦,与天接壤的湖面,他真想大声喊出他此刻内心深处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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