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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千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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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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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时,几个宫女过来送宵夜,端着清淡的粥和小菜。

    皇帝死了,酒也成了宫中的违禁品。

    这口味淡的,让朱由菘无比怀念自己那些虎鞭鹿茸酒。

    于失望中,他眼前突然一亮,看到一个面生的宫女。

    看模样不过14,5岁,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没有月娘那种夺人心魄的美,但也算是颇有姿色。

    行走间的妩媚窈窕,腰肢与臀部的轻摆慢摇,让他饥渴的胯下,又猛跳了一下。

    那宫女款款走到他面前,恭敬地将饭菜呈给他。

    朱由菘这时腹中倒不饿,只是他的下半身,已经饿得难以忍耐了。

    他邪魅地盯着那宫女的脸庞,趁着无人注意,捏了一下那宫女的小手,附在她耳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想抽出手,但朱由菘握得紧紧的,就只得小声回道:我叫蕊儿。

    朱由菘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又听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名字,身下更为燥热。

    走,拿着你的灯笼给我引路,本世子要出恭。

    朱由菘不由分说,便推搡着蕊儿,示意她带路。

    蕊儿知道,这大殿内的每一个人,都是不能违逆的人物。

    本来这事,是归官房的宦官们专管的。

    可既然这世子一脸着急的样子,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也就只好按照朱由菘所说的,前面带着路,打着一盏惨白的宫灯,引着他出了殿。

    宫里的路似乎格外黑暗,蕊儿小心地带着路,生怕这朱由菘跌倒,自己又担不起那罪名。

    朱由菘对这宫中的道路早已了然于心,他那双眼睛,在夜里也看得到蕊儿的腰肢,像柳条一般纤柔。

    到了专门出恭的官房,朱由菘进去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

    便回头命令着蕊儿:进来,否则我怎么看得到?

    蕊儿只好侧着头,含羞带怯地为他打着灯笼。

    朱由菘借着晦暗不明的光,看到蕊儿的表情,便一把把她揽在怀中。

    一双手迅速地扯开了她的衣襟,在她小小的茹房上大力地搓揉着。

    世子!不要!

    蕊儿小声惊呼着,手中的灯笼掉在了地上,一下子熄灭了。

    朱由菘哪里管她,吃准了她不敢大叫,便继续上下其手。

    用他娴熟的手段,扯开蕊儿的腰带,去抠挖蕊儿的小X。

    那里甚至连毛还没长几根,摸起来光滑洁净的很。

    那对小茹头,则因为高度的紧张,而颤巍巍地竖立起来,在他的手心的搓揉中一阵骨碌乱滚不……别……

    蕊儿扭动着身子,既不敢奋力抗争,也不敢放声大叫。

    朱由菘今晚格外兴奋,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完全漆黑的环境里,官房这特殊的场合,有点污秽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皇帝的灵柩就停在不远处,而他就在偷食着禁果。

    听话,蕊儿,一会儿,你就会欢喜。你在这宫里有什么意思,若不是我,你可能一辈子也尝不到男女交H的滋味。难道你愿意,把自己的贞洁,给了那些宦官的手指头?我告诉你,他们折磨女子的手段可多了。他们没有J巴,就用木G和铁G,狠狠捅进你这小嫩X。你想想,你愿意那样么?

