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点了一下数字“6”,然后电梯开始往上升。
电梯上升到了4楼,门一开,荣肖肖随着其他的人一起走出了电梯。
一处电梯,面前就是一条橫着、笔直的走廊。
荣肖肖看了看笔直的走廊左右,然后朝着左边拐去,大步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蹬蹬噔……”高跟鞋尖尖的跟碰撞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荣肖肖的目光一边快速地朝前走,一边焦急得在两边病房里寻找着桃搁和袁逸衡的身影。
最终,荣肖肖的目光停在了病房门边的一张玻璃窗里。
荣肖肖快步迈进病房,只见不大不小的病房里,桃搁正平躺在病床上,袁逸衡见荣肖肖来了,连忙从床边站起,急切地问道:“荣天师,你快来看看,桃搁刚才在洗手间门口突然晕倒,医生和护士都说没什么大碍,可是我看她身体冷得奇怪,觉得像是……”袁逸衡这边说着,荣肖肖便赶紧走到床边,低头一看桃搁的脸,顿时回头对袁逸衡怒道:“桃搁的身体很虚弱,一定是在洗手间被脏东西接近了,所以昏倒不醒!你快去把窗帘拉开,把她移到那个病床去!”荣肖肖指了指最靠近窗户的一张病床,对袁逸衡说道。
袁逸衡闻言便赶紧抱起桃搁,将她轻轻放到了那张有阳光的病床上。
“别给她盖被子,盖被子没用的。让阳光晒到她。”荣肖肖对袁逸衡说着,袁逸衡闻言立刻将桃搁身上白色的薄被子掀开。
明亮的阳光照进窗,覆在桃搁的身上。
过了一会,桃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温暖的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可她却仍然双眼、嘴唇紧闭,处在昏迷中。
袁逸衡看着桃搁的脸色和体温没有丝毫起色,越发焦急和慌张,他再次重复地问一旁的荣肖肖:“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让桃搁醒来?”
荣肖肖紧紧地蹙着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语气忧愁地对袁逸衡回答道:“上次桃搁被温岚攻击。我就是让她躺在阳光下晒了足足六七天。但那时候她身体还不算太差,现在她阳虚体质又被阴气缠身,恐怕……能不能好转,要看运气了。”
袁逸衡的语气有些激动:“什么叫看运气!?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救她!?”
荣肖肖被袁逸衡这一大吼。立刻有些不悦。埋怨地对袁逸衡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天师。我对这方面又没什么经验!而且如果不是你非要带桃搁来医院,她怎么会被鬼魂接近,又怎么会因为鬼的阴气袭身而昏倒不醒?”
袁逸衡听了荣肖肖这番指责自己的话。顿时心中对桃搁的愧疚更盛。
荣肖肖见他沉默不语,情绪稍稍换了些,没有在理他。
这时,元芳姗姗来迟。
病房门口,元芳从走廊外直接穿门飘进来。
一进来,元芳便看见了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桃搁,她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满脸担心地飘到荣肖肖的身边问:“桃搁怎么样了?是被附体了?”
袁逸衡看不见鬼,所以并不知道元芳在身边,一旁的荣肖肖突然对着空气说:“不是被附体了,桃搁是在医院的洗手间里被鬼魂的阴气袭身了,我已经把她放在阳光下晒了好一阵,可是还是不见她有丝毫好转。”
元芳闻言,只好忧心忡忡地飘到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桃搁,心如火烧,却又束手无策。
荣肖肖因为元芳是怂恿桃搁去袁家,也就是导致桃搁来医院被鬼魂接近而昏迷的罪魁祸首,所以对她满心怨愤,这时见元芳飘到自己身前,立刻就挑起了眉,嫌弃似的对元芳说道:“你在这能干嘛?”
