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搁?!”唐慧惊恐地喊了一声。
回答她的,是黑暗中的死寂。
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唐慧心里发毛,不停地拍打着门,竭力地喊到:“有人吗!桃搁?去找人把门打开!你听见了没有?!”
唐慧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尖细刺耳,而门内门外除了唐慧的呼救声,就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唐慧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因为害怕,背紧紧地贴着木门,嘴里还在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够听到。
“有人吗?我被锁在里面了!快来人啊——”唐慧带着哭腔,竭力地呼救。
她的呼救声虽大,可是穿透厚实的木门和墙壁,佣人房又在地下室的另一头,和酒窖相隔甚远,加上现在人们都已睡入梦乡,谁还能听见门外那微弱的声音?
而叶奶奶和袁家的佣人能听见远在二楼的袁深的哭声,是因为叶奶奶房里安装了婴儿监视器,一旦婴儿房里有任何声响,都会通过婴儿房的监视断传到另一头——叶奶奶床头的控制端。
所以每当夜里袁深哭闹,叶奶奶都会及时出现。
但是酒窖里没有监视器,所以包括叶奶奶在内,袁家的人都很难听到。
另一边,酒窖里。
唐慧发了疯似的捶打木门,“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的桃搁站在原地,许久都不曾开口和帮忙。她一脸冷漠,想了几秒,最后转身,摸黑沿着墙壁原路返回……
许久后。
躲在角落的温岚从暗处飘了出来。
随着她的移动,身上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叮呤声响。
月光下,赫然见她手中,正拿着一串钥匙!
……
夜更深。
城市的喧闹早已消失,马路上安静了下来。
偶尔一辆车子呼啸而过。
家家户户的窗子里基本上都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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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过去后。
破晓。
天空边浮出一抹橙红色的彩霞。
一轮来自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
淡淡的阳光从天空撒下,穿透窗帘,将客房内照得明亮刺眼。
桃搁从睡梦中醒来。凝视了雪白的天花板好一会。才从床上坐起,下来穿鞋,开门。
对于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桃搁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却十分镇定。仿佛自己毫不知情。
桃搁走出客房。只见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
桃搁洗漱完毕,扎了个不高不低的马尾辫,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恰巧这时候袁逸衡从房里出来。
袁逸衡一身灰色睡袍,拖着羊毛拖鞋,从桃搁身边经过时,竟然对桃搁打了一个招呼:“早。”他的语气不冷不热。
桃搁一怔,下意识得也和他打了个招呼。
袁逸衡从桃搁身边擦肩而过,朝楼梯走去。
桃搁尾随其后,跟他一同去楼下用早餐。
别墅一楼。
餐厅。
大家围坐在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边,都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过了好一会,袁逸衡才问起唐慧怎么没下来。
叶奶奶脸色铁青,回答:“没准还没起来呢。”
袁逸衡闻言,低下头就没再问,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关心唐慧。
早餐过后。
袁逸衡换上西服,提着公文包出了门。
叶奶奶收拾碗筷进了厨房,袁家的佣人各自去干自己的活,别墅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
桃搁想起昨晚的事,觉得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例如:酒窖灯为什么会突然灭掉?对开门又为什么会自己关上?而且还是从外面反锁的?
还有门被关上的那一瞬,她隐约还听到了钥匙晃动的声音。
桃搁集中注意力去冥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接着,几乎是一刹那,团团疑云忽然散开,仿佛满天的阴云中突然照射出一束明亮的阳光,桃搁心中终于有了答案。
虽然桃搁对自己怀疑的对象能做出这样的事而感到意外,但是除了她以外,就没有谁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了。
她不知道温岚是如何引唐慧去酒窖的,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温岚引她去跟踪唐慧,就是想实施这个既能报复唐慧又能陷害自己的计谋。
温岚的动机,桃搁也知道。因为唐慧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温岚,所以温岚愤怒之下,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去整唐慧。只不过温岚把自己也扯了进去,让桃搁有些不悦,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留在袁家,对温岚甚至有点歉意,但是温岚的心机如此之深,让她有些反感。
不过桃搁不得不说的是,温岚做了她一直想做却忍着没动手的事情,那就是——报复唐慧。
虽然她很讨厌被温岚利用了,甚至被她陷害为将唐慧反锁在酒窖里的罪魁祸首,但是她不会为了证明清白去救唐慧。
对于仇敌,尤其她还是自己曾经的情敌,桃搁自认冷血无情一点,也没有错。
最后她决定,直到明天下午之前,都不会去救唐慧。
她想,地下室每天都有人走动,只要唐慧多做一些声响去引起大家的注意,就能被救。
想完,桃搁面无表情地从沙发上坐起,笔直朝着楼梯走去。
二楼。
走廊里。
自从昨晚温岚来“求助”自己后,桃搁就没再看见她。
看来她心中还有一丝惭愧。桃搁一边想着,一边不知不觉朝婴儿房走去。
前几天的满月酒结束后,袁逸衡带着袁深去照相馆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装裱,挂在了墙壁上。
袁深满月后,身体明显比之前有了变化,尤其是他的五官。
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睡了吃,吃了睡。
现在的袁深正瞪大眼睛,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吮呀吮,看见桃搁来了,还乐呵呵地傻笑了几下,好似手指的味道很不错。
袁深一笑,桃搁的脸上也展开了温柔的笑容。
她想:苏不患也好,袁深也罢,他都还是个婴儿,她能做的,只有默默保护他,祈祷他能平安长大。
……
窗外天空晴朗,窗内气氛温馨。
桃搁仍站在白色的婴儿摇床前,食指微微弯曲,伸到袁深面前。
袁深瞧见了,手指头立刻从嘴中抽了出来,上面还沾着口水,他笑着抬起肉乎乎的小手臂,五指弯曲,抓住了她的食指。
她望着眼前粉雕玉琢般的人儿,喜欢地不忍离开,就陪了他玩了许久。
后来袁深睡意如潮水般袭来,缓缓地合上眼,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