    朱由菘一边说着,一边用长长的中指,反复抽C着蕊儿的小X。

    他的话,既是引诱,也是威胁。

    蕊儿本来还微弱地挣扎几下,听到他所说的,连挣扎也都放弃了。

    是的,那些事情她听说过。

    宫女一旦和某个宦官对食结为假夫妻之后,往往就会生不如死。

    若命好遇见个好脾性的宦官,两人做个假夫妻,也算是个好结局。

    可更多的宦官,根本就是疯子。

    他们会把一切条状的东西,塞进那些宫女的下T中。

    他们根本不管那宫女会有多痛苦,只是狂乱地发泄着心里的抑郁不平。

    他们用那些冷冷硬硬的木棒和铁棒,狠狠地揣弄着那宫女的下T。

    手上的力道是那么大,有时甚至会让那宫女出血甚至因此而死。

    没人去管那宫女的死活,因为宫里的大部分宦官,都是九千岁的门下走狗。

    有了魏忠贤的庇佑,那些宦官便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

    据说在她进宫前不久,就有一个宫女,被一个宦官绑住四肢,用尖锐的烛台折磨至死。

    她死的时候,下T已是一片血葫芦般凄惨,见者无不惊悚心寒。

    身后这亲王世子虽然不见得是个好人,但比起那些更心狠手辣的宦官来,蕊儿宁愿把自己的贞C给他。

    她甚至还抱着一个模糊的希望,如果她伺候的好,也许他会把她救出这个深宫。

    因此她不再挣扎了,任由他的手在她尚未发育成熟的,稚嫩的身体上游移亵玩。

    朱由菘见她也不再挣扎,只是低低地呻吟着,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于是他Y心大动,如同真正偷情的男子一般,从后面一面揉弄着她的茹头和小X,一面低声在她耳边继续蛊惑:蕊儿,你这小花X给了我,就知道男女滋味有多么销魂。今后,你会日夜想念我这根R棒的。

    说着,便按住她的小腹,将她的丰满的小P股,压向自己昂扬的龙阳。

    那里早就硬得一塌糊涂,隔着两人的衣服,蕊儿也面红心跳地,感觉出那硬度和热度。

    她虽然没见过男人的那物,但也听过其它年长宫女的私谈。

    她们说,男人那根东西越硬越粗,就越会让女子欢喜得死去活来。

    自己虽未经历,但听她们说话的那语气,就大概能揣测出那件事的美妙。

    加上朱由菘的手和身体,热热地一直抚弄摩擦着她敏感的处子之身。

    蕊儿的脸更红更烫,连身体也觉得莫名地燥热起来。

    尤其是下身小X里抽动的那根长指,更像是一根引信,将她封存的欲望一下子点燃了。

    蕊儿想叫又不敢大声叫,只得闷闷地从鼻孔中发出一两声闷哼。

    朱由菘更加卖力地轻挠着她X口的痒R,感觉那处女的X口处的紧窒,手指塞进去,就像C入了绵软细密的豆沙之中。

    呵,蕊儿,你这小X,也很动人呢。快点,把你的Y水都流出来,让我好好地弄一场。

    朱由菘继续用催情的话语,去撩拨着处子脆弱的情欲。

    蕊儿无力地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脖子上,闭着眼睛,心里狂跳着。

    那样羞人的话就在她耳边喃喃回想,茹头处传来的麻痒,直窜到下T的小X深处。

    他一个劲地在X口处勾挠涂抹,已经让她不自觉地扭动着,去迎合他的动作。

    一对浑圆的小P股,也不可自制地向后抬起,主动去摩擦他那根粗硬的龙阳。

    在蕊儿的喘息声中,朱由菘清楚地感受到,她的X口湿了。

    那缓缓流出的YY,将他的中指打湿了。

    于是他换了一只手,继续攻着她霪湿的小X。

    将滑腻湿凉的手指,抚摸在蕊儿的脸颊上,又不容质疑地,把那YY涂在她的嫩唇上。

    来,吃掉,舔了它。这些,都是你的春水。一会儿,你会流出更多。如果换了那些个宦官,他们就会不解风情地直接把什么东西C进去。

    蕊儿似是受了蛊惑,茫然地回应着他的话。

    乖乖地伸出小舌,含住他的指头,将酸酸甜甜的Y水,又重新吞回自己的口中。

    朱由菘此时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他的手,一面亵玩着蕊儿的小口,一面又亵玩着她的小X。

    上上下下都被她的小嘴包围着,却没有第三只手,去逗弄她的小茹头。

    他就只能一个劲地向前耸动身体,用她的臀缝,去安抚自己高涨的龙阳。

    眼见着蕊儿已是瘫软在他的怀中,X中流出的YY已经打湿了他的整只大手。

    朱由菘知道采摘的时机已到。

    他倒不是怜惜她,怕她疼痛才做足了准备功夫。

    他是不想因为她太过干涩,而自己的龙阳又格外粗长巨大,万一她痛得忍不住高呼起来,没准会招来人,打断这美事,岂不大大地扫兴。

    他推攘着,将蕊儿挤到官房的木板墙壁上。

    蕊儿的一对小手,颤抖着扶住墙壁,也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既惊惶又有些期待。

    朱由菘一把掀开她的裙摆,把她的亵裤扒下来,抚弄着她圆圆的小P股。

    蕊儿羞得不敢抬头,任由他的手游走在自己的臀瓣上,甚至是有意无意地,那手指还几次流连于她的菊X上。

    朱由菘感受着那菊X的可爱,却也知道,这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待回府后,他会让花奴在自己的龙阳下辗转呻吟,好好地发泄一番。