元芳扁了扁嘴,很不高兴地说:“我守着她,免得再来个鬼魂把她给害了。”
荣肖肖冷哼一声,没有在去理会元芳。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去,气氛十分凝重和紧张。
就在这时候,一段来电铃声划破了沉重的气氛。
来电铃声是从袁逸衡口袋里传出来的,袁逸衡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动接听键,放到耳边一听,顿时皱起了眉。
一旁的荣肖肖注意到袁逸衡的这个表情,便仔细地偷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
只听叶奶奶声音焦急地对袁逸衡说了几句,话中隐约提到了袁深,袁逸衡挂掉电话,立刻对荣肖肖说:“袁深病情加重了,我速度回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说完,袁逸衡看了眼病床上的桃搁,然后大步走了病房的门。
荣肖肖看完袁逸衡离开的背影便收回了目光。
病房内安静得似乎能听见人们的呼吸声。
病房白色的木门外。
笔直的走廊足有四五米宽。
袁逸衡轻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到了电梯前,按下了墙壁上的按钮。
电话一通,袁逸衡便立刻对着电话那头的周韩说道:“把车子开出来,我们要赶紧回趟家。”
周韩说了声“好的”,便立马挂掉电话,拉开身旁黑色轿车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从停车位上倒退出来。
这边,袁逸衡面前的电梯门过了没一会便打了开,袁逸衡大步迈进,按下一楼键,便关上电梯门。
电梯下降至一楼。
门开,袁逸衡大步迈出,朝着医院一楼大厅门外走去。
只见周韩早早等在楼外,见袁逸衡从大厅里走出,便迅速拉开后车门。
袁逸衡走来,头一低。腰一弯便坐了进去。
黑色的轿车掉了个头,朝医院围墙中间的大门外行驶去。
一路上,交通还算畅通。
周围的景物唰唰的从车旁倒退而过。
花了十几分钟,黑色的轿车终于开到了袁家大门外。
保安见袁逸衡的车,立刻将金色的铁艺大门打开,让轿车进去。
笔直又宽阔的道路上,隐约有潺潺的水声从远处道路中央的黄色雕像喷泉里传来。
周韩将车子迅速朝别墅大门开去,利索地绕过中央的雕像喷泉,然后停在了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的白色台阶前。
袁逸衡打开车门从轿车内走出,然后朝着深红色的欧式对开门直奔而去。
早早等在客厅的叶奶奶见袁逸衡从大门外走进。立刻稍微镇定了些。一边紧紧跟随在袁逸衡的身后,和他一起朝白色的旋转楼梯走去,一边对袁逸衡说明袁深的病情。
听完叶奶奶的话,袁逸衡立刻吃惊道:“怎么会发烧?烧多少度?医生给看过了吗?”袁逸衡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上着白色旋转楼梯的台阶。
袁逸衡身后的叶奶奶赶紧回答对他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刚才又量了体温,已经烧到了三十八度!医生看过后给袁深喂下了药。”
袁逸衡听见袁深吃了药,脸上的担心顿时减去了一分。
然而担心刚减去一分。二楼便传来了袁深那响亮的哭声:“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听见袁深的哭声,脚下立刻加快了速度朝二楼跑去。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在袁深的哭声中,袁逸衡上了二楼,右拐进了婴儿房。
一推开婴儿房的白色木门,袁逸衡便看见小小的婴儿房里站满了人,几乎都是袁家的佣人,正在帮忙照料着哭闹不止的袁深。
袁深正北蔡阿姨抱在怀里,手脚乱踢,张牙舞爪,小嘴长得老大的,不停地大哭着。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心中猛地一揪,赶紧走过去一看,只见袁深因为哭得很用力,脸已经哭得红通通的,袁逸衡抬手将手心往袁深额头上一放,顿时吃惊了一声:“怎么这么烫!王医生呢?怎么吃了药还没效果?!”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袁先生。”只见王医生站在蔡阿姨身边,见袁逸衡进来后,便上前,对他解释道:“药才刚吃下去没几分钟,没那么快好,而且孩子不光烧得厉害,还经常咳嗽,袁先生,还是赶紧送去医院好些!”
