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 近在咫尺却是天涯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意偷听
第一百五十五章无意偷听
夜空中一弯银白色的月亮,洒落一层淡淡的光芒照在云慕青仰起的清冷面容上,曾几何时,以温润如玉注称的四公子之一的云慕青,也有了这么冷漠的表情?
天空中的银月,似被天狗咬过,薄薄的一层,却残缺了一大块,就像他的心,自汐瑶离去之后,也变得残缺不全了。
穿过一道道走廊,也不点灯,凭着他练过些功夫的身手,再加上有天上的残月做引,眼前的漆黑的夜色,如他来说一如白昼,并无任何差别。
他要借助父亲的力量来帮他查探那日杀害汐瑶的蒙面人的消息,其实他可以去找曲靖卿,也可以找宫沛文,但那两人现在的情况,比之他,好不了多少,而父亲,却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他知道父亲每日在此时必定会在书房,因此,待用过晚饭之后,便等着这个时候的到来。脚下不停的朝书房走去,心急他,并未发觉自己有如一道风一样的脚不沾地的朝书房奔了过去,如若不是那一闪而逝的身影与隐隐的风声,只怕他自己也未必知道他的存在。
书房四周的长廊深处都有人,这是自他到达书房外围后所感觉到了,远远的瞧着母亲端着拖盘进入了书房,云慕青也赶紧闪身快速的接近了书房。有母亲在,他想求父亲办的事,也应该会顺利许多。
“小点声音,这叫人听见了要如何是好?!”刚接近书房,里面便传来了云尚书的声音。云慕青那自汐瑶去世之后,便压抑的心情,难得在这时有了一丝的放松,看来父亲和母亲之间果然有秘密。
也不进门,云慕青四处观察了下,找到了一处灯火较暗的角落,便窜了过去,隐在了墙角,听着屋里的动静。还是听听看,既然父亲和母亲有要事相谈,此时他进去岂不会打扰他们?
“你在这发发牢骚也就罢了,出了这扇门可要闭紧嘴,别到处去瞎嚷嚷,免得害了他!”
“这还用你来提醒?都忍着将近二十年没说出过一个关于那件事的字来了,你还信不过我?”砰的一声,显然是重物敲击桌面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中。近二十年?竟与他的年岁相当了,也不知何是让父亲和母亲忍了近二十年都没说出来,似乎还是一件极隐晦的事。
还不待他细想,书房内又传来了云夫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生气。“他是我儿子,怎么着我也要护着他才行!”
自汐瑶过世之后,便有些冷冰的心,在听到母亲这句话,莫名的有了些暖意。平日里对他稍嫌冷淡的母亲,没想到会与父亲争论关于他的事情,这叫他怎么不高兴!
“那消息可靠不可靠?咱儿子真遇刺了?”
嗯?母亲不是知道他遇刺的消息吗?为何又有这一问?
“你就不能安生点?”
“安生?你叫我怎么能安生?有哪个做母亲,明明知道儿子在哪,明明儿子就站在身边,却不能上前相认!你在朝为官倒好,总有遇着他的时候,而我呢?如果当初不是我逼着你让慕青与他结交,让他们俩成为了好朋友,只怕到如今我连他一面都见不上!你知不知道我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母亲喘息未定的声音如一记重锤,锤在了他的心头,敲醒了他的理智。
什么叫明明儿子就站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父亲却有机会遇到?他不是家中的独子吗?!房内断断续续的传来云尚书夫妻的谈话声,云慕青听到此时心中已是警铃大作,丝毫不敢漏过两人任何一句可疑的对话,越加靠紧了墙壁,努力的使自己能听将对话听全。
“你以为我心里就好过吗?有哪父亲见着儿子还要行礼的?为着能看看儿子,我想尽办法,找尽机会去接近他,又怕次数太多,以免让人补风捉影,引响他的名声,只好忍着不去,能远远的瞧上一眼也就罢了。”
行礼?若要让父亲行的,又与他年纪相仿的,就只有太子曲靖卿了!如果父亲和母亲的谈话内容是真的,那么,靖卿和他岂不是亲兄弟了?!只是为何靖卿成了太子?这事太不可思议,太玄乎了!
“怎么说皇后娘娘,她始终是我妹妹,云家历来血脉单薄,这一辈就出了我与她一子一女两人,为了帮她夺得后位,连儿子都送进了宫中,也算是对她人至义尽了,她要是还念在我是她哥哥,念在我们舍了儿子助她登上后位,怎么着也会给咱们留条活路。”
“我们是安心了,儿子的将来也不用愁了,那慕青呢?”
“夫人说的事,我并未想过,不过想当初我将儿子送进宫后,皇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偷偷的抱给了我,让我秘密的处决了。”
“他们两个的身份,可真是完全置换了,慕青这孩子,咱可不能苦了他。”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蹲在墙角偷听的云慕青耳中,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徐徐发亮,瞪大的眼珠,细看有着根根血丝,目眦欲裂,单从眼睛就可以看出他听到这话是如何震惊,相信脸上的表情更是痛苦,如果不是夜色将他脸上的表情给隐藏,配合着他那骇人的眼神,会更让人恐惧。
他做错了什么?更令他不敢置信的是,他一直喊了近二十年的父母并不是生身父母!联想起那句他与靖卿置换了身份的话,曲靖卿突的捂紧了嘴,不敢发出声音来。
照他们说来,他应该是太子!那为何皇后要将他换出来?有他这个亲生儿子在身边不是比从哥哥那抱的更好吗?
云慕青紧紧捂着嘴,怕自己因听到更多一时难以消化的秘密而低叫出声,紧贴着墙壁,期待着云尚书夫妻二人暴出更多的秘闻,可两人却似不愿再多提及,又好像知道云慕青在外偷听一般,突然间又转移了话题。
竟然是关于他的婚事!汐瑶,他们在提汐瑶,原来,不仅仅是他怀念着,他们也一样!只是他如今已无意再与别的人结成连理了,他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替汐瑶报仇。
父亲和母亲后面的谈话,就与他的婚事扯上了,再也没有提到有关他和靖卿的事,原本心里存着汐瑶的事,就让他有些心恢意冷,如果不是有为汐瑶报仇这件事支撑着他,恐怕他此刻早已倒下,可如今却又多了一桩令他想要弄清楚的事。
他和靖卿到底是何原因被置换了身份,为何要将刚出生的他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