    现在,他只想冲进这蕊儿的小X里,放松自己绷了那么多天的Y欲。

    将那根嵌了珠子的龙阳攥在手里,朱由菘执着那大家伙,用硕大的G头去磨蹭着蕊儿的X口。

    把她的Y水,均匀地涂抹在G头上。

    也把自己那些流溢出来的体Y,擦到她的X口处。

    蕊儿绷直了双腿,脑袋里似乎一下子空了。

    全身只剩下那小X还活着,真切地感受到那圆滚滚的东西。

    要进不进,要退又不退,让她的身体变成一团虚无。

    她紧咬着牙关,闭着眼仰着头,等待自己被破身的一瞬。

    朱由菘一手从后面紧压着她的小腹,不让她有机会挣脱,一只手捂住了蕊儿的嘴巴,最后一次地给她警告:蕊儿,我的小蕊儿,我要进去了。会疼,你必须忍住,若被人听见,我是没事,可你,就必定是死罪一条。

    蕊儿眯着眼,无力地点点头。

    那一声我的小蕊儿,腻化了她的心。

    在这深宫中,没人这样叫过她。

    朱由菘一时的情趣高涨,被蕊儿当了真。

    她以为这就是欢情的真相,她以为这亲王世子,真地是看上了她,而不是一时的欲望来袭。

    朱由菘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种笑容。

    将巨大的龙阳抵住那柔弱的X口,快刀斩乱麻似地,抽冷子用力一冲。

    那根嵌满了珠子的龙阳,便一鼓作气地,遁入了蕊儿紧窄的处女甬道。

    蕊儿刚想高呼,额头上浮出一层冷汗。

    她知道破身会痛,但想不到竟是那么痛。

    似是一把钝刀,将她整个人撕成了两半。

    朱由菘捂住她的口,把她的高喊都捂回了腹中。

    蕊儿奋力想挣脱他的那根古怪的龙阳,那东西上面布满了鼓鼓的凸点。

    来回大力的抽动中,将她X口处破裂的膜瓣,蹂躏地更为疼痛不堪。

    可朱由菘早有准备,他的手比钳子更有力,紧箍着她的腰肢和小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那要命的冲击。

    蕊儿,乖乖地,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你会爽快地上了天,再也离不开这东西。你那小X,会天天想念这大棒子的。

    朱由菘说着这些露骨的村话,觉得心底的烦闷一扫而空。

    堂兄朱由校的死,给他的刺激也不可谓不深。

    才23岁,堂兄便丢下了一身的荣华,丢下了人间至高无上的权位,就那么死了。

    这让他突然对死亡也有了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死,所以他只要及时行乐。

    趁他还活着,他要用他男人的武器,去C进那些美人的身体。

    用她们千娇百媚的身体,去填充自己越来越空D的灵魂。

    蕊儿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她只知道,自己很痛。

    痛也不能叫,只能默默忍受。

    她感觉自己即将昏厥过去。那根布满凸点的龙阳,像是要把她的身体刺穿掏空。

    每一次刺入和抽出,都会将她的身体再度鉅成两半。

    可每次她要昏过去的时候,朱由菘却总有办法,用这样的疼痛,把她的魂唤回来。

    朱由菘的龙阳,在她的花径中肆意奔腾。

    她处子的鲜嫩的甬道,那些热乎乎的血Y,滋润了他干渴疼痛的欲念。

    享受着她紧握着他龙阳的处子内壁,她越是疼痛越是紧绷,带给他的快感就越是巨大。

    尤其身处于这晦暗的,出恭的官房中,龙阳穿透着一个娇美处女的身躯。

    不远处,就是皇帝的停灵处。

    这一切,都给了他巨大的新鲜感。

    这种新鲜感刺激着他,让他好几次都想S出来。

    可又舍不得这感觉,每次想S的时候,他就屏息抽离蕊儿的娇躯,让自己的龙阳维持在坚挺不泄的状态。

    渐渐地,蕊儿不再疼痛难忍。

    代替疼痛的,是一种酸酸涨涨的感觉。

    这滋味陌生的很,在体内飞快地蔓延着。

    虽然还是痛,但那种痛,不再那么尖锐那么不堪忍受。

    于疼痛中,她模糊地感到一种愉快在滋长。

    身后这男人的东西好硬,每一次都撞得她的魂都要飞了;他那东西又好长,每一次都用力地顶着她的花径尽头,让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刺穿。

    可她并没有被刺穿,只是当他抽离自己的时候,她倒是有些想挽留的意思。

    朱由菘从她的反应上,看出了她真正的情绪。

    那小X里的水分越来越多了,每次他抽出的时候,那X便握着他的龙阳不肯放。

    他试探着放开了手,让蕊儿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蕊儿大口呼吸着,在她的喘息中,朱由菘听到了熟悉的情欲气味。

    怎样?我的小蕊儿,舒服了吗?你这小SX,喜欢这东西C你么?

