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路的尽头,袁家。
两人一鬼沿着高大的黑色护栏围墙,走到了铁艺大门边。
大门内,保安亭里的保安走了出来,荣肖肖对他说:“袁先生叫我们来的,麻烦让我们进去。”
保安点了点头,将大门打开,让荣肖肖等人进去。
这是荣肖肖第一次来袁家,被这围墙内的景物给震撼了。
走进金色的铁艺大门,便见脚下一条平坦笔直的道路路面干净,路的中央还有一座欧式的雕塑喷泉,水声潺潺,水面如镜。这条路直通围墙中央的一栋四层别墅。别墅外墙是米黄色的面砖,一楼有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和大块的长方形透明落地窗。落地窗两边还载着树木。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客厅里的浅色转角沙发、黑色的玻璃茶几、灰色的毛绒地毯,和天花板上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
“桃小姐,你来啦。”叶奶奶在门口等候多时,此时见桃搁来了,首先叫了她一声。
而这一声,让荣肖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桃搁的脸上。
桃搁轻咳一声,嫣然一笑,不做解释,和荣肖肖一同步入了客厅。
“袁先生,桃小姐和荣天师来了。”叶奶奶走到旋转楼梯下,朝二楼道。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她并没有大声喊,因为怕吵醒了孩子。
二楼婴儿房里,孩子睡着了,正躺在婴儿床里,袁逸衡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伸手,从孩子的怀里轻轻拿走奶瓶,然后轻步离开,不发半点声响。
下了楼梯后,袁逸衡看都没看桃搁,先对荣肖肖说:“我请天师来,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事了吧。”
荣肖肖灿烂一笑,目光在袁逸衡脸上不曾挪开半分。心想,应该和他已逝的妻子温岚有关。
袁逸衡对叶奶奶招了招手,让她和佣人退下,继续对荣肖肖说道:“我本不信鬼魂之说,但是自从温岚死后,我才知道鬼真的存在。”袁逸衡走到客厅。
“本来我以为温岚虽为鬼魂,但性子纯良,加上她思念孩子,就留她在这里。”袁逸衡坐上沙发,继续道来:“她先前答应我,不踏入袁家半步,不惊吓任何人。”
“可是最近我却发现孩子无缘哭闹,总盯着无人的地方看……”
“最近一次,她不知为何,进了袁家也就罢了,竟然抱起了孩子!”袁逸衡话一说完,在场的无不是一惊。
“这不可能。”荣肖肖最先质疑,“前不久我还在医院看到过她,她刚死不久,根本没有半点灵体。”荣肖肖指得医院,便是桃搁在袁家昏倒,送去医院的那天。
“但是我家的佣人亲眼所见,孩子自己悬在了空中,吓得哭闹不止。”袁逸衡说。
荣肖肖和元芳面面相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袁逸衡眼眸一抬,见荣肖肖看着空气,便警惕地问:“你身旁是谁?”
“我师父,元芳,也是个鬼魂。”荣肖肖解释道。
袁逸衡坐在沙发上沉默半响,说:“温岚虽没伤害到孩子,但是却惊吓了他,更不遵守当初的承诺。”
“我担心日子久了,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袁逸衡蹙眉。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荣肖肖问。
“我需要你帮我弄清楚,温岚为什么会突然有能力抱起孩子,并且找到她。”袁逸衡继续说:“她抱了孩子之后,偷偷给我留了一张字条,说要暂时离开。”
“所以她抱孩子,是为了和孩子告别。但是她会去哪呢……”荣肖肖满腹疑惑。
“我不知,所以我想出高价请你帮忙。”
“呃,咳咳,高价就不用了,小忙而已嘛。”荣肖肖面上闪过一丝红霞。
袁逸衡依旧一副面瘫脸,嗯了一声,说:“那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荣肖肖咧唇一笑,见自己和袁逸衡讲好了事情,便打算叫上桃搁离去,可这时袁逸衡却说:“等下。”
“我有点私事要跟这位桃小姐聊聊。”袁逸衡走到桃搁面前。
荣肖肖先是皱眉,然后惊讶,接着疑惑,最后嗯了一声,对桃搁说:“那我在家等你。”
桃搁僵在原地,目送荣肖肖和元芳出了袁家大门。
袁逸衡没开口打破这宁静,桃搁心中忐忑不安,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心中却有一大堆疑问和话想对袁逸衡说。
良久,袁逸衡终于道:“前天早上,你人在哪里?”
桃搁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袁逸衡知道了她重生那天出现在陵园的事情了!
“我前天在家陪师祖从,从未出门。”桃搁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一根白色的蜡烛……
“哦,是吗。”袁逸衡走到桃搁身前,离她很近很近。
袁逸衡不冷不热的语气让桃搁有些头疼。
“问完了吗?问完了我走了。”桃搁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说完就往门外走,结果刚迈出一步,便被袁逸衡叫住。
他问:“一个月前,是不是你破坏了我妻子的墓?”
桃搁倒抽一口冷气。
她咽了口唾沫,尽量保持面部平静,缓缓道:“不是。”
袁逸衡刚低垂下去的眼眸陡然抬高,语气中仿佛带着怒火,“你还要否认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一通电话,就能抓你入牢,你信不信?”
“信……”桃搁好半天挤出了一个字。
“那你就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有什么阴谋,又为什么出现在陵园。”袁逸衡深沉的声音在桃搁耳边响起。
桃搁咬紧牙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干脆就不说话了。
袁逸衡看着桃搁这副死犟的样子,忽然恍惚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警告道:“你越不说,越证明你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桃搁闭目,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时,一脸的认真,对他说:“我是唐罙罙,你信吗?”
袁逸衡神色一僵,但只是一刹那,仿佛只是个错觉,冷笑道:“我不是三岁小孩。”
桃搁耸了耸肩,无奈道:“就是这样,我和你妻子的长相只是个巧合,然后想合伙一个老道士,借机进入你家。但是没想到你妻子真的死了,你也没有对我的长相有所动容……”
“所以阴谋失败了。”桃搁有些可惜道。
明明自己没有猜错,可当他亲耳听完,心中的某个地方却不知为何突然一疼。
“如果你要告我什么什么罪,那尽管告吧。”桃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见袁逸衡没有回答她的话,桃搁认为自己可以闪了,丢下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追究了。我走了。”
袁逸衡看着桃搁一步一步,快速走出了别墅一楼……
忽然,他开口对桃搁的背影,说出一句惊人的话:“唐班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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