袁逸衡哪里用得着王医生说?他早已将靠在墙边的白色木摇床里的小毯子拿了出来,然后熟练地将只穿着薄薄的睡衣的袁深包裹在了柔软的小毯子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红脸蛋。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利索地将袁深包裹好后,便将袁深轻轻放进手提式婴儿摇篮里,然后提着摇篮,赶紧走出了婴儿房门,“蹬蹬噔”的下着楼。
叶奶奶和蔡阿姨等人也追了出去,一时间,白色的旋转楼梯上脚步声十分吵杂。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手里紧紧地提着婴儿摇篮,小心翼翼地走在干净冰冷的米黄色拼花地砖上。
带着哭闹不止的袁深,袁逸衡依然大步流星,走出了深红色欧式对开门。
门外,周韩的轿车依然等候在门外,这时见袁逸衡火急火燎地提着婴儿摇篮走出大门,便立刻拉开黑色轿车的后车门。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袁逸衡将蓝色的摇篮往轿车后座的座位上一放,然后坐了进去,将车门一关,周韩便将黑色的轿车朝袁家那面又高又厚的黑色护栏围墙中央的金色铁艺大门开去。
轿车一路快速行驶,穿过笔直的道路,金色的铁艺大门依然开着,轿车便一路无阻,开进了金华路。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袁深的哭声仍然没有停止。
一进马路,袁逸衡立刻对驾驶位的周韩说道:“去第一医院!”
周韩回了句“好”,然后车子便往左一拐,朝着刚才回来的路原路返回。
黑色的轿车飞驰在宽阔畅通的马路上。
车窗外的树木倒退得很快,几乎连成了一抹模糊的绿色。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咳咳咳……咳咳!”袁深一边哭一边咳嗽。
最后,轿车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便已行驶到了第一医院的大门前。
周韩将车子行驶进医院的大门,然后,袁逸衡将车门打开,提着蓝色的婴儿提篮便走出了轿车后座。
一出轿车,袁逸衡便提着摇篮朝医院大楼的大厅大步迈去。
另一边,还忧心如焚地等在在桃搁病床边的荣肖肖并不知道袁深又烧又咳,已经被袁逸衡送来了医院。
过了几十分钟。
已经是下午两点。
太阳正烈,但晚秋的风却有着丝丝的凉意。
桃搁的病房里。
荣肖肖和元芳依然守在桃搁的床边。
突然,寂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快地脚步声。
脚步声直朝着走廊的尽头走来。
接着,只见袁逸衡推开了病房的门。
荣肖肖偏头望去,只听袁逸衡解释道:“袁深发了高烧,刚才住院了,我把他那边料理好便来看看桃搁……”说着,他朝桃搁的病床走去,一边走一边问:“桃搁好点了吗?”
还不等荣肖肖回答,袁逸衡走近一看,舒展的眉便立刻皱在了一起。
荣肖肖重重地叹了口气,对袁逸衡说道:“只好了点,之前脸色很差,现在好了些,就是身上还是很冷,而且嘴唇也发着黑气。”
“黑气?”袁逸衡皱眉问道,目光下意识地朝着桃搁的嘴唇上看去,却发现没有什么黑气。
荣肖肖对袁逸衡解释道:“这个黑气就是鬼的阴气,只有开了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到,你没开阴阳眼,所以看不到。”
袁逸衡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又陷入了沉默中。
病房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去,只有人们浅浅的呼吸声在小小的病房内响起。
病床上,桃搁双目紧闭,脸上只有一点血色,本事苍白的嘴唇此时却被一团黑气团团围住,而她的手脚异常冰冷,冰冷的犹如冬天的江水一般,人一摸上去,彻骨的冷意便传上来,让人立刻缩回了手,觉得冰冷刺骨。(未完待续。)