    朱由菘放缓了频率,开始轻轻地C弄她。

    嗯……哦,快些,殿下,我……

    蕊儿习惯了他的大开大合,他这样的轻缓的动作,反而让她更为瘙痒难耐。

    朱由菘腾出了一只手,两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加快了动作,又说道:再高一点,P股再抬高一点。

    蕊儿呻吟着,乖乖地听从他的指示,将小腰和P股翘得更高,甚至自动把双腿分得更开,方便他的C送。

    朱由菘不客气地享用着蕊儿生嫩的躯体,龙阳上的珠子也帮助他,把蕊儿的人生,在这一刻拆分得支离破碎。

    小X里传来的快感,已经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将她推向高C的顶端。

    而她的耳边,则始终记着朱由菘说的那句我的小蕊儿。

    当朱由菘把大量浊白的JY,S入蕊儿抽搐不止的花径深处时,蕊儿甚至还沈溺在自己的幻想中,她是他的了,她是他的蕊儿。

    总有一天,他会把自己从这深宫中拯救出去。

    朱由菘终于熬到守丧期满,坐在宽敞的高抬软轿上,被人抬回世子府。

    一路上,他脸色Y郁,一只手肘撑在轿帘窗口处,时不时瞟一下窗外萧条的街景。

    最近随着先皇帝的驾崩,锦衣卫加强了对京城附近的巡逻。

    百姓们本来就已经战战兢兢,现在更是如履薄冰。

    若没什么太紧要的事,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出门,就怕遇见锦衣卫。

    有时他们无心说起的一句话,也会让自己莫名就掉了脑袋。

    朱由菘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兴味索然,于是抻了个懒腰,靠在轿子上假寐。

    这几天他觉得特别累,每一天都感觉无比漫长。

    禁欲禁酒的生活,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要不是在那宫中有个看得过眼的蕊儿,正好让他有下手的机会,他恐怕自己的脸色会更差。

    可惜了朱由校留下的那些个妃子,有些甚至还来不及被宠幸一次,就已经成了寡妇。

    今后的漫长岁月里,那些个不得宠的处女寡妇们,就要常伴着青灯,独守着空房过日子了。

    真是太可惜了,朱由菘心里惋惜着。

    那里面有一些姿色不俗的,他也曾见到过。

    只是那些都是先皇的妃嫔,他就是心里再痒,也不敢轻易亵玩。

    娘,娘!爹!求求你们,别卖我,我不想走!不想离开你和爹,娘啊——

    一个尚且童稚之声未尽的女孩子的声音,从轿子外传进来。

    朱由菘皱皱眉头,不喜欢被人扰乱了他的假寐。

    外面的声音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呜咽着发出不明确的音调。

    想必是那女孩子的父母,也怕惊扰了这轿中的大人物。

    所以那妇人死死捂着孩子的口,旁边还有一个羸弱的中年男子,似乎是那孩子的爹。

    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更为幼小的孩子,都瘦瘦脏脏的,惊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连哭都忘了。

    旁边还有一个胖胖的妇人,脸上涂抹得红一块白一块,身穿猩红色的丝绸裙衫,头上戴满了金银首饰。

    她正一脸不耐地,看着那女孩死抱着娘的腰。

    但又碍于朱由菘的队伍正好从此经过,只能给身旁的两个大汉递眼色,让他们一会儿赶紧把这女孩子弄走。

    她,不就正是那个醉红楼的老鸨吴月霞。

    朱由菘掀开轿帘看了看,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被捂了嘴痛哭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看起来不过11,2岁,脸盘虽然脏兮兮的,头发也散乱着披在肩头。

    但那一对眼睛,却如小鹿般又大又圆,惊恐地望着她的父母,真个是我见犹怜。

    再看到老鸨吴月霞,朱由菘便命人停下轿子,把吴月霞唤到轿窗口。

    吴月霞颠颠地迎上去,不知道是哪一位贵人喊她。

    朱由菘懒洋洋地掀起轿帘笑问:吴妈妈,这么有闲心?怎地在这看到你,忙什么呢?

    哎呦——这不是福王世子殿下!您这是打宫里才回来?我们那您也知道,这几天做不得生意,大伙都为先皇难受着呢。不过,日子还得过。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转转,给姑娘们采办点衣服料子。这不正好,看到这两口子要卖女儿。我一看,她那小脸长得还中,就打算买回去先养着。

    吴月霞的脸,又职业性地笑成一朵花。

    过后又觉得这时笑得太开怀,容易让人挑出毛病,紧忙又收敛了笑容。

    一时间她日渐松弛衰老的脸上,出现了好几种表情,让朱由菘看了也觉得可笑。

    朱由菘之前也去过醉红楼,不过很少在那狎妓。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最爱的,还是自己蓄养的那些美人。

    醉红楼里那些个庸脂俗粉,怎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只不过有时被其它亲王世子宴请,醉红楼又是京城最大的妓馆,所以也就对吴月霞比较熟悉。

    听了吴月霞的这番话,他知道她在扯淡。

    那个小女孩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已是标准的美人胚子了。

    形容她,岂能用长得还中四个字。

    从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蛋上,朱由菘已经看到了又一个月娘。

    这孩子长大后,肯定不比月娘差。

    再看看她的父母,倒都是一般人物,真不知他俩是如何养的出这么标致的丫头。

    呵,他爹娘舍得吗?为嘛要卖了她?

    他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舍不舍得都得卖,您没见,那边还一堆小毛头等着吃饭呢嘛。他们说是陕西人,这几年陕西可遭了灾了。又是蝗灾又是旱灾,还有地震和山崩呢,所以不少人逃难逃到京城来啦。你看看那一家子,要再不卖那丫头,眼看就要抱团饿死了。

    吴月霞说的这些倒是实话,朱由菘看看那一家大小,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

    这么说,你倒是菩萨心肠,已经买完了?

    朱由菘又笑着问道。

    咳,世子殿下,您就别寒碜我了。您也知道,我们那地方是做什么的。不过,说实在的,现在卖儿卖女可多了,想卖出去也是费劲。要不是我这么巧经过这里,我看他们也挺不了几天了。

    吴月霞苦笑着回道。

    朱由菘斜着眼睛,又瞟了瞟窗外不远处那女孩子,眼光停留在她满脸泪痕的小脸上说道:这么地吧,这孩子,我买了。吴妈妈,肯割爱么?

    咳,这……殿下,那么个小丫头,有什么稀罕。您要是相中了,自然是您领走。

    吴月霞心里叫苦,但表面上还得把话说得圆满动听。

    这女孩子是陕西米脂人,长得娇娇俏俏的,身段也好。

    不过11岁,个头已经窜起来了,小腰身也有了形状。

    那皮肤吹弹可破,样貌也没的说。

    她也是趁火打劫,看着这一家子眼看要撑不住了,仅用了几吊铜钱,就买了这小丫头。

    就是琢磨着先这么养着她,养到14,5岁上,就可以找人买了她的初夜。

    那个价格,肯定低不了。有多少有钱人,就是对这处子情有独锺呢。

    刚才看到轿子里的人是朱由菘,她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府里豢养的那些个美人儿,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可以做她醉红楼的红牌妓女。

    就是怕他横C一杠子,所以她才话里话外地,贬低那孩子的相貌。

    没想到,他那双毒辣的眼睛,还是透过那孩子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脏污不堪的小脸,看到了她掩藏的绝色。

    朱由菘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吴月霞说道:吴妈妈会做人,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做了赔本的生意。这锭金子你拿着,就当我跟你买的。这个价钱,你出去买二十个小丫头,也绰绰有余了。去,把那孩子和他父母都叫过来。

    吴月霞乐颠颠地接了金子,暗喜自己是遇见了大财神。

    于是忙挥动手帕,叫那三口子过来。

    那对夫妇便使了劲,抻着那孩子的胳膊腿,硬生生地把她拽了过来。

    来,快给世子殿下叩头。

    吴月霞板着脸命令道。

    那两口子按着女孩子刚要跪下,朱由菘浅笑着说:罢了罢了,我不缺这个。站着说话吧。

    于是那两口子便只知道点头作揖,傻傻地看着轿中这锦衣华服的,神仙般的年轻公子。

    他们都是逃难出来的农民,也不知道何谓世子。

    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吓得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你们都是陕西人?

    朱由菘问这话,眼睛却在那女孩的脸上打着转。

    果然是个小美人,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有一种勾人心神的美态了。

    朱由菘正琢磨着,就听到那男人支支吾吾地说:是,是……陕西米脂人。

    米脂,那地方,可是出美人的好地方。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朱由菘又问。

    叫……叫茉莉,包茉莉。

    那女人小心地回道。

    真是一朵可爱的小茉莉。朱由菘心情好了起来,跟那两口子说道:让她跟我走吧。今后,她会过得很好的。

    两口子已经收了吴月霞的钱,便推着那女孩子,要她给新主子磕头。

    那女孩子凄惨地哭着,说什么也不肯跪,更不肯走。

    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那妇人终于被她纠缠不过,兜头盖脸地,给了茉莉一个耳光。

    茉莉呀,不是爹娘不要你。是实在没法子啊。你若是不走,你娘和我,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都会饿死的。茉莉,你就跟着这位官人走吧。今后你会过好日子的,我和你娘,也会安心的。

    那羸弱的男人终于哭了,拉着茉莉的小手劝说道。

    他们要不是被*到绝路,也不会把亲生的女儿卖给别人。

    他们虽然傻,但也看得出吴月霞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把女儿卖给她,他们也很难受。

    现在看到这朱由菘,肯定是大户人家子弟。茉莉跟着他走,或许还能过得好些。

    茉莉被娘打了一耳光,顿时不哭了,她被打懵了。

    又看着爹哭得泪水纵横的样子,想想自己最起码还能换点钱,给他们一点活下去的出路。

    她紧揪着娘亲衣摆的手,也就终于缓缓放开了。

    打什么,别忘了,现在她可是我买下的了。就是要教训,也轮不到你们。

    朱由菘冷笑着说道。

    他的语气,让这两口子吓得不行,连忙点头赔不是。

    茉莉看到爹娘委屈讨好的样子,心里就更难受了。

    我跟你走,别说我爹娘了。

    茉莉擦了把眼泪,泪痕处便出现一条白嫩的痕迹。

    朱由菘笑笑说道:记住,今后跟我说话,要有规矩。我是你的主子,要做什么,都是我告诉你,明白了么?

    茉莉看看他,发现他虽然脸上是笑的,但口气里并没有玩笑的意思。

    于是只好低着头搓着衣角,强忍着心里的难过说道:主子,我知道了。

    行了,就这样吧。吴妈妈,改天再去你那捧场,我回府了。

    朱由菘说着,便放下轿帘。

    队伍又继续前进,茉莉便跟着轿夫的脚步,一步三回头地跟在队伍中间。

    她的爹娘狠着心,连招手也是不敢。

    就怕一招手,这孩子便忍不住又跑了回来。

    罢了,就当没养过这个孩子吧。

    直到队伍终于走到街道的拐角,茉莉最后看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眼,那留恋的眼光,就像要长出一对钩子。

    可最终,她小小的背影,还是消失在了拐角尽头。

    这时,茉莉的娘才抱着丈夫的肩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茉莉的爹自己也难受,但还是安慰着媳妇:算了,她娘。她也算是跟了户好人家。比跟我们强。

    吴月霞叹口气,想到这小茉莉落在朱由菘手里,也不见得比在妓院里卖身更好些。

    于是难得心头一软,想到这次自己也算赚到了不少,就从荷包里又掏出两吊钱给他们。

    拿去吧。

    她扔到茉莉娘的手上,便领着两个杂役兼打手,拧拧地走了。

    茉莉的爹娘,还盯着那街角痴望着。

    但愿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朱由菘买了茉莉之后,她的命运将会怎样。

    主子,您回来了。

    一如既往地,花奴小心地看着朱由菘的脸色,让他搭着自己的一只手下了软轿。

    这些天,可累死我了。你——想我了?

    朱由菘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戏谑地笑着,捏着花奴的手心。

    花奴脸上一红,只得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其实,他恨不得朱由菘在宫里多呆几日才好。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才有机会喘息一下,让自己疲惫的身心都得到休息。

    朱由菘总是像一只贪得无厌的老虎,站在他身边,花奴时时都悬着一颗心。

    而且,也只有朱由菘不在的时候,他才能静静地看着月娘。

    看着她发呆,看着她叹息,看着她思念她的情人。

    能静静地看着她,花奴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种感觉很安心,就像是陪伴着自己的亲人。

    他明白月娘很想脱离世子府,只可惜,他没那个能力。

    他除了默默地在心里勾勒她的忧愁,他什么都做不了。

    对了,这个丫头太脏了,像个泥猴。让月娘拾掇拾掇她。

    朱由菘回头看看茉莉,叮嘱着花奴。

    花奴一看到茉莉脏兮兮却依然动人的小脸,就知道世子府又多了一个禁脔。

    只是她看起来年纪还那么小,又怎能伺候的了朱由菘?

    可是他也只能点头应允。他的同情和怜悯毫无价值,毫无实用意义。

    茉莉跟在花奴身后,还以为这个漂亮的人物是个女子。

    姐姐……这是带我去哪?

    茉莉不安地问。

    我是哥哥,不是姐姐。

    花奴叹口气,深恨自己这样雌雄莫辨的脸蛋。

    哦……哥哥……

    茉莉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哥哥。

    我带你去找另外一个真正的姐姐,她会帮你收拾干净的。

    花奴说完,心里又长叹一声。

    收拾干净又能怎样?说到底,还不是给朱由菘糟蹋?

    可他不敢说,也不忍心说。这个小女孩,看来对自己要面对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茉莉点点头,再也不吭一声。

    当花奴跟月娘说明了来意,月娘看到茉莉的小脸,心里也是咯登一下。

    妹子,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月娘一脸怜惜地拉住茉莉冰冷的小手,尽量平静地问道。

    小姐……小姐……我叫茉莉,11了。

    茉莉小心地回答着,生怕自己再认错了男女。

    才11啊……

    月娘和花奴对了一下眼色,彼此眼睛中,都有些不忍。

    嗯……我家穷,没法子……所以……就把我……卖了。不过小姐,有粗重的活我也不怕,我能吃苦的。在家里,我也什么活都能做。

    茉莉眼前突然闪过父亲那张病弱的脸,这时倒怕人家不肯要她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还有,我和你一样,都是奴才。你就叫我月姐吧。

    月娘知道这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把自己认成了主子,急忙纠正她。

    花奴摇摇头,对月娘说:那么——我就先出去了。

    哎——

    月娘拽住他的袖口,拖着他到门口,小声地说道:你——先去伺候他,行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出这个主意。可眼下,拖住一时是一时,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她和花奴,已经残败了。

    茉莉还那么小,正如一盆刚刚含苞的小茉莉。她不忍心看她这么早就要凋谢。

    花奴苦笑一声说道:我尽力吧,你也知道,很多事,既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

    茉莉站在热气腾腾的楠木大浴桶中,局促不安地抱着胸脯。

    她说什么都不肯当着月娘的面脱下裤子,月娘也只能由着她,穿着那条破烂的长裤站了进去。

    看着茉莉瘦瘦的脖颈和纤细修长的胳膊,看着她那样惊惶无助的眼神,月娘就像是看到了又一个自己。

    茉莉,别怕。来,月姐给你洗洗头发吧。

    月娘站在大木桶边,耐心地把茉莉的头发浸在热水里。

    茉莉乖巧地任由她给自己洗头发,却始终不肯放下两只手。

    她羞怯的很,即便对着同是女子的月娘,她也不好意思给人家看到自己的身子。

    尤其,还是这么脏污的身子。

    月娘一遍又一遍地,给她的头发打上玫瑰胰子,才把她纠结成一团团的头发,终于一点点给理顺流了。

    又往她手心里涂了些,让她自己搓搓脸蛋。

    茉莉闻着那香气,忍不住好奇地问:月姐,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这个叫玫瑰胰子,洗头发洗澡用的。茉莉,你若喜欢,就多擦些。

    月娘微笑着说道。

    茉莉赶忙摇摇头,几把就洗干净了那张满是泪痕和泥土的小脸。

    虽然身子还没来得及洗,但看到茉莉干干净净纯美无邪的面容,月娘就知道了朱由菘看上她的理由。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为虎作伥吗?

    把这女孩子收拾得妥妥当当,就是为了给朱由菘践踏玩弄?

    月娘的手停了下来,木梳齿卡在茉莉的发间,再也不忍心梳下去。

    可如果自己胆敢违逆朱由菘,月娘又实在惧怕那种下场。

    她想到已死的春生娘,就浑身一个激灵。

    而且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你不知道自己会经受哪些非人的遭遇。

    就算她不做,别人也会做,茉莉也一样会在劫难逃。

    世子府不缺任意一个女奴,正如花奴刚刚说的那样,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

    月娘手中的木梳,缓慢而无奈地,再度沿着茉莉姣好的后脑形状滑下。

    来,茉莉,月姐帮你洗洗身子。

    月娘放下梳子,拿起一方手巾,落在茉莉的后脖颈上轻轻地擦着。

    茉莉轻微地逃避了两下,但又眷恋这温热的水中,温柔的月娘的手。

    因此也就站稳了,慢慢习惯了月娘的手,轻轻擦过她的脖子和后背。

    茉莉能察觉的出,那双手是带着同情和关爱的。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月娘,但莫名地,她对月娘的感觉,与对朱由菘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愿意亲近月娘,却从心底惧怕朱由菘。

    眼见着茉莉的肌肤,在自己的手中由黑变白,就像一尊被拂拭干净的白瓷娃娃,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茉莉的皮肤又细又滑,就连汗毛孔都几乎看不到。

    在热水的熨烫洗涤下,白净净的皮肤,泛着春桃般的粉嫩。

    越往后来,茉莉也就越接受了月娘的手。

    她终于肯羞答答地放下两只细瘦的小胳膊,一对还未来得及隆起的小茹房,就展现在月娘眼前。

    月娘心里再度叹口气,拿着手巾,撩着水,擦拭着茉莉胸前的肌肤。

    茉莉的小身子被热水浇得暖暖的,很舒服。一对米粒大小的小茹头,也本能地涨硬了。

    她羞怯地身子往后一缩,便躲进了热水中,不肯让月娘再碰。

    月娘知道她害羞,却更为她担心。

    万一,万一哪天朱由菘要碰她——她——月娘不敢想。

    到时,不是茉莉想不想和愿不愿意的问题。

    而是,要死还是要活。

    月姐姐,谢谢你。我刚到这,什么都不懂,有很多事,都要月姐姐你来教我。剩下的,我自己洗就行了,不麻烦你了。

    茉莉张着一对小手,拿过月娘手中的手巾,伶俐地说道。

    月娘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出真相。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缄默。

    看着茉莉将自己收拾得白白净净,看着桶里的水一次比一次更清澈,月娘的心里却更难受更堵得慌了。

    茉莉,你的爹娘……他们还在京城么?

    月娘突然问道。

    应该,还在吧,他们也无处可去了。家里的亲戚,饿死的饿死,逃难的逃难……

    茉莉答着,一滴眼泪啪嗒一声,便滴进了水中。

    你想他们吗?

    月娘又问,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茉莉点点头,可又马上摇头否认。

    为什么?

    月娘不明白她的意思。

    月姐姐,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对……他说。我想,可是,我已经被买进来这里了。如果没有卖我的钱,我的弟弟妹妹们,也会饿死的。

    茉莉黯然地说道。

    月娘知道,茉莉口中的那个他,就是朱由菘。

    她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她心里有一种疯狂的想法在堆积,她知道那绝对是个冒险。

    所以她不敢说出口,怕自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好了茉莉,这里是我的几件衣服,你先穿着吧。

    月娘帮着茉莉擦干了乌油油的长发,把自己的一件红色轻纱质料的外裙给了她。

    世子府里的女人,所穿的都是这种衣不蔽体的艳装。

    茉莉穿在身上拽了半天,找了根丝绦,把腰间系得紧紧的,才不至于坦胸露腹。

    月娘定神看看她,那衣服虽说有点长有点大,但还是衬着茉莉美丽的脸庞,看上去更加白皙可爱。

    茉莉,你……真好看。

    月娘说这话的时候,却并不为茉莉感到高兴。

    好看,就是茉莉的劫数,茉莉的悲哀。

    倘若她可以丑一些,或者能比现在这状况要好的多。

    倘若自己也可以难看一些,或者也根本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月姐姐,其实……你才真地好看。

    茉莉不明就里,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月娘。

    在她心目中,这豪华的府邸中,也就只有月娘,才让她有点心安的感觉。

    月奴,那娃儿收拾好了吗?主子问呢。

    如画不请自来,看看茉莉,眼睛里有点按捺不住的妒意。

    月娘的到来,已经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失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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